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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还能不能唱出歌声里的我的家。”
167 古琴,面具下的你和我
清亮的嗓音,唱着幽美又饱含悲情的歌,荡气回肠在这锦阳大殿的上空,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变了表情。
百里安唱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直视着远处的帝王,她看到了,帝王眼中的那份情长。
那一晚,因为百里安的歌声,有了不同寻常的感觉。百里安这一曲,唱出了太多人的心声。原本纯洁的心,因为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而变成了黑色。可很多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黑了心肠的人,可是真得满意自己现在的模样?在他们最深处的自己,可是还在召唤着单纯的那个他?
宴会结束,百里安回去的时候,被那两个太监截住了。她微笑了一下,遣退了奴才们,默默地跟着那两个太监走向假山群,走入枫叶林。
好久没来了,那本随笔可有想念她?
深夜小楼,月色当空。百里安走上二楼时,端木苍兰正在用金黄的娟帕擦拭一把古琴。
她跪坐他身边,看着他调试着琴音。
“好旧的一把琴,陛下是从哪里弄来的?”
端木苍兰一点点地调试着,淡淡说道:“就在这小楼中放着,是你没有注意而已。”
“是,天启派留下的琴?”
“是我大师哥的琴,许久不用了,音也不准了。”
那个少迟的琴呀。百里安静静地看着他的调试,如果不是穿着龙袍,他真像是山野间悠然的居室。调了琴弦,他歪着头一根一根地听着声音。头顶的珠旒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为这飘渺的琴音增添了一份热闹。
调试完毕,他将头顶累赘的旒冠摘下,放到一边,而后拉着百里安坐进他的怀中,大手分别搭载琴弦上,将她囚禁于自己宽广的胸膛中。
“唱一遍给我听听。”
“什么?”
“晚宴上唱的歌。”
百里安轻轻一笑,而后依偎在她怀中,幽幽地唱了起来。
在他的怀中,少了那份大气,多了柔情。端木苍兰静静地听着,等到她唱完,他也波动了琴弦,竟真得弹了起来。
百里安随着他的琴音,轻轻地哼着,一遍一遍,那琴声越发多了大气,比她今晚在锦阳大殿前唱得更能打动人心。百里安闭上双眸,因为这乐曲而感动着。
宫灯的火光偶然扑闪,他按住琴弦,结束了这一次的弹奏。百里安还是闭着眼,只感觉他扯去她的外衣,而后放下了她的发丝。
漆黑的发丝,垂散在他的手臂上,他轻吻了她的头顶,大手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
“这歌,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
她抱着他的脖子,仰起头看着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写满了柔情。他皱眉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看着瞳仁中闪烁着水光,却因为这闪烁而看不清水底的颜色。什么时候,她的眼眸有了阻隔?
百里安当然不知道端木苍兰的感叹,她只是微笑着,盈盈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宠幸。
他却淡淡说道:“你看得透我脸上的这张面具吗?”
百里安顿了一下,而后坐直身子,伸出小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而后笑着说道:“你的脸上有面具的吗?太真了,我都不曾察觉到。可不论你的脸上是不是戴着面具,你永远都是我的端木苍兰,你的心,你的人,永远都是我的。”
她枕在他的肩窝上,柔柔地搂着他。端木苍兰便将她放倒在身下,亲吻着她那绝美的身子。
百里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因为他而逐渐燃烧的火焰。端木苍兰,你想要的不也是这些吗?我的心,我的人,可你却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意我的爱与恨。你对我的痴情,究竟痴的是什么,情得又是什么?
晚风吹拂了枫树林,叶子发出了沙沙地响声,也掩不住小楼中激荡的旋律。
过去了良久,百里安看着身旁的男人,他竟然睡着了。他一定很累,才会这样睡着。她坐起来,看着他的睡脸。
从未有这么看他的时候,睡着的端木苍兰如同这世上最精美的娃娃,那样的毫无瑕疵。百里安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她的眼眸半眯着,她的心在痛。
为什么会痛?她早就应该忘记了痛的滋味。正如她忘记了什么叫哭泣。今夜在锦阳大殿前的眼泪,不过是一件道具而已。
我的真心已死,我的灵魂已逝,剩下的这具躯壳,你有多喜欢?
