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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昊天的心一紧,手指骨咯咯作响,自从玩弄权谋,执掌兵权以来,他的手中就满手血腥。他一向杀人如麻,血腥残忍,却也不会无端牵连无辜。他们竟然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他么?
宇文昊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兄弟手足、父母亲情于皇宫来说,从来都是多余而致命的东西。他从来都是懂得。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如今只是更加深刻而已!
四 毁灭
当火光将月亮都染色的那瞬,他亲眼看到她琉璃一般剔透的眼中,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如跌碎的玉瓷古器,碎屑四溅,不消一刻,就已经寂灭。她猛得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地朝着村落的方向跑去,深深嵌进雪地的脚,还没有迈开一步,就一个趔足,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宇文昊天立刻伸手,握住她冰冷毫无温度的皓腕,迎上她猛然望过来的视线:“你现在过去很危险,他们肯定派了人留在村子里,等着漏网之鱼前去自投罗网。”
“放开我。”她强忍着泪意,努力挥开他的手,眼见无法挣脱,竟然一口咬了上去。满口充斥着血腥味,她倔强而执拗地盯着他全无情绪的双眸,毫不迟疑地深深咬进他的肉里。宇文昊天妖媚的桃花眼带着凌厉,一如头顶的寒月,他任由着她发泄着情绪,连眉头都未曾蹙一下,却丝毫未松动握着她的手。
鲜血顺着她光洁的下颚,低落在积雪之上,像是烙在身上的梅花印鉴,渗透进积雪深处。远处,惨叫之声在漫天火海中不绝于耳,一场人间炼狱。
雪芙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亲生父亲,听村人说早就死了。母亲在她出身不久就因为忧郁成疾,抱着遗憾离开了人世。母亲身为天山上的圣女,却思恋外族男子,失身于人,被教众与村名视为污秽不洁之物,依照教规,是要处以火刑的。
若不是巫师断定她就是上苍选定的下一任圣女,她恐怕都来不到这个世上。即便是这样的族人,却是从小抚养她长大,供她衣食无忧的人。她没有与母亲相处过,虽然血浓于水,母亲这个字眼,那种温柔慈善的羁绊,却是从奶娘身上体会到的,于她而言,奶娘是比血亲更亲的人。而那个人,此时却身处一片火海之中,生死未卜。
普天之下,圣女教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九年来的家……如今,她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它毁于一旦……
“你放手……”雪芙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虽然只有九岁,但是,早慧的她已经深喑世事,向来冷静自持,遇事处变不惊,“我要去救我的奶娘……”她使劲想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推搡间,身体前倾,将他推倒在雪地里。
沉闷地一声声响,宇文昊天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飞溅的残雪铺洒,抖落在她的乌发间,溅落在他紧紧蹙起的眉头,他凝视着拥在怀抱中的她,沙哑道:“她……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么?”
“奶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毫不迟疑的回答,挣扎着复要起身,却被他飞快的一个手刀敲晕,重新卧倒在他的胸前。。
大皇子派来的人马此时定在村子里烧杀抢掠,她这般贸然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罔送一条性命罢了。
亲人?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么?他不懂,皇宫从来就是亲情淡薄的地方,即便是生下他的母妃,贵为后宫梅兰竹菊四妃之中的竹妃,地位显赫,家室荣耀,却从来都把他当做母凭子贵的筹码。
一个皇子,不过是她博取帝王宠爱、荣耀宗室门楣、享受荣华富贵的后盾与武器而已。帝王将相之家的亲情,本就是父不父,子不子。没权没势,就意味着轻易就能被抹去存在的痕迹。唯有权利在手,登上高位,才能免于迫害,稳坐卧榻。这十几年来,他不是都这么过来的么?
