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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已经完成了,这个叫中国结,寓意平安吉祥”
皇帝瞳孔一缩,声音里隐隐透着微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你的时候就猜到了”
冷凕渊将系着中国结的蝴蝶放在皇帝手中“愿平安健康伴君一生”
两人就这么站着,呼吸间时间似乎被重重的铁锁拉扯着一样,走的异常缓慢。
冷凕渊抬起头看着皇帝,浅笑道“我从未怨过恨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皇帝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知道酒里只有迷药,可是心却越来越慌,越来越空。
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宫外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悠然自得的伸着手接着雨水,再任其从手心滑落。
无欲无求与世无争,一直都是那样淡漠的云淡风轻,一直都是静默的波澜不惊。
就好像什么都不曾放在眼里,却又什么都在他的眼里。
阴谋也好诡计也罢,不管你算计着什么,筹划些什么,在他眼中就好像幼儿在大人眼皮子底下耍着小聪明。
看透了,却不戳破。
就像游离在红尘之外看着庸俗的世人拙劣的过着丑陋的人生,只是看着,从不参与。
阳光穿透窗户,给阴凉的祠堂添了一丝暖意。
冷凕渊就这么背光的站着,然后绽放着他最后那骄傲的一笑。
情微动 二十、宫廷动情
文武百官跪在皇帝的宫殿外面,已经七天了
从七皇子死后皇帝就抱着七皇子的尸身关在寝宫里,谁也不见,谁也别想将七皇子夺走。
抱着毫无温度却依旧柔软的身体,皇帝怎么都不相信冷凕渊真的死了。
御医说他是服了美人泪,那是一种剧毒,入喉即亡
死后身体却能保持千日的柔软,就像睡着了一般,但千日后便会化为灰烬。
那日冷凕渊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瞬间,那种血液凝固的窒息,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皇帝到现在都不相信冷凕渊真的死了,明明他就已经安排好了,服下迷药然后偷运出宫。
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手里这一枚,并不是可以任凭自己随意操控的棋子。
皇帝知道,在冷凕渊下葬的那一刻,随着皇陵封闭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也彻底的倾塌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他不会再去操控他人的人生。
因为他已经领悟了,即使他身为皇帝,也不能掌控一切。
从此以后,帝王无心。
夹在皇帝奏章之下,有一封冷凕渊的信。
寥寥数字道尽平生余愿,宽厚百姓,放玲儿离宫。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冷凕渊的字迹,洒脱随性,就像他人一样,拥有广阔的胸襟傲然脱俗。
皇帝将信纸像珍宝一样宝贝着,临摹了一遍又一遍。
冷凕渊曾经盖过的被褥,睡过的床巾,穿戴过的衣物,每一件都小心的收藏起来。
那是他匮乏的人生中,仅剩的珍宝。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玲儿,你可愿留在我身边,我允你一世安然无忧”
他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来命令,只是以一个失去了心爱之人的普通人来请求。
玲儿哀伤的一笑“皇上可知殿下失常的那一夜抱着奴婢时说了什么吗?”
皇帝想到暗卫曾经汇报的那件事“什么?”
