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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的一幕弄懵了,围观的百姓并没有走,此时看到侯爷带了舞刀弄枪的一伙人过来,顿时替眼前书生模样的人担心了。听着那话,他应该是钱大小姐的裙下之臣,看着钱大小姐的神情,两人也是真心相爱的,莫不是侯爷家当真以权势压人,棒打了鸳鸯?
老侯爷斜眼看了一眼钴夕照,眼中闪过轻蔑。他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角色呢?心想:现在的家丁真是越来越不济事了,连一个穷酸书生都应付不了,还好他有心,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绑了送到府衙里去,好好的挨上一顿板子,就老实了。人模人样的一个书生,却愚笨地出来自毁前程,做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的事情?你的四书五经全部喂狗了吧?不知道毁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众人面前,侯爷维持一派正人君子的威严,像是教训一个无知小辈。
部分的家丁刚才在钴夕照手上吃过苦头,短短地几下过招,就已经知道眼前书生模样的人,绝对不简单,所以瑟缩着都不敢贸然上前。
气得老侯爷忍不住一顿吹胡子瞪眼,狠狠地抬脚一踢:“给我上!男子汉大丈夫的,害怕他一个书生!本侯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什么?”
被老侯爷一激,家丁们互相看了一眼,仗着人多,手中也有武器,对着钴夕照就一拥而上。
钱半城的脸垂得很低,所有的神色都掩藏在她埋低的脸上。她绕过冲上来的家丁,一步步地朝着夏侯爷的方向前进。她搅着喜服宽大的袖口,整只手隐藏在袖口中。
“得来全不费工夫,老侯爷居然不请自来,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老爹,是你在天有灵,给女儿制造的机会吗?”钱半城心想着,“必须要一击必中,否则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错过机会,下一次想要报仇就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她故作慌乱,提着裙子小跑着冲着夏侯爷的方向。
家丁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是对于江湖上以命相搏的人来说,只能算作乌合之众,不用钴夕照怎么出手,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哀呼着,捧着肚子、头、蜷缩着脚,在地上打滚,半死不活。
“真是没用的东西!”老侯爷的脸色铁青,自己家的家丁,居然三下五除二地被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说出去丢脸的就是他夏家。老侯爷正在不愉,余光看见钱半城朝着他跑来,也不甚在意,女人么?看不了血腥也是正常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三步的距离,钱半城一挥衣袖,露出藏在宽袖下的一柄匕首,喝道:“狗贼,纳命来!”
四十 与鬼见愁交手
料想不到钱大小姐会突然出手,老侯爷脸上轻蔑的神色已经不复存在,骇然一闪而过,顿时惊慌失措,就连沟壑纵横的眼角纹都深了几分,差点夹死偶然路过的飞虫。老侯爷酒色纵驰的身子难免反应迟钝,直到眼中清晰地映出钱半城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才反应过来,记得要抱头鼠窜,发出一连串杀猪似的喊叫声。
“老贼,你可曾想过有今日,派人血洗我全家的时候,是否想到无辜的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会害怕!”钱半城出口的话,惹得众人惊呼出声。若钱大小姐所言不假,钱家居然是因为得罪了侯爷家才会被买凶杀害的。
老侯爷一生富贵荣华,过得滋润,对人世自然是贪恋地很,纵然气喘如牛,养尊处优地腿却尽量地迈得很开,求生的本能让他豁出老命似得闪躲。钱半城只来得及一把扯住老侯爷的头发,挥手就是一刀,发丝飞扬,撒了一地,侯爷一摸头上不伦不类的头发,来不及收回额头的冷汗,嚎叫着接着跑:“都做什么呢?当老子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还不快出手解决她!”
