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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娘子愁嫁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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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桃林子里出来她舒了口气,刚抬眼。她猛地一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冲回自家茅屋。
  一推门,浓烟呛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边摆手边往灶屋里去,就见到秀才爹与雪色两人一人手持锅铲,一人挥着菜刀对着冒烟的油锅不知所措。
  “你,快出去,眼睛才好不几日,倒还学会糟蹋了!”她皱着眉头拉了脸色不由分说一把上前将雪色从密烟里推出去。
  顺手捞过对方手里的锅铲,麻利拿过秀才爹身后案板上洗净的青菜叶子一溜儿倒进锅里,加了少许水,稍微焯软了颜色,撒盐,起锅。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举着菜刀旁观的秀才爹佩服不已。
  “雪色,来,给我打个鸡蛋。”炒完青菜,转身瞥了眼默然站在门外的雪色。呃,难不成她说重了?家里养个公主病少年,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
  重新被认可的雪色眸里闪了一抹清明,赶紧进来在白桃花大厨的指导下打了人生里的第一个鸡蛋。
  等雪色打完两枚鸡蛋,她赶紧摘了一把韭菜。细细切好,加了少许盐巴与鸡蛋拌好搅匀。锅里没敢要大火,淋了些菜籽油,烧热,便将拌好的鸡蛋韭菜倒进去。仔细用锅铲匀好,容两面稍稍煎黄,浓郁鸡蛋韭菜的香味便弥漫开来,让人食欲大振。
  饭菜备齐,天色已暗了。如今她赚得不多,还得省出部分还债。早前就没了的煤油她也不敢添置,秀才爹也知家里底细,三人倒也默契每日都提早在暮黑前吃完晚饭。
  当然,也有她回家迟的情况。月色足时,他们便就着月光三两扒完。阴雨时候,也只得抹黑往嘴里塞。
  “桃花呀,阿爹今日与雪色商量过。我决定明日起到君山脚下的溪流里捞些小鱼虾,雪色便去酒垆给你帮忙。”朦胧中,隐约见秀才爹端着碗顿了顿才说道。
  “捞鱼虾我也思量过,只是初春水寒,莫染了寒气倒不好了。”她沉了眸子,君山下的溪流澄澈清明,鱼虾肥美,她早有意捕捞。只是,初春山水尚寒,冻伤了身子倒不值了。
  “呵呵,桃花莫担心,你忘了小时阿爹时常带你去溪水里寻鱼虾。寒冬时节还带你去荷塘捞过白条呢。”秀才爹呵笑了两声,似乎深深沉溺在了曾经的回忆里。
  她一时语塞。如有一日,秀才爹知道她不过是假的白桃花,真的白桃花早就在那场重病中死去了……第一回,她觉得借尸还魂有那么点……不道德。                        
作者有话要说:  白桃花:作者,你有没有搞错!!俺们才是女主,貌美如花公主病咋成了楠竹的标配了!!
燕雪色:你没看到我出场少吗……再说,大家评评理,我作为一个楠竹,戏份咋就这么少!!连个老秀才都比不上!!
作者:呃,那是你未来岳父……

☆、取笑

  “那阿爹小心些才是,莫染了寒气。”前身未体会过亲人间的关怀,如今倒算是上天给予她的恩赐了。
  应完秀才爹的事,她刚想摸黑夹一筷子韭菜鸡蛋,隐约看到木桌对面笔挺坐着望着自个儿的雪色。她往嘴里塞了一块鲜香韭菜炒鸡蛋,咀嚼了半晌才道,“明日随我去酒垆,须老实听话才行。”
  “好。”少年闻言,眸子带了一丝清亮。秀才爹从饭碗里抬出头来,方才闺女未表态他还以为这事不成,不过也好,多双手闺女也能轻松些。
  暮色悄寂,夜寒清冷。
  吃完晚饭,屋内早已一片漆黑,她将碗筷胡乱扔进锅里,扶着墙壁回了房间。费劲抬手捶捶胳膊关节,浑身酸痛感让她俨然老了十岁。可惜古代没广场舞,否则还能扭扭腰肢活动筋骨。
  摆了几个瑜伽姿势,勉强拉伸了下僵硬的筋骨。她这才脱了粗麻衣窝到被褥里,刚想着明早得打一套太极拳,浓重的困意就重重袭来。
  咯咯咯——
  清晨。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忍着愈加酸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这具身躯太小了,这才透支几日,她就感觉像撕裂了一般。摇头晃脑的从里屋挖了两碗面粉和水成糊糊状,又绕到灶前生了火,趁着火气,麻溜儿煎了三个鸡蛋饼子。
