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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拿起酒壶,凑到垂头不语的萌紫玥身边,笑了笑,低声道:“喝点酒,不然就没命了。”
萌紫玥急促地喘息着,高耸地胸脯一起一伏。但她这次没有挣扎——服用五石散后身体燥热,一定要喝热酒,而且酒还要好要醇。她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待喘息一平,她深吸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将一壶温酒喝了个精光。
张耀笑着收了手,按着萌紫玥的几个男人放开了她,皆一脸亢奋地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酒气,心里的燥火也渐渐窜了上来,纵然她尽力避免,但还是被迫喝了不少五石散,脖子里又是酒又是水,**地,冷风一吹,寒彻人心。
张耀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但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她身边,一手抓着她一双白嫩的小手,缓缓地摩挲,抚摸着,揉捏着,感受少女肌肤的柔软与光滑。另一手却顺着她纤细的腰际摸索着衣带。
药性发作的男人们也渐渐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淫荡的笑容和虚幻的表情,嘴里则不干不净的道:“这小娘们皮肤真滑啊,模样生的真美,待会在爷胯下,还不知会怎么骚呢!”
“妹儿,你尝过男人的滋味没有啊?”
萌紫玥微垂螓首,纤长浓睫掩住明眸里凌厉的冷光。她脸颊上的几缕青丝也沾上了醇醇的酒水,散发着浓浓酒香,光亮诱人。
她一动不动的静静等待着,忍受着张耀令人恶心欲吐的抚摸——终于,被捆绑发麻的双手有了知觉。
在一个男人的蒲扇大手伸向她胸前饱满时,她右手倏然一动,狠狠一拳击在张耀的脸上,然后迅速地在床铺弹跳而起,一头光滑若水的青丝,宛如一匹黑色的绸缎在空中飘荡开来。
张耀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流血的鼻子。其他一些人还在怔愣中。萌紫玥却一步不停,飞快地跃向那个大方桌,顺手抄起匕首。
“抓住她,快抓住她。”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元朝蔼,他啪地扔下酒壶,一个箭步便向萌紫玥追来。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一齐向她奔来,个个凶神恶煞、如狼似虎。
萌紫玥手腕一挥,一道寒光带着凛洌的杀气袭向元朝蔼,吓得他面色一变,慌忙向后退去。
萌紫玥本想追过去一刀结果了他,但她的身体不胜酒力,汹涌的洒意上涌,眼前的景致开始变的模糊,更担心一旦五石散的药性发作开来,自己只怕抵抗不了,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性情亢奋,赤身露体,然后不知所云……
那后果不堪设想,真的是什么都玩完了!
她不敢恋战,趁着头脑里仅有的一丝清明,旋风般地冲出房门,跑到外面的院子里。双眼一瞟,不敢做丝毫停留向院门的方向跑去。
苍茫的暮色渐浓,寒风呼啸而来,她迎风飞奔,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万千青丝在寒风中丝丝缕缕散开,狂肆乱舞,魔魅动人,像极了御风而行的千年女妖。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后面元朝蔼和张耀急喝喝地带着人追了出来,但许是药性发作,那些男子浑身燥热,俱是边脱衣服边追,速度远远及不上逃命的萌紫玥。
萌紫玥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有种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滋生,浑身的力气仿佛用不完似的。这一瞬间,她恨不得顿生双翅,飞出这个囚困住她的地方!
好在院门就在眼前,只是被闩的死死的。然而她此刻宛如大力士上身,小小的院门岂能难住她?
霸气十足的飞起一脚,“啪”地一声,院门应声而开。
“啊啊!……”嗯?门外有人,并好巧不巧地被恼火地院门狠狠扇倒在地,发出了惊惶失措的尖叫声。
那个始作俑者此刻只想跑到没人的地方,免得出乖露丑。萌紫玥看也不管被院门打的哎唷呼疼的受害者,慌不择路地驾着风火轮——跑了!
“唉哟,疼死我了,脑袋被撞了个大包。”地上的几个人相继爬了起来,揉屁股的揉屁股、摸脑袋地摸脑袋、理头发的理头发,还有的在拍裙子上的灰尘,却不是别人,正是元朝雪姐妹,还有两个陪伴她们的丫鬟。
元朝蔼带着七八个男人追了出来,只看到自己的两个妹妹在门口,而萌紫玥早已不见踪影,望着空荡荡的巷子,他气急败坏,百般不甘心。原来选这个偏僻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人不知,鬼不觉地弄死萌紫玥,没料到反而让她跑了。
到嘴的鸭子也飞,气死他了!
