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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销案件谈何容易,我忧心的在接待室来回的走着,“你有没有去找过那个人?”
“你说丁武?”雨时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找过,没用。”
正说着,玄晋予推门而入,看了我一眼,转而对雨时道,“有点事耽搁了,不好意思。”
“什么事儿那么重要?”后面一句我没说,相信玄晋予也知道。
“岚子,”雨时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乱说,“他也是在为庄曜的事奔波。”
我努努嘴,看来是我误会了。
“走吧。”玄晋予没有看我,径直走出了接待室。
雨时拿起包,跟着玄晋予出了接待室。
“玄大,玄大,”我叫住玄晋予,支吾着,“那个,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儿,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玄晋予阴冷的回望我,“没什么事儿?你看看你桌上。”
我朝桌上看去,天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一大堆的材料,乞求道,“就让我去吧,我顺便跟你熟悉一下办事流程,我还没办过取保候审的手续。”
“纯然轻纺重组的调查报告已经发给你了,这是他们今天补充过来的材料,你看一下这些材料,根据这些材料将调查报告再改一下。”
玄晋予不等我说话,走出了办公室。
“我走了。”雨时匆匆跟我打了声招呼,跟着玄晋予走了出去。
我垂着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眼前的材料,一个头顿时有两个大。再改一下?玄晋予当真是说的轻松,这么一坨资料,要改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可是并购重组的调查报告!
这份技术含量高的报告本来是玄晋予和吴继琛还有两个律师在做,孙廉和沙博也参与了,只是做一些基础工作。里面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法律关系,涉及专利法、公司法、证券法等等等等,专业性很强,我一个实习律师,这些材料看都要看半天,让我怎么改!我心中不由暗骂玄晋予,这个有天理没人性的家伙。
打开玄晋予发给我的文档,眼前渐渐出现重影,一百多页,单看这些电子文件,就得两个小时,他故意的吧,这是要整死我啊。
我一会儿看看材料,一会儿看看文档,心中却无法摆脱的庄曜的事情,都四点了,也不知道玄晋予他们有没有办好手续。网络是好事,但现在看来,也不是好事,如果没有网络,庄曜根本就不会有事。
我不禁莞尔,自己是律师,竟然有这种想法,希望庄老爷子真的有办法能彻底的解决这件事。
窗外雷声滚滚而至,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不消片刻,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玻璃上,我赶紧关上窗户,雨水渐渐如注,像条鞭子一样抽打在窗户上。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突然的磅礴大雨让我心中渐渐忐忑,庄曜难道没有出来?心不在焉的看着材料,改着文档。直到五点半的时候,玄晋予才回来,看也没看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顺利吗?”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迫不及待的的问。
“回家了,”玄晋予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报告改好了吗?”
“好了,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既然庄曜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忽然觉得自己是过分紧张了,庄曜的案件理论上只是一个小案件,再加上庄曜的身份,派出所根本不会为难玄晋予。
“这就是你改的报告?”玄晋予看着我,情绪没有一丝变化,至少我看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改后的这份报告有问题。
我点点头,有些后悔将报告发给他。
“做这种案件你不是不觉得很容易?”玄晋予的语气带着质问。
我摇摇头,所里能接下这种案件主要是因为纵横所在业内的专业信誉,为了保持这种信誉,只有做的更好,更专业。
玄晋予将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这家企业是收购的国有股权,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不是补了材料过来了嘛。”我半低着头,嘟噜道。
“补来文件的真实性和合法性,你就没有一点疑问?”玄晋予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音量渐渐提高,“这可是国有资产流失!你这么改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做事都不带脑子!心思跑哪儿了?!”
是想说滚哪儿了吧,滚庄曜那儿了,我咬咬唇,不是说玄晋予不会发火的吗?看来传言不可信,我低着声音,有些怯道,“那你说怎么办?”
