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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侧却愈发握紧了阿宝的手腕,“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就算要投胎,你我也要一起。”说到这里,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现出笃定的笑来,“你我一同去地府。”
这便是要放弃这一世的生命了。
在阿宝摇头说出阻止的话前,陆侧掩了阿宝的口,他看着她,缓缓说着不容拒绝的话,他说:“阿宝,自识得你来,我才知晓,原来人的一生还可以那样过活。陆侧的一生,因你而变得恣意快活,我只愿同你共度一生,只愿与你同看那潮起潮落,花开花谢。若没了你,陆侧的一生便没了意义。”他的指尖在阿宝唇上轻抚,“不要说拒绝我的话,你知道,我爹娘已逝,除了你,我心中了无牵绊。”
世间所有的别离都是暂别,世间所有的暂别都是重逢。兜兜转转,几经轮回,仍旧,在一起
我早已远远退了开去,坐在了老乌龟的龟壳一角,将那一角独留给阿宝和她的主人。也只有大白那只不死心的,紧紧挨着他们,探头探脑,试图来个最后一搏吗?
不知是谁重重叹了一口长气,便破坏了这静谧温馨的氛围。
我拍拍龟壳,问老乌龟叹什么气儿呢。
那乌龟脑袋将将就在我身边。我看见它梗了梗脖子,将那一对绿豆小眼转向那二只魂,“也算他俩的造化,如今地府乱作一团,还真无闲心来管这档子事儿。”
意思是说陆侧的说法可行咯。
我心里就高兴起来,脑袋枕着膝头,有一搭没一搭同老乌龟说话,我问它:“地府出什么大事了?”这可真是难得,传闻中,地府的秩序向来是有条不紊长盛不衰细无纰漏的。
老乌龟又重重叹出一口气来,许是这冥河底寂寞难耐,它就同我唠起嗑来,“是有人闯了地府,向阎王大人借阅生死簿。”
“他可真大胆!借到了吗?”这般问着,我眼角瞥见陆侧同阿宝已是头碰着头,脸贴着脸。在陆侧身后,有一团浓白的雾升起来。
“自然是不能借的。那生死簿上头,书着世间生灵的命数,这万一出了一丝丝纰漏,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更何况,那人要的是……”
“是什么?”那团白雾在以极快的速度靠将过来,我心头突地就起了一丝不安。
“唉唉,”老乌龟梗梗脖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都是些老掉牙的事儿了。”它话锋突地一转,试探问我:“丫头,来寻祭司大人?”
其实,它这话问得有些突兀,只可惜,我当时没多长一颗心眼,我点头说是,“是的,我正在找他呢,我同他走散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老乌龟沉默,好似在斟酌着什么。
那一边,浓雾已到了眼前,转瞬便将阿宝同陆侧吞没。我一个激灵坐起身,觉得那白雾好似透着股子怪异。
“大白!”眼看大白也要被吞进雾里,我起身便朝它扑去。却没想,我起身太猛,乌龟壳又太过滑脚。我只觉一阵地转天旋,下一瞬,冰冷的水就袭上我的身。
灭顶的恐惧扑面而来。我听见“噗通”一声闷响,原来是我自己,掉入了冥河里。
我在下坠,周身冰寒刺骨。
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其实,是我不愿面对掉入了冥河里这一个事实。掉入冥河里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想象;但我知道,方才失措之下,我已是连喝好几大口冥河水了。冥河水浓稠,透着一股子腥味。
冥河水深,深不可测。
我的下坠好似没个尽头。我就要葬身在冥河底了吗?我或许会成为冥河底的肥料吧,同这冥河融为一体,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我猛然睁开眼睛,不!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这样!我还没找到离槡,我还没告诉他我心里的话,我还没给大白找到一个可心的媳妇……我还有那样多那样多的事要去做,我怎能就湮灭在了这里?
睁眼的一瞬,冥河水里的一切便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入了冥河方知,原来,在水中看水,冥河水是这般清澈,清澈得依稀可见扑面而来的断臂残肢,白骨遗骸,还有活生生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我能活着出去吗?