百里安穿上衣裙,慢慢走到一楼,在书架前踮着脚找了找,而后拿下那本随笔。
楼下灯光昏暗,她只有拿回二楼去看。轻轻地坐在宫灯旁,依靠着墙壁。她抬头看了一眼软榻上安睡的男人,而后翻开了随笔。
——苍兰的确很聪明,他果然是武学的奇才。而少迟,虽然无法修炼内功,却也很认真地学习剑法。少迟与苍兰师兄弟的轻易日渐明显,他们两个无话不谈,反倒是我这个师父成了碍事的家伙。不过,看到他们兄弟情深,我也很是欣慰。——
百里安皱了皱眉头,怎么闻出了基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端木苍兰与那个少迟师哥坐在崖边一同看日出的情景,差点笑出来。
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只想着女人,怎么可能搞什么基情?
不过,他能与师哥相处如此得好,的确是令人意外的。他那个性,会对一个人付诸真心吗?
——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一个人呆着嫌闷,叫来了两个徒儿解闷。叫来了,又有点后悔,这两个人完全将我这个师父忽视了,自顾自地讨论着他们习武的心得,我咳了一声,他们两个才勉强注意到我。我问:你们将来的抱负是什么?当师哥的先回答。少迟想了想,便笑着说道:原本是要当好天启派的掌门,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等我学成剑法之后,就回去好好当我的皇子,继承父皇大位,将我雨国发扬光大,成为天底下最强盛的国家。我听过之后拊掌称赞,对他说道:凭你的才华和胆识,一定能如愿以偿,天下诸国,无一能与你对抗了……——
168 二殿下生病了
好大的口气,那个时候的端木苍兰只有十三四岁,而他的师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小的年纪,已经能胸怀天下,有了王者气度了。
只可惜,他早亡,听端木苍兰说,他的国家也已经覆灭了。雨国,她这个考古学家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名字。
“你真是喜欢看我师父的随笔呀。”
百里安抬起头,端木苍兰已经做起来,揉着额头,她合上了随笔,走过去帮他按摩头部。
“写得很有趣,虽然是师父,可也有一颗童心。”
“看到哪儿了?”
“你师哥在你们师父面前说要雄霸天下呢。”
端木苍兰睁开眼眸,眼中一闪而过了什么,她没有看清楚,可再仔细看,却又变成了月下的潭水,只有黑色。
“陪我躺一会儿。”
他脱去她的衣裙,拥抱着她一同躺下,大手,在她娇嫩的身子上摩挲着。
“苍兰,再有十天,心心就要成为你的皇后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与我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吗?”
“你,没有人可以取代,无论我身边多了谁,你,始终只有一个。”
百里安垂下眼,叶心心只有十五岁,一个懵懂少女成为了雪国的皇后,就这样来到这泥潭一般的后宫。她一定会受伤,而后慢慢地失去了天真,成为一个满腹心计的女人。
天还未亮,端木苍兰便握着百里安的手一起离开了小楼,结果那本随笔,她也只看了 一页。
“娘,你的歌声真好听,我看好多人都哭了呢。”
百里安正在研究棋谱,秋慕跑过来奉承她。百里安笑着将他搂在怀中:“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也要哭了,眼圈都红了。”
“嗯,看样子我的慕儿比许多人都要坚强呢。”
百合端着茶点过来,柔柔说道:“娘娘的歌唱得的确好听,宫里都在议论呢。这下子娘娘的好嗓子算是出了名了。”
百里安笑了笑,而后拉着秋慕说道:“来,陪娘下盘棋。”
秋慕趴在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不由得摇头:“娘,你的棋艺真是太烂了!”
百里安不满地说道:“这孩子,就算是真得很烂,你也不能说得如此直白,娘听了多伤心呀?”