“建议诉讼,通过法律程序来确认收购股权的合法性,只有法院的生效判决书才能解决,”玄晋予声音平静了许多,“重新改。”
我点头,心中却暗自佩服玄晋予,诉讼是唯一的途径,有了法院的判决书就如拿到了圣旨,再无后顾之忧。
“沈岚,”我刚转身,玄晋予叫住我,“这是个机会。”
我明白他的话,这个行业的竞争是残酷的,有的律师也许一辈子都只会做一些侵权之类的诉讼案件,没有机会参与这样的案件,我是幸运的,却差点没把握住机会。
出了玄晋予的办公室,我先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太太,告诉她我今天加班,不回家吃饭。
☆、违法经营
七点钟的时候,快餐到了,我不知道玄晋予是什么时候打电话定的。看到饭菜,才发现我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的吃完,继续做事。
玄晋予每改一处,都会告诉我原因,告诉我之前的表述可能存在的风险。我不由得感慨,这个行业,能有这样一个律师愿意这么有耐心的教我,给我机会,我真的很幸运。
直到十一点,我们才将报告做好。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惊觉外面的雨竟然还在下,还是暴雨如注。
电梯里,玄晋予打电话叫计程车,刚到大厦门口,就看到计程车已经停在了那里。玄晋予撑着伞,护着我上了车,“师傅,去新联湾。”
我看向玄晋予,“不是先送你回家吗?还是先去奕景吧。”
“太晚了。”
玄晋予双目微阖的靠在后座上,眉峰微蹙,看上去很累。我不再说话,忽然有些心疼他,白天为了庄曜的事奔波不停,晚上因为我,一直折腾到现在。
未到新联湾,师傅就停下来了,“就这吧,前面没法掉头。”
其实绕一圈也能出去,只是要绕很长一段路,下了这么大的雨,师傅怕麻烦,自然不愿意。其实我也没想师傅开进去,下了车回家也没几步,能省则省。
我没想到玄晋予也跟着我下了车,“你回去吧。”
“雨太大。” 玄晋予简单的三个字,却不容我反驳。
“待会儿你怎么回去啊?” 送就送吧,反正我也没带伞,总不能这么淋回去。我转身招手叫师傅等一会儿,师傅像似没看到我招手,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事,打个电话就行,”玄晋予让我打开他的手机照路,一手撑着伞,一手揽住我的肩头,紧紧的搂着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涩,“伞太小。”
我不知所措的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虽然雨声很大,我仍然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我的心莫名的狂跳,整个人侧着身子,双腿僵硬的跟着玄晋予的步子前进。
走到巷子的拐角时,我和玄晋予都停下了脚步。我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积水,干笑两声,“反映了很多次,就是不来修,政府部门不给力,我也没办法。”
“只有这条路?”
“有,不过就绕远了,而且也没法保证不会积水,你还是回去吧,我趟过去就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
玄晋予将伞递给我,蹲了下来,“上来。”
我愣了愣,鬼使神差的伏在了他的背上,任由他趟着积水,背着我过去。伏在他的背上,手触到他的衣服,才发现他已经湿透了,不由的感叹,伞真的太小。一直到了堂屋檐下,玄晋予才将我放下来。
我只觉得脸颊发烫,虽然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还是低下了头,“谢谢。”
房门打开,老太太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岚子,回来啦。”
“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跟你说会迟一点回来嘛。”我扶她进了堂屋,打开灯。
“你这是迟一点吗?都十二点了,雨下的又这么大。”老太太说完,看了看我身边的玄晋予。
“奶奶,您好,我叫玄晋予,是沈岚的同事,”玄晋予挑挑眉,以他的聪明,不会听不明白老太太话中的抱怨,“因为要赶一个报告,所以回来了迟了,下次我会注意。”
老太太笑笑,也没说话,只是将玄晋予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目光中的慈蔼,我顿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瞪了一眼老太太,示意她别瞎猜。
担心老太太查户口,我转身催促玄晋予,“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别回去了,”老太太看着玄晋予道,“你就睡岩子的床。”
“谢谢奶奶。”玄晋予毕恭毕敬的回道。
他还真一点都不客气,算了,老太太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玄晋予洗完澡后,穿着岩子的睡衣坐在电脑前,“你跟你弟睡一间房?”
