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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旁的陌生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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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启山也把录音笔给忘了。他从家里把录音笔拿回给她时,轻描淡写的说:“早就没电了。不知道录了些什么。”
  邱琳说:“也就是那个会吧。我记得电池就剩一格。再说这个录音笔的容量有限,也就是一两个小时。”
  陈启山点了点头,没再问,显然已经释怀了。
  离开他的办公室时,邱琳还想:这个人真多疑,就算没关录音笔,还有啥事怕被录下的?
  她把录音文件倒到电脑上时,发现录音笔里就一个文件,非常大,非常长。是她自己记错了:之前录音笔已经是清空状态,而她新换了电池,事实上,这个录音笔能连续录音八个小时。
  邱琳说不出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先是把文件用简单的录音编辑软件剪切出会议的部分,交给了陈启山。然后,她静静的把所有的录音全部听了一遍。
  录音中充斥着车声,空白的嗡嗡声,大量的空音。直到她听到了一个遥远模糊但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苏啸宇的。
  录音质量自然是差的。从时间上推断,大概是中午两点左右。对话模糊而断续。但是显然两人一起吃饭。大部分都是闲聊,只有一个瞬间的对白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陈启山:“……没有你,还真不好办。”
  ……
  苏啸宇:“……青海铜……正常的……朋友办事不能拿……”
  陈启山:“是朋友才不能委屈了。都是公事,这也是应该的。”
  苏啸宇:“……那成。举手之劳……加俩零的话,我可有更大的……哈哈哈……”
  她来回听了三遍,才听出了这么些内容。再没有其他了。
  她无法不怀疑这段对白。到底是什么“公事”?听起来似乎是苏啸宇在索要什么。“加俩零”指的是钱吗?如果那样就是索贿了。
  可是万一是两人之间正常的某种办事呢?比如陈启山托他给朋友找个工作什么的,然后请吃饭送只手表略表谢意——这个情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际往来。
  这段录音什么都说明不了,出了加深她的郁闷。
  她也试探苏啸宇,看他是否真有某种问题,但是他总有很合理的解释,显得阳光无比。
  家中,邱琳并不是存心抵制他。但是她仍然坚持分居。苏啸宇并不勉强她,看起来他每天很愉快的享受着迟来的家庭生活。
  苏啸宇给她变着花样做饭。下班会带花回家。更重要的,在床上,他们越发如鱼得水。邱琳觉得自己已经精神分裂了——上床了她就浑然被他迷惑,下床了所有对他的怀疑又回到心中。
  就在这样的纠结和抑郁中,京城美丽的秋天如约而至。
  42
  42、北京的秋天 。。。
  北京的金秋是一年最好的季节。郁达夫的《故都的秋》里有优美的描写:静静掉落一地的槐花,蓝紫色的喇叭花,竹扫帚扫地留下的一条一条的痕迹,潭柘寺和什刹海……也是如今体会不到的闲情逸致。
  MBA班组织去秋游联谊。MBA班的同学本来都是社会中人,自然有人张罗,地点也特别:南山滑雪场。雪场除了滑雪季以外并不开放,这是因为有人认识雪场的一位老总。
  春天时雪道上会种草进行维护。
  整个寂寞夏天后,南山是一片无人打扰的草坡。草地自有它的美丽。一棵小草是卑微的,一片草地却是浩瀚的。
  远看的时候,风过,长长的草一起低头,叶背的银白色就造出一片雪浪,快速滑过。
  草坡上一处一处的有蒲公英,多数已经开过了,就剩下一只一只的小小绒球,乘风踏上远游的旅程。
  邱琳喜欢这样的宁静。
  同学们闹哄哄的张罗着烧烤的食物。一帮MBA搞一场烧烤野餐,还是井井有条的。
  邱琳被分配到的工作是串肉串。
  她想了一下,也没提反对意见,
  带来的肉块早已腌制好,现在放在大盆里化冻。生肉特有的腥膻味已经弥漫开来。
  她拿起一根竹签子,再次看看那一盆颜色暧昧,粘糊糊的东西,无法下手。
