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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壮汉也沉声道:“老先生为此恶师爷保镖,不知收了他多少银子?”
欧阳长虹一笑,道:“分文未取。”
壮汉嘿嘿一阵冷笑,道:“你老吃撑了不是?难道与姓曹的有什么沾亲带故吧?”
欧阳长虹道:“知道八府有这么一位师爷,也是不久以前的事情。”
壮汉脸色变了,他怎么会相信欧阳长虹的话?
他侧面对另一汉子道:“二弟,天底下还有这种人?既不收人银子,又不沾亲带故,白白为一个万人唾弃、千人欲宰的恶师爷护驾!你说说,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重重地道:“除了疯子,兄弟实在想不出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壮汉点点头道:“对,只有疯子才会如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为一个该死的恶师爷拚老命。”他顿了一下,又道,“二弟,疯子与恶师爷既然扭在一起,我们怎么办?”
那人冷冷地道:“为了替三弟报仇,为了弟妹与小侄儿的大仇,大哥,我们还等什么。”
壮汉随也点点头,道:“对,二弟,我们除了出刀,还能等什么?”
欧阳长虹忙摇手,道:“两位,老夫未疯,老夫比任何人还清醒,包括两位在内。”
壮汉咬咬牙,道:“疯子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你老就是这样的人。”
另一汉子接道:“大哥,此老由你缠着,他若拚命,不得巳时,便也顾不得伤他了,偌大的年纪。”
壮汉道:“二弟多加小心,扑进大车,更要小心姓曹的使诈。”
那汉子一声回应,道:“晓得了。”
就在他“呼”地一声拔身往大车上扑去的时候,壮汉的尖刀已向欧阳长虹杀去。
突然间,那位飞向大车的汉子的身子在空中猛一顿,好像他在空中遇上一堵无形的墙一样。
随之,他又直直地跌在大车的前面。
当他跌坐地上的时候,他又直摇头,光景不相信自己会突然跌回来似的。
那壮汉的尖刀快要沾上欧阳长虹的衣衫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硕大无比的力量撞过来。
如狂涛,似山岳,巍巍然令人觉得自己比个蚂蚁还渺小。
“噗”一声,壮汉也跌坐在地上。
欧阳长虹的左右双袖在翻转中,发出般若禅功的上吸下阻。他的一身衣衫也鼓胀得宛如欲裂的样子。
于是,维阳三义的老大、老二坐在地上,吃惊得没想到快站起来。
欧阳长虹抱拳,道:“真是得罪两位了。”
祭桌前面的少妇也吓呆了,她以泪眼直视着欧阳长虹,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便在这时候,大车上忽然闪出两个汉子。
这两人手上握着刀,快得几乎与幽灵差不多的闪向维阳三义的老大、老二。他们出刀是很辛辣的,尖刀指向跌坐在地上的两人的肚皮上。
不料,那两人的身法快,欧阳长虹的反应更快,他只是右臂力挥,打出一股无与伦比的罡风,便把那两人撞得跌出三丈外。
他忿怒得满脸红光更见红了。
第二辆大车上,曹三圣忿怒地道:“欧阳前辈,为何你横加拦阻?需知你既不愿血腥,曹某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设想,你老不会保我一辈子平安吧?”
欧阳长虹怒叱道:“曹三圣,你把杀手暗藏在大车上,你欺瞒老夫。”
曹三圣道:“欧阳前辈,你的武功虽出神入化,只不过曹某认为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来了许多仇家,我总不能等你老一个一个的杀。”
欧阳长虹叱道:“真乃小人之心。曹三圣,老夫保你回绍兴,不许路上见血腥,你的那些杀手少出手,惹了老夫不高兴,老夫就回头不管了。”
曹三圣不慌不忙地道:“欧阳先生,你是位一诺万金的前辈高人。我受你老的感动,抛弃厚薪回绍兴,我可是完全听你老的,你老应不会中途抽腿走人吧?”
欧阳长虹道:“也得看你的诚意如何。”
曹三圣道:“那当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们彼此之间仍有小小的误解。”
“什么误解?”
