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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知道她这个徒弟一直对感情不太开窍,也看的出来孟书似乎对幽若有意。问道:“你就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喜欢男孩子?幽若只喜欢师父你。”说着呲牙一乐,花千骨笑着摇摇头。梳妆完毕,换上喜服,幽若已经焕然一新,红色嫁衣衬得她更加娇俏。时辰到了,穿好喜服的孟书,喜婆和花轿乐手们都到了客栈外,花千骨给幽若蒙上喜帕,拉着幽若上了轿。一路吹吹打打的就上路了,花千骨特地交代乐手们吹的响一点,走的慢一点,在村子里面先兜了两圈再奔村外的小木屋而去。
一切都按风俗有条不紊的举行着,有些胆大的村人们在院子外面看热闹,拜完天地喝完交杯酒,幽若被送入了洞房,看热闹的村人们不敢再继续看了,纷纷跑回家。孟书与花千骨和白子画招呼着宾客们,其实主要是那些轿夫喜娘和乐手们,时间差不多了宾客们逐渐散去,孟书进入洞房,白子画和花千骨也随着那些人走进了树林里。花千骨问:“师父,我们怎么办?一会儿藏在外面?”白子画说:“一会儿你藏到洞房里面,有你们三个人制住她应该不成问题。师父在外面,那只大鸟有可能是灵兽。”“师父,那你小心点儿。”“嗯,你也小心。”
花千骨隐了身形潜进洞房里在门边守着,白子画则呆在屋外的一个隐蔽地方。花千骨进了洞房见幽若早就摘了喜帕,正扒窗户悄悄往外看:“姓孟的,你说她会怎么闯进来?从窗户?还是从门?”孟书一把把幽若拉到床边,按着坐到床上:“你那样就引不来她了。”“那要怎样啊?”“当然越真越好了。”“好吧……不过怎么个真法啊?”孟书突然捉住幽若的双手,认真的说:“幽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可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喜欢充你大辈,喜欢捉弄你,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你是我的娘子了……”
幽若听着他说着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我说,不要那么真吧……”“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看着一身红妆的幽若,施了粉黛后愈加妩媚,孟书明亮的眼睛里出现了几许迷离:“幽若。”“你…。。你要做什么?”幽若有点被惊吓到了,看着他的头凑的越来越近,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孟书大惊:“你干嘛?”幽若又随手点了他了哑穴,冲他吐了吐舌头:“干嘛?我怕你啊!”
☆、第三十二章 蒹葭师姐
幽若听着他说着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我说,不要那么真吧……”“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看着一身红妆的幽若,施了粉黛后更加妩媚,孟书明亮的眼睛里出现了几许迷离:“幽若。”“你…。。你要做什么?”幽若有点被吓到了,看着他的头凑的越来越近,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孟书大惊:“你干嘛?”幽若又随手点了他了哑穴,冲他吐了吐舌头:“干嘛?我怕你啊!”