秋慕是跟着秋玄长大的,虽然在秋玄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可秋慕却是自幼学习过围棋的,由秋玄那样的高手调教,即使是很小的岁数,棋艺也比百里安的强上很多。
于是母子两个开始了对弈,百里安下完一招,便会看着对面的儿子。她,一个十九岁的女子,现在社会连高中都还没毕业,可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
这些日子,她变得悠闲起来,吴绮鸿肯帮她牵制由梦庭,她就有了充足的时间等待着多中回来。只是对于吴家,她也不会完全放心。一
下午去了光明殿,玄瑞有些着凉,小家伙坐在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而每一下的咳嗽,都令百里安的心仿佛针扎一样。
“二殿下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太医说夏末着凉也是常有的事,配了药,很快就会好了。”
百里安看着儿子受罪的模样,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现在,真正能牵动她的,也只有这两个小家伙了。
因为光明殿是皇帝的寝殿,她是不能在此留宿的。傍晚,看着小家伙睡着了她才离开。路上随处可见忙碌的奴才们捧着什么或是提着什么来去匆匆,皇帝就要大婚了,准备工作也进入到冲刺阶段。这几天礼部估计是忙得人仰马翻,宫里面的氛围也明显不一样。
可这一切对百里安来说,都无所谓,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样。她只是为了对付由梦庭,她是为了她的孩子们而活。
回去,简单吃了些东西,百里安看着秋慕躺下。她给他盖了薄被,轻柔地说道:“别因为天热就不好好盖被子,现在虽然白天很热,可晚上还是会冷的,盖上被子以免着凉。”
秋慕眨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小手伸出来,百里安便握着,好奇地看着他。
那小家伙便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只是着凉,很容易就治好了,等我们明天去的时候,玄瑞就会活蹦乱跳的迎接我们了。”
百里安不由得笑了,这小家伙却来安慰她了:“乱用成语,他才多大的孩子,哪里会活蹦乱跳?应该叫精神抖擞。”
“我是想着他能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也欢乐地叫我一声哥哥。”
百里安轻柔地抚摸着秋慕的额头,幽幽说道:“很快就能听到了。”
她,生了三个孩子,却没能听到一声娘亲。坐在院子里,黯然看着夜空的星斗,秋慕的感叹让她再次想起夭亡的孩子,她好心痛。
星空,无数的闪烁,总有几个特别明亮,引人注目的。百里安的目光被这些吸引,看着他们与众不同的光芒,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双子女的模样。
瞬间,仿佛他们手拉着手,就站在星际间,与他们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庞,与她一样乌黑亮泽的秀发,他们手拉着手,对她温柔的笑着,百里安不由得颤抖了身子,伸出手想要够到他们,可他们远在天边,她又如何能够到?
就在这时,小叶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不好了,光明殿传来消息,二殿下病重了。”
百里安的脑子一下子炸了,她的身子摇晃几下,身旁的青雨赶紧扶住了她。
“娘娘,您要冷静。”
百里安点头,推开青雨,急促地说道:“都跟我走,我们马上去光明殿。”
是呀,要冷静。离开的时候玄瑞还睡得香甜,只过了几个时辰能出什么事?着凉本就是夜里严重,到了天明就又会好起来的。
所以百里安,不要自己吓自己,玄瑞一定没事的。
百里安这样安慰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感到了光明殿。
而当她进入玄瑞的屋子后,才发现她并不是第一个来的。端木苍兰就站在床边,几乎整个皇宫里的太医都跪在了地上,一个个颤抖着身子,处于几度恐惧的模样。
百里安再重新看向端木苍兰,那张脸,狰狞着她从未见过的恐怖模样,原来他,也可以做得如此可怕!
169 惊吓,皇帝发疯了
百里安听说玄瑞病重后,怎样的焦急,可当她来到光明殿见到端木苍兰后,一时间竟忘记了担忧,反而愣在了那里。
端木苍兰,正在发脾气,以至于宫里所有的太医和光明殿的奴才统统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发抖。
“陛下,二殿下的病情反复是正常的,伤风着凉就是忽好忽坏,加上二殿下年幼,身子抵抗力差,用药也不能太猛……”
“王太医,你说什么?!”
