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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华夏，啥都吃过，铜肠铁胃啥也不怕，方便面都直接泡在袋子里吃，现在的她，嗯，可是很娇嫩的！
那用纸包？这里的纸有没有害尚且不论，价格也贵啊！包油条肯定要用干净的白纸吧？那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还浪费纸资源。
难道，其实造纸才是我应该从事的行业？孙思媛盯着赵有钱手里的书，暂时放下第二天卖油条的想法，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这个世界的造纸术出现的很早，但是发展缓慢，除了原料的单一、工艺的落后外，纸的质量也很差，越是好纸价格越高，寻常书生都舍不得买好纸。过年时候的红纸价格差异大，不是因为印染的差价，而是纸张本身质量不同。
从空间搜了几本书，哗啦哗啦落在赵有钱面前，“有钱，先别搞酱油了，你改进一下造纸术吧！”
赵有钱把几本书收好，心里默默的苦笑，孙思媛经常把生活看成过家家，好在是让他研究，不然依靠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第五十二章 叫卖油条
虽然成功把赵有钱绕到了造纸的道路上，但孙思媛并没有放弃自己“油条西施”的大计。第二天，她吃完早饭就拉着庄管家出去采购，置办了一身装备：锅碗瓢盆、小推车和小灶台，回来改建之后就成了孙思媛炸油条的全套工具了。
中午的时候，孙思媛发了面，吃完午饭把东西装好之后，拉着庄管家就上街了。庄管家走一步退一步：人家都刚吃完饭，你弄去卖给谁啊？
孙思媛逛的街是京城的西街，离自家近，虽然已经散集了，也有很多人。找了个店门口，和人家商量了一下，架好锅，孙思媛就开始忙活了。
“我跟你讲，我是很聪明的，现在这个点，收地税的人都不在，省钱了不是！”孙思媛洋洋得意。庄管家一边洗菜一边在心里嫌弃孙思媛：省钱，省了几个钱啊？省的这点钱，够买你一天“实验”用的面吗？
庄管家洗的是织菜，就是和生菜差不多的蔬菜，当初顾大娘家卖炸鸡就曾经用过。孙思媛打破塑料袋和纸袋的想法后，做了两手准备：竹签和织菜。买油条的人可以选择用竹签串或者用织菜裹着吃。
炸了一锅小油条出来，没人过来问价的，孙思媛又炸了一锅，还是没人买。看着炸好的油条渐渐冷却，孙思媛对着庄管家眯眼一笑：庄管家，喊吧！
庄管家犹豫再三，还是憋红老脸，喊了出来。
“油条，吃油条唉，酥脆香甜的油条，快来看快来买唉！”毕竟是皇帝身边的内侍，这一嗓子还是很亮的，就是不少妇人听着，总觉得这声音里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想我堂堂皇宫管事，虽不是一品大员，好歹跟在如今的皇帝身边也有二十来年了，哪里经历过街头叫卖这样的事？
庄管家喊了几声，孙思媛旁边就围了不少人，孙思媛又切了一块面，炸了一锅油条。看着丁点儿细的面条像吹气一样在油里鼓起来，众人都有些好奇，纷纷议论起来。
“吃！”孙思媛看了眼刚刚歇口气的庄管家，庄管家无奈，用织菜卷了一根油条往嘴里塞。这都是孙思媛提前和庄管家说好了的，不仅要大声叫卖，还要吃给人家看！
“嗯哼，各位乡亲，这是我家传手艺‘油条’，酥脆香甜，好吃不贵，一文钱两根，大家多多捧场！”孙思媛笑的甜甜的，虽然不是绝世美女，但那笑容挺招妇人们喜欢，像是家里的小妹妹、小女儿。
再看看吃的满嘴流油的庄管家，就有人掏钱了，一文钱两根，不算贵，总有人乐意尝鲜的。
越是地位高的人，在吃的方面越是谨慎，看皇帝顿顿都要身边人试菜就知道了。老百姓不一样，说起来，普通老百姓对食物的接受力是很强的，什么日子都过过，什么不能吃的都吃过，眼前这个玩意儿一眼就能看出制作过程，大家可没什么好顾虑的。
“哎呦，这玩意儿，嘶嗬，不错哎！”第一个掏钱的大妈买了两根，自家小女儿一根，自己尝了一根。她拿的是刚出锅的，虽然很烫，但香酥的很。
“好吃吗？”大妈的大女儿眼巴巴的盯着妹妹。“好，好次”。小女儿嘴里塞着油条，话都说不清楚。大女儿这下可不依了：“娘，我也要吃！”