  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拿走她手中的竹签子。
  她抬头,是孙哲。
  孙哲说:“我来。你去串馒头片。”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邱琳还没来的及说话。另两位同学已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是很年轻的北京女孩,叫宝丽,八零后,性格也随意,经常口无遮拦的开玩笑。她笑道:“孙哲你还真是知冷知热,惜香怜玉。不行了不行了,我也串不动肉串了,谁来换我呀。”
  另一个北京男生也是一贯的贫嘴,起哄架秧子最拿手,自然不放过机会:“人家邱琳多淑女,你看你,见肉不要命的主儿,还不赶紧干活,起码得把你自己吃的那份儿整出来,那还不得一百多串。”
  邱琳有些脸红。孙哲却跟着笑,那笑容显得理直气壮。
  邱琳默默走开。她越想越郁闷:每次上课,孙哲必定坦然坐到她身边,如果有别人,他会去要求那人走开;每次小组讨论,孙哲一定要跟她一组;中午吃饭,无论她跟谁一起走出课堂,他最终都会坐到跟她一桌。
  这就是他当年追求她的办法。
  他也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他会认为那是光荣的事一般,在全世界的人面前,他都敢于展示他的爱。当年的她,十八岁的少女,如何能抵抗。
  如今,她只觉得这叫骚扰,或者“冷骚扰”更确切。自从她上次当面说了,他倒再没重提旧话。
  他这种公然的示爱本身就足够引起注意。更何况,开学典礼上,她跑出礼堂而他追了出去的那一幕更是人人目睹。
  他俩已经成了班里私下传播的八卦了。她觉得冤枉,却又无法辩驳——这种事,从何谈起。
  尽管这一次殷勤,她多少是感谢他的。因为她一直都很讨厌生肉的味道和触感,这也是她不愿意下厨的愿意之一。他还记得。她也不能不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克服心理的厌恶,常常给他做红烧肉。对比如今每天家里那个男人给她下厨,她不得不感慨,女人的身价真是难测——她对男人好,男人不一定领情,却又会有别的男人愿意为她做事;而最荒唐的是,她的心里放着的那个男人,常常不是对她好的那一个。
  其实孙哲是有洁癖的——仅仅是停留在习惯层面上的。邱琳冷笑:对于性这么需要清洁的活动,他的洁癖倒不起作用了。
  开始烧烤的时候,邱琳已经感到索然无趣,闹哄哄的人群只能让她的头更疼。她坐在露台上,时不时随风飘来的烟和烧烤的味道呛得头疼。
  孙哲拿了烧烤好的肉串送到她面前——鸡翅上抹了蜂蜜,正是她年轻时爱吃的口味。孙哲望着她的眼神笑意盎然,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邱琳不仅感觉一片苍凉——物是人非,她早已不爱吃蜜汁烤鸡翅,而且这是他们分手之前的事了,他的记忆居然还停留在二十岁的时候。莫非在他心目中,那时的爱恋才是最值得记忆的?
  邱琳简单吃了几片烤馒头片,又吃了几块哈密瓜,没有碰肉串。
  早已有同学开了麻将局。因为很多人急着吃东西,三缺一,邱琳被抓去顶班。
  这一桌全是女人。一个是同学安妮,她带了老公来。一个是位年轻漂亮的小美女,应该是某人的女友。一个是位孕妇,估计也是家属。
  打了骰子,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原来都是二把刀——谁也不会算,更不会讲规矩。
  幸好有人的地方就有麻将高手——安妮的老公立刻过来帮忙。
  麻将打得热火朝天。
  安妮的老公给她不停的出招。头两局她赢了。
  小美女的男友马上过来支援。
  本来女人打麻将,图个乐子,光练嘴,赢了输了不在意。男人们的加入立刻增加了很多技术分量。
  邱琳本来也很少打麻将,更是从小没有多少数学头脑,算也算不过来。她马上沦为牌架子。
  这一把牌她好不容易凑合着上了停,还只是停一口,三条。
  邱琳发愁:“我这牌指定是没和了。”
  她身后响起孙哲的声音:“你等吧。对价会给你扔牌的。就和她了。”
  邱琳没搭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想到话音未落,对家的小美女丢了牌出来——三条。
  邱琳马上推倒,高兴叫道:“和了!”这还是今天首次开和。
  孕妇问孙哲:“唉呀呀!你怎么知道她有三条,还会扔呢?!”