他火冒三丈地吼道:“他娘的,又让那小娘们儿跑了,咱们分头去追!”转头,又声色俱厉地对着妹妹们道:“快说,看见萌紫玥往哪跑了?”
“二哥?怎么是你?”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元朝雪两姐妹一脸错愕。她们两姐妹从梁记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回元府。这次元夔让她们来请萌紫玥,两姐妹为讨父亲欢心,都立下了军令状,信心满满地表示一定会圆满地完成此事。
殊不知萌紫玥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压根不吃她们那一套。
两人既失望,又气愤萌紫玥不知好歹,元朝雪干脆决定暂不回府,先去首饰铺逛逛。元朝雨乃是冯氏所出,因为是庶女,自来便是元朝雪的跟屁虫,元朝雪打个屁都是香的,当然是她去哪,她就跟到哪。
元朝雪目前最大的愿望便是选妃宴那天表现出色,花了重金在衣物和首饰上面,这种铺子一家家逛下来,没有几个时辰是完不了事的。
等两人逛累了,打算回府时,却发现萌紫玥从药材铺出来,上了一辆马车。元朝雪眼珠一转,想搞清萌紫玥究竟要去哪里?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上。于是便命车夫偷偷尾随着那辆马车。
谁知那马车向城西而去,并且越驶越偏,人烟越来越稀少。元朝雪心下狐疑,直觉萌紫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奇心驱使下,越发叮嘱车夫别跟丢了。
她们一直跟到这条巷子,见那辆马车驶进一家院子。
两姐妹在马车里等了半天,见天都快黑了,却不见萌紫玥出来,两人一心想捉住萌紫玥的错处,好拿捏她,便带着丫鬟寻上门来了。
她们正踟蹰着,要不要敲门进去一探究竟?会不会惹恼萌紫玥,被她赶出来?孰料到院门突然被人踹开了,几个猝不及防,被剧烈摇晃的院门拍倒了。她们也没想到跑出去的是萌紫玥,更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二哥,大吃一惊是在所难免的。
而此时,张耀和那七八个药性发作的男人精神恍惚的厉害,那里顾得上追萌紫玥,目前他们**旺盛,只需要女人泄火。一见元朝雪和元朝雨皆生的那么美貌,连两个丫鬟也俏生生地,立刻脸上放光,色心更起,都流着口水向她们扑去。
“美人,来,陪爷玩玩去。”
“这小娘们,哪家花楼的姑娘?先陪爷顽耍一回。”
元朝雪两姐妹和丫鬟慌了神,她们何时见过这种不要脸的阵仗,都不约而同的向元朝蔼背后躲去,想寻求哥哥的保护。
元朝蔼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服了不少五石散,又是个风流放荡的个性,能忍得这会儿,已是他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了。但这会儿他还能分清身后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对着那几个男人道:“你们莫胡闹,这是我妹子。”
“去,一边去,别挡着爷们找乐子。”几个男人早昏了头,一把将他推搡到一边,如老鹰扑小鸡一般,去捉花容失色的元家姐妹。
“啊,不要!二哥救我!”元朝雪和元朝雨拼命躲闪,奈何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很快便被几个男人抓进怀里,并七推八攘地往院子里而去。两个丫鬟也被一并抓了进来。
元朝蔼此刻也亟需与女人交欢,脑袋里混混沌沌,听到女子的声音,也跟进来,嘴里无意识地:“妹妹……”
被带进屋子里的元朝雪几人拼命喊救命,却根本没有用。男人们猖狂的大笑着,将她们身上的衣服片片被撕碎,让她们都光溜溜的。几个少女恐惧害怕极了,却没能阻止在她们身上放肆的揉来掐去的大手。
在元朝雪和元朝雨的呼疼声中,野兽般的男子们毫不怜惜的破了她们的身子,开始纵情声色。
……
浣霞宫里的福昌公主都要疯了,她没料到萌紫玥的手段竟这么毒辣,她的一张脸,一张美丽的脸一直痒个不停,有的红点都被她挠破了,后来全身也开始痒起来,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偏偏太医们一时三刻也想不出什么良策,无一人能解救她的痛苦。
“福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淑贵妃柳眉吃惊的竖起,凤眸圆瞪,着实无法相信女儿会变成这种模样了。她抚着羽浣霞红肿的脸,痛心地问道:“好好的怎么成这样子了?太医都没法子吗?”
