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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垣有诸多星官,其“阴德”者有司掌后宫阴私之相。刚刚星光一暗,便是后宫有人想要动手。而勾陈星官动摇,意味着祸起中宫。而星辰划过御女星官,指的是中宫再对某位妃嫔动手。
卫芊凭借本能感应,就能知道皇后折腾的人是自己。
“本宫这些年一直避着你走,你居然还欺负到头上来了!”
果断回屋仔细推演,隐约算计到什么。卫芊冷笑:“好一个王菁,既然你做的初一,那么就别怪本宫做出十五!”
卫芊思索定了,吩咐红椿:“明早你出宫一趟,让贾雨村给我散布谣言。就说天有异象,此乃后宫宁妃之祸,唯有诛杀宁妃才能消弭大祸。”
“小姐,这——”
“没事,你们就这么去传吧。”卫芊挺了挺身身子:“本宫没准备搭理王菁,她倒是得寸进尺了。若非本宫今儿个心血来潮叫你们观星,恐怕还察觉不到此事。”
一大早,钦天监便有人入宫禀报。
不过这说法就跟卫芊观星不同。一个星辰有好几种解释。勾陈黯淡,除却指勾陈星官外还能代指天皇大帝。而这,是司徒昀的本命星。
“启禀陛下,昨日勾陈摇晃,此乃帝星不稳之兆。又有流星过御女星官,显然是后宫之中有人作乱。”
就在司徒昀思忖间,钦天监的副官道:“而且今日有城郊有异象石鸡下蛋,此乃祸国之兆。”
“石鸡下蛋?”司徒昀倍感荒谬,失笑道:“石头做的鸡怎么会下蛋——”突然,司徒昀脸色一顿,隐约想到了什么。
石鸡不行,但如果石女呢?
“这指的是宁妃?”司徒昀心中打鼓:“宁妃克我?”
“去把钦天监官找来。”这次找的便是监正,也是真正的一把手,更是当年奉太上皇之命给卫芊算命的人。
这位监正的观星能力明显比副官要强。他昨天观星,看到勾陈星官和御女星官遥遥相对,这明显是后宫之乱啊。
而且那御女星官中的那颗命星紫气腾腾,反有压制中宫之象。他哪里敢随便提及此事?
“这时候得罪宁妃娘娘,日后还有我好日子过?”监正不愿意掺和后宫斗法,说法也很谨慎。“昨日流星侵犯紫微帝宫,致使勾陈星动,又路经御女星官,恐为不祥之兆。”
同一件事,不同人眼中的看法不同,解释不同,答案自然也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朕跟某一位后妃会同时遭难?”、
监正满头大汗:“可能是吧?”
“大人,下官所见此乃后宫之乱。难道大人没看到阴德星光暗淡?”旁边的副官马上跳出来反驳。监正狠狠瞪了他一眼:“混蛋东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懂。后宫之事是你能掺和的?你这么积极,不会是盯着我的位置吧?”
“阴德星光黯淡有很多解释。”监正面色不改:“除却后宫之乱外,也有可能是某位贤良福德之人病逝,故而阴德星暗,此乃天地垂感之兆。”
二人各执一词,司徒昀分不清真假,暂时让他们退下。
转而请东方闻这些修士帮忙。
东方闻一听,直接拒绝:“陛下要问我剑术武功也就罢了,这种玄术远不是我专长。”
其他人也看出此乱来自后宫,不愿意掺和,纷纷婉言自己不通星术。只有少数两人勉强说了两句:“勾陈星摇但紫微稳固,并非陛下之祸,乃另有他指。”
司徒昀道:“勾陈所指若非朕,岂非是皇后?难道是皇后有厄?”
诸人不好直言,东方闻建言:“听闻陛下在金陵册封一家斗姥庙为正祀?斗姥乃天界群星之母,这星象之事可询问斗姥庙中诸位高人。”
司徒昀一听,正好跟自己和卫芊计划的论道大会合在一起,打定主意等到时候再问各位道教高人。
不过下午的时候,卫芊就一脸怒气上门:“陛下若恶我心机,只需明言即可。妾身马上削发出家,日后再不复宫中之人。何必让陛下大费周章,以此计谋害我?”