他喊得大声,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众人看着地上被打得四仰八叉,躺倒一地的家丁,他们这伙人估计想要出手帮忙都有心无力了吧?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侯爷,当初我们谈下的价钱,可不包括我帮你杀这个人。我可不是你家养得狗,可以随意使唤!”人群中渐渐走出来一个环手抱剑的络腮胡子。他的相貌粗犷,裸露着上身,身上到处是面疙瘩似的肌肉,像是盘根错节的老根,让他褐色的肌肤很有爆发力。
这样一个突兀的人站在人群中,却没有人发现他,他隐藏杀气和自身存在感的功夫可想而知。
侯爷的威严被挑衅了,他恨恨地牙痒痒,心想,要是逃过一劫,一定要让朝廷好好管管这群江湖人士,要是不服管教,为朝廷所用,干脆围剿算了,嘴上却恨恨说道:“怎么不是,她就是你那葬身火海的徒弟接手的任务,如今漏网之鱼还活着,不帮着收拾,难道是想要败坏了信誉。”
说话间,侯爷已经被钱半城追上了,一刀砍中肩膀,直把他疼得哭爹喊娘:“杀了她,我出银子问你再买一条命! ”
看见来人,钴夕照的脸色一变,喝止钱半城道:“半城,快逃!”
但是,出口还是慢了,报仇的执着和火焰烧毁了钱半城的理智,她只知道挥舞着匕首,冲着慌不择路地侯爷砍,那老东西已经支持不了多少时间了,马上就大仇得报了!
老侯爷满头黄豆大汗,养尊处优,鸡鸭鱼肉灌溉的腐朽身子终于垮了下去,摔在地上,钱半城举起手中的匕首,正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眼见得快要成功了,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钱半城一回首,对上来着的眼睛,他的眼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粗糙的手一动,咯吱一声,她的手腕就已经错位。“啊——”钱半城痛呼出声,冷汗顷刻间爬上了额头,手中的匕首因为疼痛已经脱手,她的手腕正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颤抖个不停,面对她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他居然毫不怜香惜玉!
她不甘心,咬着牙,牙齿打颤,弯下腰正要去捡掉在地上的匕首,手却被他踩住了:“小丫头,这并不是你的玩具,回家拿起绣花针吧,这才适合你!”看似调戏的一句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就像是每个字都结了冰一样。
钱半城疼得脸色煞白,鼻子下冒出细细的冷汗,她恨恨地看着劫后余生的老侯爷,他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态度:“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杀了她!”
络腮胡子还没有动手,迎面突然传来凌厉地杀气,他将钱半城往地上一推,挥刀迎上风中穿梭,互相环形交错的两把飞刀。“蹭蹭蹭”三声,大汉退了几步,用宽阔的剑身挡住了整个脸,剑眉一扬:“千金杀手,你果然还活着,这么说来赫铭果然是你解决掉的?”
飓风起,江南的街道上,忽然扬起一阵又一阵沙尘,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吹得轿子的架子咯咯咯地作响,突然“轰隆”一声散架了。衣袂飞扬,钴夕照和络腮胡子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立,大风扬起他们衣衫的下摆,露出深色的靴子,“簌簌”作响。
“师父。”钱半城听钴夕照这么喊着,心里突然上升起一抹不安。
“呆子,我说过不用你来多管闲事!你我无亲无故的,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快滚!”
络腮胡子回身一收巨剑,擦拭得雪亮的剑背清晰地倒影着他隐藏在眉下的眼,刀剑一般锐利。这个中年人就是曾经教习过他和赫铭杀手入门武功的人,他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江湖人给他的称呼——鬼见愁。多年后的今天,他是亲手反噬了主人,登上杀手组织老大地位的人。
鬼见愁睨了眼摔倒在地上的钱半城,冷哼一声,觉得眼前的丫头是个不错的,可以培养的料子,只可惜了,却是主顾出了银子要杀的人,而他也已经答应了。他们杀手组织的口号就是不死不收,意思是,一旦确定了任务,只要要杀的人还没有死,就绝对不会收手。
“怎么还不动手?……”老侯爷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惊叫一声,被一片穿过他的乱发,钉在墙上的树叶吓得颤颤巍巍的,差点给跪了,屁滚尿流。那片树叶上,还可以看见飞扬的头发。
