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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不着痕迹的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慢慢的站起身子来,板着脸说道;“没事!”
而后面色平静的从那小厮身边走过去!
小厮怪异的看着清水没走几步就开始颤抖的肩膀,心中疑惑重重,疑惑的又看了一眼元歌的房间,而后心中一动,转身就跑向自己家公子的房间。
“你怎么了?倒是说呀?”
元歌濯濯如春月柳的脸,这时已经黑成了锅底。几个月不见,一见面就是这样的惊悚,叫他如何不怒?
雷云轻叹了一口气,神色诚恳的说道;“我没骗你,雷公给我下了毒,现在多亏我兄弟给我的续命丹才能站在这里!”
“兄弟?”元歌疑狐的看着雷云,疑问出声。
“是个女的!我叫她兄弟叫习惯了!”
元歌的关注重点永远不再生命攸关的事情上,雷云颇为无奈的一解释,到让他略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勾结了什么什么白月盗取了信物吗?”
雷云闻言用力的一拍手边的精致的茶点桌子,神色一凛,眼神凌厉的看向元歌,冷声道;“你相信?”
“切,我才懒得管你们谁盗谁的呢?”元歌不屑轻笑一声,而后在雷云身边坐下,保养得细滑白嫩的纤纤玉指捏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让雷云焦急的看着他细嚼慢咽的之后,才缓缓说道;
“你就是偷了皇帝的玉玺都碍不着我什么事,关键是你还活着就行!”
元歌的话音刚落,雷云顿时哈哈大笑,道;“哼,这就对了,你在老子面前耍什么花枪!”
“滚蛋!”元歌白了一眼雷云,那风流倜傥的样子瞬间就让雷云有些心猿意马,看着元歌的眼神就有些炙热了起来,一双大眼充满暧/昧的神色。
多久了,是有点想了!
元歌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就是他肚子的蛔虫,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屎还是放屁。
“今天呀,就是你跪下来求我也没用,晚上还有一位贵客呢,你呀一边玩去!”
“是什么人?老子劈了他去?”雷云怒了,这怎么大的胆子敢跟他抢人?
元歌不耐烦的蹩了他一眼,冷道;“你去呀,劈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一听这话,雷云焉了,元歌说的不错。天宁国国风开放,喜好龙阳之风的不再少数,尤其是达官贵人之子居多。
元歌面如冠玉,貌若潘安,是百年难得一见丰姿小倌,大多数来梅倌的人都是冲着他的来的!
雷云是个耿直的人哪里抵得过元歌的伶牙俐齿,当下便不说话了!元歌紧抿着唇偷笑一声,刚准备在调侃雷云几句,门外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元歌,你在吗?”
熟悉的声音让元歌一愣,与雷云面面相觑。
“有事吗?”元歌清冷的声音传出了,带着慵懒的肆意。指了指床铺,让雷云躲了进去。
“我刚得了一副好棋子,想与你切磋一番,不知你是否有意?”
门外的声音温润如玉,是梅倌里的正居第二风头正盛的楠卜。
楠卜一向很少主动找上门来,元歌看了一眼床底下的雷云,当下决计好好戏弄他一番,随后打开了房门,笑道;“难得楠卜想得起我来,进来吧!”
楠卜不似元歌邪魅,皎如玉树临风之姿,颇得一些人的追捧。就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出上天价,与楠卜下上一夜的棋。
楠卜人如其名,淡薄名利,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他就像无根的浮萍,梅倌不是他的终点,只是恰到好处的到了这里!
第三十六章 捉奸在床
楠卜带来的棋子果然是好东西,润而不滑,握在手里也不生热,冰冰凉凉的就如楠卜这个人一样!
靠窗的地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四季竹,楠卜和元歌靠窗而坐,元歌吩咐清水奉了茶,自己便开始摆了棋盘。
“元歌好兴致,这边的风景果然不错!”
元歌闻言,轻而不见的皱了皱眉头,但楠卜淡然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笑,摆好棋子不甚在意的说道;“左不过几个竹子罢了,难为楠卜看的上!”