正在这时,屋外倏然间起了一阵风,窗子突然被吹开,一道灰影鬼魅般的从窗口飘了进来,直扑向幽若。幽若吃了一惊,闪身躲开,同时出掌拍向她胸口,灰影微“咦”了一声,闪电般快速一闪身,一掌就打到幽若肩头,幽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人欲伸手抓幽若,被迅速从门边赶过来显出身形的花千骨一掌挡开,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样子来人实力不容小觑,花千骨断念出鞘和她打在一起。孟书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急得满头大汗。
灰衣人胜在身法异常敏捷,转眼间两人已过了十余招,花千骨步步紧逼想让她束手就擒,灰衣人则想逃跑,但是被缠的无法脱身。打斗间一道青光突然从窗口直飞了进来,挡开了花千骨的奔向她的一剑。花千骨定睛一看,这是一把银光通灵宝剑,剑身上刻有一只青色的燕子,浮在半空中似等着灰衣人去拿,但是灰衣人却并不接剑,而是轻挥一掌把它打落在地。幽若趁机站了起来,挥掌劈向了灰衣人,花千骨也挥剑冲了上去。
幽若因为已经受伤,闪转腾挪非常滞顿,灰衣人急于要逃走,靠着灵活的身法,眼见幽若堪堪避过那人的一掌,灰衣人闪身躲过花千骨的剑锋,倏忽间另一掌又向幽若胸口袭去,幽若避无可避。因为她已经受伤,这一掌再下去恐有危险,花千骨来不及多想,身形一侧,把幽若挡在身后,用自己的左肩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右手的剑直逼住了她的要害。灰衣人一动也不敢动,突然感觉些微异样,微微扭头——只见一个天人般姿容的人一袭白衣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寒意,来人正是白子画。
原来白子画在院中看到灰衣人跨着一只巨大的灵鸟而来,她掌风劈开窗子直接钻了进去,那鸟儿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向着他的所在扑了过来。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褐色秃鹫,秃头大眼,嘴尖如钩,它双翼展开有两三丈宽,白子画与它缠斗了一会儿,因为不想伤及它的性命,他费了会儿工夫,直到后来看到一道青光冲进了洞房内。只一瞬,白子画已认出这是太白门静安大师的随身佩剑——曾经名振仙界的青燕剑,暗道:“糟糕,低估了此人的实力。”白子画招出横霜紧逼几招制服了灵鸟后冲进洞房,正好看到花千骨为幽若挡掌这一幕。
此时白子画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一步步逼近灰衣人,竟然有人在他的眼前伤害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最珍视的她,在方才看到灰衣人的掌打到花千骨身上的一瞬间,白子画只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黑暗之中,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迷茫。横霜剑剑尖直指她咽喉:“你伤了她?”声音更是冰冷彻骨,目中精光毕现,他的全身弥漫着巨大的杀气。
花千骨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她吓了一跳,强行咽下喉间涌上的一股咸腥,收了剑走过去拉住他一只手,轻轻喊了一声:“师父,小骨没事。师父?”这一声喊仿佛暗夜中的一盏明灯,把白子画从正在陷落的黑暗中拉了回来,他看了看花千骨,花千骨勉强对他灿然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白子画似乎恢复了理智,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而去,他抬手封了灰衣人的穴道和法力,她倒在了地上。
花千骨此时已看清了这个灰衣人的面容,她穿了一身灰色长袍,大帽子盖住脑袋,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她的脸非常白,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很亮,但是却没有长眉毛和睫毛,所以看起来非常的怪异和突兀,甚至可以说状如鬼魅。这时窗口一阵风吹过,灰衣人头上的大帽子被吹落下来,露出了白白圆圆的秃头——她竟是一根头发也没有长,幽若吓得“嗷”的一声惊叫,花千骨的身子也晃了两晃。
白子画看了一眼幽若和孟书,抬手轻弹解开孟书的穴道问他:“你是否可以御剑带幽若回长留?”孟书点了点头。“现在就走。”毋庸置疑的命令口气,孟书毕恭毕敬答道:“是。”幽若看了一眼花千骨,嘴张了张,再转眼看到白子画那张冷峻的脸,不敢再有任何言语,被孟书拉走了。幽若出了屋子,见到倒在地上的大秃鹫,又吓了一大跳,心说:“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兽啊,这鸟和主人长得真像!”
