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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恒之瞄了一眼她欲要藏到衣裙下的脚丫子,无奈摇摇头,咳嗽着笑随她进屋:“夏日也不能如此大意。”
商凌月撇撇嘴,带他进入卧房坐下后,才规规矩矩去拿了鞋子穿:“以后记住了。皇兄来了也不问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难道就是为了训我?”
说完坐到了案边,亲自接过宫女端来的茶壶给他斟了药茶递过去,这才注意到他向来病弱忧郁的眉梢眼角带着微不可见的柔笑。
商凌月赶紧凑到跟前,又细细分辨了片刻,好奇凑近盯着他:“你现在喜上眉梢,有什么大喜事瞒着我?”
商恒之闻言呆愣了下,他脸上的喜色很明显?月儿能看出来,他今天见过苏伯玉,他岂不是也看出来了?他若回去安仁殿禀报了苏朝恩,苏朝恩再一查,姝儿必因他大意深陷危险,端着茶杯的手一颤,苍白的面上顿时血色全无,慌张至极。
商凌月不料自己一时戏言,竟让他瞬间变色,笑意骤然从眼底散去,急坐在了他旁边的软垫上,双手去紧握住了他冰凉轻颤的手:“皇兄,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苏朝恩和苏伯玉又为难你了?不要慌乱,你告诉我。”
这两个该死的混蛋,皇兄会变成现在这样胆小病弱,全拜他们所赐,他已经完完全全当个傀儡由他们摆布了,还不放过他。
商恒之见她担忧紧张的眸子,他不能护她安然,还总是害得她为自己担心,心头自责,黯然笑着摇了摇头:“与他们无关,别担心。”
商凌月眉心蹙得更紧,凝着他绝不退让:“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能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在等楼至”、“奇思妙想”扔的地雷~
PS:原来的称呼不妥,修改了下称呼,特此告知。
☆、第四章
第四章怀孕危机
商恒之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惊受怕,这些年自己无能,连她都保护不了,好不容易苏朝恩父子不把她视作眼中钉,她能在这宫里自在些,放下茶杯笑笑:“确实无事。”说话的同时用眼神示意她看案上,他则以手蘸了茶水在上面写着:“你嫂嫂有喜了,昨夜发现的。”
商凌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珠子惊喜瞪得溜圆:“真的?”
商恒之点点头,继续写着:“她自己说的,并未让御医诊断。”
商凌月听到这,诧异愣住:“为何不确认一下?”
商恒之不想让她再多操心,摇了摇头:“她没有不适,一切都好,不用御医。”
商凌月见状,隐隐猜到他今日的表情变化与此事有关,但皇嫂怀孕并不会损坏苏朝恩父子利益,他们难道丧心病狂会毫无理由对皇嫂不利?心里沉了下去,她故作开心道:“那我可以开始为小家伙准备礼物了。”
商恒之闻言,这才想起来此的另一目的,当即转头对侍立在帐幔外的宫女道:“把狮子狗抱进来。”
商凌月愣了下,疑惑问:“什么狮子狗?”
商恒之收回视线笑道:“两个月前你皇嫂见你逗她的狮子狗,甚是喜爱,特意给你挑了一只刚满月的,让我送给你。”
婢女恰好抱着狮子狗站在了他们旁边屈膝行礼:“奴婢见过陛下,公主。”
商凌月闻言僵硬着转眸向她怀里看去,一团雪白的毛球趴在婢女怀里,身子肉呼呼的,正无辜好奇望着她,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活像黑宝石,前面两只小蹄子趴在婢女胳膊上,萌得她肝儿颤,可唯一的问题。
商凌月犹豫了下,脸上挤出了丝为难的笑意转向商恒之:“皇兄,我喜欢狗,可只喜欢别人养的,我负责逗着玩儿就行。”
商恒之闻言失笑,一阵咳嗽:“你皇嫂看你逗狗时的样儿就想到了,这婢女就留给你了,她是梓潼从娘家带入宫的,以前就一直伺候她的狮子狗。”
商凌月没想到他们考虑得这么周到,大喜抱住他的胳膊:“有个兄长就是好!”