  孙哲答得轻描淡写:“看下面的牌,猜出来的。”
  孕妇很惊叹的样子。
  邱琳一点也不惊讶——孙哲本来就很聪明。高中时,大家一起打牌,即使是两套牌一起打,他也能够计算出别人手里的牌。打完牌后,他甚至能把每一次每个人出的牌都回忆起来。他在哪里都是男孩子们中间的领袖。
  当年在杭州,孙哲有三教九流的朋友。他总带她四处去和朋友们玩。常常一起打麻将,那时总是她坐在一旁看他打。他总是赢,一般人没他精明。
  孙哲就站在她身后,给她当起了军师。
  在他的指点下,邱琳很快扭亏为盈。
  几个女人的麻将也变成了几个男人的斗智。
  实际上,每个人的身后站了不止一个军师。
  几个女人都不乏幽默感和自嘲的精神,这让牌局非常有趣。安妮每次抓牌,都摩拳擦掌一番,口中发出打拳般的叫嚣声,使劲抓去一张。然后,没等她看明白牌,她老公在一旁不屑的说:“烂牌。扔。”简直是绝配,大家笑得不行。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恍惚着回到当年和同学一起说笑的年代。
  邱琳笑到口渴,她说:“脑袋缺水了,不够使了。”她刚四处看一圈,还没来得及张口。
  孙哲已经把一瓶水递到她面前。
  小美女立刻叫:“这牌局伺候的,真周到。”
  孙哲立刻接口:“我们看牌的也不容易呢。”
  邱琳边喝水,边随后摸了张牌,瞟了一眼就打出去了。
  众人哄笑起来。
  孙哲叹气:“你把‘会儿’打出去了。”“会儿”是北京麻将里一种规则,就是每把指定一张牌当“会儿”,它可以当作任何一种牌。把它打掉的人就不能和了,这叫“相公”。
  邱琳这才看清楚。
  她自嘲:“嘿,这水喝的——脑袋真进水了。”
  她这话结合情景,一语双关,挺巧妙的。众人被她逗笑。
  孙哲低头在她耳边说:“你比以前幽默多了。”
  邱琳偏过头,拉开一定距离,然后斜斜的飞他一眼,说:“我以前也挺幽默的。你忘了而已。”说完了,她又觉得这话酸溜溜。
  安妮顺口接着说:“唉,你俩以前认识?”安妮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她在一家老牌化工企业做市场总监,倒不需要多少勾心斗角。
  邱琳有些尴尬。孙哲也没有搭腔。
  彻底投入到牌局中,邱琳不知不觉忘记了对孙哲的抵触,常常主动征求他的意见:“该打哪张?”
  其实她学会麻将,也是他教的。
  观战的人越来越多,谁都不遵守观战不语的准则,吵嚷的比正主儿还欢,讨论得比她们还热烈。算帐的时候更是你算你的,我算我的。
  热热闹闹的,喧嚣繁华——麻将这么俗的玩意,其实最是热闹可爱,宛如人生,闹哄哄的,大家为了利益去争,多么现实,多么爽快。
  邱琳觉得打麻将时的人味儿最足。
  打一局麻将,比上多少堂课,更能增加同学们之间的了解,加深彼此的友谊。
  打到后来,她已经和孙哲有商有量了。
  其实,从刚开始认识他,她就最服他的聪明劲儿。无论他伤害她多少次,她都可以原谅他,因为内心深处,她对他,总是有着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崇拜心理。
  43
  43、像条狗一样 。。。
  打了一会儿麻将,邱琳说要去洗手间,于是孙哲接手。
  打麻将是在南山食堂的木头露台上。洗手间则在南山正楼旁边。出来就是教练道。教练道宽而短,一直通到谷底,对面升起初级雪道。
  现在是绿绿的草坡,点缀着黄色的蒲公英,寂寂无人,一马平川。
  原本大家张罗着说要来南山爬山拉练,锻炼身体。不过这帮宅人到了那里都是宁可麻将,四体不勤是现代白领的基本属性。
  城市里很少感觉到的风,更没有这种吹过耳旁的呜呜风声,吹过的时候,觉得整个人就剩下一双眼睛,其余的部分都随风而去了。
  感觉……特别孤单……
  邱琳顺着草坡一路向前爬去。一直爬到初级雪道再上去,再上去。停下时,四下里望去,远山、村落、蓝天、白云。大自然总会让人从狭隘的利益挣扎中脱身出来,松一口气。
  邱琳停在一处平坦的坡上,这里显然无人来过。
  中国的公园草地一不是给人使用的,二呢,就算允许人躺下,那里也早被猫狗的排泄物污染了。这里却保持了天然的清洁和清香。
  邱琳躺下。她闭上眼睛。
  她几乎没睡过去。直到忽然从迷蒙中惊醒,感觉到有人在她身旁。她勉强睁开眼睛,幸好戴着墨镜。
  是孙哲。
  他对她笑。
  邱琳烦躁:“你来干什么。”她懒得躲开,又闭上眼睛。
  孙哲笑了几声,没有搭话。从前,他的嘴回得最快,什么时候学会了忍气。
  邱琳的宁静心情却已经遭到破坏。
  只要有孙哲在旁边,她连假装宁静都很困难。