怀抱中,她娇小身躯,柔若无骨,若有若无的传来香兰的芬芳,馥馨醉人。淡雅脱俗的容貌,亦如他初见时。那时,他疲于奔命,为了甩开尾随的追兵,却不想跑上了天山雪女峰。体力不支,倒地前的那一刻,他目睹了那世间罕见的惊鸿一舞,恍若九天玄女,令他深深的为之惊艳。她是天山上不被世人窥探的旷世雪颜。
他勾住她的膝盖,将她拦腰抱起,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蓦然起身的一刻,愈合不久的伤口,一阵撕裂,沁出缕缕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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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她听到水滴溅落在石头上的声响,脑袋中突然闪过漫天火光,激灵得仰身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黑暗中,依稀看到有一束微弱的光,打在岩壁上,这是她带宇文昊天来养伤的山洞。他们又回到了这里,也对,盘查过山洞的士兵定然不会想到他们会去而复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晚的漆黑已经过去,心里的阴霾却怎么也挥之不去。雪芙抱膝而坐,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两膝之间,将情绪深深的埋进心底。
“你醒了?来,喝口水,吃点东西。”宇文昊天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进洞来。他身份尊贵,从来没有伺候他人的机会,如今多少有些许不自在。
碗里的白米粥泛着焦味,已经煮糊了。他从哪里得来的稻米?
“你重新去过村里,告诉我,奶娘他们如何?村里的情况如何?”雪芙一把握住他的手,仰头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突然在一片滑顺的肌肤上,抚上一个凸起,她垂头,触目的是他手上牙形的伤口,保养得宜的手上,血迹干涸,鲜肉外翻凸起,越发的狰狞:“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想要挖我出来,他们绝对不会赶尽杀绝!”他妩媚的桃花眼一眯,划过一道冷光,说不出的邪佞。他从未向任何人道歉,对她却……他不希望她恨他!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她或许亦如天山上的雪莲一般,冷香馥郁,高不可攀。
“从今往后,你还有什么打算?”没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住所,没有了悉心照料的教众,年仅九岁的她往后要如何过活。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跟着他走。
没有从他口中听到正面的回答,她满怀的希望刹那覆灭,圣女教没有了么?村落没有了么?奶娘和教众都没有了?那孤苦无依的她还剩下什么?
沉默中,他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眸道:“如若能出了天山,我希望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回去。”宇文昊天终于道出了心底的期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有什么资格随着你一同回去?若仅仅只是因为我救了你,那便不用,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雪芙的话音未落,宇文昊天的手突然施力,重重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肃然的表情,冲淡了他雌雄莫变的瑰丽:“雪芙,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可曾记得我重伤醒来时和你说的第一句话?”
“姑娘芳名?”那时,他便这样含笑问她。
她久居天山,与世隔绝,定然不懂,女子的闺名向来只有未来的丈夫才可以唤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喜欢她。他说,不久的将来,她便会知道他的身份,他会回来找她。那是他亲口对他许下的承诺,他誓要娶她为妻。
“雪芙,你听着,我是百葛国的四皇子——宇文昊天,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我会登上百葛最高的地位,一统天下,而你,就是与我一起共揽天下繁华之人!”尽管料想到他必然非富即贵,身份不凡,听他亲口揭示身份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狂妄不羁的言语,周身四溢的霸气,却竟然出自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清脆的一声碗响,碗里的粥撒了一地,雪芙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他们之所以会放火少杀,就是为了带你回去?”
“不,是为了杀我!”宇文昊天指正道,“我的父王膝下有五个儿子,除了我和大哥是乃后宫里家世显赫的梅妃和竹妃所出之外,其余几位皇子不过是些不得势的姬妾和宫女所生,即便有争夺皇位的野心,也绝没有能力扶持自己的势力。而我则不同,我在人世一日便是大皇子与梅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雪芙是个玲珑心的女子,窥一斑而知全豹,很快明了了宇文昊天的处境。她是个父母双亲早逝的孩子,而他的父母皆还在人世,处境却于她这个孤儿无异,雪芙心里不禁对宇文昊天滋生了点心心相惜的感觉。
“雪芙,宫中势力尚且不稳定,我本打算等我扫清一切障碍,大权在握的时候,再来天山迎你回去,奈何造化弄人,你已经知道我此刻的处境,可是愿意随我一道回去?你们素手相依,成为彼此的依靠,可以亲近信赖的人?”