“我认为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呀!什么是仇人?想要你死的便是你的仇人。如今仇人要不了我的命,正好我取他们的命。”他顿了一下,伸头看看吃惊而又忿怒的维阳兄弟两人,又道,“这也是我永除后患的大好良机呀。”
欧阳长虹冷冷地道:“你的打算真如意,借老夫之力为你清除敌人,你……”
曹三圣道:“所以我答应回绍兴。”
欧阳长虹坦然地道:“老夫仍然保你回绍兴,却不许有血腥。”他看看两个被他以罡风打翻在地的人,沉声道:“上车去,老夫不许你们杀人。”
两个人扭着腰,提刀上了大车:那一双眼神充满了忿怒之色,只不过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曹三圣大声道:“欧阳老先生,这不公平。”
欧阳长虹道:“老夫之意已决。”
曹三圣道:“我清除敌人,你却出手拦,这算什么公平呀?”
欧阳长虹道:“老夫也出手拦阻欲杀你的人。”
曹三圣道:“老先生,我要怎样才能说动你的心?”
欧阳长虹道:“你什么也别说,安稳地坐在大车上。”
这时候,维阳三义两人好像明白面前的红脸老者为什么要为曹三圣保驾了。
忽然,少妇抱着孩子奔到两人身边,双膝跪地,哭道:“大哥呀,二哥,咱们忍了,你们已尽了大力,只可惜造化弄人,怀义地下有知,已经感恩不尽了。”
维阳老大陈浩忿怒地道:“弟妹,你节哀,我陈某不是怕死的人,我们己发过誓,誓杀此恶师爷,今天咱们撤,等着在绍兴杀他。”
他扶起了少妇,设的供桌也不要了,就那么悲悲戚戚地扬长而去。
这光景使欧阳长虹也鼻酸了。
曹三圣已大叫;道:“老先生,你听听,他们要去绍兴取我的命,你……看怎么办?”
欧阳长虹道:“我已劝过你了,闭门多思过,少做缺德事。”
曹三圣却抗声道:“老先生,你千万别相信流言,曹某人人在衙中身不由己,数十年只知天地良心,不曾有半点营私舞弊,你不见我的行李多简单,我两袖清风呀,老先生。”
欧阳长虹冷笑道:“别说了,我清楚,八府的百姓更清楚,我真不该下山来多此一举。”
他还真的有了后悔之意。
走到大车后面,欧阳长虹道:“走吧,今天是否能走过胡家堡,实在令人担心。”
是的,胡家堡的人早就扬言要在胡家堡附近截杀恶师爷曹三圣了。
当然,曹三圣也明白胡家堡的胡金魁与胡银魁两兄弟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多年了。
□□ □□ □□黄书郎一直跟着大车走,他也看到欧阳师祖对付维阳三义两人的情形。
他很想听到师祖对曹三圣说的话,只可惜他又不敢太接近,因为他只一露面,绝对逃不过师祖的耳目。
他不但不敢接近,而且躲在两里外。
他只要看到两车的行踪就行了。
曹师爷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大车后面真正跟来了一个要他老命的人。
那个人正是黄书郎。只不过此刻黄书郎不敢露面,因为他决定等到欧阳师祖离开曹三圣之后,他才出手。
黄书郎想的可多着呢。
他认为在杀曹三圣之前,总得先把曹三圣这些年来弄的银子,半点不少的全敲出来,然后……
然后再出刀。
曹三圣非死不可,黄书郎最不明白的,就是欧阳师祖为什么要亲自大力护送曹三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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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吐气扬眉
经过两批仇人的拦路狙杀之后,曹三圣已经相当失望了。
他的计划原是借重欧阳长虹的武功,消灭那些欲取他性命的人,然后……
可是,欧阳长虹却不杀人。
不但欧阳长虹不杀人,而且也拦住他的杀手出刀,这实在令他大失所望。
前面,好像山岗起伏得少多了,一大片桑园.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绿海。
有桑园,当然就有人养蚕,在这儿,只有胡家堡养蚕。
每一年,胡家堡单就蚕上的进帐,就不下万两银子的收入。
真正使得胡家堡出名江湖的,并非是胡家堡的大量蚕丝,更不是胡家堡在八府的边陲地方的势力,而是胡家堡藏了一尊千年以上的“白玉龙”。
单不言“白玉龙”的雕工有多细腻,就凭那块长约一尺的通体透明纯白色的玉,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好玉。
玉到精时便是宝,胡家堡的“白玉龙”便是宝。
有宝的地方便有灵秀之气,胡家堡那地方就与别的地方大不相同。
胡家堡不但三座小山坡绿油油,从外形看上去就如同那地方。坐了三个老神仙在喝酒。
一条小河绕过来,河水发出银铃声,河岸的杨柳垂下来,柔柔的树枝沾水面,那小鱼儿游在岸边还往水面跳,真是好风光。
山坡下一道三丈五尺的大高墙,正对南方开了一座大堡门。
那个门好像镇上的大城门。堡楼还是两层的。往下看,堡门一共两扇开着,那门板是用柏树造的,粗粗的量一量,少说也有一尺那么厚一丈五尺那么高。
这时候,堡楼上有个大汉在高声叫:“看到了,看到了,快通报堡主呀。”
他看到什么了?