  邱琳起身,径直离开。
  孙哲在身后说:“琳琳,我们好好谈一谈。”
  邱琳更加烦躁,头也不回,更懒得搭话。有什么可谈的?可以谈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她心头纷乱,茫然快步走着。忽然间一脚踩空,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坡上,直接向下滚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如何保护自己,甚至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已经重重的撞在了防护网上,又摔在了地上。世界这才安静了。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脸上与粗糙的网绳摩擦的地方热辣辣的疼。
  忽然,耳旁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一阵风声夹着砂石打了过来,然后是一个人同样撞在防护网上。
  她闭上眼睛,等沙土平息。
  孙哲的声音焦急的响起:“琳琳!”他随后就扑到邱琳身边,伸手抱她。他的脸大概靠得很近了,热乎乎的。
  邱琳被他碰到肩膀,一阵疼痛,大概是擦破皮了。她哼了一声,推开孙哲:“我没事。”
  孙哲已经看清楚她的情况,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他把语气放轻松:“跟我生气,也犯不着跳崖嘛。我一看你要当小龙女,我也只好学杨过了。”
  邱琳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她是掉到中级雪道上了。幸好是比较窄的那一条,在开始处有个大转弯,她就是直线滚落,被大转弯处的防护网拦截下来,否则就以身体滑雪的方式一路滚到底了。
  某种程度上,这个和她与孙哲的关系很像。
  身上处处疼,这跟滑雪摔倒松软的雪地上不同,这可是直接跟泥土打交道。孙哲说:“我送你下去。”
  邱琳冷下脸:“饶了我吧。离我远点,你不在乎你的名声,可是我在乎。”她现在衣服被擦破,沾满泥土草屑,如果再跟他一起出去,那同学们一定以为他俩在草地上“撒野”了。
  孙哲当然明白,他的表情显示他很愉快的联想起了和她一起“撒野”的情景。邱琳太了解他,以至于连生气都没有了。
  她强忍着疼痛,一路下山,直接到了停车场。她也没脸这个样子让同学们看到。在车里把自己收拾利索,她给两个跟她车来的女同学打电话。那两个女生刚好嫌太阳晒,欣然同意一起回城。
  她刚放下电话,有人敲车窗,又是孙哲。
  那一刻,她心里涌起一阵子发狂的冲动,恨不得大喊大叫,或者直接把玻璃砸了。 孙哲像是她生命中的噩梦,总在甜蜜的夜晚骤然出现,也像是美味的宴席中暗藏的鱼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扫尽一切兴头。
  她快被他逼疯了!
  她放下车窗,劈头大喊:“你又要干什么!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孙哲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显出忧伤的表情,没有说什么。他这副忧郁的表情,她也很熟悉,曾经被他的这个样子迷惑,原谅了他每一次犯错。现在,这表情只能让她更加烦躁:“我不恨你。我原谅你。只拜托你滚远点!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听清楚没有?”
  孙哲显出痛苦的样子,低声说:“琳琳,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指望你的原谅。你骂我吧。我一直等你骂我。”
  邱琳更加生气,冷笑:“拜托你别演了。演了那么多年,您不腻味,我也腻了。您也不用整这副负荆请罪的德性。您哪里有错过?什么人敢说您错?你混过的那些女人,赤膊上阵也让我看了,上门吵架也让我经历了。这戏够热闹了,马景涛也没您这么戏剧性。你爱上哪个女人的床,那是您和您家老二的权利。上一张床也是床,上两张也是床。话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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