“是啊,我们家就两间房,老太太睡的浅,不能被打扰,一旦醒了就很难睡着。”
玄晋予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继续看着电脑,片刻之后转头看着我,目光中有惊讶,惊讶中有怀疑,“英语小短文,你现在还在学英语,练听力?”
“不是,我只是用来催眠,”为了那张写满英文的纸,我也曾经努力的学习英语,可是我实在学不进,听读写没有一个是行的,大学里,英语四级也是班上最后一个过的,“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听听,加速睡觉的进程。”
玄晋予无语的看着我,足足五秒。
我相信,所有英文学不好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受。我坦然的无视玄晋予的目光,收拾衣服去洗澡。洗完澡洗衣服,全部收拾好已近凌晨两点。我以为玄晋予应该睡了,打开房门时,玄晋予坐在上铺正在玩着手机。
“你睡觉不关门吗?”玄晋予看了看门。
“当然,老太太也不关门,她年纪大了,夜里有什么动静,我也能听到。”
我坐到电脑前,打开扣扣,想看看岩子有没有给我留言,没看到岩子的消息,却看到了商籁的头像一闪一闪的跳着。
“在吗?”
“在了,”我随即又发了一个消息过去,问了一个上次我问过的问题,“商籁就是你的名字吗?你姓商?”
“商籁是十四行诗的译称,是意大利文soto,英文Son的音译。在欧洲是一种格律严谨的抒情诗体……”
我看他有继续写下去的意思,立马打断,“你只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名就好,对于外国的东西我不感兴趣。”随手附上一个笑脸。
商籁也发来一个笑脸,“我们会见面吗?”
“不会。”我干脆的发出这两个字。
“为什么?你长的难看?”商籁又发来一个笑脸。
“梦想最好不要照进现实,不然会见光死,”我摸摸脸,不算难看吧,好歹玄晋予说过我五官端正,片刻后,“网友就是网友,如果见面就不是网友了。因为是网络,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直抒胸臆。”
如果网友见面,我是绝不会同商籁说喜欢庄曜的事情,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在我看来,已经很多了,至少现实生活中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哪怕一个字。
过了很久,商籁才发来消息,“网络让我们变得真实,现实生活却让我们变的虚伪。”
“也许吧。”我们游走在网络和现实之间,就像穿梭在白天和黑夜之间,在绚烂的灯光下,有的时候总是真假难辨。
“今天加班吗?这么晚才上线。”
“是啊,一直加到十一点。”
“外面的雨很大,你怎么回来的?这个时间还有公交车?”
“没了,领导送我回来的。”
“你领导对你不错嘛,这都几点了,把你送回来,自己还得回去。”
“他没回去,就住在我家了。”
“是嘛,方便吗?你还挺仗义……”随即附上一个偷笑的表情。
“不是我仗义,是老太太好客。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他睡我上铺,我弟的床。我弟平时就睡上铺,现在只是换了一个人,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很晚了,改日聊。”
不等商籁回话,我关了电脑后,走到床边,见玄晋予正聚精会神的玩着手机,我用力拍了拍床架,“我家简陋了些,床铺费收你便宜点,你就给个一百吧。”
玄晋予用无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玩手机,“收费?你有营业执照吗?你先提供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
到底是律师,我瞪了他一眼,嘻嘻一笑,“开□□就不是这个价了,我就收你一百,就不开票了。”
玄晋予慢悠悠的说,“也行,你打个收条吧,写清楚收费原因,明天我去工商局一趟,举报你违法经营。”
看着他闲适自得的表情,我真想将他拧成麻花。
玄晋予忽然想起什么事,侧过身来,“我手机里有几篇英文小短文,要不要放到你手机里?晚上睡觉时可以听听。”
我手机里的已经听了很久,虽然一直没听懂,但是也觉得腻了,“好吧,不过,我不会弄。”
“我来,”玄晋予拿过我的手机,开始倒腾,“你手机的款式可真够传统的。”
“旧就旧呗,不用说的这么含蓄!”
