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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若是对人家没意思,这非亲非故的,干嘛管人家叫哥哥啊?”韩珂倒是打算问到底了。
“你休得再胡说,焱哥哥,我……”姜云歌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是谁在念叨本王呢?”
恰在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韩珂与姜云歌齐齐转头,却见萧焱轻袍缓带,手执一把桃花扇,悠哉悠哉朝这边走来。
“吆……这是什么风把逍遥小王爷给吹来了?焱哥哥还是第一次进这筑心小楼呢?”姜云歌冷嘲暗讽地笑道,“该不会是来找小相好的吧?”
“中!”萧焱不急不缓,玩味道,“全中!本王就是来找初瑶郡主的,你这丫头死一边儿去!”
“哼!”姜云歌气得直跺脚。
韩珂想起之前月彤说过萧焱为她准备膳食受了伤,便朝前奔了几步,也没顾上萧焱在说些什么,走上去便伸手捧住萧焱的手,一双小手将捧着的双手摸了两把,确定他没事,才仰起挂满笑脸望着萧焱,说道:“大哥哥,谢谢你那天派人送来的膳食,瑶儿都吃了。”
“呵……送膳食?本王那天累了半天,哪里有工夫照顾你的饮食啊”萧焱莫名其妙的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韩珂的异常。
“最近弈凡舅舅是不是出去狩猎受了伤?”韩珂脑中突然不断出现月彤的那句话,终究是不死心,想要问个清楚。
“睿王受伤?狩猎?”萧焱被她问得晕头转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问,“丫头,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韩珂拼命摇头,心里忐忑不已,急急的抓着萧焱的手,“月彤说你给我准备膳食受了伤,还说舅舅为我容颜损失,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怔愣在一旁好久的姜云歌突然“啊”了一声,愧疚地低下头道:“睿王前些日子为你讨药,脸上的伤痕……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药?”韩珂突然想起那次脸红心跳的喂药场面。萧弈凡非要自己咽下那汤药,想来近来眼睛复是因为那天的汤药……
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事情也该想通了。韩珂静默站在原地,垂眸望着脚尖,一句话都不说,鼻子酸酸的,却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
月彤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冷冰冰地一张脸凑近初瑶右耳,嗤笑道:“好心当作驴肝肺!”
“膳食也是舅舅准备的……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事实……”韩珂的声音软绵绵的,夹杂了鼻音。
“王爷说了,若是告诉了你,你铁定不肯进食!况且主子的脸已经毁了,告诉你这落魄郡主有何用?”月彤护主心切,终于找着机会,自然是拼命地挖苦初瑶。
原来如此……
韩珂心头一颤,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下。是她害得舅舅毁容,是她将那异世弟弟的死迁怒于舅舅……怎么说她的心理年龄也有二十多岁,前世那么稳重的她如今却一直耍着小孩子脾气,明知道弟弟不能活,却还要将这仇恨转嫁到别人身上。原来,至始至终,她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萧焱终于觉察到韩珂的异常,伸手扶住了她瘦小的身子。
韩珂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小手紧紧拽住萧焱胸前的衣襟,满脸的鼻涕都蹭了上去,嘴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舅舅……我要见舅舅。舅舅,瑶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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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准时在十二点前更新,番薯我为表歉意,决定加一更。
祝亲爱的妞们小年快乐,记得吃饺子哦~
第三十二章 那日,毁容真相(上)
韩珂内心满是愧疚,吵闹着要见弈凡,许是大病初愈,虚弱的奶娃娃没一会便折腾的没有气力,伏在皇长孙萧焱的怀中睡着了……
萧焱眼见这出闹剧,无奈的扯出一抹苦笑,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心底有种叫担忧的情绪滋长,不自觉搂紧了些。心下却在思忖,毁容?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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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萧弈凡眼见初瑶自残的场面,心知这丫头不止盲了双眼,那一摔铁定还遗留了其他后遗症,但是太医却是没有明讲……
背身思忖,弈凡站立了很久,道“阿砚,替我办件事……”
睿王派亲信传话,压恒泽四年之事,救长公主之女一命……太医院的总判院士宋从医太医便是那个得到口谕的人。自为初瑶郡主看诊归来,宋太医一直提心吊胆地过着,担忧着初瑶郡主的病,更加担忧着自己的脑袋。五十岁的老太医了,这宫中混的日子越久,知道的事情越多,便越是活不久……
谁都知道睿王爷行事狠厉,就算是对待自己的亲外甥女都不曾手软过,睿王当日在长门殿重罚初瑶郡主一事在宫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朝臣们原以为睿王爷性情温吞、是只软柿子,但自从那件事之后,再也没人敢看轻弈凡了。
今时今日的睿王,主动提起恒泽四年的往事,若是追究恐怕非但是他这条老命保不住,还得拖累了全家上下数十口人命。
巳时三刻,弈凡突然造访,宋太医始料不及,从御药房出来,就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弈凡面前。
“睿王殿下千岁!”