  往窗子外瞧了眼,天色蒙亮。秀才爹屋里还没啥响动,她将鸡蛋饼子温在锅里,摇摇头打开大门透气。
  晨初空气微凉,东方粉白染着丝缕霞光。满目的桃树嫩绿叶子笼罩在曦光里,远方的君山淡成一块偌大的背景。
  她扭了扭脑袋,晃晃腰肢。左右瞧了眼没人,她干脆挪到院子里有模有样打起太极拳。
  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
  她前身也算事业小成,闲暇之余就在公园跟着老头老太打打太极消磨时光。如今虽有些日子没练,但几个动作她倒还记得清晰。一上手,招式行云流水颇为专业。只是,白鹤亮翅的动作刚做一半,她嘴角一抽差点没站稳。
  “你在干嘛?”雪色站在门口,秀雅眉头拧成了麻花,一双清明美眸惊愕中带着嫌弃。
  “五禽戏,呵呵,五禽戏听过吧。”她抹了一把虚汗,打了两个哈哈顺势做了个伸展动作。
  “我们该走了吧。”少年显然懒得看她甩了个眼色,头也不回又回屋里去了。
  这少年还待调《教,她默默吐槽了一句还是跟了进去。三人一人摸了个鸡蛋饼子,趁着热乎,三两口吃完便分头上路了。
  与雪色一路无话,抱着一堆烤烧饼卖汤水的器具,两人很快来到小酒垆。这些时日,她与张家爷孙相处早就熟络了。见她来了,小翠枝热情凑过来和她打招呼。
  “他是谁?”小翠枝转着眼珠子盯着她身后粗布麻衣的漂亮少年,红着脸拉着她小声询问。
  她噗嗤一笑,这少年果真是个妖孽。才不过一眼,这小翠枝的模样可不是连魂儿都勾了去。只是少年淡漠,默然将手里的东西在灶台边一一摆好。
  小翠枝见她取笑她,粉嫩小脸涨得通红。索性甩了手,垂着眸子就要走。
  “他是哥哥,嗯……小翠枝就叫他雪哥哥。”小姑娘脸蛋薄,她掩了笑意赶紧拉住小翠枝温声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回眸瞥了眼姿容艳丽的少年,眉眼笑得愈加深沉。
  她可是早就打过这少年的算盘,只是没想让他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今日才真正派上用途。高颜值的下手,到底能为她招揽多少生意?她正满意思量,眸子突而一滞。
  认真整理灶台的少年突然抬了头,艳色绝世的面孔迎着初晨曦辉明艳动人,只是,在她触不及防之际,少年秀而不媚的明眸隐约闪过一丝讥笑。
  啥意思?
  她说了啥不该说的?还是看了啥不该看的?
  “白姐姐,我可以同雪哥哥说话么?”小翠枝压根儿没意识到她的疑惑之处,扯着她的袖口含羞的瞅着少年。
  “我也想问你的雪哥哥,我能同他说话么?”她讪讪笑笑,在小翠枝的疑惑中摇摇头抱着手里的东西也去整理那块巴掌大的灶台了。
  早上路人不多,她打算先备好汤水,材料是君山摘的野莓。除了甜汤,为了适应不同人的口味,她用蘑菇与鸡蛋熬制了蘑菇蛋汤。汤汁煮成了浓白色,舀一碗,撒点葱末,香喷扑鼻。
  很快,太阳便升高了。赶集过路的,人群也多了起来。
  张家酒垆的几个老常客也悉数绕过来打酒,她先前给爷孙打杂帮忙时有过几面之缘。有了张爷的推荐,几位老顾客对她这个外表粗陋的白姑娘印象倒还不错,时常过来还给家里人捎几个烧饼。
  “嘿,白家姑娘今日还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子。老头子瞧着周正,却不知是谁家的。”李老爷子坐在板凳上等她烤烧饼,当瞧到她身边帮着忙里忙外的雪色时十分好奇。
  “呵呵,李老爷子眼睛当真不好使了,这小伙子不是咱村子里人。”张爷凑过来,呵呵打趣道。
  “哈哈,真是呢。咱村子确实没有模样这般周正的小子,白家姑娘当真好福气!”李老爷子盯着又瞧了半晌,这才笑眯眯的看着麻利烤烧饼的白桃花说道。
  她挥着锅铲的手不禁一抖,好福气……这李老爷子脑补的能力确实不错,她与这少年八竿子打不着,倒是被这老爷子真说出点啥来了。她甚至不回头都能想象雪色紧蹙的眉头,她拉了脸色佯装怒意扯了张纸包好手里的烧饼递给李老爷子,末了补了一句,“李爷休得乱说,否则我叫张爷在您的桃花酒里多兑半两泉水。”
  “呵呵,张老头子,你看,这白家姑娘伶牙俐齿还威胁起我来了!”李老爷子接过烧饼,掰了小块有滋有味的吃起来,回头还不忘向着张爷告一状。
  张爷笑呵呵冲着李老爷子摆摆手,嘴角早就笑弯了。自从有了白家姑娘,他这小酒垆就从不缺热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点击一点点涨起来,为啥没瞧到几个爪印捏?哼哼哼,好想要爪印~~~好想要收藏~~~满地打滚求安慰~~~

☆、腹黑

  知晓李老爷子开玩笑,她也没放在心上,麻溜儿又接着手里的活计。
  “嘿!三郎,快瞧!丑姑娘在这卖烧饼!”