“爱妃何出此言?”司徒昀摸不着头脑。卫芊冷笑:“陛下做过什么,心中清楚。当年之事,你知我知,岂会外泄?”说完,转身就走。
司徒昀不明所以。找来宫人询问,宫人禀报:“今天宁妃娘娘在宁寿宫和太后娘娘聊天,突然有女官进来禀报。说是宫外谣言四起,说什么‘石鸡生蛋’‘帝星摇动’皆由宁妃而起,唯有诛杀宁妃才能平息此祸。”
“外面传开了!”司徒昀大惊,自己今天上午才跟钦天监讨论,怎么传的满城风雨?
“去把钦天监正副监都给朕找来!”
再想想卫芊所言,哪里还不知道卫芊疑惑是他在散布谣言?毕竟石鸡暗指石女,这件事除却他们俩外还有谁清楚?
“这是有人在陷害宁妃?”司徒昀目光闪了闪,盘算当年为宁妃宫检的人还有几个活口。
“我当年早就安排妥当,这是谁在搅局?”
“宁妃爆出这种事,这种丑闻足以让朕蒙羞一辈子。”司徒昀握着镇纸,杀机暗动。
第112章 佛道争
司徒昀得到消息,不久之后消息传遍整个后宫。
吴贵妃听到这件事,手一顿,似笑非笑:“终于开始了。走,我们去拜见太后娘娘。”
宁寿宫,陈太后那边刚刚接到消息,便见吴贵妃一脸忧心忡忡跑来:“娘娘,不好了,外面出大事了!”
“怎么?”陈太后不虞,难道除了宁妃这件事还有其他事情?
“妾身听人说,外面有人要害宁妃妹妹。”吴贵妃赶紧把消息上禀,一副自己也刚刚知道的模样。
“妹妹和陛下情比金坚,岂会加害陛下?金陵之事我们都清楚,若非妹妹力挽狂澜,陛下早就回不来——”吴贵妃捂住自己的嘴:“妾身失言了。”
“行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太后挥挥手,阴沉着脸挥退左右:“吴妃,你行事还算周正,你说这件事是谁在动手脚?”
“妾身不知。不过什么石鸡下蛋,什么动摇帝星,这种话语断不是寻常人可以散布。而且大家流传的一板一眼,恐怕这谣言来自后宫。”
“甄妃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在宫中待着,皇儿也在清理老五的势力,应该不是他们。他们目前也没人能够在城中散布这种谣言。至于其他人……”看了一眼吴贵妃,太后暗忖:“吴贵妃应该不是,贤妃和文妃跟宁妃交好。剩下几个位分低,思来想去也只有皇后。”
想到皇后,陈太后便一脸不高兴。
不得不承认,皇后的水平段数比起吴贵妃等人差远了。
吴贵妃和贾元春,她们在家的时候目标就对准宫里。学的是各种权贵人家的打交道,时不时还会听父亲长辈说一些关于朝政的情报。就算她们不会治理朝政,但总有一点敏感度在。傻白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小门小户学习的东西明显不是这些。四品以下的官宦人家,教导女儿就不会着眼这些皇族王室,而是其他官宦人家、大多是后宅管理或者一些针对妾室的手段。
王皇后就是如此,文妃出身也不好,但文妃懂得藏拙,文文静静站在一旁跳出争斗,根本不跟皇后等人争。
卫芊,若非贾玫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恐怕她学的也就是王皇后这些东西。目光着眼后宅之中,没有太大的眼界。但有贾玫教导她衣食住行,贾代善教导她朝政局势。所以卫芊言行举止不逊色这些大家出身的贵女。甚至还因为贾代善的教导而犹有过之。
王皇后当初做的,正室不曾怀孕之前不容许侧室生产。在小门小户为了继承家业,这还算不上大错。有时候家中老爷也默许这种手段。但是在宫里,这种事情能做?尤其是司徒昀地位不稳,最需要儿子的时候。
不会审时度势,这是王皇后最大的缺点。
王皇后当初在王府都花了很久才适应王府生活,从言行举止一点点学着跟一群妯娌相处。就这,还闹出不少笑话被人嘲笑。
司徒昀登基之后那些兄弟们仍有几分轻蔑,那么他们的王妃对这位新晋的皇后娘娘有多少尊敬?
当初连贾玫都看不上这位皇后的气度,由此可见一斑。
吴贵妃见太后脸色,知道太后想明白了。于是,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娘娘,妾身怀疑……”目光时不时看向清宁宫的方向。
“行了,不就是王菁那个贱人。成天不想着如何稳定后宫,尽给本宫惹事!”太后狠狠一拍桌子:“这是对宁妃?这是对本宫来呢!不就是看不上本宫指手画脚夺了她管宫之权?你说咱们几个辛辛苦苦这是为了谁?日后她好生带孩子,未来江山不就是她们母子的?如今这么着急跳出来,本宫还没死呢!”