楠卜轻笑了一声,那风华郎艳独绝,世上再无其二。
“放在你这里是风景,明亮简单,放在在我那里岂不是浪费了!”
元歌顿了一下,笑道;“楠卜就是会打趣!”
“我不是争的人,所以思绪明亮。但是元歌,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你这几棵竹子可要当心了!”
楠卜说着竹子,那一双濯濯的黑眸却看相他的床榻。
聪明如元歌怎会猜不透他的想法,却依旧气定神闲,捻起一颗白子在指间来回把玩了好几回才放在棋盘中央。
“谢谢楠卜好意!我这人吶,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贼,谁敢偷我的,就一定会加倍的还回来!”
元歌嘴上笑着,深沉的眼却直直的看着楠卜。楠卜一向不会多管闲事,今日竟然会来给他通风报信?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你不必多想,那个贼只惦记不偷,就算是偷也未必偷的过你!”楠卜捻起一颗黑子紧随其后的放在白子身边,他说的贼自然不是他自己。
元歌还想说些什么,“咚”的一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抬眼看向楠卜,发现对方也一眼笑意,并无刨根问底的意思。
“想必是一只野猫而已,楠卜不必在意!”元歌笑了笑,淡然的放下棋子。
楠卜浑然不在意,淡然下棋。棋盘间,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一时间竟然难分伯仲!
元歌和楠卜两人之间,气氛祥和,而俯在床底下的雷云却龇牙咧嘴,刚刚他一时情急一抬头,结果撞上了床板,被撞的生疼。
而床外头的元歌竟然和那个什么楠卜下起了棋子,这简直是难挨的痛苦啊!
。。。。。
梅倌小筑的门口,一辆两匹马架起的马车悠悠的停下,两个清秀的小厮分别在马车的两侧下车,然后恭敬的对着马车说道;“两位公子,到地方了!”
闻言,里面的人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掀开车帘,打探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一步跨下马车。
而后掀开帘子,里面又钻出一个谦谦公子。两位公子全部下车之后,梅倌里的老鸨立马带着一众人前来迎接。
“公子远来,倒是怠慢了贵客了,公子里面请!”
老鸨人到中年个子到还匀称,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白紫月缓缓一笑,沉默不语,与沐绝尘一同踏入梅倌。
进了梅倌之后,白紫月状似欣赏般的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前院姑娘们揽客的大厅,沐绝尘冷着一张脸,对着老鸨道;
“我们约了元歌公子,带我们去吧!”
沐绝尘虽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冰冷,但是话语里的冷漠也是足够让老鸨心底打颤的。风月场所的老鸨见多识广,眼前的两位公子出手大方,看穿着决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知道人家不好惹,老鸨不敢宰他们,只好赔笑;“两位公子这边请!”
说着,脚步就朝着后院走!沐绝尘和白紫月对视一眼,然后跟上。
“老鸨呢,老鸨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大喝声,让刚走了没有两步的老鸨惊慌的转身,看清楚门口涌进来的一帮人后,脸色骤变。
“两位公子稍等!”老鸨抱歉一笑,白紫月浑然不在意,摆手表示不在意,那老鸨这才离去,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人未到,声先到;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胡乱的闯?”老鸨怒喝的声音泼辣而且极具震慑力。满楼的姑娘们闻声,纷纷趴在二楼的护栏上,争相出来看热闹,甚至有些大胆的发现了白紫月和沐绝尘,秋波暗送,媚眼乱飞。
“老子当然知道,老子是青云帮的,接到消息你这梅倌藏着我们青云帮的逆贼!”为首的大老粗,张狂的说道,一脸的不屑。
闻言,沐绝尘看向白紫月的眼中有着担忧,这青云帮是怎么知道的?白紫月脸上淡然无波,但是同样的心里也有疑问,雷云应该不至于出错才对啊!
“元歌呢?我们要去他的房间!”那大汉不待老鸨说句话去,强行的就往里面闯。老鸨在身后急的直跳脚,破口大骂道;
“诶呦,你们这些下作的,该死的竟然敢擅自找元歌公子,你们不怕有当差的找你们麻烦吗?”