大妈买了几文钱的，用竹签横穿着握在手里，领着两个女儿走了。那一把油条从边上看，金黄的挺好看。
万事开头难，大家纷纷掏钱买油条，有的买一文钱尝个味道，有的买好几文钱的带回去给家人尝尝。庄管家负责收钱，孙思媛就在那炸油条。
庄管家收钱的时候还要负责宣传：明儿早上，还在这儿，早点功夫，欢迎各位品尝。
街上的人不同于村里人，家家户户自己做早饭，多的是买着早饭吃的人。一早上包子烧饼豆浆米粥这街上都是有卖的。
因为准备的面不多，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完了。孙思媛心里盘算着，现在人少，又是饭后的点，大家都是买了当点心的，明天早点来应该能多卖点。
回家之后，孙思媛把卖油条的钱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越数越开心。边上看书的赵有钱十分无奈：都是一文一文的币，连个十文的大币都没有，加起来也没一两银子，一百斤金子也没见你这么数啊，咋就这么开心呢？
第二天一大早，赵有钱都还没起床，孙思媛就把庄管家轰起来了，她揉面发面，庄管家准备柴炭、竹签和织菜，收拾好了两个人打着哈欠推着小车上街了。
被孙思媛吵醒的赵有钱默默的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色，想到也没人等着他的早饭了，扯过被子蒙头睡！
风吹雪花飘，天地共一色。寒冷萧索的不止天气，还有人心。赵府门口，一身红衣的孙思媛看着赵有钱：“对不起，有钱，庄管家才是我的良人，再见。”她踏上花轿，同样一身红衣的庄管家朝他冷冷一笑：“王爷，抱歉了，王妃以后是我的娘子了。”他招呼吹鼓手奏乐，一行人吹吹打打，把花轿抬走了。
“思媛，思媛，娘子！”赵有钱追在花轿后头，可花轿看似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追不上，赵有钱越追越累，脚步越来越重，终于一头栽在地上。
睁开眼，大天四亮。
赵有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真的追了一路花轿，他眼神凶狠的瞪着屋里屏风上的人像：庄管家，你要是敢勾引我娘子我活吃了你！
庄管家就因为赵有钱一个无来由的梦，成了他的假想敌。
那个屏风也无辜受难，只是因为上面的人像是个中年男子，就被赵有钱给拆了，没什么，他要学习造纸！
八月天，就算是早上也不冷，孙思媛和庄管家到了街上，占了个好地方就摆摊子。早市大多是卖早点，孙思媛依着一家豆浆铺子。那豆浆铺子自家也卖包子馒头，有干有稀很得人喜欢。见孙思媛卖的是新玩意儿，倒也没在意，加上孙思媛给他们送了几根油条，两下就开始聊起来了。
第五十三章 勤劳可瘦
聊的投趣，豆浆铺子的老板娘还给孙思媛端了一碗豆浆。孙思媛喝了一口，暖心暖胃，花了钱又给庄管家来了一碗。“大嫂，你这豆浆好喝，我家男人好像给我带过，估计就是你家的呢。”孙思媛夸了一句，她尝的出来，赵有钱给她带的豆浆就是这家的味道。
“你家男人啥样啊？”大嫂乐呵呵的问，豆浆虽然工艺简单，但各家弄出来的味道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啊，可高了，比我高一个头呢，大嫂你记得不？”孙思媛也就是随便问问，每天喝豆浆的人那么多，哪能都记得啊。
“唉，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弄酱油的小伙子啊？”大嫂眼睛一亮，问了一句。
“嗯，他确实弄酱油。”孙思媛笑了，没想到大嫂还真记得赵有钱。
“那小伙子长得模样俊朗，身量也好，还会弄酱油，小娘子你有福啊。”大嫂夸了一句，又接着夸孙思媛：“你这手艺也不赖，这油条真是精巧，你们夫妻俩都是有福的。”
夸完了，大嫂顺嘴儿问了句：“这是你公爹吗？”她指的是庄管家。孙思媛笑笑，“不是，公爹不在家，这是家里的叔叔。”
边上喝豆浆的庄管家听见了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再高门大户的管家，说到底也还是个下人，就算他跟在皇帝身边，也只是皇帝的奴才罢了。可孙思媛说他是家里的叔叔，他一下子仿佛喝了神仙汤，百般滋味在心头。