羽浣霞眼看瞒不住了,边痛苦地在床上蹭着身子,边呜呜咽咽地将事情经过,大略地述说了一遍。
淑贵妃气了个倒仰:“可恶,可恶!这个萌紫玥,实在是太可恶了!敢这么不把皇家人看在眼里,敢这么对你?真是不知死活!但福昌,母妃不是对你说过嘛,叫你先不要碰她,母妃自会替你对付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羽浣霞恼恨地道:“母妃,儿臣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区区一个贱民,刁民,也敢和本公主做对,尤其是元郎还对她念念不忘……”
淑贵妃闻言,也是怒气横生,眼中光芒即狠又毒。
她这些年除了没将皇后斗垮,可谓是横行后宫,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点忤逆不敬。萌紫玥她是必除的,但她有更长远的打算。可女儿现在这副模样也让她忧心不已,主要是太医皆一筹莫展,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张脸被毁吗?
“本贵妃马上派人去将那贱民给你抓来,剁了她的手,剁了她的脚,就不信她不给你解药,哼!”淑贵妃残冷忍地说完,便雷厉风行的要派人去抓萌紫玥。
羽浣霞也极赞同母妃的做法,因为她派出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向她禀报萌紫玥的消息,令她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淑贵妃听了羽浣霞的话,更是不敢马虎了,这若是找到的太晚了,女儿的脸会不会就此毁了啊?
正在这时,浣霞宫外面传来暄哗嘈杂之声:“九王爷,九王爷……公主……”
“九王爷,这与礼不和,大大的不妥啊,淑贵妃在里面。”
“小风,小陌,挡路者,管他是谁,送他上黄泉!”一道冷的像结了冰的声音,含着令人胆寒的威仪,清晰地传遍整个宫殿。
淑贵妃一脸惊讶:“他?不是奉旨办事去了吗?”
羽浣霞同样一脸异色,连身上和脸上的痒都顾不得了:“羽千夜,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干什么啊?”
“哼!羽浣霞,本王来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蓦然,不经任何人通报,也无视规矩礼仪,羽千夜一身寒霜,大剌剌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大串像粽子一样太监和宫女们,个个皆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他负手冷冷地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灿若明珠的美目里全是凌厉的冷意,黑发如瀑,容颜如玉,仪态万方,一身琉璃白的锦绣宽袍透着无上的尊贵。于是,所有金碧辉煌,流光闪烁的珍贵物品,在他面前顿时显得黯淡失色,甘心成了他的衬托。
羽浣霞慌忙捂住自己的脸,她生的再美,再臭屁,也自知不敌眼前这个家伙,这点自知之明不仅仅她有,许多自负美貌的妃子和公主都有。平日也就罢了,可她现在变成这副横样,羽千夜却依旧俊美的人神共愤,这叫她情何以堪?
“九王爷,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祖宗规矩和王法了?”淑贵妃甚是不满他擅自闯进来,开口便是质问。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个长辈,羽千夜却常常对她熟视无睹,见面了不说行个礼,连打个招呼仿佛都掉了他的身价似的,一脸的纡尊降贵。这些无视她的行为,让她窝火至极。
羽千夜依旧对她熟视无睹,干净纯澈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来人,将淑贵妃请出去。”他的话音一落,立刻便有几位宫女向淑贵妃走来。
“羽千夜,你不要太过份,本贵妃决不出去,看谁能耐我何?”淑贵妃被他嚣张的态度气的七窍生烟,精心描绘的妆容都遮不住她脸上的铁青之色,眼神更是阴狠。
羽千夜精致的眉微蹙,似风云敛聚,终于施舍似的睨了她一眼,声音极尽轻蔑,气焰更嚣张:“那就将淑贵妃扔出去吧!”
