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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她与‘她’
“你改变了什么？”颜言抬起头，看着这张自己曾经看了二十几年的脸蛋，感觉有些负责。
“不知道，可能是时间，可能是你周围的人，更可能是以后。你知道的，从改变的那一刻起，未来就算不到了。”‘她’无所谓的笑了。
“你知道吗？我在这里面快千年了。改命之前，我躲进了这里，不仅逃过了天道的追踪，更让我机缘巧合的穿透了时间的限制，来到了下一个轮回殿打开的时间。然后，见到现在的你。”‘她’身若无骨的倚在颜言身上，嘴角带着嘲笑。
“千年来，谁也不曾发现我，连天道也是！它不曾想到，这座轮回殿受时间之力的控制，而我，世间之大，没有谁对时间的了解超过我！我才是时间的主人！”‘她’癫狂的笑着，抓着颜言的肩膀大力的咆哮。
“时间抵消了命运之力，让本来因为改变了命运该消失的我得以存在。我是逃过了所有人，可是我也出不去！一旦出去了，势必要化为灰烬，接受法则的洗礼。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天道，它还很逍遥！呵呵……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她’黑色的眼眸闪过一缕红光，被无穷无尽的恨意所包围。
颜言看着有些癫狂的‘自己’，眼神闪烁。
她能理解‘她’的悲哀。
亲眼见证世界的毁灭，见证天道计谋成功，见证天道利用万千生命苟且偷生，即使明知对方逃不过厄运。‘她’还是恨！
更是知晓了，魔星与佛界，曾经是另外两颗如同五行大陆一样的存在，哪里的阴尸骨。实际上是上上个修士被集体剿灭的！
这样类似的灭族，天道不知道做了几次，或许在五行兽被创造之前。天道就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而她继承的传承不过是五行兽被创造之后才有的记忆。甚至是天道自己的事情，都是天道告诉五行兽的。
天道因何存在？她不禁疑惑了。
不是为了生，也非为了死。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若非能力有限，她估计会选择回到宇宙的最初，在天道未出现之间就将其毁灭！
世界并非天道创造的，创造一切的是法则！就算没有天道。世界依旧会存在，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而如果这次的改命没能将天道杀死，那么，疯癫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归途！
“你改变了，结局不会跟以前一样的！”颜言抱住‘自己’。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头部，让‘她’镇定下来。
“真的吗？真的不会一样吗？”‘她’无助的滴着泪水，如同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拉着颜言就像拉着一根救命药草，让颜言的心情更加跌落到极致。
此时的‘她’已经可以不算是她了，逃脱与命运之外，融身入轮回镜。‘她’不再是颜言，不再是五行兽，而是轮回镜的器灵。承载着身为颜言的不甘与悔恨。临死前的灵魂融入了镜内，这是另一种新生。
一切真的改变了，眼前这个‘她’也不会是未来的她，‘她’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就好比一个纯净的智灵带上了她的记忆，仅此而已。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像个办法结束这一切！不让自己变成未来的‘她’。
“会的，未来会变得不一样的。”轮回殿已经提早打开了，这个不是天道的设计，而是‘她’的意愿，那么原来该在临死前躲进轮回殿的‘她’，在未来也就消失了。轮回殿不可能打开三年的时间、等到她死的那日才关闭，也就是说，未来彻底的变了。
现在仔细想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在两股不同的力量下进行着。从被雷劈，到如今进入轮回殿，天道与未来的‘她’彼此较劲着。
如果当初未来的‘她’没有跑到族地去封印当时的她的话，她还是会去兽界，只是那时候她会发现转位器，少了成为柏林那些日子的磨练，甚至还会是那个自认不凡的颜言，一步步走向天道给她布置的陷阱。
命中注定她会掌控时间的力量，这是天道无法改变的，但它却可以改变她掌控时间的强度。只要她还柔弱，就逃不出它的长相！它甚至派了两个内奸——馄饨、小花来监视她。
小碗是个单纯的孩子，虽然是天道创造的，却不是完成品。最后甚至被天道遗弃了还认为她的主人是为了她好。
天道创造小碗便是为了弥补各个世界因为修仙者而日渐减少的灵气以及气运，很可惜，小碗虽然能制造灵气，但制造灵气却需要消耗气运，这是天道的失误。
挖一处新的洞去，用挖洞的土去填旧的，这样的无用功天道不会做，故而小碗被抛弃了。
馄饨跟小花都是来自秘境，那个找到凡离的地方。
当凡离的身份暴露了之后，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小花在见到凡离的时候样子古怪，而馄饨却将她引到了那所谓的族地，‘救’出了凡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未来的‘她’阻止了她学习《五道》，想将一切推倒，而天道却需要她学习《五道》，更早的修炼到化神期。
小花是监视器外加外挂器，不仅让她修炼的更快，也将她的一些想法直接告诉了天道。或许小花本身不知道，但天道就是这么做了。这个隐患，是她想象不到的。
而混沌则是更大的隐患！
原本混沌不该沉睡的，他最少还能坚持到她修炼到化神，去往地球之后。然而为了阻止未来的她通过古铜戒告诉她一些事情，混沌悄悄的动用了仙力，这才使得他提早进入沉睡，也让颜言发觉到了一丝不妥。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周围竟然牵扯了这么多暗线，天道将她看的如此之重，若不做点什么，还真愧对与它的看重了！