“免礼。”
那日约是与初瑶郡主争执了太久,弈凡原本整齐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缕黑发披散了下来,映着他如雪的肌肤,月白色颀长的袍子,映着这御药房里暗红色的书案,漠然望向那滚着金色流苏的红色帘幕,随即又垂下眼眸,注视着木屐下绘着金色云纹的红色地毯,启唇,意味深长道:“这御药房倒是像模像样,却没个像模像样的太医……”
“殿下恕罪!”宋太医仿佛猜透了弈凡的来意,朝着他叩了两个响头,连声道,“老臣无能,愿辞去太医院提点一职,告老还乡。”
“你不该叫宋从医,该改名叫宋技穷。”少年冷哧一声,丝毫没有给宋太医留半点情面,又道,“医术不精也就罢了,胆子也不够大,难怪恒泽四年你给皇后娘娘用的也只是假红花……”
“睿王殿下恕罪!”宋从医见少年提到恒泽四年一事,方才站起来又扑通一声朝着他直直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暗灰色的尘土染了满脸,狼狈非常。
“恒泽四年的事,皇后娘娘尚不清楚,倘若本王将此事捅出去,你也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到时候且不说你的项上人头,你宋氏一族数十条人命都要为你陪葬!”弈凡是极少威胁人的,但他能感觉得到,宋从医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在救治初瑶郡主一事上,并没有尽全力。
姜皇后是弈凡的生母,自己的母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姜皇后若是得知当年的真相,别说是千刀万剐,就算人彘,那种极端的刑罚,母亲也做得出!他真是不愿见母亲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才将当年的实情压了下来……即便是父皇,也被蒙在鼓中。
“睿王殿下若是要了老臣的性命,老臣无法可说,但当年的事,老臣的亲人全然不知情……老臣只希望,睿王殿下可以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本王以为,”弈凡皱了眉,干裂的薄唇抿了抿,“你该明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初瑶郡主是姜皇后的掌心宝,倘若你治好了她,本王必定保你一家安康。”
“可……”
宋从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弈凡立马打断。
“机会只有一次,看你能否抓住。”
宋从医长叹了一声,又道:“好吧,老臣尽量一试。初瑶郡主的双眼致盲,除却眼盲,她的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有血块淤积其中,倘若不尽快想办法驱除血块,恐有性命之忧……”
宋从医面色为难,焦灼地望着少年,却不敢开口。
“有话快说,救人要紧。”弈凡真担心初瑶会再次因为难以忍受疼痛,寻短见以求痛快。
“活血化瘀的药,老臣这里多的是,但郡主伤得是额头,且致以眼盲,一般的药自然是用不得了,须佐以止痛良方方可入药。”
“缺什么直说。”少年好看的眉头早已拧成一团。
“缺一味血薇脂。血薇脂长在司幽国的空桑山上,那里常年积雪,冬夏不分。早前司幽与我大胤和亲,其使节曾以两支血薇脂做聘礼送来大胤。陛下将其中一支赠与了瑜妃娘娘;另一支则赠与了姜皇后。”
“这个简单,本王找母后要来便是!”少年的表情几番变化,终于在听到“姜皇后”三个字后再度转晴。