商恒之叹了口气凝视她道:“以后有它作伴,莫再戏弄那些宫人。如今就只剩下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又跳湖又坠树的太危险,若当真有个万一,你让皇兄怎么是好。”
商凌月听着他关心心里暖暖的,但也有些浓浓的酸楚,我出了事,你的真妹妹才能回来,她的魂魄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她这个冒牌的该去哪儿去哪儿,穿越一次体味到了兄妹之情,她武晓雨也值了,笑着认真道:“皇兄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商恒之稍稍放了心,随后又坐了片刻,才被寺人扶着离开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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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殿,苏伯玉的住处,夜色降临,皇宫各宫门落锁后,他在内侍省处理完苏朝恩交代的军政事务离开回去。
殿里灯烛早已点燃,照得通堂敞亮,寺人给他打开殿门后,绣着碧波莲花的屏风上倒映着一人跪坐的剪影。
苏伯玉认出了是苏朝恩的男宠,绕过屏风走近,微微笑笑,施了一礼:“夜深了,昌邑公子有何事不必亲自来,派人告知一声,我便立即为公子去办了。”
周昌邑放下正递到嘴边的茶杯,转眸望向他,还是一如初见时的浓眉凤眼,厚厚的嘴唇,泛着饱满的殷红光泽,鼻子像山脊一样高直,眼睛里似乎永远藏着一潭深水,温暖如温泉,让人舒展而放松,淡然笑语:“你这张脸比你义父的更容易欺骗人,一看就像个好人,再甜言蜜语两句则是骗死人不偿命啊。”
苏伯玉闻言走近案前,席地而坐,与他面对面笑道:“五郎怎敢欺瞒公子,我自幼受干爹教导,虽不能尽得他老人家真传,但也学了七分,昌邑公子认为我是好人,义父更是。”
周昌邑爽朗笑了起来,微微眯眼看着他身上透着英气的的阴柔神韵,颇为享受:“可惜了你从小入宫被阉,不然真正是个引得万千女子芳心萌动的英武男儿。”
苏伯玉淡笑着拿起:“此生在帝王家为奴为婢,幸得干爹栽培,并无遗憾,不然六岁那年便饿死街头,如何还能有今日与公子夜谈言欢。”
周昌邑轻摇了摇头浅笑端起茶杯近唇:“你真是个傻子,你干爹对你动了杀心,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居然还如此得信赖他。”
苏伯玉手执茶壶给自己斟茶,听罢,坦然抬眸凝视他道:“我的命早在6岁那年就是干爹的,若能一死以报他多年养育之恩,也算死得其所,不枉这一生。”
周昌邑放下茶杯,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纸包放在案上,推向他笑得肆意:“九泉追魂散,相公他不忍心看你暴毙眼前,让我来代他送你一程,你的遗言,我会转告他。”
苏伯玉恰好斟满了茶,平静放下茶壶转拿起纸包,一句话也没多问,不动声色打开便将白色的药粉倒入了茶水中,以头上发髻上的玉簪搅拌均匀,不假思索仰头喝下,随后抬眸看向他,优雅淡笑面不改色:“昌邑公子可以回去复命了,多谢义父赐的安神赤苋粉。”
“哈哈!”周昌邑大笑着鼓了鼓掌:“真正是胆识过人。”随即起身走到他身后重重垂落厚重锦幔旁,掀开走近坐在里面喝茶的苏朝恩旁:“果然与相公你说得分毫不差,我认输了,今夜相公想做什么,昌邑都随你。”
苏伯玉不料苏朝恩竟然在,怔了一怔,急忙站起回身行礼:“见过干爹,不知干爹在此,孩儿多有失礼,还请干爹责罚。”
苏朝恩淡扫了眼周昌邑,“这次遂了你的心愿,再不得有下次,否则莫怪我无情,你先回安仁殿等着,我有事吩咐五郎。”
周昌邑莞尔一笑:“是,相公。”施施然离开,错身过苏伯玉时,抬手在他袖腕儿上暧昧轻按了下,身形恰好挡住了后面的苏朝恩,指尖轻滑过他露在外面紫色袖袍的边缘:“五郎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将今夜的事放在心上。”