“再说,毁了你梅倌信不信?”那大汉猛地转身,神色狠厉的瞪着老鸨,恶狠狠的说道。
老鸨果然被吓住,青云帮十万帮众要想毁了梅倌小筑,就算是府衙给他们撑腰也是杯水车薪,老鸨转而一想,算了能屈能伸,要是找不到在跟他们算账!
那大汉一路直行后院,他们也是对梅倌上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白紫月这会大抵是有些明白了,看来他们得到的消息不是确切的,要是很确切的消息就该是直接包围了梅倌小筑,而非找元歌了!
白紫月笑了,看来争名夺利并非只在朝堂和江湖,就连这小小的梅倌都还有这样的勾心斗角!
眼见那大汉消失在后院的拐角处,老鸨走到白紫月的面前,陪笑道;’“两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这几位我实在惹不起,要不您到别地坐坐,等一会儿?”
“不必了!”
白紫月勾唇一笑,道;“我么也去瞧瞧,亲眼目睹一番这元歌公子的才情,竟然连这青云帮的教徒都吸引了来!”
老鸨略微苦笑一声,也不好做阻拦,任凭白紫月和沐绝尘走进后院。
。。。。。。。。
不过一会,黑白分明的棋盘中,白子竟然逐渐显了颓败之势,黑子在落一子,白子岌岌可危!
面对门口越来愈近的脚步声,还有其间不停的叫骂声,棋盘边上的两个人却纹风不动,丝毫不在意!
楠卜和元歌相视一笑,元歌伸手在手边看似不起眼的一枚挂在墙壁上的缨络轻轻一拽,一声轻响的余音迅速消散。
“元歌在哪里?”随着门外的一声暴喝,本就没锁的精致的红木门被一脚踹开,大汉看也不看的直接冲了进去,本要怒喝的声音被声声的堵进了嗓子眼!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两个绝色男子相依相偎在棋盘边上,其中一个歪躺着的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神色迷离的看着坐在身边温淡如玉的男子。
楠卜专心下棋,根本就不在意门口的动静,倒是元歌迅速褪去了温存的余韵,一双眼睛阴厉的看向门口的一众人,冷道;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敢乱闯?”
这一干人也没想到进来会是这等情形,虽然龙阳之风很正常,可是梅倌里两个头牌小倌在房间里这般暧昧,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我。。咳。。我等受命,前来公子房间拿人?”为首的大汉终究还是有些定力了,清了清嗓子说出来意。
“拿人?拿什么人?”元歌眉眼斜挑,顿时万种风情,一杆大汉被迷住的同时也在暗叹,一个男人怎么会长的这么漂亮,比女人都还要精致三分,难怪有人会为其一郑千金!
为首的大汉,冷道;“青云帮的逆犯!”
元歌笑了,邪魅的笑出声,而后从床榻上直起身子,赤脚走在地上,一袭未拢起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与白皙的皮肤互相印衬,犹如妖精一般夺人魂魄!
“逆犯?是我还是楠卜?”元歌走到那大汉面前,轻笑出声。
大汉摇头,都不是!
元歌顿时扬声大笑,张狂的道;“那你抓的何人?这里就我和楠卜,难道你抓鬼的?”
大汉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生硬道;“这里有没有人,公子说了不算,要我的人艘过了才算!”
语毕,招呼着身后的人就要硬闯硬收。
“慢着!”
元歌的邪魅的脸上挂着一抹邪笑;“你要是搜不出来什么人该如何?”
“搜不到,我自会离开!”那大汉蹩着眉头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当我元歌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元歌厉喝一声,转身坐在床边,一只脚高高蹬在床沿上倚在上面一只手执着黑发,一脸怒气。元歌虽是小倌,但是发起火来也是让人退让三分的。何况元歌享誉天下,结识的达官贵人,王侯将向不在少数。得罪他,这大汉是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汉思虑周全之后,完全失去了刚进梅倌的那股子霸气,这会对着元歌也只能忍气吞声。
“好,这是你说的!”