他是皇帝派来监视赵有钱夫妇的人，这下子，他却想把孙思媛当成自己的小侄女儿，尽力护持。
买早点的人开始上街了，两人喝完豆浆，就开始炸油条。有了前一天的经历，庄管家也不矫情，张口就喊。买早点的见了新玩意儿，不少人都乐意掏个一文两文顺带买几根尝尝。
趁着这功夫，孙思媛也观察了一下别的早点摊子都是怎么装食物的。她发现，像她一样用织菜的人不在少数，但织菜的用量并不大。有些人买了烧饼、包子之类的食物，是直接拿在手里吃的，大多数人自带布兜来装，也有的人自带食盒。像豆浆米粥之类的，大家都是在摊子上喝的，少数带回去的都是自备的碗。
这个布兜挺方便的嘛，孙思媛在心里默默地点赞，方便又环保的布兜，脏了就动手洗一下，干净卫生，居家旅行必备啊！
油条卖的很顺溜，虽然每个人只买一两文钱的，但胜在尝鲜的人多，还是很快就卖完了。买了几个大包子，孙思媛和庄管家就推着小车回家了。
“有钱，给你带了大肉包哦！”刚进自家的小院子，孙思媛就大声招呼赵有钱。她东西卖的顺利，此时自然是十分开心。
用布裹着包子，孙思媛直奔赵有钱而去。赵有钱正在捣着什么东西，见了孙思媛，兴致也不高，看着孙思媛手里的包子，问了句：“烧饼卖完了？“说完他就发现不对了，他是想问油条卖完了吗？怎么会说错成烧饼？
孙思媛还以为赵有钱想吃烧饼，“额，没，不过只有菜馅的烧饼了，你要是想吃，明天给你带。要不，咱中午做也行啊。”
“算了，中午还是吃米饭吧。”赵有钱摇摇头，他知道自家娘子偏爱米饭，不太喜欢面食，特别是中午，无米不欢。
“嘿嘿，油条全卖出去了，‘油条西施’不是梦！”坐在凳子上，孙思媛看着赵有钱捣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找我收购油条的配方呢？只要价格合理，我是不介意出售的啦！”
油条不同于孙思媛曾经尽心尽力想要发展的养蚕事业，顶多算是一个消遣，就算不给钱，等她玩腻了也是要放弃的。要是有人乐意学，她自然乐意教。
“可惜没能把丝绸业在我手里发展起来，唉！”想到养蚕的事，孙思媛还是有些许的难以释怀。“当时来的急，那两身丝绸衣服也没带出来，可惜了。”
养蚕的事业卖出去后，孙思媛情绪低落，就把丝绸衣服压在了箱子底，来京城前太过匆忙，哪里想得起那两身衣服。
本来正在为孙思媛的未竟事业感怀的赵有钱闻言一僵，他倒是带了一件丝绸衣服来，只是不能告诉孙思媛，不然可能会被打！
“快去洗洗手，吃包子啦！”孙思媛对赵有钱说。
“娘子喂我嘛！”赵有钱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不叫思媛叫娘子，还大胆要求孙思媛喂他。孙思媛这会儿正高兴呢，也不和他计较，拿起一个大肉包就往赵有钱嘴里塞。“张嘴！”
孙思媛爱上了每天回家数钱的快感，卖油条的热情高涨，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双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甚至脸颊的肉都渐渐少了。
“思媛，你现在太瘦了，多吃点肉。”赵有钱吃饭的时候，看着自家娘子的小下巴心疼了，他发现他还是喜欢娘子肉肉的双下巴。
“瘦一点挺好的啊！”孙思媛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她勤快起来可以如此迅速的减肥啊！
“太瘦就是丑。”冷不丁的，庄管家来了一句。
孙思媛恼怒的双眼斜视庄管家，死老头子，会不会说话啊，你知道在地球每天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减肥吗？
庄管家感应到孙思媛的目光，默默的夹了一块鸡翅，他现在爱上吃鸡翅了。“那你继续减肥，鸡翅交给我了。”
结果当然是孙思媛一个人吃了一盘的鸡翅。这些鸡翅都是赵有钱从滋味馆买的，价格高，还不是天天都能吃到，孙思媛可不舍得让庄管家吃完。
改进造纸技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赵有钱花费了许多的心力，还有银子，终于有了些进步。孙思媛渐渐腻歪了上街卖油条的事，索性不再出摊了，庄管家腾出手来，帮着赵有钱一块儿研究造纸。