鬼见愁一挥手中的剑,冰冷出声:“听着,我并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若不是他刚才的一剑,钴夕照以气运功,催动树叶的那一刀必然划破了老侯爷的咽喉。这样凌厉的一刀,见血封喉。
老侯爷一摸自己的耳朵,触手一手的血,惊恐地正要喊,看到两个杀手冰冷嗜血的眼神,顿时吞进了喉咙里。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害怕眼前书生模样的人了。看着年纪,他小了鬼见愁一轮,但是那一身的本事,却也青出一蓝胜一篮。
街上的风有一刻的寒冷,只觉得刮到脸上的沙子,都锋利了几分。钴夕照散落下来的头发,在风中舞动,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街上原本来观看婚礼的群众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不少胆小的,已经蹑手蹑脚的撤退了。街上的气氛有点诡异,仿佛你一动,情势就会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似得。
鬼见愁提着剑,剑尖划着地面上,索索作响,不断靠近钴夕照,突然凌空而起,举起了他的剧剑。他看着是个莽汉,满身的肌肉,身法却灵活的很,只觉得这样的一剑,连整个江南都要被劈开了似得。
他巨大的剑身外围了另外的一把剑,比他真正的铁剑还要大上三倍,是剑气凝聚而成,锋利度是实体剑的三倍不止。果然是鬼见愁,这样的一剑,要是砍中了人,定然是把人从中间劈开的。在他巨大剑气凝结而成的剑面前,钴夕照显得渺小了很多,“呆子——”钱半城喝道,不忍他就此身首异处。
沙石飞扬,迷乱了人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钴夕照用一柄小小的飞刀顶着巨剑,一寸寸地往上抬,他脚下的簌簌地滑动,露出两排脚印,眼见着快要支撑不住了,钱半城咬住下唇,血腥味充斥满口,心跳突然失衡,七上八下,提心吊胆。
“噗——”钴夕照喷出一口血,终于将剑顶开些许,闪身用轻功飞刀一边。“轰隆”一声,他身后的一处矮房被一劈为二。
“啊——快跑!”屏息的路人瞠目结舌,哪里还顾得上看,慌乱地朝着反方向逃命。
“呆子,你怎么样?”趁着乱,钱半城想要跑过去看钴夕照的伤势。他的毒药刚解,身上的两处的伤势都没有愈合,此时,应付起赫铭来或许都吃力,怎么会是他师傅的对手?更何况,鬼见愁不仅仅是赫铭的师傅,也是教习钴夕照入门功夫的师傅,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钱半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正要飞奔到他身边,却被钴夕照用眼神制止了。她站在原地,任由风吹走了她头上的簪花,大红的喜服在一片萧瑟中,格外的凄凉。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不能同生,死必同寝。
钴夕照单膝跪地,又是呕出一滩血,刚才的运动,已经加快了他身上暂时抑制的毒,赫铭流星镖上的毒,迅速地蔓延他的四肢百骸。他用袖子一抹嘴脚边的血,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手指灵活地动作着,“刷”得展开,是把短刀,每个手指之间都夹着一柄飞刀:“师傅,动手吧?你该不会想要放过我一马,还是要守株待兔,坐收渔翁之利?” 他没有时间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激将他。
四十一 为时已晚
若刚才的一剑用了九成功力的话,这一次,鬼见愁准备用上十成的。决定动手的那一刻,他有点惋惜,他教习杀手多年,从来没有遇到比钴夕照更有悟性的人,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骨瘦如柴的乞丐也并不看好,但是,当他从布满尸体腐臭的笼子里出来的那刹那,已经成为多年杀手的他,也有一瞬间的心悸,也难怪江湖中人会给他“鬼才”的称号。
他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要这一身的本事,学习武功也只是为了活着,他并不像其他武林人士一样痴迷武功,疯狂地搜罗天下武功秘籍,追求登峰造极,尽管这样,他却愣是做到了江湖第一杀手。
鬼见愁心想:要是钴夕照再有野心一点,自己必然是走了前任杀手统领的老路,必然被他斩杀于刀下。如果他一心想要统一江湖,他今天的造诣,一定远在自己之上了。说不定,武林门主、一派宗师对他而言都不在话下。
钴夕照,他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练武奇才,可惜心不在此!
