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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印象可又要坏上几分,“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位姑娘受了些伤,世子代我送些银子和药材与她,”说着以手抚额,“我也有酒了,就不多留了。”
待张兰赶到时,草地上只留下相拥痛哭的姐妹二人。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张兰已经气得肝儿疼,她在路上已经从下人们那里听说了,“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来?究竟置罗家于何地?”这事儿若是捂不住,打铁巷罗家脸,武安侯府的脸,都不用要了,而自己,则是将她们带出来的人。
“叔祖母,叔祖母为我们姐妹做主啊,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罗茗言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现在光天化日的一盆污水泼过来,而她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是良王他,他是个~”
“住嘴,”送走所有的宾客,梁宁浩也顾不得去找韩银昀了,“你当良王是什么人?可以任意诬蔑?你们是谁,谁让你们到涵园来的?”
“她们是我带来的,今天银昀请了我们过来做客,”张兰对梁宁浩很有些不屑,接口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刚才看到了?”
“还用看么?这府里上下怕都看到了吧?”梁宁浩知道张兰不喜欢他,“算了,我不与你这妇人多言,现在韩姨娘没空见人,送客。”
“世子爷觉得今天罗家受的屈辱就这么算了?”虽然这事儿罗家看着责任大些,但男人动手打女人,张兰是最接受不了的。
“屈辱?罗夫人明知道今天我要涵园宴客,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还巴巴的带了孙女来这里,怕就是想要自取其辱的吧?还有,听说今天的宴会是你帮着出的主意,那我的姨娘怎么会让疏影唱那样的曲子来丢我的人?我还没跟人说什么‘屈辱’呢,”梁宁浩恨死了眼前这个女人,口角噙着冷笑,说话也越发恶毒,“可惜这是良王踹过的女人,不然,本世子也勉为其难收用了她们,也了你们罗家攀龙附凤的心!”
“梁宁浩,你,你给我等着!”张兰已经气得浑身哆嗦,可她终究不敢将事情闹大,可又不能开口骂人,“咱们走!”
罗轻容并没有立马回家去,而是到自己名下的铺子去转了一圈儿,虽然她说不做生意什么的,但自己的铺子,还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小的见过姑娘,”门外高成记的大掌柜轻声道。
“丁叔进来吧,你们是看着我母亲长大的人,不必理会这些规矩,”罗轻容急忙起身相迎。
听丁大掌柜分说了店里的情况,罗轻容也不看账目,“那个肖管事的亲戚还好?”
“好,如今是咱们皮货行的淡季,范二掌柜有时间没来了,”丁大掌柜自己知道罗轻容问的是什么,“小的让家里最小的儿子盯着这些人呢,那个范增胜,在柳叶胡同养了外宅,只看姑娘想什么时候发动了。”
“嗯,咱们养着那个姓范的也够久了,再过不了几日,舅夫人和姨夫人都要到京城了,让她们知道了也该笑咱们无用,”罗轻容抿嘴一笑,“就麻烦丁叔了。”肖范两家是不能再留了。
“姑娘,您可回来了,出了大事了,”罗轻容在二门处下车,竟然发现富妈妈就候在门内,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姑娘,唉,”这些话让二姑娘听了实在脏了千金小姐的耳朵,但罗轻容又吩咐过,这府里的事儿都不许瞒她,何况还是夫人闯下的祸事。
听富妈妈絮絮说完,罗轻容已经住下了脚步,“走吧,咱们到清泰院去。”
瑞安堂里正哭声一片,打铁巷罗家几乎是倾巢而出,罗老太太正对着罗老夫人抹眼泪儿,“我也是羡慕武安侯府会调教人,才想着让小辈儿们勤来走动,学些规矩礼仪,长些见识,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当初老二媳妇说要带安姐去什么涵园,我就老大不同意,一个姨娘有什么可结交的?没白白的掉了自己的身份,可我是哪牌名上的人啊,说好听些,是长辈,可谁认识我是谁啊,这下好了,毁了我罗家好好的两个姑娘了,可若是就这么一根绳子结果了她,咱们罗家的脸面也就没有了,凭他再是什么王爷,也不能这么糟蹋人的,老夫人,您可要与我们做主啊~”
“你可不要这么说,我当初是说带安姐出去,不管你敢不敢拒绝,你都没有拒绝不是?再说了,你也说了,我要带安姐儿出去,可怎么派了另两个曾孙女过来了?”张兰肺都气炸了,自己孙女没教好,竟然反咬一口,“我也说不带了,你问问你两个曾孙女怎么说的?还有,我嘱咐她们在闻雅楼看书,谁将她们弄到有爷们儿在的园子里去的?”没想到这罗家人一上来就反咬自己一口,再看看罗老夫人和罗远鹏的面色,张兰心里更油煎的一样,她清楚,今天的乱子是闹大了。
“哎哟,我苦命的欢姐儿啊,这是要了我们老罗家命啊,疼死我了,”罗老太太被张兰质问的哑口无言,气得抚胸痛哭,“都是我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啊~”尤其是罗茗欢,因容貌出众,比两个姐姐还要得宠。
“夫人这话说的不对了,你要人陪你,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敢不叫女儿过来么?我们只说让女儿陪你出去逛逛,可不知道你要带她们去哪里,现在好了,我姑娘出事了,你一推二五六,不认账了,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撞死在武安侯府的招牌底下!”罗家长房二奶奶李氏是个泼的,一把将罗茗言拉到跟前,“言姐儿,好闺女,你莫要怕,跟大家说说,到底是不是你叔祖母叫你们去的?”