白子画挥手收了屋内的障眼术,也解了花千骨脸上的易容术。他把花千骨扶坐在床上,一只手抵住她背心,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了进去,帮她疗伤,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花千骨觉得通体舒泰,已无一丝不适。白子画收了掌:“可感觉好些?”花千骨回身:“全好了,师父,其实我伤的不太重,你用不着耗费真气。”
白子画却绷着脸冷冷的道:“你不管不顾让自己受了伤?!”花千骨急道:“不是不是,幽若她已经受伤了,如果再加上那一掌我怕她会没命了,我功力比幽若强不少,去挡的话最多受点小伤而已,所以……”“为了救徒弟什么都不顾了?!”脸依然板着。花千骨低下头小声说:“有人比小骨还过分呢,为了救徒弟连命都不要的。”白子画一愣:“嗯?”“是你呀!”花千骨笑着和身扑进他怀里。竟然找不到一句可反驳的话来,白子画脸上早已一片柔软:“你呀——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嗯,小骨知道分寸的。”灰衣人背对着他们躺在地上,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白子画放开花千骨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燕剑,张手摄入手中仔细看了看,他走到灰衣人面前,冷冷的问:“你是太白门弟子?”“嗯。”“静安大师是你什么人?”“曾经是我师父,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她说的非常轻巧,似乎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语气中全是冷漠。白子画暗忖:“静安比前太白掌门绯彦还要高一个辈分,虽然身居简出,但是重大的仙界大会还是经常能看到她,已享誉几百年,怎么从来没有印象见她带着这么个弟子?”又问道:“你认识我?”“哼,当然,长留掌门尊上白子画。”“为何要伤人?”“我并非故意要伤人,只因她纠缠不休。”
不知为何,花千骨见了灰衣人这个模样心里竟然生出怜悯,想到她长这样也许和自己原来一样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又得知她同是仙界中人,走了过来说道:“师姐,我叫花千骨,你叫什么名字?”灰衣人转眼,看了看花千骨,发现和方才大不相同,才明白她易了容,这才是她的真实容貌,冷淡的回答:“蒹葭。”花千骨点了点头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有点不耐烦:“就是芦苇的意思。”花千骨轻轻把她的帽子给她戴好,蒹葭瞥了她一眼,似有感激之意。花千骨又道:“蒹葭师姐,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吧,那些被你剃发的女子得需要数年甚至更久才能长出和原来一样长的头发,现在天天在家里哭,这样你心里真的好受么?”蒹葭听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眼看天色已晚,白子画看了看她们二人,动手又把床榻拆成了两个单人塌,床上被褥也换成了原来的,两张床一个在屋子东头,一个在屋子西头,离得远远的。他先把花千骨按到东边的床上,让她躺好盖上被子。又去解了蒹葭的穴道,说道:“我已解了你的穴道,但是暂时封了你的仙力,你可以行动,莫要妄为。”又一指西边那个床:“今晚你睡那里。”蒹葭也不答话,揉着酸痛的肩真就躺到那床上去了。
花千骨突然跳起来:“师父,那你呢?”“师父守在门外。”“不要,那小骨陪你一起守在外面。”“听话。”花千骨知道师父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了,便到柜子里翻出一件薄棉氅出来,给白子画披在身上,系好了带子:“现在入秋了,更深露重,你别着凉。”白子画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蒹葭那边,还是不放心,挥手给花千骨设了两道结界,这个结界不会阻拦他和花千骨,但是一旦被其他任何人触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白子画走到屋外关好门坐在台阶上闭眼打坐,正如他第一次来这里过夜时一样,那时花千骨的爹刚过世,她央求他陪她三天过完生辰再离开,他答应了,但是发现他家只有一间房子,男女不能同睡一室,于是他坚持坐在门外过夜……
☆、第三十三章 花莲夜话
白子画正在想着往事,突听门轻响,花千骨走了出来,她回身把门关上坐到白子画身边,小声说道:“师父,我睡不着。”白子画把棉氅搭在她肩上搂她入怀,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你想怎么处置她啊?我总觉得她不像坏人,做事情是冲动了点儿,但是也算情有可原的吧。”白子画想了想说:“明日等你拜祭完,我想把她送到太白去,亲自交给静安大师。”
花千骨挠了挠头问:“师父,为何你要亲自送她回太白,要兴师问罪么?”“我觉得她和静安大师的关系不一般。”花千骨奇道:“何以见得?”“青燕剑跟了静安大师一百余年,灵剑认主,现在居然在她危急时刻飞来相救,可见这剑跟她得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静安大师能把她自己的佩剑赠予她说明她们之间关系不一般。”花千骨想了想点点头,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白子画有点莫名奇妙:“嗯?”花千骨红着脸低声道:“那当初你把断念赠我,是不是说明咱两关系不一般啊?”白子画一怔,微微一笑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师父,是不是你也觉得她不是坏人?”“你如何断定她不是坏人?”花千骨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首先呢,她只是把那些女孩子的头发剃了,没有伤她们,其次今日我和她交手的时候,那柄剑飞来她当时完全可以拿起剑和我打,她身法很是敏捷,有了宝剑我想她轻易就能伤了我,可是当时她却没有拿起剑而是把它打掉了,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想伤人。”