“殿下说,我愿用我仅剩的价值,换你自由的一生”
玲儿抬起头看着皇帝,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明没有哭,却仿佛落了千滴泪
“殿下从未哭过,皇后死后,皇上漠视,皇子宫人欺凌,殿下永远都是浅笑带过,他不曾高声责骂,不曾怨恨苍天不公,他只是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从不为自己奢求皇宠,也不贪念荣华,比起皇上的其他皇子,殿下纯净的就如一汪清泉,那么美好的人,却从来没有被公平的对待过,皇上不曾与殿下相处过,玲儿无权责问,可是数月来皇上与殿下朝夕相对,为什么还能如此残忍,殿下天资聪颖却甘愿一生平庸,为了皇后的一句话将自己囚禁一生,同样都是皇上的亲子,皇上如何忍心一步步将那么善良温柔的人逼入绝境!玲儿知道今日一番话冒犯天威,可是殿下为了皇后为了皇上为了天朝那么隐忍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殿下一生谦卑,想必也不愿看我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也罢,殿下已经不在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枉然,玲儿对皇上如此不敬请皇上降罪吧,殿下愿我一生自由,我愿用我生生世世的幸福换得殿下下一世快乐无忧”
皇帝看着跪着的女子,沉默半天后疲惫的挥手“去吧,带着渊儿为你准备的东西离开吧”
玲儿站起身,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皇帝呆呆的坐在又硬又冷的椅子上,就这么呆坐着,再如何挽留,带走他生命色彩的人也回不来了。
皇陵的石门紧闭,冷凕浩站在外面静默的看着。
不知何处飞来的白絮不停的飘着,像雪花一样飞扬在皇陵外。
冷凕浩以为自己可以面对再也看不见安静的看着湖面波光的人
再也看不到对着身边丫头笑的温柔宁静的人
再也看不到那样干净纯澈看向自己的眼眸
再也听不到如三月的暖阳般的声音喊着自己五皇兄的人。
冷凕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可是谁能知道他平静的面容下早已支离破碎崩溃瓦解。
那一年因自己贪玩捉弄了冷凕渊,冷凕渊只不过下意识的退让,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滚烫的水壶上。
可是却因此害的冷凕渊再也无法上课,还被父皇重责差点丧了性命。
自己不过小小的烫伤一堆人嘘寒问暖,而冷凕渊挨了板子病的快死了连药都没有御医给他开。
也许就在第一次为他偷药的时候,那份歉疚就慢慢的扎根在心底,然后变质。
冷凕浩伸出手接住飞落的白絮,冷漠的眸子不经意的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渊,若有来世,我定护你一生安好无忧”
情微动 二十一、江湖迷心
绿茵环绕长廊绵延,在一处高台的凉亭里安睡着拥有惊世容颜的美人。
白雪为肌玉为骨,皓齿红唇,修长而挺拔的身形透着妖娆。
黑亮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纯白的裘毯上,几缕服贴的垂坠在胸前蔓延到腰部,紧贴着黑丝的手指白皙而纤细。
如天神的杰作,因私心而给了他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他便是曾经的七皇子冷凕渊,如今的沧澜未央。
冷凕渊气息微变,眼睛还未睁开已有两个妙龄少女恭候在一旁。
一个衣着嫩黄,一个浅蓝,都是绝色,不过与睡塌上的男子相比却差之千里。
黄莺在一旁的鸟笼里叫着,冷凕渊慢慢睁开眼睛,随手在石桌上捻了些糕点丢进笼子里。
黄莺欢跳着安静下来,冷凕渊坐起身,两个侍女上前为他整理衣衫。
在雾都的山顶上有一座恢宏的庄园,奇珍异宝如草中碎石般随处可见,庄园里随便一个婢女奴仆都气质脱尘。
这些人都是冷凕渊这些年遇到的一些资质较好的孤儿,然后让人调教。
若是愿意留在园中便留下,若是想要立足于江湖冷凕渊也会给他机会。
皇宫中勾心斗角随处可见,就算冷凕渊再不出众也是有继承权的皇子。
下毒暗算的人不在少数,就算冷凕渊再小心也只是只身一人,总有意外的一天。
就在冷凕渊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么挂了的时候,东方鸢就这么出现了。
东方鸢的娘亲曾经受过皇甫家的恩情,按照东方鸢的性情,这恩自然是报在皇甫家的后人身上。
只是当时药草欠缺,东方鸢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可是一个月后带着调配好的解药来的时候,冷凕渊体内的毒性却发生的转变。