剑气在肆虐,鬼见愁的出招已经毫不留情,他的手合十,握住剑柄,巨剑的健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流光。赫铭和鬼见愁都习剑,但他们之间的功力,一看就知道不能同日而语。
对于赫铭,他的剑已经少有人能及的锋利,出手也快如闪电,但是鬼见愁,他本身都已经练成了一柄剑,人剑合一。
鬼见愁的动作很快,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钱半城看见钴夕照运用轻功飞了起来,十个手指中的剑,飞旋在他的周身,越飞越快,慢慢地盘旋成了一个球,像是一个铜墙铁壁,团团将钴夕照包围。
“嚯--”鬼见愁大喝一声,巨大的剑向着钴夕照所在的方向倾倒。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兵器割据的声音震耳欲馈。钴夕照用兵器环绕的球,逐渐地在土崩瓦解,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连寻常人的眼睛都能够分辨出来了。
飞刀不断地被弹开,这其中,有的是真的飞刀,有的是钴夕照用真气凝聚成的刀,甚至,还是地上的断木碎屑、树叶伪装成的刀。
兵器球的外径越来越小,被巨大的刀刃越压越下,突然像是破壳地鸡蛋,彻底没有了防御力,一声脆响,钱半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呆子就要这样被劈成两半吗?她不忍看,却还是把眼睛睁地老大,她必须亲眼确认,他是否安好。
里面空无一人,一米阳光照耀着漫天散落的兵器,一个墨绿色的身影突然挡住了阳光,他的动作利落潇洒,身轻如燕,身子回旋间,如流风之回雪,已然飞出了一柄飞刀,精准地对着鬼见愁的心脏。
鬼见愁正运气控制着手中的剑气,钴夕照的消失,出乎了他的意料,一个不察,钴夕照却又卷土重来,让他措手不及。出招中,如果强行收回,必然损耗自身,不走火入魔,也会震痛心脉,伤及肺腑。但是,不出手吧,那把飞刀一定会分毫不差地刺进他的心脏,当场毙命。
危机关头,他还是收回了合十的双手,两指一夹,截住了和心脏只有半手之隔的飞刀,呛声吐出一口血。血气还在翻涌,他随手丢了玄铁锻铸的精致飞刀,扬手在身上点了几下,点住了身上的几处大穴位。
照理说,此时,他是应该找个无人的地方运气调息一番的,但是,他身为杀手树敌太多,戒备的心,从来都不会放下。若是让一个杀手放下戒备的心,那么只有两种结果。一,他离死不远了;二,他已经死了。
身中奇毒,饶是平时,疏于练武的钴夕照也未必是鬼见愁的对手,但是,他就是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置诸死地而后生的能力。这也是众人忌惮他,又想招揽他的原因。
钴夕照一着地,片刻时间也不敢耽误,好不容易挫伤了鬼见愁,此时出手正是最好的时机,他,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
又是一提气,散落在地上的飞刀,瞬间又飞了起来,萦绕在他的指尖。,兵器谱上,有剑,有刀,有九节鞭,有暗器……却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如他这般把短短的,毫无起眼的飞刀,练得如此出神入化。飞刀,并不是一个热门的兵器,但是,因为钴夕照,他成了第一杀手的武器,让人不敢轻视。
他的手中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鱼线,短刀像是九节鞭似得,挥舞出妖娆地弧度,谁也料想不到,下一刻刀锋会指向何处。
钴夕照和鬼见愁的距离缩短了,这么短的距离,巨大的剑气,必然不好施展,再加上他刚刚被真气顶撞,內腑受伤,此时,也不一定控制地好这么消耗真气的巨剑。万一中途断力,必然受伤更加的严重。
钴夕照出奇的一招,可以说已经把人见人愁的鬼见愁也制衡住了。
鬼见愁的刀迎上钴夕照银蛇般穿梭的飞刀,由于剑身庞大,挥舞起来并不灵活,不多时,一身寒气的鬼见愁身上已经七零八落地存了些伤口。他知道,这样恋战下去,并不会有好结果。
他想要发功,但是稍一动作,四处乱窜地真气马上搅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血气翻涌。鬼见愁杨剑坐地一会,一圈剑气荡漾,成功让钴夕照退了几步,避开剑气肆意的圆环。趁着这个机会,鬼见愁纵身一跃,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直到看不到鬼见愁的身影,钱半城的心里上升起一抹喜悦,她想要回身去找侯爷报仇,却见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进了方才逃命的人群,已经遁逃地老远。她叹了一口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