首领太医王淳好不容易提起胆子战战兢兢地解释,才解释了一半,就被端木苍兰冰冷的一句反问给抢了回去,而后就是一个劲儿磕头。端木苍兰回手将床边的汤碗推翻在地,仿佛十二月的寒风一般怒吼道:“二殿下年幼体虚,所以病情就应该反复吗?一群饭桶,天地不容,随意推卸责任,这就是朕的太医院?!既然你们两个伤风着凉都治不好,要你们也没用,来呀,都给我拉出去斩了,统统斩了!”
“陛下饶命呀,陛下饶命呀……”
一瞬间,求饶声响彻内屋,端木苍兰却面如寒霜:“医不好朕的玄瑞,还敢求饶!玄瑞活不成,你们也统统别想活,杀了,都杀了!”
皇帝怒火冲天,侍卫们已经把刀而入了。
百里安从未见过这样的端木苍兰,虽然她知道他有多阴险,可他总会在人前摆出最好的一面,温柔而正直、潇洒而飘逸,他从不会真正发火,更别提如此地动天摇。
侍卫们冲进来就要抓人,一时间哭喊声一片,百里安赶忙大喝一声:“等等!”
侍卫们都住了手,她也跑到端木苍兰面前,拽着他的衣袖:“陛下息怒呀,你杀了这些太医,谁来给玄瑞看病?!”
端木苍兰甩开她,他现在是盛怒的状态,看着百里安的眼眸好像刀子一样:“你竟也求饶?!你是玄瑞的亲生母亲,难道玄瑞的生死你也不在意吗?!”
百里安的眉头紧紧蹙起,一双乌黑的大眼已经变得通红:“陛下,你也说我是玄瑞的生母。我已经死去了两个孩子,这个,就是我的命,我怎么会不在意他的生死?!可就是太在意他了,我才不能让你杀了太医们。孩子现在病重,我们两个只能靠他们治好孩子了。陛下,我们的玄瑞现在还没死,他需要太医们的医治!陛下,我求求你了,息怒吧,让太医先救孩子!”
端木苍兰看着面前这个哭求的女人,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刀子割了一般。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连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
“玄瑞,你醒醒呀,我是哥哥。玄瑞,哥哥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这些饭桶,为什么还不救我的弟弟?弟弟如果真得死了,我把你们统统杀光!”
秋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坐在端木玄瑞的身边,冲着满地的太医们大吼着。他稚嫩却着急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屋中,端木苍兰皱眉看着他,而后他慢慢倒退了一步,又突然穿过这些太医,疾步走了去。
百里安赶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
说完,她也来到了床边,含着泪看着床上紧闭了眼眸,小脸泛青的玄瑞。
怎样的疼,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她捂着胸口,微启双唇,用力地呼吸,仿佛连同孩子的份儿,一并做到。
王淳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给孩子诊脉,而后开了方子,与屋中二十多个太医一起商量,最终定下了治疗的方案。
整个救治过程,百里安始终守候在孩子身边,一直到三个时辰之后,孩子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烧,也退了。满屋子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淳恭敬地说道:“娘娘,殿下已经没事了。”
百里安转过头,她的眼睛红肿的,可她的唇边却有了笑容:“辛苦了。”
“下官会留守在此,直到殿下完全康复。太医院众太医也会轮班看守。”
百里安点了头,而后又重新看着孩子,这才发现,秋慕正一下一下点着头,似乎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她轻轻抚摸了他柔软的发,温柔地说道:“在弟弟身边躺一会儿吧,帮娘看护着他。”
秋慕点头,马上有宫女拿来了软枕放到床内侧,秋慕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百里安刚起身,王淳便带着众太医跪下说道:“今日多谢娘娘冒死求情,下官等才性命得保,请娘娘受下官等一拜。”
百里安看着太医院的一干人等给她磕头,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