东方鸢最开始是钻研冷凕渊体内的毒,后来看冷凕渊天赋高可塑性好,就随便的教了些武功给他。
可是那毒始终配不出正确的解药,东方鸢就跟冷凕渊体内的毒耗上了。
为了不让毒性损坏冷凕渊的身体,就干脆以毒压毒。
后来东方鸢看冷凕渊的模样太危险,怕自己还没研制出解药就被那张脸给害死了,就用药掩去了他七分的真面目,又教了他用药水易容。
东方鸢在宫中待了两年,冷凕渊也会教他一些现代化学提纯的方法,东方鸢也连带着教冷凕渊毒和药。
后来解药方子终于配好了,可是有一味稀有的草药在试练过程中用完了。
东方鸢再次回到皇宫找冷凕渊的时候是一年之后,但却不是为了给他解毒。
东方鸢跟人打赌,选个徒弟教导三年,再让两人的徒弟比试一决高低。
白天冷凕渊当着任人欺凌的柔弱皇子,夜里就跟着东方鸢魔鬼习武。
什么人才能够活的不收束缚,要么你很强,要么你身后的人很强,很明显冷凕渊更相信前者。
冷凕渊的吸收能力极高,别人好几年才能学完的东西他只需数月。
这样天才的徒弟让东方鸢热血沸腾,直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多教一点,这样三年他就能学的更多。
第一年是手把手的教导,后来看冷凕渊完全能够自己摸索领会,干脆隔断时间丢给他几本秘籍让他自己练。
小时候并没有暗卫监视,皇帝也常常出宫,不是去别国就是巡游或是私访。
冷凕渊就趁着机会见识古代的世界,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施以援手,然后就会不停的走,只想能找到记忆里的温柔。
为了在宫中生存,冷凕渊即使被药性掩去七分真面目,但还是易了容。
跟东方鸢打赌那个人的徒弟比武的时候,冷凕渊没有易容,那一年他十一岁,无双公子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之中。
当皇帝对他态度转变的时候,冷凕渊就让东方鸢为他制作假死药。
他一直等着,等到可以彻底摆脱束缚的那一天。
可是皇帝的迷药是他没有料到的,但这并不影响他‘自杀’的决心。
他可以听从皇帝的安排,静静的等待死亡。
可是皇帝的转变,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这才是他计划假死的原因。
东方鸢将冷凕渊从皇陵里偷了出来,差不多用了一个多月才将冷凕渊体内的毒全部清除。
这也算报完恩了,东方鸢继续云游去了,不过走之前他再三嘱咐冷凕渊,让他别太败家,好歹给他留点养老本,怎么说都是师徒一场。
得知玲儿已经离开了皇宫,皇甫一族只是罢免了职位留在京中养老,冷凕渊也就再也没关心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用不着为任何人负责。
黄衣少女叫少贞,蓝衣少女叫幼蓝,细致体贴的将冷凕渊穿戴好,少贞从一旁拿过请帖递给冷凕渊
“少主,这是白家堡的堡主送来的请柬”
冷凕渊拿过来看了两眼,因机缘巧合寻得一只异兽,所以忍不住想要显摆一下。
冷凕渊将请柬丢到少贞手里“准备一下,后天动身去白家堡”
这个白延风还真是一刻都不得空。
白延风就是那年比武的人,因为输了不服气,约定来年再比试一次。
冷凕渊不喜欢这种重复的挑战,于是他对白延风开了个条件。
要他应战先付百两白银,若是输了再付百两黄金。
那时的白延风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少年,他也只是为难他,想他应该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却不想那个白延风家底太过殷实,眼都不眨的答应了。
冷凕渊这一世的第一桶金和启动资金,还都是从白延风那里得来的。
不过应了他两次,赢了他两次,就再也不想跟他比武了。
但是白延风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最后冷凕渊直接告诉他,自己中毒了,动不了武。
白延风还不相信,找来好几个大夫巫医的,结果当然是毒性奇特没有解药。
再后来挑战的请柬就变成各种养生续命的灵芝人参补品,白延风的意思是先保命再解毒,继续比武。
情微动 二十二、江湖迷心
刚离开皇宫回到雾都的时候,东方鸢给冷凕渊解了毒就走了。
那段时间冷凕渊虚弱的要命,走两步都需要人扶着。
有段时间没有冷凕渊的消息,白延风怕冷凕渊悄无声息的给毒死了,所以直接找到雾都来了,刚好看到冷凕渊那虚弱的要命的样子。
冷凕渊干脆就骗他,说解了毒,可是内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怕是这辈子都只能靠人保护了。
白延风还真信了,到处搜罗珍贵的药品往他这儿送,还对江湖放了话,以后谁敢得罪无双公子就是跟白家堡过不去。