“并非王爷想得那么简单。当年前往司幽国和亲的便是姜皇后的侄孙女姜云歌的姐姐姜芸芷,两姐妹感情极好却被迫分离,皇后娘娘疼爱小妹云歌,便将那株血薇脂赠与了她。宫妃中也曾有人寻过血薇脂,但姜云歌年幼且脾气怪异,无人得逞。”宋从医记得两年前也曾有人因此无药可医致死。
“姜云歌……”少年默默念了一声这个极为耳熟的名字,眼睫翕动了一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太医院。
第三十三章 那日,毁容真相(中)
提到姜云歌这个名字,一向处事淡然的弈凡也有些头疼。
睿王弈凡出生较晚,姜家的女儿辈中并没有与他年龄合适的女子,但姜皇后为了巩固外戚势力,便在姜家孙儿辈中选择了姜云歌。云歌自小便生得貌美如花,又是国舅家的嫡孙女,待到她长成之后嫁入睿王府,姜家也就拥有了联立两代皇后的美名。
恒泽十三年,姜云歌的姐姐姜芸芷和亲司幽国,姜云歌的性情便是那时候扭曲的。作为姜皇后的重要棋子,云歌很自然地被领入后宫,由姜皇后亲自抚养。
转眼,姜云歌已经在宫中待了四年,除却一向懒散怪异的皇长孙萧焱,没有人敢与云歌亲近。听说,十岁的女孩子练得一手绝妙的鞭法,宫人见了她都躲躲远远地,深怕被她的鞭子打伤。而萧焱不同,萧焱的母亲是西域女子,擅长用毒。云歌八岁那年,被萧焱下了“噬隐”,整张俏脸都布满了红色小颗粒,甚为可怖。也正是因为如此,被征服的云歌,成了萧焱的拥护者。
萧弈凡在未央宫后院的筑心小楼徘徊了许久,终于踱着步子踏入了姜云歌的领地。
“什么人?惊了本小姐的雀儿!”霸道而俏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袭红色衣衫的惊艳女子从百尺高的参天古木上一跃而下,落到少年面前,毫不留情地便是一鞭子甩过来。
少年微微侧了身子,脚步朝后挪了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云歌的鞭子,恭敬道:“在下想问姑娘借一件东西。”
“不借!”
姜云歌问也不问,一口回绝,抽回了鞭子,复又用力砸向少年。少年生得俊美,狭长的眼睫下凤眸微挑,眉如远山,浅鬓似云飘,这样的容貌胜过了女子,姜云歌一直自恃美貌,如今见了如此风华绝代的少年,自然是气不过。
“你不问我要借什么?!”弈凡只是淡淡笑着,一早便知道她脾气古怪,倒也没抱太大希望,实在不行,他就是用抢的也得把那支救命的血薇脂抢回来!
“什么都不借!”女孩的清眸瞪大到了极致,两弯眉毛似柳条一般肆意的飘飞,恶言相对,“四年前,他们也是向我借姐姐一用!一别四年,我姐姐就再也没回来!你说,我向谁要人去!所以,我什么都不借!”
弈凡被女孩儿的话问住,回想起四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姜芸芷和亲司幽国时的凄惨场景,他也无话可说。
多年征战,各藩属小国互相吞并,至此天下呈二分之势,一为大胤,一为司幽。大胤地势偏南,承袭着汉人的文化,以理服人;司幽国处于胡虏之地,与鲜卑族为邻,时人大多生性凶残,行事武断。
萧墨继位后,边境战乱连连、民生凄楚,适才有了和亲一说。
大胤的女子柔弱无能,嫁到民风迥异的司幽国,自然是要受尽折磨的,姜云歌的性情之所以变得如此怪异,实则是在为自己的姐姐鸣不平。
“我答应你。三年内,必定迎你姐姐回朝!”少年凤眸流转,深深望入女孩儿的眼底,“若是想要见到你姐姐,必须用一样东西来换!”
云歌朝他冷哧了一声,道:“除却当今天子,根本没人能救回我姐姐。一旦我姐姐回朝,两国必定是一场厮杀!当今天子懦弱无能,怎么可能容许这件事情发生!”