这个人好像就是专门在堡楼上担任了望的。他那指着地方的样子,还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似的。
于是,胡家堡内响起了一阵梆子响,就在那如暴雨骤落的急声里,胡家堡的那扇堡门拉开了,只见从堡里蜂拥着走出两个怒汉,看样子都是中年汉。
两个人的后面一共十八人,清一色的短扎衣靠,手上提着明晃晃的刀。
这些人一路走,一路喊,直往三里外的官道上奔去。
不旋踵间,胡家堡又出来了一批人。
这是一批女人,这些女人足有十几个,她们簇拥着一位白发老太太。那老太太一边盘着小脚,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往前走;一边还哑着声音高声道:“大元呀!你的亡魂回来吧,咱们的仇恨就在今朝一笔销了呀。”
“大元呀,你死了七年了,你是被那恶人活生生地气死呀。”
“大元呀!孩子听了你的话,等到今天才下手,你马上就见到你的仇人了。”
老太太走一段念几句,别看老太太是小脚,走起路来真也不含糊,没多久,便到了官道上。
只见先前的男人中间,立刻过来了两个人。
是的;那两个中年汉子齐齐地迎向老太太。
“娘,你老何需出马?收拾那恶师爷是孩儿两人的事,你的年纪大了。”
老太太叱道,“别以为娘老了,三两个男人我还不在乎,那恶师爷他……”
两个中年男人,正是老太太的儿子。他们一个叫胡金魁,另。一个叫胡银魁。兄弟两人自从老堡主胡大元一怒气死之后,便接掌胡家堡了。
胡家堡与曹三圣原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姓曹的根本与胡家堡扯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曹三圣是个很会迎合拍马的师爷,他这种人物,在衙门叫做师爷,军中便是狗头军师会摇尾巴.
曹三圣为了替知府大人寻宝物,暗地里派人各地去打探.八府方圆八百里,城镇就有五十一,他打探到不少大户有宝物,但真正称得上宝的不到十家,而其中之一的,便是胡家堡藏的一座“白玉龙”。
于是,八府师爷曹三圣只稍在知府面前点那么一下,那知府便哈哈笑了。
知府下帖请来胡大元,先问胡大元的丝绸生意如何,然后又问胡家堡地方的安宁,当时胡大元还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把他召进知府衙门,还以为……
当天晚上,知府开出一桌上好的筵席,胡大元只好入席了,胡大元心中很明白,这种酒席吃不得。
果然,胡大元才吃了三杯酒,一边的曹师爷开了腔:“闻说胡家堡有一尊白玉雕龙,我们大人很想观赏一番,胡堡主不会吝啬吧?”
胡大元一怔,本想不承认,又怕得罪对面坐的知府老爷,只得点头道:“只是一个小玩物,也是上几代胡家堡祖先遗物,没什么,没什么。”
不料,曹师爷立刻又道:“只要有,就拿来让大人看一看,不会有问题发生的。”
胡大元只得点头,道:“下次前来拜见大人的时候,草民一定带来。”
不料曹三圣道:“不必,只要胡堡主写一便笺,衙门里快马去取来。”
就在胡大元愣然之间,曹师爷已吩咐:“笔砚侍候。”
真快,也好像早就有安排,一个衙役已自屏风后面双手托出笔纸砚,十分有礼貌地放在胡大元面前。
胡大元看了,心中着实不自在。
这是赶鸭子上架,不写也得写。
他匆匆地写了纸笺,一边的曹师爷看了一眼,点头笑道:“胡堡主,你们胡家堡在八府地界边缘上,闻得每年进帐上万,咱们官府可并未过份的要求吧?”