苏伯玉微动步子,拉开与他的距离避嫌,谦恭笑迎他的视线:“公子高兴就是义父高兴,公子给五郎这个机会孝顺义父,五郎只有感激。”
周昌邑移开放肆的手:“多谢五郎大度。”随即眉眼平抬望着外面,走出后心思细腻为他们关闭了殿门,临到了殿外拐角处时,他又突然停步,回眸望了眼窗户,上面倒映着二人身影,视线直接就停留在了站着的阴柔内敛而孤傲的灯影上,嘴角抿着勾起,眸中流光在星空下滑过。
殿内,苏朝恩如老树般枯瘦的身子缓慢站起,转身走近苏伯玉扶住他的胳膊:“起来吧,随我到外面坐。”
苏伯玉起来见他略带疲惫,赶紧伸手扶住,小心扶他坐到大厅内的主座上:“义父有何事传我过去即可,现在夜深露中,容易着凉。”
苏朝恩抬起年老的双眼,缓慢移动环视着殿内简单的摆设,闻言叹息道:“为父也已经许久没有来你住处,看看你起居如何。自小你就节俭,那时为父尚未得掌大权,节俭应该,如今这朝堂已是我们父子的,不必再苛求自己。”
苏伯玉笑凝他道:“儿已习惯了朴素,生活简单些,更能冷静思考为义父做事,奢华欲求容易让人迷失,五郎并非一人,若行差步错,污了义父声名,纵万死亦难辞其咎。”
苏朝恩闻言转头颇是欣慰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他,束着白发的银冠因动作在灯烛下闪过一道银光,衬得他浑浊的关心眼神带了些许晦暗:“九泉追魂散,里面已经分成数份,日后每隔三日给公主服用一份,最后一份留下,等时间到了,听为父命令再下给她。”
苏伯玉诧异收起:“义父为何要毒死公主?有她在可以有力制肘陛下,让他听我们命令行事……”九泉追魂散分开减少药量便会成□□,只有最后一帖下了才会毒发,平常不会有什么异样。
苏朝恩干瘪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抬手轻按了按他的胳膊:“届时你就明白为父的用意了。”
苏伯玉弯腰怀敬道:“孩儿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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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安仁殿,周昌邑服侍回来的苏朝恩更衣:“今夜试探相公可发现五郎有反意?”
苏朝恩阖着眼:“并没有。”
周昌邑听见吃吃笑了起来,将脱下的外袍放在案几上,手指抚上他肩头:“那岂不是冤枉了五郎?”
苏朝恩老沉的嗓音淡淡响起:“宁可错杀,不能漏网。”
周昌邑闻言只是笑着未再说什么,将脱下的外袍整齐叠放后,取下了他的发冠,用梳子给他细细梳理着。
就在此时,殿门外有人有要事禀报,苏朝恩让他进来,寺人急将发现的事情告知。
“皇后有了身孕!”周昌邑突然笑意盎然瞥向苏朝恩。他给皇帝和皇后都下了绝子的药,居然还能怀上。
见他面上毫无异色,这事好像在他预料之中,周昌邑让寺人下去,看向苏朝恩拱了拱手笑道:“恭喜相公了!”
苏朝恩突然睁眼,抬手掰住了他的下巴扯近自己,白发映衬下,瘦老的面容透着阴戾:“何喜之有?”
周昌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放肆笑着倚入他怀里,手指轻一触他干瘪的双唇,毫不畏惧地触着虎须:“自我成了相公的人,还从未见相公你失算过,难缝此盛,我不该恭喜么?”
苏朝恩脸上的戾气骤为笑意所取代,苍老的面容因之而泛出了一切在握的阴威光华:“是么?”
说着低头用嘴唇含住了他的耳,枯槁苍老的手指滑入他衣领中,直接下落到了那个令他觉得自己也年轻的所在握住抚弄:“昌邑,你早该在半个月前就恭喜我,”
他半个月前就知道皇后怀孕了!周昌邑浑身一酥,还未来得及细想怎么回事,已然被他压倒在了铺着红毯的地上,陷入被他挑弄起的欲海之中。
☆、第五章
第五章公主中毒
翌日早上,正是用早膳的时辰,薰风殿,宫女们鱼贯而入将膳食摆在案上,商凌月净了手刚准备用膳,殿门外就传来了刺耳的“苏公公到!”