颜言银色的眼眸闪过阴狠之色，“你现在能做什么？”她扶着‘她’坐到椅子上，问道。
“除了不能离开轮回殿杀死天道外，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她’咧开嘴，扫去了一脸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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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准备
颜言笑了，“如今你既然成了轮回殿的器灵，是不是就可以认主了？”
‘她’愣了一下，眼前一亮：“对啊！竟然忘记这件事！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不知道这契约之力能不能抵消法则之力？”‘她’喜忧参半。
“你压上了所以了吧，不成功，便成仁。”颜言握着‘她’手，认真的看着‘她’。
她不希望未来再次面对亲朋好友因为自己而死，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已经从‘她’的身上体验到了。而‘她’如今存活的最大心愿就是毁了天道，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瞳孔微缩，‘她’定了定心神，点头。
颜言严肃的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阵法，随即，额头出现一道亮光，射向了‘她’。
‘吾名轮回，与尔立契，尔生之年，永伴于间！’
‘她’化身成一道五色的彩光，涌入了颜言的额头，当一切恢复平静，除了她额头上多了一颗颜色不明的珠子，似镶嵌在皮肤之内，隐而不出，让原本宛若冰雪女神的容颜平添了一份娇媚。
摸摸额头上的痕迹，颜言心神一动，“可还活着？”
许久，识海深处金光四溢，而一直潜藏在识海的天道种子发着微弱的白光，慢慢的被推挤。颜言脸色一变，连忙出手，与金光并驾齐驱，将白光驱逐出了自己的识海。
“这是天道之环，在第一次收到天雷的洗礼的时候，天道种下的。一旦发生什么。只要这个光环还在，你我都跑不了。”
‘她’，也就如今的轮回沉声道。依旧颜言那副平凡的样子，明明她可以幻化成别的模样。却始终选择了最原本的样子。
颜言看着自己的手掌，没有掌纹，完美的仿佛是假的。闭上眼睛。她也变回了颜言的模样，引得轮回看了她一眼。
“我们驱逐了这光环，天道不知道？”颜言不做解释，看着排除体外的光环，寂寥的轮回镜内除了她再无别的生物，而轮回早就在她识海安了窝，没打算再出来。
“知道又如何。五色之心跟混沌鼎都需要放弃，等出了轮回镜，你就抓紧时间弄。五色之心我去弄，混沌鼎你就要小心了。他可不像外表那么无害！”轮回黑眸睁得大大的，显得格外有神。
“恩。我会小心的。对了，轮回镜能让修士修为提升一个阶层这件事是真是假？”猛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颜言问道。
“唔，怎么说呢，轮回镜是能看到过去，编织了一个‘假想’的未来，若是能有所感悟的修士倒确实能提升一个阶层，在轮回镜内，能激发感悟。延长感悟的时间，让修士更清晰的感悟到自己的追求，目标。外边的传言倒也不能说有错不是？”轮回眨巴着眼睛，难得的轻松道。
“可有人数限制？”颜言想了想，又问。
“有，你也看出了轮回殿内气运极少了吧。”
“恩。这有关？”
“当然，激发修士的感悟用的便是这为数不多的气运。千年下来，轮回殿到处漂移也就获得了这么点气运。天道一直压制着轮回殿，就是怕轮回殿吸收了太多的气运，让世界失衡了。”轮回缩小身子，以器灵的样子出现在了颜言耳边。
“哦？你可知这轮回殿是怎么出现的吗？”颜言感到惊奇，转头看向轮回。
“不知道，殿内没有任何记载，在这里近千年的时间，我也只是看到了它不断的移动，在法则的压制下低调的存在着。对了，天道进不了这里！”轮回说着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记得当初逃跑的时候一直逃到了这里，而天道当时没打算放过我！当我进了轮回殿之内，它就没了动静，我想它肯定是因为进不来才没再来找我的！”
“也许是它知道了你离不开轮回殿？”颜言犹豫道。
“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后来掌握了时间的力量，利用时间反过来去打击了它几次，它都没有追进轮回殿。”轮回得意的抬着脑袋，眼带笑意。
颜言愣了愣，一时间没理解她的话。“你是说你能利用时间之力对付天道？”
“就是这个意思！”轮回笑开了花。
颜言嘴巴张了张，慢慢的闭上，盯着迷雾之中的某处出神，不知道咱想什么。
轮回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怎么了？”
“如果打倒了天道，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颜言猛的盯住轮回，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何事？”轮回也板起了小脸，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她脱离了命运之后，也就不再能将颜言所有的心思都看的明白，毕竟这已经成了两个人，思想一直都在变。
“到时候再说。”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是压上了她的性命，压上了她全部的一切。
“送我离开，等这次轮回殿关闭，将它移动到五行大陆的中央。我还能进来吗？”
