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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娘摇摇头,也不多说了,倒是赵母,看了眼闺女,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说来,自打李氏进门,她生了阿文后,瑜娘便跟她不怎么亲了,后来又,别看闺女孝顺,可心里一定是含着怨的,这么一想,自打瑜娘那次被推进河里,醒来后,就好了不少,跟她亲近了些不说,性子也开朗了不少。
那会儿赵母只是认为闺女想开了,后来,家里环境慢慢变好了起来,瑜娘跟她们做爹娘的更亲近了不少,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家闺女跟换了个人似的。
想到这,赵母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还在揉面的瑜娘,赵母眼里惊喜不定,不禁摇头,这定然是她闺女,对家里啥都熟悉,村子里的人也都认识,怎会不是她闺女,对她们两口子的孝顺与亲近也做不得假。
待一家人包了饺子后,瑜娘回屋时,赵母也跟了过来,瑜娘看着自家娘,问道:“娘,咋了?”
“嗨,你这孩子,这段时间也没空看看你,我得去你那屋看看,你绣活都绣了没,可别偷懒,这可没几个月了!”
瑜娘撇撇嘴,“进去看吧。”
瑜娘不是个能坐的住一直绣活的人,不想绣了就织会儿布,这会儿屋里的织布机还有织好了的一块布呢!
赵母看了看瑜娘的嫁衣,又转悠到织布机,看着织布机上的提花,心里越加沉重,笑着对瑜娘说道:“这还有点渴了,瑾娘,给娘倒碗水去!”
瑜娘也没反应过来,毕竟,她被叫瑾娘也十多年了,听了娘的话,迈着步子就走出去了,到了门口,瑜娘僵在那,浑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一股子儿凉气从脚尖就窜了上来,瑜娘回过神,“娘……”
☆、第73章 【73】
母女二人本都存着侥幸心理,可待瑜娘回过头,眼里明显有着一丝慌张,赵母眼里浮现着试探以及难以置信时,母女二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不需多说瑜娘便知道她娘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一时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之中,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也逐渐苍白。
赵母则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瑜娘,满心的惊慌不敢置信,现在她连问都不敢问。
母女二人一时僵在了那里。
这时赵父抱着突然尿被窝哭醒了的阿文过来,急着喊自家婆子,说道:“儿子尿炕了,快点过来弄弄,这晚了你们娘俩还有啥可聊的,也让瑜娘早点睡呐!”
赵母听了赶忙起身,走到门口,在瑜娘身边顿了一步,继而就出去了,瑜娘微弱的喊了一声娘,赵母却已经抱着阿文匆匆离开了。
赵父看出有些不对劲儿,问着瑜娘说道:“咋了?和你娘闹别扭了?”
瑜娘摇摇头,笑了笑,“没……”
赵父就知道了,娘俩肯定闹别扭了,笑了笑说道:“没事,明早给你娘认个错,她就好了!”
瑜娘点点头,赵父这才离开。
赵父回了屋就对正给阿文换衣服的赵母说道:“你这咋了?大晚上的还跟孩子置什么气!”
赵母低垂额头没说话,屋子里昏暗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二人在炕上躺下来睡觉时,赵父都不忘说道:“可行了,睡一觉就别气了,瑜娘多孝顺的一个孩子,你还不知足。”
赵母依旧沉默不语,赵父也不废话,转个身就睡了。
赵母叹口气,眼角就哗哗的流出了眼泪,她家瑜娘哪去了?
瑜娘躺在炕上心里酸苦不已,她娘这是在怨她吧,一时眼里也流了泪。
瑜娘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直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瑜娘才醒,感觉一只是极是温和的手摸着她的额头,瑜娘不禁叫道:“娘?”
赵母流着泪点了点头,想起夜深闺女可能看不到,哽咽的应了一声。
瑜娘赶忙坐了起来,“娘……我……”
“都怪娘,孩子,这不赖你,当初,当初娘就不该答应让你进李府!”赵母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瑜娘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流,明知不该这般想,可占了瑜娘的身子也真不是她所愿的,若是可以,她真的宁愿妹妹活着,自己死了便死了,左右都是她的命,她认!
赵母一下把闺女搂进怀里,“我苦命的孩儿,你在那吃人的地方受了不少苦吧!”