看着宇文昊天诚挚的眼神,雪芙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雪芙点头,宇文昊天绝色的脸容掩饰不住的欣喜,抚着她柔亮的长发拥她入怀:“雪芙,雪芙,雪芙……”雪山之上的倾世芙蓉。
“宇文……四皇子……”
“昊天。”看着她纠结于对他的称呼,他扑哧一笑,纠正道。
雪芙的脸,此时倒是当真贴合不过她自己的名字了,雪中芙蓉,清丽绝艳:“昊天,出发之前,我想要回村里去看看。”
五 遇见祸水男神
九重天上仙雾缭绕,五步一阁,十步一亭台,端的是堂皇威严。
纤阿一路拈花逗趣,一边寻找浮华,随性地四处闲晃,虽说是寻了个寻找浮华小兽的名目,但这码事,纤阿平素也做了不少,此来,也不过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而已。趁着大好的日头,若不出来“玩忽职守”一番,且不是辜负了大好的春光。
浮华没有其他的喜好,唯独就是贪吃了点,但凡养心殿没了它的踪迹,莫不是去祭奠五脏庙去了。做神仙的,本就无聊,谁还没有点消遣,浮华的消遣就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纤阿的消遣嘛,大概就是听故事了。
眼见锁魂镜三个月没了动静,三个月对神仙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然而,换算成人间的计算方式,却整整过去了百余年。纤阿生性活泼,又是从凡人升仙的,一想到自己像是塞外高人似得,窝在养心殿挨了百余年,就浑身像是发霉了似得难受。
如今,日头正好,刚好可以借着寻找仙兽的幌子,出来逛逛。
行了些许路程,纤阿忽然觉得前路的雾气较之以往似乎更甚了点,仅管日头正盛,却铺面而来一股寒气。纤阿被激灵得一个哆嗦,瞧见随手攀来把玩,已经垂头丧气的断枝,蘸了些水雾后,倒是染上了些许仙气,精神了不少。
纤阿初时还百无聊赖的神情陡然一转,登时精神了,但凡如此高深莫测的地方,向来出世外高人。天宫里有威望的名人,纤阿东拼西凑的也听了不少,真正见过的,也只在初来咋到被委派职责的时候,见过一次王母。
纤阿虽然是个稚龄的小仙,但好歹在天宫也呆了几千年,若是往后碰上几个大仙,却不认识,岂不是失了礼数。即便自己没有参加天宫盛宴的机会,若平日里和几位仙子姐姐八卦,偶然被她们知道自己只见过王母,岂不是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很没有格调。如此一想,今天的高人确实是要前去见上一见。
挥手挡开雾霾,循着脚下的台阶拾级而上,泉水叮咚间,隐约在弥漫的雾气深处瞧见一模糊的轮廓。尽管纤阿已经尽快掩住了嘴巴,却还是难以控制到喉咙口的惊呼。
“啊……”尖叫了一声,纤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应该捂住的顶顶重要的不是嘴巴,而是眼睛。纤阿赶忙用双手把两只瞪得极大的眼珠子捂上,却因为慌乱险些戳到自己的眼睛。直到双手捂严实了,纤阿又后知后觉地想到,若是要自己见不到眼前之物,尽管闭上眼睛就是了,再不济转个身即可,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思及此,纤阿顿时颓败了。
这也不能怪她,看守了几千年的上古神境,虽然资质愚钝的她仍不明白情为何物,但多少学到了点常识,知道男女间是有大防的,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清白人家要是被人玷污,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会出人命的!挥开浓雾的那一刻,她赫然见到一男子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子,怎么能不惊呼。
保持着捂眼睛的动作,纤阿心想:“果然是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了么?难道天上的上神都是这般模样?”纤阿的小脑袋里一阵混沌,思来想去的都是刚才那个男神立于瀑布之下洗浴的情景。
如墨的长发及腰,因为冲流而下的瀑布,绸缎般服帖于赤裸的胸膛上,晶莹的水汽,让阳光下的白玉胸膛闪烁着迷人的光晕。好一个祸国殃民的神仙?