对这一点,我开始深刻质疑。
突地,左腕一紧,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拽上了我的手臂。惶惶然侧首,我看见了一个只剩了半个脑袋的婴孩。半脑婴孩咧嘴朝我笑,白骨森森,獠牙满口。惊恐的喊叫声冲不出口去,因我怕会有更多冥河里的水入到我的口中。我使出蛮力,扑腾着四肢,八爪鱼一般仓惶逃窜,只期能逃出这可怕的境地。
可惜,没能成功。我没能甩脱那可怖婴孩的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尖细的獠牙刺入我细腻的手腕。
左腕一痛又一震,却不是被咬的。那婴孩发出一声凄厉哀嚎,被远远弹开了去。我的左腕上,那被它獠牙咬到的部位,赤红了一片,却没有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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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腰际一紧,继而一松,有一道金光破空而出。再抬眼时,离槡透明的身形已立在了我眼前。
依旧是一袭黑袍飘扬,他抬起眼来,脸上黑沉沉的颜色让我看不透。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又移至我的左腕,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是复杂难辨的神色:“把手给我。”
“高古神玉……好……很好。”离槡的声音轻轻的,却好似一把大锤子,一字一字敲入了我的心间。“我原也不过是怀疑……原来……这上古神物竟真的在你身上……”在我左腕那块凸起上,他做着反复摩挲的动作,让我酥麻。可酥麻中,我又觉得一丝丝害怕。
'2013…04…12 冥河泪(14)'
左腕一痛又一震,却不是被咬的。那婴孩发出一声凄厉哀嚎,被远远弹开了去。我的左腕上,那被它獠牙咬到的部位,赤红了一片,却没有破皮。
狠狠心,我拿右手紧紧捂住那一片火热的赤红。我的身体仍在冥河水里下坠,这般坠着,迟早要坠到万劫不复之地。
我要停下!我要出去!
此念一出,我便感受到了不同。左腕的热痛加剧,单凭右手再也不能将它压制。我松开右手,就有一道紫光自我左腕里生出。紫色光芒大盛,一瞬间便照亮了我周遭水域,那紫光将我包被起来,在我周身围成一个密闭的圆。冰冷的冥河水就入不来了。
我感觉自己在冥河水中的静止。
左腕上仍是痛,却已没了方才的灼热。小心翼翼拂开衣袖,我的左腕里,隐隐有一快圆圆的东西,在发光。我试探着触碰,那部位有一块小小的凸起,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开我的手腕,出来了。
一瞬间,我想到了离槡。双手无意识抚上腰际隐而不显的长剑,我语声喃喃,“离槡哥哥,是你吗?是你救了我吗?”我不知他的一魂一魄是否还在这剑身里,我不知他是否还在我的身边。
“不是我。”我竟然得到了他的回应!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让我几欲落泪。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腰际一紧,继而一松,有一道金光破空而出。再抬眼时,离槡透明的身形已立在了我眼前。
依旧是一袭黑袍飘扬,他抬起眼来,脸上黑沉沉的颜色让我看不透。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又移至我的左腕,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是复杂难辨的神色:“把手给我。”
对他,我是从来没有防备的。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我可以无条件信赖他的,一点来由都没有。
因为左腕的疼痛,我想也不想便出了右手。右手腕上,有一朵黯淡的小莲花。
在他黑沉沉的视线下,我即使再迟钝,也感受到自己会错了意,赶紧巴巴捧上自己的左手。
边将自己的左手给他,我边同他套近乎:“离槡哥哥,你去了哪里?我……我很想你。”我下意识伸出右手去扯他的手臂,却是轻飘飘触不到实体。我的手指自他手臂里穿过,他的形体消散了开去,又聚拢起来。这不是真正的离槡,这是离槡的一魂与一魄。在我有危险之时,离槡的一魂一魄会出来保护我。
我心里酸酸又紧紧,为他的看护,更为他此刻莫测的态度。此刻,离槡对我的态度,并不十分友好。带着研判,带着怀疑,还有一点点的生气。
是我惹恼了他吗?可我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只能紧紧,紧紧立在他身前,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他,生怕一个眨眼,连他的一魂一魄也在我面前消失了。
这紫色的光球阻隔了冥河里的水,却不断有各种鬼怪扑将上来。鬼怪撞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在光圈里头的我同离槡,未受影响。
左手腕上仍旧火辣辣痛着,我轻轻一个动作,牵扯到痛楚,痛得我咬牙轻呼。离槡伸向我的大手便止在了半途。我生怕他又生气,赶紧凑上几步,脸蛋都快贴上他的胸膛了。好在,此刻,离槡的身体只是一个幻影。
他抿着唇,垂了眸,指尖终是触上了我左腕上那一个亮紫色的凸起。我面前的离槡,明明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可他触及我的那一瞬,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酥麻,离槡的指尖带给我的酥麻。
我的左臂就是一缩。
他抬眼看我,“痛了?”