孙思媛窝在家里，每天变着花样的做菜吃，把赵有钱和庄管家两个人养的好好的，自个儿的双下巴也悄悄归来，赵有钱心里偷着乐，自家娘子瘦的快，胖的也快啊！
第五十四章 红薯出粉
日子就这么平稳的过了九月，入了十月，当赵有钱捧着新造出来的纸，献宝一样给孙思媛瞧的时候，孙思媛终于想起来一件被她遗忘的事。
“庄管家，我让你打听的红薯，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庄管家红着老脸，没说话。这些日子，他可是尽心尽力任由这小夫妻折腾了，哪里有功夫去打听这个啊！
“我明儿就去问问。”庄管家这么许诺。孙思媛撇撇嘴：“算了吧，我自个儿去问吧！”
打听了一通后，孙思媛只觉得心肝脾肺肾俱疼。当初在太平县见到的红薯，一坑一眼的种植，虽然打垄不是太高，但也有地球种植的雏形，没想到这京城的红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却不知道，太平县的红薯种植，是受了通州县人的启发，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关系。至于以前太平县人的红薯种植方式，不提也罢……
京城的红薯，亩产只有七八百斤，孙思媛默默在心里计算：红薯出粉率大概是四分之一，这样算下来一亩地只有一两百斤粉，这个世界只能纯手工磨粉和做粉丝，按照这个斤两，这一斤粉丝的成本得多少钱啊！
想想华夏大地动辄两三千斤的亩产，孙思媛觉得她又想包地种红薯了……
虽然只有七八百斤的亩产，但红薯相比较小麦、稻子已经算是“高产”作物了，价格也相对便宜些，不到两文钱一斤，孙思媛一口气买了三千斤的红薯，都堆在赵有钱新盖的“厂房”里。
三千斤根本算不了多少，可把庄管家给心疼死了，他觉得孙思媛就在糟蹋钱，三千斤的红薯，得吃到什么时候啊，吃不完就得冻坏了吧！
厂房和酱油作坊是连起来的，中间还圈了一大块空地。孙思媛就在空地上建了个池子，扯了防水的布放在池子里，租借了一个大石磨就开工了。
酱油作坊的四个人还是比较清闲的，完全可以直接使唤，孙思媛就当个小监工，指挥那四人和庄管家一起干活。
大石磨不是平常人家的家用石磨，是从大磨坊租借，靠着四条驴同时发力，拉起来的大石磨。孙思媛指挥着人把红薯洗干净，切成小块投进石磨孔里磨。被磨碎的红薯渣粉水就淌下来，再把这些磨好的渣粉倒进特意订做的吊网里，混着水慢慢抖动，细粉水流进池子里，剩下的粗渣就倒在一边。
几个人忙活了一天，也就弄了一千斤，池子也满了。孙思媛无奈，只能让大家休息，第二天接着弄。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沉淀，池子里的粉已经沉底，上面全是稍带颜色的水，把水放掉，孙思媛继续前一天的劳作。
忙了三四天，终于把三千斤红薯全磨完了，还了石磨和驴，孙思媛就开始晒粉面了。
先把地打扫的干净，在地上铺了一层麦秆，然后才铺上干净的防水布。把池子里的面粉块掰开，晒在布上，就等着它干了之后变成粉了。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是十分惊讶的，惊讶孙思媛如何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制粉。孙思媛对于这些倒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工业不发达就是不好，地球塑料布便宜又好用，这个世界买的这个防水布，也不知怎么做的，实际上还漏水，却卖的非常贵！
三五个艳阳天，粉面就晒干了，孙思媛小心翼翼的用大布袋装起来，合计有六百来斤，比孙思媛预计的四分之一出粉率还要低点，再加上订做吊网的钱、租磨的钱、买防水布的钱，这一斤粉的成本价要十几文！
比孙思媛所知道的华夏价格翻了好几倍！
“我要推广红薯的正确种法，不然这太浪费耕地了！”孙思媛在心里盘算着。虽然这个世界还处在地广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