吴贵妃弱弱地说:“毕竟她是中宫娘娘,看不上妾身和妹妹执掌宫权也是应该。”
“中宫娘娘,那就拿出中宫娘娘的模样来。当年仁皇后在的时候也没她这么能折腾。上皇当年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如今宫里面才几个人?如果未来只有太子一人,本宫就算死也不安心!”
仁皇后,太上皇的原配,废太子的母亲。
“仁皇后那才是真正的天家气度。”陈太后赞了一句,又道:“你瞧瞧咱们这位,不求她帮昀儿干点什么,只求她不惹事就成。但现在这一出出算什么?年初先蚕祭的时候,差点当众出丑。后来几个老姐妹在本宫这说到这事,本宫都脸红!皇后娘娘的气度还没你们几个妃子好。明年先蚕祭的时候本宫都准备亲自出去办事了!她不要脸,本宫还要保全皇家的面子。”
先蚕祭,祭祀蚕神的节日。由皇后统妃嫔、命妇们举行。结果今年年初差点丢了颜面,回头几个老王妃偷偷给太后一提,羞得太后都不好意思见人。
“来人,去把宁妃找来。本宫找她问话!”陈太后发泄之后命人找来卫芊。
卫芊赶来之后只见太后娘娘不住大喘息,连忙上去给她抚平:“娘娘这是……”
“外面的消息你可听到?”
“娘娘也知道了?”卫芊见太后气呼呼的,知道太后为自己着急。心中一虚,连忙安慰道:“娘娘放心,这件事已经跟陛下说了。陛下说,他来做主。”
“昀儿知道?那也好,你专心负责这次论道大会。这外面的事交给吴妃去查,本宫倒要看看是哪宫的宫人胆敢散布这种谣言!”
就是我。卫芊心中默默念叨,面上一脸恭敬应承下来:“妾身已经准备各种奇珍异宝,可引天下有道之人前来。”
顿了顿,卫芊又道:“妾身从小在庙中长大,跟一群姐妹关系不错。如今论道大会,私心想着将姐妹们请来一聚。”
“灵菀大师吗?”太后对灵菀很有好感:“昀儿也多亏她们相救。如今既然是朝廷正封的庙宇,可一并请来。”
卫芊得到太后答复心中一定,马上回去让红椿对外面传信。请灵菀等人上京,顺带邀战天光神宫的那些同门。
“这次我们骊山派斗法,正好就可以选在骊山。在骊山之中重归一脉,再在天下道人面前露面,打出我们骊山派的旗号。”卫芊野心勃勃,又去珍宝殿挑了几件适合道人修炼的法器珍宝。
前朝,司徒昀大发雷霆:“九门提督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顺天府的人,你们就任由谣言流传?”
两位大臣赶忙出列:“臣等知罪。”
几位尚书冷眼旁观。城里面的谣言虽然有些离谱,但如果能够将宁妃的势头打压去那也不错,不是吗?
梅大学士出列:“陛下,城中谣言虽属荒诞市井之言,但亦是民心所向。自古以来后宫干政皆是祸根。”
“大学士老调常谈还不累么?”贾琏冷笑:“金陵之事乃陛下安排,太后娘娘恩旨。宁妃娘娘才挺身而出,你这是言陛下不合规矩?古往今来是贤妃多,还是妖妃多?”
“够了,这件事不用再提,顺天府尹听令,真不希望这个谣言在明天还能听到。”司徒昀吩咐下去,说起另一件事。
“太上皇思慕道学,准备请天下高人论道黄老之术,你等怎么看?”
昨天讨论这件事,结果有人言道:“自古三教本一家,既然要论道,何不将儒、佛两道一起参详?”
梅大学士再度上前:“道教清静无为,汉朝以黄老治国尚可。但断不闻以沙门之法治国。固有开国兴道,乱世兴佛的说法。”
“大学士此言差矣,佛门导人向善,为何不是一道正宗?”几个心向佛门的大臣站出来。还有四王爷不住点头:“佛门提倡六根清净,心向善道,亦可教化百姓。”
“可到时候人人向佛,何人耕种,何人生育?”
佛道之争自古有之,争来争去也分不出高低。司徒昀在龙座上听了半响,索性拍板:“既然如此,那就招天下道教佛门之人论道。当众辩一个高低胜负吧!”