我:“没。我怕痒。”
他的指尖长时间在我腕上停留,我的一颗心跳得飞快。
“高古神玉……好……很好。”离槡的声音轻轻的,却好似一把大锤子,一字一字敲入了我的心间。“我原也不过是怀疑……原来……这上古神物竟真的在你身上……”在我左腕那块凸起上,他做着反复摩挲的动作,让我酥麻。可酥麻中,我又觉得一丝丝害怕。
离槡抬起眼来,他眼中有矛盾,有挣扎,有心疼,有怜惜……诸多复复杂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看不明白,也看不透。
我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离槡。
“离槡哥哥?”我试探着又唤了他一声,却换来了他的收手跟转身。
“哎,离槡哥哥你去哪里?”情急之下我便去拉他后背的衣摆。空气在我指尖滑过,空落落的触感,一如我空落落的心。
我以为他要弃我而去,在他的身影触到那紫色光圈的瞬间,我的心仿佛沉到了冥河水底。但是,最后的关头,他停下了步子,未回头,却是说道:“跟紧了,别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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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槡哥哥出来了喔就圆满了嘤~!求表扬
'2013…04…12 冥河泪(15)'
我同离槡的一魂一魄在冥河水底穿行。
在温暖的光圈内,看着外头破水前行的离槡,我心内百味杂陈。他不愿同我待在一个地方,宁可在冰冷的冥河水里行走。虽只隔着一层触不着的光,我却觉得同他距离了千万年。
离槡
离槡
你听见,我的心在唤着你的名字吗?
行进间,黑暗渐渐笼罩光亮,离槡的黑袍几乎就要同周遭的暗黑融在了一起。我的心没来由跳得更快,却也只能睁大眼,努力在朦胧的黑暗里辨认他的方向。水流穿行间,他黑袍扬起,好似要飞去,好似要离开我的身边。
这般战战兢兢不知行了多久,突地,黑暗的尽头就绽放出了光明。前方有一个圆,似一扇门,或许会通往未知的时空。
外头的离槡停下了脚步,他侧首过来,对上了我的眼。我只觉心要从桑眼里飞出,周遭到处都是黑的颜色,只他的眼是亮晶晶的,闪着金色的光。
突地,他向我伸出手来。
我试图走出这紫色的保我安全的光晕,可它自我身体里生出,我被困在其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离槡的眼就暗沉了下来,我以为他又要生气,他却只是走进光圈里来。
在他的示意下,我愣愣抬起左臂到他面前。
“再过来一些。”他这般道,声音温和了许多。
我就又过去了一些。
微垂了首,他的右手便覆了上来,“想不到你体内藏着高古神玉……呵……我真是眼拙了……”
他的话没来由让我不安,我脱口道:“离槡哥哥你别这样。”
隔着如此近的距离,我仿佛吸入了他吐出的气息。当然,只是仿佛而已。
他说:“冥河水令你体内的高古神玉复苏,记住,切不可让旁人知晓你有这东西。如若走漏了消息,你就会成为天下间妖魔争抢的对象。届时,我也保不了你。”
虽然我很想问问高古神玉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在他不善的目光下,我还是乖乖闭了口。能如此近距离与离槡接触,虽然只是十分之一的离槡,我也是高兴的。
离槡的掌心移开,我左腕的那一块紫色凸起便小了开去。他侧首移开眼,声音平平道:“高古神玉可令得凡人延寿,鬼怪修为成倍翻增。我的一魂一魄不足以完全压下高古神玉的力量……罢了,出去再寻法子。”声音里有疲惫。
离槡说,那现出强烈白光的洞口便是冥河水底与外界维系的通路。
我自然要与离槡一道出去,可他却拦住了我,“我出去后,你心中默数到三十,再出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记好了。”
我:“好吧。”
离槡飘扬的袍角消失在了光洞后。
我摸上自己心口,开始从一数到三十。
我以为,穿过光洞便能看见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再不济,黄天厚土总是有的。却不想,离了冥河,又入到了另一条河里。
河水清澈,清新非常,无丝毫死气。就有小鱼小虾悠游过来,亲吻我的脸颊。我顿时忘却了忧愁,嘻嘻笑着就抓牢了一大条金红色的鱼。
大金鱼在我手里扑腾,力还真不小,一不留神之下,我竟被它的力道带得出了水面。
阳光倾泻而下,刹那间就灼痛了我的眼。
天际高悬着两个太阳。
不知听哪知孤魂野鬼说过,这冥界里分阴阳二界,一处属阴,只有月;另一处属阳,有悬挂在天边的高阳永生不落,而且,有两个。
在出水的一瞬间,大金鱼就自我手中挣脱了去。第一眼,我看见了灼灼的两轮红日;第二眼,我看见了离槡赤、裸的背。