商凌月从早上起来的好心情瞬间被这句话一扫而光,阴魂不散的苏伯玉,大早上的就不让人安身,又来做什么?恶狠狠瞪了眼殿门。
一旁抱着臭臭的芮娘见她这般信任自己,毫不掩饰真实心绪,晓得完全是托了皇后的福,她信任皇后,亲近皇后,才爱屋及乌,低着头提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主为了皇上要保重自己。”
商凌月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宽厚的眸底真情显露,隐隐关心,还以为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呢,收起狰狞面色,叹了口气起身满脸笑容去往殿门外,苏伯玉距离殿门还远,她急急走近惊喜道:“阿兄大早上的就来探望我,用过早膳了没?我刚要吃,你陪我吧。”
苏伯玉看着她满面不情愿,却强装出来的殷勤欢喜,谦卑低头笑道:“臣遵命。”
商凌月暗咬牙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无事献殷勤,一定是苏朝恩又给他下了命令,以后要格外关注她这个公主。自从昨个儿知道公主也能继承皇位,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小命随时有危险。有继承权就是原罪,不管她有没有野心,这对想要控制皇帝的苏朝恩父子来就是威胁,留不留她全在苏朝恩一念之间。吃个饭以后都要被人监视,以后的日子真没法儿过了。
二人回殿入席后,商凌月热情招呼着苏伯玉用膳,快用完时,到了上汤的时候,商凌月每日早上用过膳,都还要喝一碗绿豆汤,不然就觉得这顿饭跟没吃似的。
高尽国端着托盘先跪下,宫女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商凌月接过笑望向下首的苏伯玉道:“这绿豆粥我非常爱喝,阿兄也尝尝,很好喝。”
叫高尽国的奴才端着托盘跪在了他案前,弯腰下跪的一瞬,极快抬眼看了眼苏伯玉,暗一闪眸复命,便恭顺垂下了头。
宫女刚要盛,苏伯玉抬手阻止,不动声色从他头上移开,看了眼香气浓郁的绿豆汤,看向她颇为遗憾笑道:“还请公主恕罪,臣曾生过一场大病,一吃绿豆就浑身起红疹,自此后是绝了绿豆,这粥味道闻甚是诱人,可惜臣没有这个福气。”
商凌月诧异,他说的应该是过敏,头一回听有人对绿豆过敏,笑道:“竟是如此,那阿兄身体为重,我命人重换个汤。”随即命寺人退下去做。
苏伯玉谢过,余光看着她将整整一小盆绿豆粥喝了个底朝天,嘴角微勾收回视线,继续不徐不疾用膳。
用过膳后,他才说出了此行来意:“宫里新贡来了些绫罗绸缎,臣下午命尚衣局来给公主量体,夏日还有两月便过,该为公主准备秋裳了。”
他这意思是让她下午没事别乱跑,否则到时候没衣服穿后果自负,这一国公主当得够憋屈的,商凌月乖巧笑道:“这种小事,以后阿兄派人来告知我一声就好。”
苏伯玉笑道:“与公主相关的事怎是小事,公主若他事吩咐,臣先告退。”
商凌月恨不得他赶紧消失在眼前,急忙笑着送他离开,站在殿门口看着他消失的修长背影,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跟打战似的,全身得进入紧急战备状态。
“你既然对苏伯玉依依不舍,为何不留下他?”
身后突然悠悠飘来这么一句,正聚精会神发怔的商凌月被吓得一个机灵,噌得回身,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的突厥人面容凑在她跟前,细长的脸颊,深嵌在上面碧色的眼睛里全是戏弄,手里还把玩儿着自个儿棕色的辫子,商凌月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立刻掐死你!阿史那宓儿!”
阿史那宓儿反手摸到她手背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公主殿下杀了我,以后还有谁带你偷偷出宫?还有谁给你讲突厥人不为人知的秘事?”
商凌月哼了一声松开手,也没心情看今日碧蓝的天,转身向殿里走去:“看你还有用的份儿上,姑且饶你一命。”
阿史那宓儿急忙追上,跟着她一块儿进了卧房里,见她直接躺在了卧榻上,没有一点儿公主的端庄,凑近趴上去,猜测道:“你今天不高兴?是因为苏伯玉?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不是今天,是每天。”商凌月纠正了她言语错误,顺便转眸瞥了她一眼:“我一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就毛骨悚然,更不要说同处一室了,大早上的他就来监视我用膳,能高兴么我。”
阿史那宓儿狐疑盯着她:“苏伯玉做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我被父王送到京都学习汉人礼仪也有四年,与他接触有些日子,他对我和族人礼仪周全,非常照顾,反倒是那个苏朝恩,鼻孔看人,看着就害怕。”
商凌月叹了口气,她当然不知道,她来宫里时宫廷政变过去,商恒之已经登基,天下太平,他们父子俩对她和皇兄做的又都是暗中所为,阿史那宓儿也不曾见过:“ 我不怕苏朝恩,就怕苏伯玉,简直怕到骨子里了。你可小心,别被苏伯玉的表象欺骗,他是头披着羊皮的狼,苏朝恩么,不过是懒得掩饰,露出了真面目。他们父子俩狼狈为奸,一路货色,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