元歌拍掌叫好,冷道;“你要是搜不到什么人,就给我跪下称孙子!”
第三十七章 双绝公子
此话一出,那大汉当即变了脸色,双拳紧握,就要发火。他元歌在了不起,也左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凭什么让他堂堂三尺男儿下跪?
元歌岂会瞧不出那大汉的轻视,嘴角泛着一抹冷笑,一字一顿的道;“要么搜,要么滚!”
他就是傲气,他就是敢!气疯杀猪的,气死卖肉的,那又怎么样?
“你。。。。”
那大汉捏着拳头就要上来,一直静默不语的楠卜出声道;“这位大汉也不要着急,元歌也只是想找补回一点面子而已,我看不如这样,你要是在这没搜到人,就把那个给你传递假消息的人给伶到元歌面前让他跪,正好也替您出了气,害的您多跑一趟!如何?”
声音淡泊温润,楠卜落下一枚黑子,转眸看向那大汉,这个阶梯给的很巧妙。即免除了大汉的尴尬,也能除掉梅倌里心术不正的人。
大汉直接答应,连思考都没有一下。楠卜见此不由得暗自叹息,这就是给人卖命的下场,用得上你怎么都好说,用不上你一脚踢开都不用思虑一下的。
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狡兔未死,走狗先烹,飞鸟未净,良弓以折!
“搜!”
大汉一声令下,身后的人立即全部扑进来大肆翻找。元歌冷笑一声,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元歌,陪我下棋!”
身后的楠卜一声轻呼,元歌转而笑道;“好!”
元歌随手从软塌上拿了一件亵衣,穿上随意的系在腰间,然后坐在楠卜的对面,拿起一枚白子静观棋局。
无视身边的一切任何事,随他们翻,随他们找。任凭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不过多时,白子已全部落败,被黑子蚕食数十目,溃不成军。
一子收盘,元歌笑道;“楠卜棋艺实在精湛,我自才疏学浅,自愧不如!〃
“闲来无事只能摸摸棋子,谁知竟然通晓了心意,如今也算是心有灵犀了!”楠卜颇有不舍的结束这盘棋,把玩着手中棋子,淡然一笑。
棋局下完了,大汉的搜索也完了,上上下下的连根人毛都没有看见!
“大汉只需把那假传消息的人带来,我和元歌自不会再计较!”
楠卜不待元歌和一脸窘迫的大汉说话,率先开口。
此举正合大汉的心意,随手招来了一个手下,吩咐道;“把上午报信的那个小子给我带过来!”
那人领命,立即出门去抓那人。
“两位公子实在抱歉,打扰了!”那大汉这时已经悔不当初,只能盼望着眼前这两个公子哥能够放过他,不与他计较。
“你可以走了!”元歌不耐的一摆手,那大汉如临大赦,道谢之后,带着那些人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快速的走出房间。
“门外的客人,还不进来,打算站到何时?”
待那些散尽之后,元歌半带嘲讽的声音就已经落在了门外白紫月和沐绝尘的耳中。白紫月勾唇一笑,也不打算在藏了,抬脚现身走近屋子。
“两位好风骨,好手段!”
白紫月进门拍手叫好,这句夸赞,真心实意!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扮黑脸,一唱一和,硬是将那气势汹汹的大汉给将的戾气全无,实在值得她这么一夸赞。
元歌轻笑一声,似是对着夸赞丝毫不介意,从棋桌旁站起身来,将刚刚刻意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动作流畅优雅,完全一副贵公子的做派。
“想必你就是今晚下重金的客人吧!”元歌整理自己的衣衫好不在意的说道。
完全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这点白紫月不足为奇,奇的是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怎么会屈尊在这梅倌做一个风尘人!
楠卜起身,淡然的走向门口,道;“我先走了,改日再来下棋!”
途中径直离去,连看都没看白紫月和沐绝尘一眼,那背影冷傲的不像话!
“两位坐吧,清水奉茶!”
元歌淡然的说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后,转身坐在沐绝尘和白紫月的对面。
“今日两位的重金可是没有白下,这一场好戏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清水奉上热水,元歌亲自奉茶,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