罗茗言胆怯的看了张兰一眼,半天讷讷道,“是,是叔祖母说一个无聊,又喜欢年轻女孩子做伴,留了我们的。”
“你,你,”张兰没想到竟然被反咬一口,正想骂回去,却被罗茗言一把抱了脚,“求求叔祖母了,救救我妹妹吧,她受了如此屈辱,哪里还有名声在?就是我们家里的姐妹,也别想再见人了。”
“真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罗老夫人已经气的面色铁青,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要是晕厥过去,“现在争这个有什么意思?你们先让我听听,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从女儿被张兰送回打铁巷,罗家上下就开始商量了。如今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外面没有什么传言,也保不齐日…后有什么风声走露出去,到那个时候,怕是想嫁个普通人家都是不能的,不如借这个由头,逼了武安侯府出面,直接将女儿送到良王府里,有武安侯府的情面在,再敲他们一笔嫁妆出来,也算是让女儿帮着打铁巷罗家攀了门贵亲,只要进了良王府的门,就算是为了良王的面子,谁也不会再说什么,何况如今京中的情势,良王做太子是指日可待的事,女儿容颜娇美也不怕没有个好下场。只要傍上了良王这棵大树,他们打铁巷罗家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再不用到武安侯殷勤巴结。
“如今只求能一床锦被盖了,只要人进了良王府,做个侧妃什么的,这丑事也就成了美谈,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侯府的姑娘也要嫁人不是?”罗大太太杨氏咬牙道,这些人不听她劝告,尤其是老二媳妇李氏,竟然给大孙女下药,换了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出面,这下好了,一家子的名声都被她毁了,可又能怎么办?明知无耻,做为打铁巷罗家如今的掌事太太,她根本推拖不开,何况罗茗言和罗茗欢也是她的亲孙女儿。
你还真敢提?要自己出面将侄孙女送与良王为妾?一直没有吭声的罗远鹏也变了脸色,这不是摆明将整个罗家与梁元慎绑在一起了?他可是才得罪了这位王爷,“不行,这事儿不用提,罗家女儿没有与人为妾的道理。”
“那她叔爷您出个面,殿下不是正在选王妃么?咱们欢姐容貌没话说,我们也是武安侯府一脉不是?只要说是养在老夫人膝下的,身份也够,”李氏撇了一眼张兰,“若不是侯夫人大意了,我女儿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二奶奶真是打的好算盘,刚才你们还说是无意中见到这良王殿下,被他轻薄了去,可我刚从外头回来,现在大家都在传涵园里韩姨娘被娘家人接了回去,根本没有人提起什么罗家人的事,罗老太太怎么好端端的拿了污水盆子往自己家姑娘头上扣呢?我母亲都说了要带安姐儿去,怎么来的是欢姐儿和言姐儿?我母亲再无人陪,府里也有两个女儿呢,她才见过欢姐和言姐儿几回?岂会连脾性都不知道,就带出去?不怕丢人么?怕真的是像母亲所说,处心积虑走的这一步吧?”罗轻容听了半天,清楚了罗家一行的目的,脆声道。
六十、
“外面没有传开,你能保证以后不会传开么?”李氏被罗轻容说的急了眼,她都交待好了一切,谁想到却被女儿搞砸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大处闹了,“现在咱们不去辩白,将来真传了出来,我的两个丫头还要不要见人了?”