手机之间不能直接转发,无奈之下,玄晋予只能下床,通过电脑转发。我躺在床上,戴上耳机,听到里面叽里呱啦的声音传来,眼睛一亮,“玄大,这人的声音跟你很像!”
玄晋予没有回答我,过了很久,探出头问,“据猜测,你应该比岩子轻,怎么岩子睡上铺,你睡下铺?”
“你眼睛瞎啊,”我真的是一口气提不上了,我和岩子谁轻谁重,目测不出来吗?还要用猜的!“岩子上学的时候不愿住校,每天回家。晚上回来的很迟,早上又起得很早。我每天要给他做早饭,起得比他更早,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儿,自然不能睡在上铺。”
玄晋予哦了一声,躺了回去。
我蹙起眉看着上方,“玄大,你不应该夸一句吗?”
玄晋予莫名其妙的声音传下来,“夸什么?”
“一般遇到像我这样贤惠良淑,勤俭持家,尊老爱幼的女人,不是都会说一句:这个世上不知道哪个男人会有福气能娶到你,之类的话吗?”我问。
“找你这样的,不如直接去家政公司。”玄晋予不改毒舌本色。
“夸我一下,会要你命吗?”活该你独身,我嘟囔道。
玄晋予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不会,会口腔溃疡。”
☆、祖传抠门
玄晋予说,鉴于昨天加班,今天可以迟些去单位。我一觉睡到九点才起床,玄晋予更厉害,过了十点才起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玄晋予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刷牙洗脸之后,我正想喊他吃早饭,他的手机响了。玄晋予接通电话,用英文唧唧歪歪的说了很长时间。我从未想过玄晋予的英文这么好,说的这么流利。
玄晋予接完电话,见我盯着他,问,“你能听懂?”
“听懂了,”我将早饭端到桌上,一脸认真道,“听懂了最后一个单词,bye——。”
“忆江南的老板,瑞士人,主要是租赁合同到期了,想要续约,需要修改一下租赁合同,”玄晋予喝着粥,吃着煎鸡蛋,“这鸡蛋挺香的。”
“那是,我煎鸡蛋的时候放了一点点的酱油,”我得瑟的说,忽然想起网上的一个笑话,用筷子在桌上写了关我鸟事四个字,“玄大,你这四个字怎么翻译?”
“就是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应该是……。”
我打断他,“要重点突出第三个字。”
玄晋予顿住,审视的目光看向我,“看来你会,你说。”
我抿唇一笑,善意的提醒道,“你还是先吃完,我再说。”
玄晋予不以为意的喝着粥,“说!”
我淡定的说道,“close~~me~~bird~~thing。”
玄晋予蹙起眉喝了一口粥,过了半晌,才顿悟这是标准的直译。一口粥含在嘴里,喷也不是,吞也不是。紧紧的抿着唇,猛的咳嗽,不屑的看向我,“能耐!”
“说实话,说中文,我还真说不出口,不过换成英语,我觉得还挺顺口的,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我晃着脑袋,得意的说道。
“出息,”玄晋予继续吃早饭,看了一下四周,“奶奶呢?”
“她上午不是听戏就是唱戏,”我听到外面哼哼唧唧的声音,“这不,回来了。”
老太太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问,“林老太太,您这是要干嘛!没听说国家涨退休工资啊?”
“来客人了,不该买点菜吗?”
“您这是一点菜吗?您怎么不将农贸市场给搬回家啊!”
“他可是你领导,要好好招待,”老太太瞪向我,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