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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担心的是秦屿川,眼角瞄了一眼,只见他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菜色似有些出神,心里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早有听闻皇上极宠熙贵妃,但是宠到这个份上,也的确是令人有些不太适应。
亲手剥虾什么的,便是寻常百姓家,只怕也没有做丈夫的会给妻子做吧。
关键是,熙贵妃那一脸安之若素,也实在是太安稳了,一点都没觉得恐慌吗?
裘恕存觉得自己心有点慌,他已经自认为是温柔浪子,善待红颜了。但是怎么跟皇上比起来,就把自己比成个渣了呢?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太糟心了!
太郁闷了!
又一抬头,就看到皇上正在给熙贵妃挑鱼刺,越发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好了。
这道清蒸刀鱼做的又鲜又嫩,姒锦看着萧祁就问道:“宫里好像没有这么鲜的鱼?”
宫里吃不到,今古楼却吃到了,有些怪怪的。
萧祁看着姒锦有些不解,就低声给她解释,“送进宫里的食材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像是这等活物,都要在宫里也一段日子才能上桌。所以滋味,自然不如从河里刚捞上来的新鲜。”
这是怕有人在上头动手脚,所以养几天没问题才能给皇上用。
那自然是不如才捞上来的新鲜。
做皇帝也不容易,想吃一口新鲜的,那也不成。
姒锦想到这里,就拿起筷子给他挑了一块放在碟子里,“你也吃,别只顾着我,我自己能吃。”
萧祁加起来放进口中,笑而不语,但是心中却很是得意。
两人寻常在颐和轩用膳习惯了,彼此的饮食习惯熟得不能再熟,饭桌上的默契那是从骨子里头散出来的。
姒锦一开始还有些顾忌不自在,但是在萧祁的循循善诱下,不过一会儿就没有那种拘束感了,只顾着吃了。
这个时候,萧祁才端起酒杯,看着对面的三位臣子,“今日偶遇,实属意外,诸位臣工往日为国尽忠,为民分忧辛苦了,朕,敬你们一杯。”
三人忙起身端起酒杯来,连称不敢。
萧祁笑了,“今日不过是私下相见,不要拘束,坐下,坐下,吃饭。”
“谢皇上隆恩。”三人齐声说道。
哪里还能吃得出什么滋味,只看着帝妃秀恩爱就闪瞎眼了。
秦屿川悄悄抬起眉头,正看到姒锦侧头对着萧祁说什么,然后萧祁长手一伸,给她夹了菜放进了碗中。
那是她小时候不喜欢吃的菜,他记得清清楚楚,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悄悄地倒在他的碗中。
眉眼之间平和淡然,跟皇上相处也十分自在,全然没有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来她在宫中的日子真是过得不错,皇上待她……是真的好极了。
小时候最讨厌的菜,如今也吃得欢欢喜喜。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专注柔和,瞧着她明媚的笑容,秦屿川缓缓地低下头。只觉得今日的酒,好像特别的烈。
饭吃到一半,君臣几人就谈起国事来。
萧祁不曾让熙贵妃避嫌,大家也就只能顺着皇帝的话谈论下去。
朝堂上的事情,姒锦自然不会插嘴,只是大家话题转到绝户郡时,姒锦惊愕的看着萧祁,“绝户郡要改制?”
姒锦这突如其来的插嘴,下头三人神色都是微变。
董方舟眉头紧皱,后宫不得干政,熙贵妃逾矩了。
裘恕存心里想着哎哟,这可真是太大胆了,这种事情让你听着已经是极大地纵容,怎么还反轻易插嘴,只怕皇上要生气了。
秦屿川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对面二人,只想着若是萧祁发火,他一定立刻上前求情。
姒锦还是太疏忽了,怎么可轻言开口询问国事。
姒锦话出口,感觉到对面三人的紧张,这才顿时想起来,这不是在颐和轩,她跟萧祁随便惯了,有话直接就问,习惯的下场就是,一时放松就犯错误了。
姒锦轻咳一声,立刻就低头吃东西掩饰尴尬。
萧祁看着她装相,心里就笑了,面上却是神色不变,语气放缓了,徐徐解释道:“你父亲在绝户郡呆了数年,如今那边的事情已经按部就班,朕想着把他调回京来,这样你们父女也能时常见一面。”
全都没想到萧祁居然会正经八百的解释,且不说对面三人,便是姒锦也说不上是意外,还是有些感动,知道萧祁是在周全她的面子。她也不是那傻的,立刻就说道:“臣妾都听皇上的,我也想念父亲得紧,回来也好。如今哥哥为国出力,我爹爹倒是该享享清福了。”
苏兴禹大人正当盛年,恰是人生好年华,仕途往过走的大好时机。
结果,熙贵妃说什么?