过了些时辰,纤阿思忖着,她已经给足了时间让他穿戴,此番拿下遮眼的手掌,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吧?慢慢挪开遮眼的手指,让手指像骨扇一般一节节打开来。颤抖地睫毛划过手心,纤阿微眯着眼镜,从两指之间瞄准了刚才看到大仙的地方。
“还好!”瀑布下面已经没有了身影,纤阿暗自舒了一口气,从镜子里的故事得知,但凡轻薄了佳人的,都要以身相许,保住对方的名节才好,也不知道这美人会不会也会依样画葫芦,要她负责。
清澈的河水顺流而下,瀑布下已经没有了那抹身影。纤阿抚着小鹿乱撞的胸口,彻底放松了下来:“还好,还好,不用我负责。我可不要成亲,生娃娃。”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纤阿猛然转身,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堵白墙。
“呵……太近了,瞧不出您是哪位?”纤阿的话音刚落,白影善解人意地往后退了两步,润玉一般的脸上,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纤阿颤巍巍的手指着一旁正忒自慢条斯理系着腰带的身影,好久讲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这位月白长衫,长发披肩,一脸高深莫测笑意的大仙,不是刚才被纤阿看了出浴图的,又是哪位?
大仙的衣带松垮垮的系了,勉强拢住了春光,性感的锁骨以及白玉般的胸膛却大方裸露着,带着沐浴后的晶莹露珠。敢情他乘着纤阿避嫌遮住眼睛的空档,还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根本没有把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当回事嘛!
纤阿已经全然忘记了此时要如何反应,自从管辖锁魂镜以来,纤阿一共听着古镜讲了五个故事,竟然没有一个故事教她如何应付此时的这种场合。是要抱拳躬身道:“在下该死,唐突了佳人,甘愿挖目谢罪!”还是虔诚的对着他的眼睛承诺:“放心,我定然负责到底!”
纤阿委屈地咬着下唇一番思索,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又毅然放弃了,踌躇地来回走了几步,一跺脚,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道:“今日是我唐突,玷污了佳人……”豪言壮语间,突然看见大仙的眉头略微一挑,嘴角的笑纹更加扩大了几分。
不知道怎么的,这抹极尽灿烂的笑意,却让纤阿一阵毛骨悚然,刚才断腕的勇气顿时枯竭了一半,不觉间几次咬到了舌头:“你……放心……我,定然是会对你负责……到底的!”纤阿磕磕巴巴一通下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倒是说不出的委屈。
纤阿撇撇嘴,自觉失了颜面,蓦然红了脸颊。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对面月白长衫的神仙却自始至终没有表态,如此僵持了些许时候,正当纤阿以为他瞧不上自己,觉得自己对他负责,他犹还觉得吃亏,非要自挖双目才能谢罪之时,大仙终于端正了自己的衣冠,翩翩从她身边经过:“负责自是不必要了。”
纤阿垮下的笑脸顿时“死灰复燃”,心道:“做上仙的果然非同凡响,大人有大量,竟然不和我这小仙一般计较。”
纤阿的想法未过,顿时被大仙后半句的话给噎住了,只听他道:“只要下次让我看回来,咱们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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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阿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养心殿的了,寻找浮华小兽的事情,也不觉间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纤阿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扶额托腮地坐了在锁魂镜的前面,入目的是镜子中巍峨的宫殿,曾经发誓要大权在握的人,当真如愿当上了皇帝,俯瞰天下,操万民生死。只是,前世的温文尔雅已经不再,细长的丹凤眼邪魅妖娆,若有若无得闪着冷酷的杀意。
纤阿觉得,她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但是,直觉告诉她,宇文昊天就是他,前世的夏侯渊。每一世,他都变了相貌,换了身份,即便是性格和气质也是截然不同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纤阿却能一眼看破,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而已。难道这就是掌管锁魂镜的额外福利?
纤阿回过神的时候,镜子里的宇文昊天正在策划一场宫廷政变。百葛国的皇帝已然病入膏肓,宇文昊天明知道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