瑜娘抱着自家娘摇摇头,除了莫名被打死,其实那几年还好,总之学了手艺,再苦再累,心里也是有盼头的。
娘俩抱着哭了好一阵,赵母才停下了,摸着瑜娘的头,问道:“瑜娘……”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醒来后便成了妹妹,妹妹她……”瑜娘不忍心再往下说了。
赵母心口一疼,天杀的李氏啊,心口恨意难平,咬牙切齿的说道:“活该那李氏生不出孩子,这都是她造的孽!”
瑜娘沉默不语,若是她不活过来,或许李氏如今已然偿命给妹妹了!
外面天色蒙蒙亮了起来,已经能听到院外的树上鸟儿鸣叫,赵母摸了把脸,跟瑜娘小声说道:“行了,你在眯会儿,一会儿再起来弄饭,还有,这事别可不能跟别人说知道不?这世上只有娘不会害你,别人都是藏着心眼的,就连你爹都不能知道。”
早在赵母一直压抑着声音与她说话时,瑜娘便没放大过声音,她点点头,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便有后爹,赵母是信不过自家老头子的,万一哪天她没了,自家老头子在娶一个,把瑜娘的事说漏嘴了,那不是害了她闺女。
第二日起来,赵父看着娘俩已经好了,脸上这才乐呵呵的,瑜娘对自家老爹有几分过意不去,她不敢冒这个险,毕竟这事太过于妖异,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王家的房子去年盖了一半儿,春耕后自然要继续盖,与此同时,秦风也在王家村买了地基,要盖房子,这事方氏两口子有经验,帮着他找了隔壁村的村民来盖房子。
王家村里显然慢慢意识到赵家现在也是人口充实的大家了,是真真在村里扎稳根了。
瑜娘得知秦风落户在村里替芸娘高兴了好一会儿,当初她没好意思问,你说那秦风住在山头,以后成了亲,难不成芸娘也跟他住山头,这万一秦风下山,岂不是就剩下芸娘一人,想想都是件危险的事,好在她家二叔二婶不是糊涂之人,芸娘以后嫁了人依旧还在王家村,她们姐妹二人以后还是能时常在一起的做个伴儿,瑜娘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芸娘娇羞面容低垂不语,心里也是开心的!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起来,有的人家已经在院里的灶台做起饭来,麦苗也长了出来,瑜娘不得不把阿文交给芸娘照看,一个人去田里间苗了,芸娘有心帮忙,可却想到那些闲言碎语,只得无奈的瞅着瑜娘。
瑜娘了解的笑了笑,“没事,我自己一人就够了,你若是有时间,帮我喂喂鸡和猪,还有我家的鹅。”
芸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赵军和赵磊如今已经进县城开馆子了,一家馆子就花了八十两银子的积蓄,可见也不是谁都能开起小馆子的,至于户籍,他们生意不大,花些银钱就可以保住良籍,这县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差不多都是花了钱保籍了的,自然,待生意做大后,自然而然就是真正的商人,士农工商,商之一字,一旦挂上就不好在脱下来了,且子孙后代不得科举。
赵军和赵磊不在家,这家里的二十亩良田便落在了老两口身上,好在间苗没有耕地累,忙活个几天也就够了,方氏看就瑜娘一人间苗,想让阿晨跟着帮帮忙,瑜娘摇摇头,就她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方氏拗不过瑜娘,便只能作罢,却说好了,待中午瑜娘去她家吃饭,瑜娘笑着答应了,间苗算是轻松些的事,家家户户中午也不留在田间吃饭,这一上午都弯着腰蹲在那,自然都要回家歇歇,不然,第二天起来,这腰还要不要了!
到了中午回家,吴氏早早就在院门口盯着,看到瑜娘笑着喊道:“瑜娘,过来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瑜娘对自己小嫂子笑了笑,摇摇头,“不了,二婶叫我去她那吃,阿文又放给芸娘照顾哪,我也要过去看看,再跟她们说不吃饭,二婶那脾气哪里肯干!”
吴氏点点头,又笑着说道:“明天把阿文放到我这吧!”
瑜娘打哈哈的说道:“阿文如今能跑能走的可不老实了,还是不给嫂子添乱了,那啥,我进去了!”
吴氏这才点了头,无奈一笑。
瑜娘吐了口气,对着赵良那张脸她恐怕是吃不下饭的!