屋内的蒹葭听到他们的悄声谈话,不禁心中暗想:“花千骨你是傻么?给徒弟挡掌,受伤了还给伤你的人说好话?”蒹葭她从小受人歧视,不讨人喜欢,别人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恐惧就是厌恶,受人欺负凌辱一直是家常便饭。她娘亲给她起名蒹葭就是希望她像芦苇一样坚韧,在她的意识里她只懂得与弟弟和娘亲之间的亲情,对其他人她全都封闭自己的心。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小——就是那只秃鹫,她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很小,象她一样——很丑,所以被人遗弃,遭人厌恶,她可怜它并救活了它,也只愿意把心事对它说。蒹葭冷漠看待一切,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师父,她十四岁起就开始跟着师父静安大师,师父教她法术,她给师父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劈柴挑水。她从来觉得师徒就是一种交易,现在她觉得交易结束了,她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瓜葛,恩断义绝,青燕剑既然已经还给她了,就不愿意再去摸它。
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说:“但她还是伤了你和幽若。”“也许是太意外的本能反应吧,她抓凡人都是一下得手的,而且当时我和她交手时她一心只想逃走。师父啊,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就觉得好像看到原来的我,她肯定也没什么朋友,可能别人很怕她所以躲着她,就像原来村子里的人认为我是妖女,他们都躲着我也经常欺负我一样。”白子画听到这儿爱怜的把花千骨的头揽进了怀里,她继续说着:“蒹葭师姐心里一定很孤独,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帮帮她?”白子画知道她又起了同情心,问道:“你想如何帮她?”花千骨在白子画耳边悄声说:“杀姐姐啊。他在这方面可是高手呢,云翳的脸就是他治好的,而且他很喜欢研究美容养颜的方法秘技,如果他能帮蒹葭师姐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的话就好了。”“再说吧,杀阡陌不见得愿意,即便愿意太白门之人也不一定同意。”“杀姐姐我去好好求求他应该问题不大,太白门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师姐自己应该是愿意的。”
花千骨突然想起白子画闯进屋来后逼人的寒气和满身杀气,不由得有点后怕,抱紧他的腰说道:“师父啊,你放心,小骨不会轻易死的,小骨说过: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白子画严肃的道:“你只可以生为尊生,不许为尊死知道么?天晚了,快回去睡吧。”“不要,”花千骨抱着他赖着不撒手:“师父,你不是问过我帮你解决刘文邺的禁术问题要什么奖励么?我现在想到了,就让我在这里陪你。”白子画一怔:“你确认这是奖励不是惩罚?”
花千骨展颜一笑:“跟师父在一起怎么会是惩罚呢?”“好吧,那你睡吧。”白子画把她搂紧了些,花千骨抬起头娇柔软媚的说:“师父,我要——”说完轻抬起下巴,闭上眼睛,羽睫轻颤,红唇微启,似乎在邀请他的品尝,白子画看着她的憨态温柔一笑,玉指抚上她的脸颊,薄唇凑了过去给了她一个轻浅缠绵的吻,唇瓣分开,花千骨依然未睁开眼睛,直接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白子画低头看着她的娇颜,原本想等她睡熟后把她抱进屋里放床上的,想到花千骨竟然把与他一起在外露宿当成奖励,终不忍心拂逆于她,用棉氅将她裹紧,睡梦中的花千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师父——”白子画的心早已软做一团,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张手布下结界倚着她渐渐睡去。
屋内的蒹葭一直未睡,睁着眼睛听着他们二人的唧唧细语,心里突然涌起异样的情感来,冷漠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暖意。曾听师姐妹们谈论过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故事,从未体验甚至见识过男女之爱的她那时不理解她们有人为什么感动得直哭,只觉得白子画和花千骨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傻事,现在再把整个故事细细想来,眼角竟有湿湿的感觉。她不敢睡觉,她怕那个黑暗的梦境,无边的黑暗……
孟书拉着受伤的幽若走进树林里,幽若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