第113章 论道(一)
天道之数,成于五,盛于七,而极于九。
九九重阳日,此乃阳气冲和之日。凡间有“金菊醉酒,重阳登高”的说法,而修道之人也会在这一天登高纳气,潜心修行。
不过这一年,所有道人皆没有这份心思了。
因为司徒昀张开皇榜:“月前,蓬莱太液之湖有仙人垂降,此道莲一品。满池莲香经久不消。朕有感仙人赐福,广邀天下有道之人共赏仙品。”
那朵蓬莱湖中的莲花是司徒昀找东方闻去海外搞来的仙药。种植在太液池里,香气习习,散于宫中。
重阳节敬老,司徒昀漏出口风,如果有人在论道中得太上皇垂怜,可将此物赏赐给他。此外还有不少修道之人用的东西。
皇榜一放,立马有不少修道之人静极思动。不过这些人大多是散修旁门,修为还不入人仙境界。不过引经论典,讨论道法已经足够。
只可惜佛教阻挠,心有不甘,司徒昀随即抛出另一张皇榜,让佛道辩论。
这消息一出,玄门不少高人也恼了。
太上皇向道,这些年道教因此得了不少香火。这些道人虽然不在乎,但他们有徒子徒孙,这些人可是在乎的。对太上皇向道之举,诸修皆是赞赏之态。
结果佛教来这一出算什么?
“本来我玄门和陛下讨论成道玄术,你们佛门搅什么局?”
加上司徒昀暗中以佛门之口散布流言。
“什么仙人赐莲。所谓仙人无非是我佛教外道仙人,七趣之一。虽有道行,不成正果。唯有佛法才是最终超脱彼岸。此莲本该供奉于我道。”
《楞严经》云:“阿难。如是地狱、饿鬼、畜生、人及神仙、天洎修罗。精研七趣,皆是昏沉诸有为相。”
将神仙视为天人道一环,仍在六道之中。这也是最恼火玄门的一点。
好吧,我们辛辛苦苦修仙得道,结果你来一句我们的天仙大道不如你佛门道果?
就算那些高人消了争执心,但为道统传承也不肯让沙门成为国教,以免再来一次玄门大破灭。
古往今来,灭道灭佛的例子还少么!
于是,玄门十大洞天皆有人仙级弟子下凡。而佛门也有几位大德高师一起于骊山行宫论道。
这是卫芊的建议,想要趁机摆平骊山派的事情。而骊山,也是佛道两家都认可的中立地带。
不然的话,在宫里论道?大明宫中只有道观没有佛寺。佛门显然不乐意。而在城郊?城郊寺庙中而道观少。而且,不管选择哪里,另一方都绝对不愿意。
与其这样,不如选择斗姥娘娘的主场。毕竟这位娘娘被佛道一起推崇。所以,在九月初一的时候便开始三教法会,司徒昀携诸妃前来听讲。
太上皇和太后没来,只有群臣相随,在这边进行办公。
反正骊山行宫距离长安近,加上司徒昀准备齐全,也不用担心什么。
群臣驻扎后,司徒昀带领众人听道。
王皇后抱着太子,吴贵妃、卫芊连同文妃、贤妃以及下面几个嫔妃都在。
“秋风飒爽,倒是一个外出的好日子。”卫芊观看着风景,伸了个懒腰:“若非方外之人在场,妾身有心和陛下外出狩猎一番。”
司徒昀笑道:“那改日有空,我们去猎场玩玩。”二人为折腾这次法会,忙的焦头烂额。更别提还有卫芊那个谣言。司徒昀花了好大功夫暂时压下去,又把当年知情的某些人清理了一遍,矛头直接对准王皇后。
所以,这一次司徒昀干脆将所有后妃都带上。省得王皇后自己一个人吃干醋。
这佛道论辩实在没什么看头。若论修为,不少道教高人可以吊打那些僧侣,但是在辩经上就差一筹。
卫芊不忍心看道教被吊打,便道:“妾身车途劳顿颇有些乏力,先行退下。”
“可。“司徒昀脸色有些不好看,盯着那些道士。你们倒是上啊!让人家一个小和尚逼退,你们丢不丢人?
文妃想了想,借口照看大公主紧跟着卫芊退下,试探问:“妹妹不喜欢佛教?”
“嗯?怎么说?”
“对于道教高人入宫论道,妹妹尚热心操持。但对于佛门这次三教法会,妹妹一点兴致都没有。全权让外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