这边瑜娘风风火火的在田里间苗,赵母那边几天总会愣神,做事总是走神,有次差点把整盆面当饺子扔进锅里,还好赵父看到了,及时的拦住,少不了一顿责怨,看着赵母这样,也不免担心问道:“你这两天是咋了?可是累着了,不行你回家歇歇,现在人也不多,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赵母摇摇头,又出神了片刻,突然拉住赵父说道:“我前个儿听郑婆子说道,驿馆过两日会来位大人出巡。”
赵父听的愣了愣,也不懂啥意思,问道:“咋?咱们这要换官?”
“不是,听说是圣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下来查训民间苦事,若有冤屈,都可前去诉状。”赵母低声的说道。
赵父脸上一抹深思,尔后问道:“你是想替瑾娘?”
赵母点点头,“她们平白打死我闺女,不该给我闺女偿命嘛?”
赵父咽了口吐沫,心里颇是复杂,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可李府如今上上下下都一口咬死,是瑾娘……”
赵母眉头紧皱,咬牙切齿说道:“就算是那样,她们李府就该打死咱闺女?我可听说了,别人家丫鬟犯了错,最多也就是发卖出府,或让家人去赎身,哪有李府这般黑心,就是讨不到公道,我也不要他们好过。”
赵父张了张嘴,说道:“自古官商结合、官商结合,那李府那日敢那般嚣张的打李氏,上面定是有人,万一这钦差不是个好官,咱们家岂不是……”
赵母心中一沉,两口子不说话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赵父和赵母心里自然是怕的。
瑜娘白日里间苗,晚上帮爹娘包饺子,脸上也有些许疲色,赵母心疼,让闺女去睡觉,瑜娘今日还真有些困了,点点头,回屋便睡了。
直到后半夜,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叫她,瑜娘朦朦胧胧的醒来,便看到她娘喊她,起来问道:“娘?咋了?”
“驿馆过几日会有钦差大臣过来打脚,我想趁那会儿去替你申冤!”
瑜娘惊得睡意全无,“娘,万万不可,那……那李府与咱们这的知府是有关系的,怕是申冤也……”
☆、第74章 【74】
赵母听的心下一沉,可这心里一直被这事揪着,不想放下来。
瑜娘不是不恨李府,可她也不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姑娘,若是为了给自己申冤而要了全家人的命,她死了都不安心。
在李府瑜娘见过的龌龊之事不少,就拿她的死来说,府里夫人说打死就打死了,甚至连个尸体都是与她要好的姐妹,花关系保下来的,现在想想,之前织纺里突然消失的姑娘都哪里去了?瑜娘至今想着都心寒。
官官相护,她们怎能保证那钦差大臣会替她们申冤,若是草草了事,只是赔了些银子,李府相安无事,那恐怕最后遭殃的必是她们家了!
这也是为何当初赵良领回他尸体并按着李府的说法说给赵父赵母时,她回屋一句话也没说,那会儿,与其她自个儿受辱,也好过爹娘知道真相忍不住上衙门讨公道,李府夫人不是傻子,既然敢打死她就有着倚仗!
赵母气的捶着炕,极其怨愤的说道:“老天不公啊!”
瑜娘心里也颇是难受,可能怎样,心里满是无奈,劝慰赵母好一会儿,赵母才回屋睡觉!
可第二天娘俩顶着黑眼圈,可见是一夜没睡好的,赵父神色也不是多好,这两天赵母心心念念这事,他怎可能无动于衷,闺女没了,他心里也痛,如今也在苦苦挣扎之中。
现实压弯人的脊梁,直到钦差大臣来到驿馆歇脚儿,赵父赵母也没上去拦住钦差大臣申冤。
这里不免有瑜娘时时刻刻安抚赵母的原因,瑜娘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女,无论见识与胆识也只有那般高就是了,她还没胆量拿着一家人的安危去冒这个险。
然而世事无绝对,官官相护也要看是不是一条道上的,有时候碍了别人的路,势必要被铲除。
许是老天长眼,帮了瑜娘一把,这位钦差大臣是当今二皇子的人,而北郡知府却碍了他的路。
北边边境军权是众位皇子眼馋不已的,这北境将军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却不想北郡知府竟然跟这将军搭上了线,恰巧,北郡知府是四皇子的人。
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岂容它人沾染军权,既然这北郡将军已经立了主,不为己所用必然除之,二皇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北郡知府仗着天高皇帝远,已经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谋取财力更是数不胜数,这最终近了谁的口袋可想而知,显然搬倒北郡知府是势在必行的了,弄得好,还能再圣上面前响亮亮的给上四皇子一记耳光。
至于北境将军,呵呵,既然跟知府有往来,这其中自然有书信,没有大逆不道的可以制造,只要给北郡知府找出一系列罪行,再加上个逆反叛国,这二人谁都别想跑。
不管皇上信不信,可北境将军已经是四皇子的人是事实,皇上如今人老了,对那位子看的越发紧,他年轻有为,风华正茂的儿子去拉拢一个手握重权的边境将军要做甚?