让苏兴禹回家养老?
就没见过哪家的姑娘,这么拖娘家的后腿的?
皇上这么宠爱熙贵妃,不是因为她傻吧?
“你倒是想得好,如今朕正值用人之际,却是不能放他轻松去了。”萧祁笑着摇摇头。
姒锦那里还看不出萧祁这厮在干什么,这是想在原主的小竹马面前秀存在感啊。这会儿她完全回过味儿来了,这是又夹菜又剥虾,还当着她的面公然谈论政务。
这厮还故意提及绝户郡的事情,是算准了自己一定会问的吧?
尤其是在这之前,自己连吃带喝的已经放松了警惕,突然转移到这个话题上来,鉴于两人私下里相处实在是太随意了,会上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萧祁这厮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到了,连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所以这就是他对付小竹马的手段吗?
歼诈!
姒锦虽然很同情秦屿川,但是她不是原主了,她是一个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灵魂。她深爱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老狐狸,所以即便是察觉到他在耍心机,竟然还肯可耻的感觉到丝丝高兴。
而且,这也是个机会,让秦屿川彻底的忘记原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也许上天注定让他们相遇,就是要解开这个死结,从此后各归各路,各有生活。
念及于此,姒锦看了萧祁一眼,然后这才说道:“能让皇上重用,也是我们苏家的福气,虽然父亲辛苦一二,但是为君分忧,也是为臣之责,都听您的。”
这个够给面儿了吧?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九章 :熙贵妃雌威
萧祁闻言,万分舒畅的笑了,瞧瞧姒锦多给自己长脸,她心里应该没有那个小竹马了吧?
想到这里,万分坦荡的瞄了一眼秦屿川,只见他眉头轻锁,面色暗沉,一副不快的样子。
看到他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姒锦看着幼稚的萧祁也是无语了,低下头继续吃饭,不得不说今古楼的大厨手艺真不赖,她都想挖到皇宫里当御厨了。
可惜毁人根基的事情不能干,这是要被人诅咒的,只得压下这个心思,想着日后怎么哄着萧祁时常带她出来打牙祭。
姒锦自顾吃自己的,那边君臣四人奏对倒像是上了瘾般,说起个朝堂上的事情来没完没了。
吃完饭,又喝了一壶茶,还在说。
姒锦索性叫人找了个话本子给她打发时间。
然后管长安双手捧着一本话本子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熙贵妃。
他心里也是感叹,这位贵主儿的心真宽啊。
当着皇上重用的大臣的面,这么看话本子真的好么?
不会降低宠妃的格调么?
不会给皇上丢脸么?
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递上话本子,管长安就立刻离开站到皇帝身边去了。
姒锦用团扇遮面轻轻打了个呵欠,酒足饭饱,昏昏欲睡啊。
打完呵欠一抬眼,恰对上小竹马送过来的关切的小眼神,姒锦瞬间所有的睡意都没有了。
萧祁那男人小肚鸡肠,要是误以为她跟小竹马眉来眼去的,自己还好,只怕秦屿川就要倒大霉了。
萧祁舍不得自己自己受罪,一准要折腾秦屿川出气。
想到这里,姒锦方才还有些萎靡的身躯,顷刻间坐得端正起来,对着秦屿川端庄大方带着疏离感淡淡一笑,然后低头就去看自己的话本子。
心里叹口气,要说起来这个秦屿川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原主这么个人。
原主也要倒霉,偏偏遇上小竹马的娘亲要悔亲。
这么个郎情妻意的青梅竹马硬生生的被拆散了。
看着秦屿川望着自己的眼神,纵然是遮掩了几分,还是忍不住的露出关切之意。
她心里就为他点根蜡。
她真不是原主了,没有办法回应这段感情,她爱的是萧祁这个别扭傲娇的男人。
那边裘恕存也是心惊胆战的进行君臣奏对,还分出一缕心思来关注秦相爷别失态。然后一个不小心,瞄到了贵妃娘娘捧着个话本子,瞬间就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心情万分复杂啊。
皇上居然会喜欢个看话本子的女子,不是应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开口诗词,闭口琴律的才女吗?