“茗言和茗欢到底是为着什么执意要跟着母亲到涵园去,咱们就不去问了,只是她们跟着母亲出去遇了事,咱们罗府也能不给个交待,”罗轻容鄙夷的看着唇角泛着白沫的李氏,好好的两个姑娘,有这样一个母亲,“带玉露进来。”
“玉露,夫人吩咐你好好照看两位姑娘,你是怎么照看着?为什么两个大活人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罗轻容冷冷道。
玉露打了个哆嗦,她在内院三年,最是知道自己家这位二姑娘,平日不吭不哈,可是夫人在她面前从来只有吃闷亏的份儿,“回姑娘的话,在闻雅楼里,言姑娘赏了奴婢一碗茶吃,没想到,奴婢吃了之后,就睡过去了,”说着她从袖里掏出一只帕子,“奴婢醒来后,就听说前头出事了,为了证明奴婢的清白,奴婢将那剩下的茶水倒在这只帕子上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茶,竟然喝了就会睡的。”
“去请个大夫来验验,”罗轻容淡淡一笑,示意朱砂接过那帕子,“我武安侯府军法治家,这些腌臜手段丫头们听都不会听说过,自然就着了旁人的道儿了,”她看李氏又要张嘴,扫了她一眼,“二奶奶莫要诉什么冤屈,反正二奶奶是打底儿不要自家姑娘的脸面了,那这事儿就不难查,明日叫父亲派人去涵园去,咱们只找在闻雅楼里服侍的丫头,问问她们罗家的两位姑娘是如何出去的,都说过什么,最好咱们再到大理寺打一场钦命官司,让圣上来断上一断,到底罗茗欢怎么就在闻雅楼里遇到了在外院听曲的良王爷了。”
“二姑姑,姑姑,”罗茗言已经变以脸色,她来过武安侯府几次,也从罗茗安那里听说过这府里的人都是极精明的,所以一开始就歇了买通玉露的心思,只想着事成之后,谁也拿她们没有办法,谁知道出了这样的意外,“姑姑您要信我,真的是那良王轻薄妹妹,我跪着求她,说我们是武安侯府的人,让他高抬贵手,谁知道那良王竟然变了脸色,不但踢开了妹妹,还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们真的是冤枉啊,如今妹妹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们当初的打算,只要让良王看到了罗茗欢的姿色,相信依她过人的容色,定然会让良王念念不忘,若是再能说上几句话,勾了梁元慎的魂儿去,做侧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你们姐妹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事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说良王调戏在前,有人证么?有人敢出来做证么?”罗轻容面上闪过一阵讥诮,“你和姐妹若有一点廉耻,不,有点儿头脑的话,就应该立刻碰死在那里,看谁还敢往你们身上泼脏水?若真是那样,不说是父亲,就是祖母也会与你们讨个公道回来,就算是外人,也会相信你们真的是‘无意’走到外院去的,罗家女儿,又有哪个会被你们拖累?”
这些人,一心贪权附贵,偏是没有头脑,没有狠心,欺负自家人倒都是一顶一的,“你们做错了事,却要父亲堂堂武安侯,拿着祖宗用血肉之躯拼回来的爵位成全你们的攀附之心?真是无耻之尤,”说到这里,罗轻容冲祖母和父亲一礼,“打铁巷罗家一枝教出令家族蒙羞的女儿,请父亲禀明族老,着这一支出祖,也省得坏了罗家上下的名声。”
“你说什么?”罗老太太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其他的罗家人也都呆在那里,竟然连个反应都没胡,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罗家二姑娘这么狠毒。
“轻容,”罗远鹏也没有想过要逐这些人出族,毕竟罗家人口不旺,本来亲戚就少,而打铁巷这一支,也没有什么大恶,“这事交给大人来办。”
“难道父亲要为了罗茗欢向良王低头?”罗轻容走近一步,轻声道,“就算是为妾,戴淑妃怕是不会同意的。”哪有姑侄同嫁的道理?