这白家堡在江湖地位虽然不是顶尖的,但也绝对不低,挺受人景仰的,还真没多少人敢招惹。
冷凕渊听到白家堡就头疼,这要是不去,那个白延风绝对会浮想联翩,就怕他死翘翘了没人收尸,说不定还带着那异兽和武林众人一起杀到雾都来。
与其闹得安无宁日,不如自己辛苦点去一趟。
说来这白家堡他还一次没去过,去看看什么水土能够养出白延风这种极品也好。
少贞和幼蓝是跟着冷凕渊最久的两人,她们不知道冷凕渊七皇子的身份,只是每年回雾都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
所以这庄子基本上就是这两个丫头在照理。
这次冷凕渊回来了,可是刚解毒后的样子确实吓到两丫头了。
一是恢复了本身的容貌,二是连捏死一只蚂蚁都难的虚弱。
在她们心里,冷凕渊就是神秘又万能的神,知道冷凕渊再也不会离开了,她们更是尽了心的伺候。
除了她们,在暗处还有个弘树。
弘树本来靠杀人赚钱营生,后来被冷凕渊救了一条命。
弘树不愿欠人情,所以就免费保护冷凕渊五年。
也许是出于习惯,冷凕渊让他不需要躲在暗处,可是弘树还是坚持,最后冷凕渊也就由他去了。
说是准备,其实也就是让两丫头安排一下庄子里的事情。
冷凕渊带了幼蓝和弘树就上路了,可怜的弘树就这么沦为了马夫苦力。
白家堡离雾都并不算远,三天日程就到了。
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冷凕渊特别怀念有种叫飞机的交通工具。
不过沿路悠哉的欣赏美景倒也不错,只是石子路太颠人了。
出门第一天下午就下了大雨,无奈只好找到个破庙避雨。
在冷凕渊之前庙里就已经有了避雨的几人,看样子像是富家公子,挺有修养风度的。
除了弘树淋了个透湿,冷凕渊和幼蓝倒是一点也没湿。
幼蓝出门是穿着男装的,冰着一张小脸又不爱说话,也不容易被人看穿。
冷凕渊并未下马车,反正马车也够大,不需要睡在破庙里的枯草上。
弘树很快升了一堆火,幼蓝拿出随身携带的炊具熟练的热了些食物端进马车里。
那几人看着他们有些呆愣,暗道这些人还真是准备充足。
看到幼蓝端着食物进马车又空手出来,王杰好奇道“马车里还有人吗?为何不出来,火堆旁比较暖和点吧”
弘树完全不搭理他们,幼蓝是不爱主动说话,并不是不懂礼貌
“我家公子身子不好,吹不得风”
王杰了然的点头,一旁的夏振刚也熟络的搭话“你们是游玩还是探亲啊?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会武功的吧,我叫夏振刚,夏威镖局就是我家的”
幼蓝道了个礼“我们只是一般家中的护院,这次算是游玩吧”
宋廷宇没夏振刚那么没心眼,这么快就自曝家门了,这要是遇到个歹人还不遭人算计
“时间不早了,这雨估计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赶路是不可能的了,不如早点休息吧”
幼蓝自己吃完东西,进到马车里收拾了一下,将被子也都铺好了
“少主,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冷凕渊点点头“你也在马车里睡吧,外面都是大男人的”
幼蓝点头,抱了一床被子下马车给弘树,只是背过冷凕渊的时候,脸颊微红。
冷凕渊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让个女孩跟一群陌生的男人睡一起不如跟熟人睡一起。
在现代,常常聚会吃饭唱歌然后打牌,虽然不会没位子睡,但男女之间真没那么多顾忌,又不做什么。
冷凕渊觉得有些头晕,就先睡了。
幼蓝在侧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睡熟了,安心的同时也有股淡淡的失落。
冷凕渊觉得被毒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身子亏损了好多,至少抵抗力差了不少。
这不过是突然的变天,连幼蓝这个女孩子都没怎么样,他却发烧咳嗽的。
幼蓝出门备的齐全,像风寒这类的药都是制成药丸的,还添加了昂贵的补药,效果比一般的风寒药好得多。
冷凕渊一直扛到晚上才退烧,人也有些筋疲力尽了,连晚饭都没吃就歇了。
幼蓝看冷凕渊歇了,就准备上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添些。
一下楼就看到昨晚一起避雨的那几人在客栈门口跟掌柜的说话。
那三人看到幼蓝也很激动“兄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不知道你们是住了几间房间,客栈住满了,附近也就这一家,要不然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