  她烤烧饼的手一顿,暗自舒了一口气。来这儿摆摊她早预料会见着这王家三郎了,正奇怪这游手好闲的村头无赖何时消停了,她倒还真把他盼来了。
  一抬头,便见到王明修一脸戾气扫了她一眼,却并无他话便领着三五个兄弟到小酒垆里的板凳上坐下。她沉了眸子,听这胡油子的口气,这行人应该现在才知道她在这儿摆摊。想到这里,她也冷静下来。这桃面男不是专程来找茬,她也无须与此人硬碰硬。
  “丑姑娘,三郎让你送几个烧饼去。”胡油子走过来扔给她几个铜板,嫌恶踢了踢泥塑灶台。
  “好。”给钱就是上帝,她收了铜板转头冲着瞪着自个儿的桃面男咧嘴笑笑。
  胡油子鼻孔朝天冷哼一声,转身却嬉皮笑脸与王明修等人打哈哈去了。
  “你给我看着火候,烤糊了就让你全吃了。”她拣了五个烧饼装在秀才爹连夜用竹篾编制的小筐子里,揩了揩手上的污渍不忘叮嘱了雪色一声,便自认为完美打算端过去。
  端着竹筐子等了半晌,身旁之人却未应声。她眉头一拧,正欲瞪过去,少年清明眸子就迎了上来。
  “我去。”雪色黑玉眼眸盈着幽深冷静,纤长如竹节的手指早就按住了她端起的竹筐。
  “啥?”她一时脑短,愣了半晌吐了一个字。
  “我去。”少年懒得解释,一副我说的这么清楚还不懂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这回手上丝毫不留情,三两下竹篾筐子就到了他的手里。
  她还要再说下文,但少年单薄身干就已经端着烧饼往桃面男方向去了。这少年,这是在心疼人?她心下一暖,毅然一脚一个印子威武雄壮的跟了上去。
  等着看戏的王明修一众人也没料到,这白家丑姑娘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眉清目秀的漂亮跑腿的了?
  “烧饼,慢用。”雪色眸色平淡如水,将小竹筐子递过去,语调清越,不卑不亢。
  胡油子等人本打算戏弄丑姑娘的,如今面前是这么个面如冠玉的谦谦少年,他们一下子没了折,鬼使神差的各自摸了个烧饼默默啃起来。
  “烧饼,你的。”唯见王明修没拿烧饼,雪色微蹙秀眉,又将仅剩的一个烧饼递到王明修的面前。
  她远远的在一旁看得心惊,咳咳,感叹了一回,这少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桃面男这粗暴脾气,就是她混迹人世二十多载,但遇见这类人还是秉承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原则。
  王明修显然也没料到雪色会如此大胆,盯着他的面孔瞧了良久,心底又酝酿了几番言辞,最终同胡油子他们一般,默默拿了烧饼半句没吭。
  他自诩莲安城第一美貌,妙龄女郎没一不对他倾慕有加。今朝见到雪色这个天生尤物,他憋了满腔老血,却不能当众爆发。他愤愤然咬了一口烧饼,狠狠剜了眼不远处笑盈盈的白桃花。当初还以为是他撇了这丫头,敢情是这丫头趁机把他甩了还坑了他二两银子加一块玉佩!