提起戴淑妃,罗远鹏面色一沉,今天他还收到戴淑妃自内廷的赏赐,说是想请自己做良王的师傅,罗远鹏官拜太子太保,如何能轻易的就做了一位王爷的师傅?何况内命妇公然向他这样的阁臣,不是给自己找事么?“轻容说的有理,”他冷冷看了李氏一眼,“自己连女儿都教不好,我看你也该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了。”
“侯爷,”罗老太太已经悠悠醒来,颤微微的跪在地上,“我那个不晓事的曾孙女,才十四岁啊,这样一来,一辈子就完了啊,还请侯爷怜悯~”说着就要叩头。
“老太太也不要做出如此样子来,你以为父亲舍下脸面这事儿就成了么?良王如今正在选妃,最怕的就是坏了自家名声,怕是咱们现在就是把罗茗欢送过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让他借了武安侯府的脸给自己博个好名声罢了。”罗轻容被这一家的无知无耻气的头大,前世也没觉得这一家子有什么不好啊?
“好了,你们再这样闹也于事无补,”罗老夫人面色阴沉,“罗茗欢若是我们武安侯府的姑娘,现在我就一碗毒酒了断了她,但她是你们家的人,自家人犯了错,还是自家人看着办吧,”说到这儿,她扫了大太太杨氏一眼,“要说今天的事老二媳妇也有错,错在不该经不起小辈的哀求,什么地方都敢带着女孩儿家乱闯!”
张兰听自己被点了名,心里万分委屈,可又无从辩解,婆婆说的是一点儿没错,自己真是太心软也太大意了,竟然遭了这个丫头的道儿,“是,母亲说的是,是媳妇大意了。”
“你的大意却断送了家里两个女儿的终身,”罗老夫人恨恨道,“不罚你又如何向亲戚们交待?你去,到祠堂前面跪上三个时辰,好好长长记性!”
罚跪?她都多大了竟然要罚跪?还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张兰不可置信的望着罗老夫人,“母亲~”
“怎么?你不服?再加一个时辰,李嬷嬷,将祖训请出来,着人去给侯夫人好好念念,”罗老夫人一脸轻蔑,看着傻愣愣的向罗远鹏救助的张兰,“侯爷,您的意思~”
“你去吧,做错了事理当受罚,不然如何服众?”罗远鹏也恨张兰给自己惹了大麻烦,若不是她,罗家怎么会成为京城笑柄,罗家两个女孩儿又怎么会被毁了前途。
“至于你们姐们俩,想嫁什么高门是不能够了,找个庵堂送她们进去吧,”罗老夫人摆摆手,又嘱咐罗远鹏道,“日…后看有什么好的差使,也拉拔一下你的那两位兄弟,不能叫人家说咱们不念亲情。”
“祖母,其实茗欢和茗言也必要到庵堂去的,”罗轻容上前一步,看着已经闹的没有了精神的罗家一行,“今天的事,据孙女看,良王不会闹大,毕竟这种非常时期,良王不会想再与罗家交恶。”虽然罗远鹏已经触了良王的霉头,但形势比人强,如今的良王和戴淑妃是不会与罗家“计较”的,而秋后算账,他们也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如果罗家真的送了两个女儿去庵堂,反而会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
“至于咱们,也只当没有这回事好了,一场误会的事,”其实这事上哪有绝对的真假黑白,“孙女回来的晚,一路上听的都是韩家人闯到涵园接回女儿的事,若是韩姨娘真的要回韩家,我看这事儿且得闹一阵子呢~”
“真的,”李氏眼睛一亮,她就这两个女儿,若是罗远鹏不肯出面,依自家力量,怕真的是送女儿给良王都找不到门路,那等待她们的只有被送进了庵堂这一条路了,“二姑娘说的是真的么?”
“我听说韩家当时还拉了韩姨娘的东西,好几车呢,”罗轻容一直在涵园周围安排了人随时打听消息,如今韩银昀一走,明日京城最大的新闻怕就是这个了,至于良王与罗家在涵园内的事情,双方应该都不会想着张扬,而梁宁浩张扬,则会得罪武安侯府和良王府,怕他也不会傻到那个地步。至于当时在场的宾客,不是良王的人就是宁王的人,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也会闭上嘴巴。
“你说的是真的?”罗老太太也来了精神,“有这么桩新闻顶着,自己的两个孙女就不会那么显眼,”可罗轻容说的是真的么?就这么错失攀上王府的好机会?“可我家欢儿已经被~”
“被?被什么?”罗老太太一家与其说是生气女儿被人轻薄,还不如说心里更高兴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老太太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只管带着孙女儿去良王府闹,看看世人会怎么说,”罗轻容盯着罗大太太,“你们到良王那个时候,我父亲必然会请示族老,将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