我浮于水中央,眼睁睁看着水中的离槡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堤岸。这一回,在大太阳下,我倒是看清楚了,离槡的身材便是那传说中的宽肩窄臀。他背部线条极为优美流畅,肌肉结实有力。行走间,因为充满了力量,他的背部,背脊中间就有一条凹起生出。有水珠自他发梢、背部下滑,下滑,滑到那……臀,最后重新滴入水里,了无痕迹。
离槡看着清瘦,我却知道,他脱了衣服之后,是何等充满了张力。此刻的我,除了呆呆泡在水里,不时咽一口口水外,别无他法。
“哗啦”一声水声大响,是离槡上了岸。我到底还是害羞了,没能坚持到最后,在离槡上岸,身体出水的瞬那,我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过,从指缝里头,我还是能看见他黑袍扬起,潇洒穿衣的样子的。
“看够了就上来。”离槡立在岸边,以侧脸对着我,如是说了一句。
我哦了一声,却仍呆怔没有反应,直到他踅眉,投来不悦的一瞥。我赶紧从水里扑腾着上了岸。
尽管他视线严肃到极点,神情紧绷如虎狼,我上岸去到他身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扯了他的袖子。我得确定他是真的离槡,还是……仅仅是一个聊以慰藉的幻影。
在他不可思议的瞪视下,我扯完了他的袖子,又去拉他的手,拉完了他的手,又自动自发抱上他的手臂,顿时满足了。
他调整好神态,嘴角一扯,“你倒是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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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是福利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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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13 冥河泪(16)'
在他不可思议的瞪视下,我扯完了他的袖子,又去拉他的手,拉完了他的手,又自动自发抱上他的手臂,顿时满足了。
他调整好神态,嘴角一扯,“你倒是胆大。”
我方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便讪讪松开了手。离开了这些日子,离槡没甚变化,还是那般遥不可及,还是那般冷漠如斯,只不过,对着他,我已没了初时的忐忑,因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就在方才,他还在保护我。
哦,离槡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的,他左袖上又多了好几只神兽。
我正待细细看清那些神兽的模样,却突然间听得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附近有东西?
随着这一声呻吟入耳,我周身的感官就好似复苏了一般,就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入我耳中,我,闻到了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
“离槡哥哥?”我不安地唤了他一声,他朝我看了一眼,眼中有复杂莫测的深意。
我心一紧,看着他绕过我,去到了一块大岩石后。
水岸边有绿草青青,有怪石嶙峋,眼前的这一块大石便完全挡住了石后的风光。离槡的黑袍一角已消失在了石后,我正要提步跟上,却陡然生出一种极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那大石后有甚可怕的场景。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很准。在大石头后,我看见了满地的尸身,和一个女人。
着紫色纱衣的女人,身姿窈窕,形容美好。她立于血腥的乱尸旁,长发与衣衫纤尘不染,却有艳红的血自她指尖滴下,滴落在地上。她脚下的青青绿草已被血水染了地遍红。
她转过脸来,冲离槡露出一个娇媚的笑。视线触及我的一瞬,她陡然眯起了眼,那眼中的锋芒转瞬即逝。她大方朝我笑,“婴如,别来无恙否?”
赫然便是当日那作乱的雨姬!
我感觉自己心跳紊乱,呼吸粗重。她,怎么没死?她和离槡有什么关系?出于一种女性的直觉,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