最是无情帝王心,显然这个帝王也要出手了,他不允许一个手握重权之人背叛他。
而其他皇子亦然也不能看着军权落入二皇子之手。
这场暗含着即将迎来的一场腥风血雨般的杀戮基本上,上面那位是极其乐意看到的。
钦差大臣是当今圣上最是信任之人兵部侍郎,既然要收回军权,自然是这人最信的过,然而,二皇子最精明的就是,朝廷之上无一人知道,兵部侍郎已是他的人,北境军权最后落入谁人之手可想而知,所以,此次必是不败之仗。
驿馆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钦差大臣,阿谀奉承这一套自然免不了。
跟在钦差大臣身边的侍卫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人一路奔波,现在颇是疲累,还望馆长海涵,让大人休息片刻。”
驿馆长哎呦一声,赶忙陪笑:“是小的疏忽了,我这就离开,大人好好休息,这郡里的百姓还等着你体察民情呢!”
钦差大臣笑了笑,温和说道:“待我休息一会儿再与驿馆长畅谈,顺便了解下民情。”
驿馆长眼睛一亮,脸都笑出了褶皱,笑着迎合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待屋内只剩二人,钦差大臣一脸疲色,低沉的问道:“怎样?可查实了?”
“回大人,探子今天回报,这县城里确实有两家商人是北郡知府的爪牙,且那李府,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听说府里还私立织纺,收了不少乡下姑娘,且一旦手艺学成想要赎身,最后都莫名的没了,更有的被活活打死。
说来也巧,驿馆另一边摆摊子的一家,她家大闺女就是被李府给活生生打死了!”
钦差大臣听了后,冷笑一声,说道:“这天高皇帝远的,还真当自己能称王称霸了。
再去查探,看看消失的那些姑娘可有家人还在寻找下落的,还有,派人私下接触下那摊子的老妇,看看能不能切入进去。”
“是!”
待钦差大臣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县令就赶了过来,满头大汉的现在外面准备迎接钦差大臣进城。
钦差大臣对县令颇是温和,二人说了几句,他便答应在县令府上小住几日,乐的那县令从驿馆里出来,都是满脸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钦差大臣上轿。
打钦差大臣过来,赵母就一直盯着驿馆门口,现在看着县令与钦差大臣相处的十分融洽,尤其那县令阿谀奉承的谄媚样,赵母心里瞬间就凉了。
赵父叹口气,“这官官相护,指不得人家就是过来捞一把的!”
赵母眼神暗淡下来。
摊子上还有位青衣男子刚要了碗饺子,看赵父赵母在那愣神,高声问道:“饺子好了没?”
赵父回神,赶忙说道:“就好了,就好了,公子在等一会儿。”
青衣男子点点头,待赵父煮好饺子端上去时说道:“公子慢用,这饺子刚出锅,吃着会有些烫。”
那青衣男子笑了笑,说道:“老伯到是心细,左右我一人吃着没劲儿,老伯可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赵父听这公子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也没多想,以为是刚到他们这想像他打探啥,便坐在了一旁,问道:“我看公子不像是咱们这边的人。”
那青衣男子一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初登宝地,还有些人生地不熟的,对了,我刚看二老一直盯着官骄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诉?”
赵父看这青衣男子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之人,瞬间心里警惕,刚要说无事,对方便笑了一声,又道:“老伯且听我说完这句话,在想着回话,我是钦差大臣身边的暗探,你若有冤情,可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