他命人快马直往胡家堡赶去了。
胡大元忙笑道:“吏清民奉,天下太平,我们百姓只有感激了。”
曹师爷笑笑,道:“天下太平,大家都好,只苦了我家大人了。”
那知府好舒服,胡大元不快乐。
他被留在府衙作客回不去。
第二天,快马已回程,果然送来个长方形的锦盒。
知府大人笑哈哈。曹师爷动手掀开盒,曹师爷的眼睛睁大了。
胡大元的心中在嘀咕,希望知府大人看过了便送还他。
天底下没有傻子,如果天底下有傻子,这个人一定什么也分不清。
胡大元本来不傻,但他此刻却有点傻,他没有想一想,肥肉已入老虎口,还掏得出来吗?
胡大元也是武林中人物,只不过他是个守法的良民,他不开山立寨,只经营养蚕。
这时候,曹师爷忽然一瞪眼,低吼一声道:“造反了,造反了!”他看看知府大人,道:
“大人,祥龙乃九五之尊,只有大内拥有,民间岂可藏此物?如果朝廷知晓,必下杀头之罪呀。”
知府拍桌而起,也吼道:“难道胡堡主阴谋造反呀!”
胡大元气得反而笑了。
他脸色苍白地笑道:“又是怀璧之罪,大人如果喜爱此‘白玉龙’,你留下就是了,何必动之以谋反加罪草民?”
坦然地放弃此宝,大出知府与曹三圣两人所料,当然,曹三圣会圆场,当天就送走胡大元。
胡大元的“白玉龙”没随胡大元回去,宝物留在八府的后衙内。
为什么曹三圣敢在八府兴风作浪胡作非为?那就是因他会为主子知府大人制造欢乐。
胡大元是吐血而亡的。只不过他在快断气的时候有交代,他交代两个儿子等机会,等到姓曹的不干了,便堵住杀了他,现在……
现在胡家堡动员了。
连胡家堡的老太太也亲自出马了。
果然,两辆大车徐徐地驰来了。
大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山坡那面庄下一股子风,刮起一地黄叶滚滚。
是的,秋天了。那股子难以掩盖的大地肃煞,便也绽现在人们的脸上。尤其是胡家堡迎过来的这批人物,他们不只是脸上肃杀,从双眸中透着一股子吓人的厉芒。
大道上来了那么多汉子,两辆大车也早停住不前了。
这儿距离八府远了,过了胡家堡,便出了八府地界,只不过,胡家堡摆下了要人命的大阵。
于是,欧阳长虹大步迎过来了。
他老人家心事沉重地边走边叫:“胡老弟在吗?大元老弟。”
迎面却是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顿着手中拐杖,看了看欧阳长虹,道:“你……是……谁呀?”
欧阳长虹打个哈哈,道:“弟妹可曾听大元老弟提过‘泰山老人’欧阳长虹吗?”
他此言一出,胡金魁已大步走向前,他重重的一礼,几乎双手触地,道:“你老人家莫非就是家父在世时提到的江湖神龙‘泰山老人’欧阳老爷子吗?”
欧阳长虹抚髯点头,道:“不错,正是老夫。”他此时心中好不难过地又道,“怎么?
大元老弟已经作古了吗?”
就在这时候,胡家兄弟两人竟一齐跪在欧阳长虹面前,叩头不迭。
这动作倒把欧阳长虹愣住了。
他双手拉起胡家兄弟两人,脸色紧紧地道:“你们是大元老弟的……”
“我兄弟就是他儿子,欧阳前辈,你出现得正是时候,就为我们做个见证吧。”
欧阳长虹道:“见证?”
“是的,七年前家父临终遗言,要除掉八府恶师爷,最好能遇上‘泰山老人’欧阳大侠,当时我爹叹着气,道:“已经二十多年未有你老的消息了。’”
那胡银魁接道:“欧阳前辈,你竟突然出现,我们胡家堡不图你老动手为我们报仇,只求你能为我们做个见证。”
欧阳长虹道:“你们要杀曹三圣?”
胡金魁道:“已等了七年之久了。”
便在此刻,老太太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