看话本子算是才女吗?
皇上这癖好……还真是令人那你猜度啊。
皇上的心思你呀你别猜,别猜。
不动声色的裘恕存收回自己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红颜知己好高大上的感觉。
满分!
董方舟蹙着眉头,一板一眼的说道:“今岁南方歉欠收,既有天灾,也有*,微臣请求皇上派人去南方明察暗访,定会有收获。粮税积欠,各府遭灾不说,而且盗匪猖獗,然有官员与贼寇私下联系。拦截朝廷下发的灾银灾粮,实在是胆大妄为。”
萧祁暗暗颔首,此次户部送上多道折子,几番提及南方之事,他早已经有意彻查,就看着董方卓问道“爱卿以为何人去可信?”
董方卓犹豫起来,这举荐人选可是大事,一不小心也许能令对方飞黄腾达,但是一不小心也能堕入地狱,这事儿得细细酌量一二。
看着董方卓沉吟不语,萧祁就看向了秦屿川,“秦相以为何?”
秦屿川定定神,方才心思都在姒锦身上,其实并未多听细听,然皇上开口,他就说道:“微臣愿为皇上分忧。”
裘恕存大惊,这不会是被帝妃秀恩爱给伤的想要远走天涯的节奏吧?
他忙开口说道:“相爷为君分忧之心可赞,然内阁之事更是重中之重,哪里能离的了相爷。微臣愿为皇上分忧,赶赴江南,彻查灾银灾粮一事。”
他这为了好友也是拼了,不容易啊。
这远赴江南查案,没个半年一年的回不来,他的红颜啊。
萧祁慢腾腾的说道:“裘大人似乎正在协助礼部内廷府进行选秀事宜,一时怕是离不得京。”
裘恕存那点小心被皇上戳破,暗搓搓的笑了笑,立刻义正词严的说道:“微臣皮糙肉厚,抗打耐劳,是皇上手中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绝不犹豫半分。”
这马屁拍的,姒锦都给点个赞。
牛人啊。
萧祁对着裘恕存挑眉一笑,“嗯,朕深知爱情忠君之心,奈何今届选秀非同以往,爱卿还是常驻京都为朕分忧吧。”
什么叫做今届选秀非同以往?
当着熙贵妃的面这样说真的好么?
裘恕存暗恨自己嘴快,不会被贵妃娘娘记恨上了吧?
皇上不是好人,随手就挖坑,挖完就推人。
仰头望苍天,无语泪凝噎。
此时,秦屿川的神色却郑重起来,皇上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是朝政清净了,有心思沾花惹草了?
他不介意给皇上找些事情忙!
“回皇上,微臣有事禀告。”秦屿川开启重臣谏君的技能,将内阁案头上压下的卷宗,开始娓娓道来。
一桩桩,一件件,一盏茶功夫也才说了个开头。
萧祁的脸就黑了,秦屿川你什么个意思?
他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逗了下裘恕存这花孔雀,你至于跟朕较真吗?
这是拐着弯的给姒锦出气呢吧?
董方舟看着火力全开的秦相爷,默默地退到一边观战。
今日出门前,该看看皇历,分明是大凶之日,不宜出门啊。
裘恕存目瞠口呆的看着君臣二人,哎哟,妈呀,好怕怕。
姒锦此时已经成无语状,这俩人有完没完了?
真把她当摆设了?
瞧着管长安一副孙子样,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姒锦轻咳一声,看了一眼那君臣二人,笑米米的对着管长安说道:“管公公,去换壶茶来,想来皇上跟相爷谈论国事许久,必然口渴的很,这茶都凉了,换了热的来。嗯,冲一壶桔花就够了。”
都喝点桔花,泻泻火吧。
萧祁瞄了一眼姒锦,看到她眉眼淡淡的,一手托腮,看着窗外,竟瞧也不瞧他一眼,这是生气了?