  雪色送完烧饼,头也不回重新回去烤烧饼了。她本以为还得大动干戈,哪知竟然轻轻松松就被这少年化解了。叹了一句,当真是老了才想多了?她摇摇头,也晃回去接着烤烧饼。
  “糊了。”见她回到灶台前,少年似笑非笑用筷子夹起两个烧饼递给她。
  她表赞的话还未出口,少年的举动让她拉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少年笑容无害,但腹黑功底倒让她实在佩服。
  默默啃着两个干巴巴的糊烧饼,她隐约瞥到少年眸眼里的一抹狡黠。那少年不会只是不想烤烧饼才主动请缨,借机还报复了自个儿一把……她费劲儿咽着烧饼,看来这狐狸的角色倒换了人选。
  围观的众人见着没了看头,纷纷散了去。但是有关,白家姑娘在酒垆边卖烧饼,白家姑娘身边有个明艳动人的少年下手……这类话题如她所愿在村里村外火了起来。
  当然,还得亏了桃面男王明修惹了那一出,竟免费给他们打了广告。
  村里人大都循规蹈矩,几亩良田,过惯了脸朝黄土背朝天农常日子。平日饭后闲话莫不是嚼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嘴皮子,了不起在莲安城听了几段没依据的风言风语,倒没啥实在的,日子过得宁静没有波澜。这会子,村里出了个音容艳丽的少年,往村口这么一晾,不过一两日,怕是连村子里荷塘柳树上的鸟雀都知晓了。
  “三十五、三十六……四十二。”她翘了个二郎腿,笑眯眯的数着桌子上一把零散铜板。
  “十一枚鸡蛋,五捆青菜。”桌子另一边,秀才爹也将柳编篮子里的东西数了一遍。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他不想闺女竟还有这等经商的天分。、
  “嗯,咱们再将阿爹这几日捞的小鱼虾熏一熏,留两碗咱们开荤,其余的我拿到酒垆去卖。”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跑到里屋将秀才爹近两日捞的鱼虾拿到院子里晾着。
  君山鱼虾肥美,又恰逢春来水暖,鱼虾纷纷沿岸产卵。这时候的鱼虾最好捕捞,亦是最鲜嫩的时候。前几日稍忙,秀才爹捞的鱼虾没来得及做菜煮汤,都收拾干净晾了半干存着。昨晚她趁着酒垆收工早,这才挑肥美的拣了大碗,与新鲜蔬菜煮了汤,汤汁奶白鲜香,三人肚子都吃得满当当的。
  “好勒,如今正是捞鱼虾的时候,趁着大伙儿农忙,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再去多捞几日。倒不指望多几个钱,多个菜色阿爹也知足了。”秀才爹满满笑着,又到屋里端了个火盆出来。
  “阿爹注意身体就是,酒垆生意不错,这样下去,咱们也不用蛮干的。”她应着秀才爹的话,取了外边晾了两日的鱼虾干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求来几个收几个爪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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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鱼

  熏鱼干是个技术活,秀才爹一把年纪也就这项技能可以拿出来秀秀的。两人把火盆架在院子,在盆子里堆了半满的木屑子,这才将鱼干筐子高吊在火盆子上,又用破被褥捂严实,最后燃了木屑子。呛人乌黑的青烟很快冲着鱼干筐子漫进去,整个院子也缭绕了熏人的浓烟。
  “现在咱们甭管了,满熏一个下午,明日再晾晒一番,这熏鱼干就差不多了。”秀才爹满意拍拍衣襟上的木屑子,曾经桃花娘就爱吃这熏鱼干。如今桃花娘不在了,他也有不少日子没做过了。
  “嗯,改日做个梅菜熏鱼好好犒劳阿爹。”她从井里舀了半瓢水冲洗手里的鱼腥味儿,这熏鱼干好吃,做起来倒真费工夫。而且前身她鲜少下厨做鱼,就是因为鱼腥味实在不讨喜。
  “好好。”一闻见吃的,秀才爹立马笑眯了眼。只是刚咧起嘴,他又想起啥,一步两踌躇挪到闺女身边,“桃花呀,阿爹有事与你商量。”
  她洗了两遍,放在鼻下嗅了嗅,这恼火鱼腥味儿还是隐约可闻。洗手液、香皂任有一样她也知足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才抬头疑惑看向秀才爹。
  “明天就是你姨婆为小侄子置满月酒的日子了,你看……”
  姨婆?小侄子?她仔细搜刮了大脑,半晌才想起不久前秀才爹与她提过的满月酒事件。这秀才爹别样不行,吃酒串门倒是记得清楚。
  “你姨婆虽待咱家刻薄,但麟亭那小子心地善。如今讨了媳妇得了孩子,咱家就算拿不起值钱物什,也该去贺个喜沾点喜气。”知道闺女是怨亲戚无良,秀才爹唉了一声,还是苦口婆心劝说道。他半生无能,给不了闺女锦衣玉食,却也想闺女不被人情俗事劳心。
  秀才爹既然再度提起此事,她自然明白秀才爹的意思。只是领教了萧容这样的穷恶亲戚,她早就窝了满肚子火的。以她前身的性子,这秀才爹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为所动。然而回头想想秀才爹这个生存技能白痴,独自拉扯闺女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不过花几个铜板礼钱,再挣回来便是,如此拘泥倒显得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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