“恩，既然我们定了契约，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进来。”轮回点点头，看着样子有些奇怪的颜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先这样，具体要做什么，我会告诉你的。或许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去骚扰一下天道，这个时候的天道估计不认识你吧。”颜言对轮回眨了眨眼，见轮回眼睛眯了一下，“嘿嘿……是的。”
两人相视笑了。
……
颜言被送出了轮回殿，送到了距离那片森林万里远的位置。
望着不断赶往轮回殿位置的修士，颜言勾起了嘴角，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
不久之后，无上宗传来有人闯进藏书阁破了禁地，盗取东西。目前犯人还未抓到，无上宗的极为长老也纷纷收到消息。只得让本来准备冲进轮回殿的两位长老前去抓人。
“该死小偷！要是被我抓到了，一定要处以极刑！！！”二长老吹胡子瞪眼，憋着一口恶气！
这轮回殿可不是时常有。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贼人竟然利用这个时候宗内人员看守不慎，取了巧！着实可恶！
“老二，你说会是什么人？怎么说无上宗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再者，要破藏书阁的阵法最起码也得是元婴期，守门弟子可不是吃素的。”四长老飞到二长老旁边。摸着下巴，一点都不紧张。
“不知道！”二长老火气很大，脚下加大马力，争取早点抵达无上宗，这样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返回轮回殿。
就在两人赶回无上宗的路上。远在轮回殿的十大家族纷纷收到了来自颜言的传音：“借你们族玉一用！”
众人还不理解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们又相续收到了族内传来的消息，族地被侵入了。
“许族长，你看……”福家主圆润的身子站在许嵩林旁边，拿着自己收到的家族传音，再看看其他几位家主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既然她来信告知，那我等就不怕了。各位若是不放心，可回去看一看。但这轮回殿之内的东西，想必就无缘了。”许嵩林眼神深邃的看着众人。
按理他希望的应该是越少人留在这里越好才是，又怎么会是出口挽留的意思呢？秦家主等人纷纷猜忌，但最终还是利益心占据了首要，既然族玉已经丢失，不能再失去了这个进入轮回殿的机会。这一生。说不定也就这个机会了。
而收到来信的不仅仅只有十大家族的族长，还有罗威、明月、尚擎梓、玉阳子等人……
“日后，羽仙门就交给你们的。不要找我，也不要问为什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
站在高峰之处，颜言出神的望着远方。许久，她踏进了飞往兽界的传送阵，见岩狼族最后一面。
由始至终，她在这世上最亏欠的便是迪拉，这只将她看成柏林，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的岩狼。而她，确是害死柏林的真正凶手。
然而，她依旧不能将真相告诉它，因为这只会让它更伤心。与其让它知道柏林已死，还不如让它认为她就是柏林。活在谎言之中，有时候比活在真相之内更好。
反正再过不久，这世界就要彻底清扫了。
真相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
耳边还在回响这尼尔的话，“你迪拉娘已经去世了，两年前一次大战，迪拉重伤陨落。那时候联系不到你……威尔去找魔修报仇，但终究没能挽救迪拉的生命。”
‘真好，连谎言都不用说了。’颜言毛茸茸的脸上滑下水迹，滴到了地面，浸湿了地面。
心下涌现出的哀伤算不得什么，她只是觉得气有些喘不上了，一会儿，一会儿就会好的。
……
尼尔爹爹一直留在岩狼族，而琼玲师傅则去了五行大陆。她曾经的那些小伙伴卫莱卫雪、小黑都变了个样子，只来得相视看了一眼，连话都不说上。
或许分开了这么就，交情都淡了。
卫莱不愧为年轻一辈最杰出的的岩狼，如今已经担任了岩狼护卫队队长一职，修为也已经到了元婴中期。只是它看颜言的眼光变了，变得很陌生的冷酷。
不似以前，冷淡，但不无情。
“小白，哦，不，柏林。”卫雪眼神复杂的看着颜言，喉咙有点沙哑。
“小雪……好久不见。”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雪张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它变得更加美丽了。
皮毛黑亮，身姿矫健，修为虽然没有卫莱厉害，却也在年轻一辈的岩狼中，处领先位置。而在去年，它与黑子缔结成了伴侣，见到颜言那刻虽然激动，却也没那么冲动了。
黑子如同守护神一般站在卫雪的旁边，看着曾经的玩伴，已然陌生了。
突然，颜言觉得它该离开了。
这里已经没有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留着又有何用？
迪拉陨落了，曾经的伙伴变了，而她也不再是曾经的柏林。够了，就这样吧……
对着妖月，颜言仰天长啸，惊起了周围暗藏的灵兽，群鸟做散。
一转身，它消失在了天际。
只见它离开没多久，暗处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身后跟着三个相对矮小的岩狼，盯着颜言远去的放向，久久没有回神。
“尼尔前辈，为什么不告诉柏林迪拉是米勒害死的？”卫雪收回盯着颜言放向的视线，看向尼尔。
卫莱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尼尔，眼底有着颜言没看到的落寞。
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想理柏林，而是不能。
尼尔看着远处，眼底充满无奈。“既然它已经离了岩狼族，岩狼的仇恨就不该由它来继承。迪拉只会希望柏林好好的活着，而不会希望柏林为它报仇。”
“可是……”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