秦屿川怔怔的看着贵妃,脑海中又想起了小的时候,她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总会拐着玩儿的治他。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君臣,一下子都哑了火。
管长安战战兢兢地端上茶来,内心已经悲伤逆流成河,只求今日回去后,皇上别拿着他撒火。
萧祁跟秦屿川看着摆在面前的桔花茶,君臣二人同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董方舟跟裘恕存已经全都傻了,这……这是什么状况?
熙贵妃,威武!
萧祁放下茶盏,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姒锦身边,轻声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吧。”
“妾听爷的。”姒锦甜甜一笑,仿若又变成那个傻糯的小女人了,丝毫不减方才大展神威的模样。
帝妃相携而去,徒留下三人。
裘恕存拍着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哎呀呀,可吓死我的小心肝了。老董,方才熙贵妃那是生气了吧?她居然敢给皇上上桔花茶,皇上喝了不说,居然都没生气,我一定花眼了吧。”
董方卓想骂一声妖妃,看了秦屿川一眼,又默默地憋了回去。
哎,皇上如此惧内,大域堪忧啊。
秦屿川低着头依旧看着桌上的桔花茶,胸口涌上万分的苦涩。
想来皇上是真的待她极好,所以才敢这般肆意胡为吧?
他应该替她开心的。
可是心里却空空的。
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曾经都已经成烟云,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好归宿。
而他,这样活下去,又为了什么呢?
无意义了啊。
秦屿川转过身,慢慢走到窗口,低头看着街上,正见二人止步于马车前。皇上伸手将姒锦扶上了马车,这才抬脚上车。马车帘子徐徐落下,渐行渐远,那车里是他这一生再也无法靠近的存在。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她没得罪她吧?
选秀之事,火热的开展起来,凤寰宫那边倒是不停的把秀女的册子送到颐和轩,只是姒锦却没什么兴趣看。
任凭是谁,看着这么一摞摞的人要跟她抢男人,心情大概都不会好起来的。
“宫选最后定下的人又一百又五十,明日将会入住明秀宫,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姜姑姑知道主子心情不怎么好,故作轻松的个说道。
这事儿就是个躲不开的坑,怎么都是说,倒不如当成个乐子来看待。
姒锦懒懒的挥挥手,“有那功夫,我倒是愿意睡会儿养精神。”
姜姑姑就笑了,“娘娘如今什么身份,能看她们一眼,那都是她们的福气。娘娘不去,任凭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规矩放着呢。”
姒锦心里叹口气,知道姜姑姑这是拐着弯的安慰她,就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忙吧,这些日子也忙了你呢。”
选秀的琐事杂事极多,姒锦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全都赖姜姑姑忙活。
“这都是奴婢的本分。”姜姑姑行了一礼,倒退了出去。
才走出去,就看到陈德安急匆匆的走过来,看着姜姑姑就说道:“您可出来了,童姑姑那边传了信来,让您去凤寰宫走一趟呢。”
姜姑姑一笑,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不过就是禹栗乔几家的姑娘怎么安置的问题,随口说道:“我这就去看看,这边你上心盯着点,主子的心情可不太好。”
“谢姑姑提点,这里有我呢。”陈德安拍拍胸口说道。
自打和时意在颐和轩安营扎寨,他就成了副手,纯跑腿的。如今和时意忙的团团转,这院里的事情大多都交给他了,也算是熬出头了。
姜姑姑一路到了凤寰宫,童姑姑亲自迎了她进去,请她偏殿坐了,泡了茶上来,这才笑着说道:“今日请你过来不是娘娘的意思,是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童姑姑千万别这么说,有事儿您吩咐就是。”姜姑姑忙道,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十分的谦逊。
童姑姑在她对面坐下,叹口气,“在宫里这多年了,你我也算是相知相熟,这次我是没办法了才请你过来,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这个忙。”
姜姑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声笑道:“瞧您说的,这宫里还能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您的。”
童姑姑苦笑一声,看着姜姑姑,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伸手指了指上头,这才说道:“你也知道这次选秀进来的有几位功臣之女,务必是要留下的。可是怎么安置却是个难题,看在这些年咱们情分上,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