淑贵妃只觉得他目光寒彻冰冷,煞气逼人,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但同时又被他气的嘴唇发抖,还未来得及开口,羽浣霞却道:“母妃快回宫吧,说不得父皇召见母妃呢。”她实在不忍心看母妃在羽千夜面前吃瘪,只好用父皇给母妃当台阶。
羽千夜这人连皇后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母妃,怪只怪父皇将他宠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而且还有继续宠下去的趋势。这也是母妃为什么要对付他的原因——有他在一日,六皇兄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淑贵妃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宫人,自知再闹大,也是自己颜面无光,她额角青筋频繁抽动,咬了咬牙,吞下满口的黑血,猛一挥绣满精美花朵的衣袖,悻悻离去。
“哗啦!咣啷……”淑贵妃还未步出浣霞宫,便听见女儿宫里一阵稀哩哗啦,噼噼啪啪的响声,还伴随着女儿的尖叫声:“啊!羽千夜,住手,你这个疯子。”
淑贵妃脸色一僵,脚跟一转便想回去,她身边的黄公公连忙小声劝道:“贵妃娘娘,莫要和九王爷硬碰硬,那样只会事得其反,去求陛下方为上策啊!”
里面羽浣霞还在尖叫怒骂,淑贵妃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和羽千夜拼命,可她又清楚,那只会让情况更糟。羽千夜若是见了她,只怕闹得更大更厉害,还是听黄公公的话去求陛下来救场。
她恨恨地一跺脚,半是诅咒半是无奈地道:“这个妖孽,老天为什么不收了他啊?你以为我不想和他来软的?巴结讨好他的事,本贵妃也没少干,可你见他给了个好脸色我吗?莫说是我,皇后的脸他还不是想撕就撕……唉!气死我了,真真是天生欠他的!”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急急火火地去求见陛下了。
羽千夜在皇宫里,自小到大都是反复无常,无理取闹的风格,仗势欺人的事做的是极为顺手。他将羽浣霞的宫殿砸了个稀巴烂,玉雕似的手一挥,什么都成了齑粉。又将她所有珍藏的首饰拖出来,悉数扔到御花池里。还放了一把烈火,将羽浣霞关在里面,大锁将宫门一锁。然后理由都不给一个,便扬长而去。
一回到碧波阁,见英姿飒爽的羽寰还在,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还不滚回南疆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羽寰也大为光火:“你为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羽千夜双目泛红的盯着他,恨恨地道:“就是因为你,我才放走了玥玥,而你,趁着我不在,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你说啊?有你这样的兄弟么?”
羽寰抬起下巴,望天——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派人去暗杀萌紫玥,想一了百了,结果却发现弟弟派了暗卫在保护她。他一恼火,便窃了弟弟的令牌,将保护萌紫玥的暗卫全调了回来,然后打算再派人去杀她……
谁知本该在庆海肃贪的弟弟却突然回来了,倒弄了他个措手不及。
羽千夜犹不解气,望着他的目光充满绝决,绝美的容颜竟隐现戾气,冷冷地道:“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如果她这次有个不测,我马上铲平你帝都的暗部!摧毁你曦城的部署!让你永远只能留在南疆,永世也不能报仇!”
“你怎么能这么做?”羽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目眦欲裂,一脸愤恨:“她也是你的娘,她的仇你竟敢不报?你如何为人子?死后你敢去见她吗?”
记忆的闸门打开,往事纷至沓来,羽千夜的目光似凝上了一层薄雾,晶莹而又氤氲,笔直俊挺的身姿竟带着几分黯然和寂寞,良久不置一词。在羽寰以为他不再开口时,他突然无悲无喜地道:“是啊,为她报仇,便要杀爹吗?”
羽寰哑然。
突然,一个近侍匆匆跑来,附耳向羽千夜禀报了几句。几乎是立即的,他长眉一挑,双眼似被太阳眼亮了,有惊喜和希翼的火炬狂泄而出,一脸感激地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羽寰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激动人心的话,没料到是这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见他如一阵狂风的冲出碧波阁,他追着问:“你去干什么呀?”
“铲平你的暗部去。”远远地,羽千夜愉快地抛给他一句话。
羽寰气的打迭。
……
当羽行夜马不停蹄地赶到元朝蔼所在小院时,却发现守在这里的侍卫脸色爆红,正一脸尴尬的守在那里。他心下狐疑,心里渐生出几分不安。
他在庆海,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将事情处理完毕,便十万火急、风尘仆仆赶回来,谁知迎接他的不是玥玥的笑脸,而是暗卫被调回,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