弈凡脸上的笑意渐渐浮现,着实佩服眼前的女子。云歌虽然仅年长初瑶三岁,但这宫中的事情,她看得要比初瑶通透得多。
“若是三年内,天下易主呢?”少年挑了眉,压低了嗓音。
流水般的声线飘散在风中,却惊得不远处的女孩儿目瞪口呆,“这种话,你也敢说?!”
第三十四章 那日,毁容真相(下)
“天下易主?你适才都敢骂当今天子弱懦无能,我又为何不能取而代之,说来,我们都是一个意思。”弈凡的目光顺着女孩跳下的那株古木望去,参天的古木顶端居然横亘着一处小木屋,而木屋之中藏着几只雀儿,还有一盘下了半局的的棋。
少年也不顾女孩儿手上不长眼的长鞭,足尖略一发力,轻身飞上了古木,两只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夹起一枚白子,飘逸地落在棋盘上,笑道:“黑中间打入,白碰,防御力甚强;黑断,白切,黑方苦形,白五五处枷吃黑,白胜。”
女孩儿不知何时也跟着飞上了木屋。
“你也通棋艺?”云歌的眸光闪了闪,有些羡慕的望向少年,继而目光一沉,欣喜之色被恼怒所替代。这个少年,非但容貌比她美、武艺不在她之下、胆量与她相当,就连棋艺都高人一等,实在叫人气愤!
“会就会,有什么了不起?!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云歌长鞭一甩,将那满局的棋子全全打乱,扰得木屋里的雀儿,四处惊飞,“不过是个残局,你胜之不武!”
“那你想怎样?”弈凡早料到姜云歌不可能善罢甘休,“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必定都满足你。但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必须交出血薇脂。”
“呵……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云歌冷哧一声,“不过是北夷之地的一株杂草,别人随手摘了两根来当聘礼,我大胤人居然个个都将它当成宝贝!要拿就拿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弈凡松了口气,幸而姜云歌并不在乎这支血薇脂。
“第一,本小姐讨厌你那张漂亮的脸蛋,本小姐要你自毁容貌!”
姜云歌冷冷启唇,第一个条件便蛮不讲理,也是料定了弈凡不会自毁容貌,她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弈凡的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随手夺了云歌手中的长鞭,带钩的鞭子直直扫向自己的面颊,一条深深的血痕清晰的留在他的脸上,那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容,瞬间被毁。
少年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只是对着怔在原地的女孩儿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望着少年脸上那道可怕的伤痕,云歌的心里却没有半点成就感,反而被满满的愧疚所充斥,调整好情绪后,又道:“第二,本小姐要你三年之内想尽办法迎我姐姐姜芸芷回朝!”
“一定。三年后,我若是做不到,这条命便送给你了。”
见少年答得如此爽快,云歌越发后悔毁了他的容貌,不敢再多提些什么,只是垂眸小声道:“第三,先存着,日后再说。”
女孩儿将掏出贴身的香囊,丢给弈凡,“血薇脂就在里头。”
弈凡握紧了手中尚有余温的香囊,一时间心中百味:这丫头虽然将血薇脂比作杂草,但她一直贴身携带,可见姐妹深情。
弈凡拿到血薇脂,急急就要离开。
姜云歌似乎想起来什么,忙冲着他的背影吼道:“喂!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将来怎么找你兑现诺言?”
弈凡回头,那张染上了伤痕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暖人的笑意:“在下睿王弈凡,你未来的夫君。你怕是要面对这张丑陋的脸一辈子了……”
第三十五章 揭穿,悔恨交加(上)
云歌的脑中还在回想,“在下睿王弈凡,你未来的夫君。你怕是要面对这张丑陋的脸一辈子了……”少年离开的那句话,搅得云歌是又羞又愧……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云歌被耳边的吵闹声惊醒,循声望去。
“你还想见我家王爷?”月彤的声音里含了无限的讥讽,那是出于对主人的维护,“你出现一次,我家王爷病倒一次,我哪里敢让你去找我家王爷?!”
什么……
韩珂有些听不懂月彤的话,弈凡的身体看上去极好,怎么会见她一次就病倒一次呢?
“别这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