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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男人婆,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喷火了!”再次被逼去墙角,小八叫嚣。
云儿一声冷笑,招式不退反进,又提剑攻了过去。她软剑直指小八咽喉,那凶悍的招式恨不得割断小八的咽喉一般。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八终于忍不住了,她喷火了。
其实,她只喷出了一道小小的火光,那火光朝着云儿的左边手臂而去。她不过是要吓吓她,凭了云儿方才灵动的身形,她定是能躲开的。可云儿面上突地现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她身形一动,竟是朝那小小火苗迎了上去。云儿穿着纱衣,遇火则燃,她烧起来了!
小八也有点傻眼,她的喷火向来只烧兽类的毛,在凡人身上燃起,这还是第一次。
云儿踉跄倒地,发出一声类似痛苦的呻吟。小八正要上前替她灭火,斜里却有人比她更快得冲了出来。
是书生!
书生脱下自己的长衫,急急盖在云儿身上。他抱着云儿翻滚扑打,终是将云儿身上的火扑灭了去。云儿嘤嘤低泣,在书生怀中蜷成了一团。书生低低安慰着,用最最温柔的话语。
小八困惑地将他们看着。在一只麒麟宝宝的认知里,她尚不能明白一对男女如此亲密作为时,意味着什么。不过,她心里头有不舒服的感觉就是了。她正要开口同书生说话,冷不防却触上了书生冰冷的眼。她的声音便被他冰了回去。
之后自然便是书生责怪小八了。书生责怪她任性妄为,滥杀无辜。
“明明是她先找我麻烦的!”小八指着书生怀中装死的云儿,又气又急。
书生望一眼几乎奄奄一息的云儿,再去看生龙活虎精力十足的小八,他闭了眼,摇头痛惜:“我道你非人类,然天性淳朴善良。到底是我眼拙了,兽毕竟是兽,改不了凶残伤人本性的。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小八急了,连连上前几步,可她又不敢靠得太近,她说:“恩公,是她先要害小八的,小八都没还手呢!小八只在最后喷了一点点小火,而且小八没想伤她的,小八只是想教训一下她……”
“够了!”书生严词打断她的话,不知怎的,书生话语中就带了些痛心疾首,“你我本非同类,休要再提那报恩之事。你我此后再无干系。”
泪水在小八眼眶里打着转,自从可由麒麟化身成凡人,她还从未流过泪。她之前一直羡慕姐姐能时不时滴下几滴伤心泪来,临到头来却发现,流伤心泪一点也不好玩。心里酸酸涩涩的,她难受极了。
有一点书生说对了,小八确实天性淳朴善良,明明被骂被嫌弃了,她仍旧好好同书生说话。她低垂下了小脑袋,“那我走了,恩公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声音里透着委屈。
低垂着脑袋的小八自然看不见此刻书生脸上现出的点点犹豫,点点错综与复杂。可那点小怜惜瞬间就被小八的下一句话击了个粉碎,小八是这样说的:“恩公,你抱着的这只姑娘不是好人,我感觉到她身上有煞气。你回家以后还是再找一只温柔一点的姑娘吧。”
小八走了,书生同云儿踏上了归途。云儿很乖巧,很贴心,书生告诉自己,她定是个好妻子。待归了乡,他同她完了婚,也就完成了父母之命;若有时机,他可去赴那科考,以他的资质,或许能金榜题名也未可知;届时,他再同云儿生几个大胖小子,接了父母一道颐养天年……他的这一生,也就过去了。
以后的日子十足圆满,纵使不能事事如愿,却也会按着预定的轨迹行进。他该满足才是,可为何,他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呢?
这一日,书生同云儿行到了一处僻静村落。晚间,二人在一农户家中落脚。农户家里只一间空房,云儿就邀了书生同住,“云儿回去就是要同元哥哥成亲的……”声音低了下去,无限娇羞。
可书生却慌忙避开了眼,他口中喃喃说着话,无非是女孩子的名节不可侮,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去睡柴房的好。
“可是,云儿半夜里会害怕。”
书生先是一愣,继而一憋,憋了半天,他憋出一句:“我……在门外守着你。”
于是,云儿睡在房内,书生则靠坐在了房门外,墙角边。
虽然不能如愿,但对云儿来说,这也是个贴心的举动了。二人皆满意歇下。若不发生后来的事,或许,这满意可一直持续下去也未可知。
睡到半夜的时候,书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小八,他梦见自己同小八在湖水里嬉戏。小八赤*身子,一头乌发扬起,甩出诱人的弧度来。有水珠自小八莹白的身躯下滚落,滚落入那引人遐想的地带。
'2013…06…09 时间海(14)'
睡到半夜的时候,书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小八,他梦见自己同小八在湖水里嬉戏。小八赤*身子,一头乌发扬起,甩出诱人的弧度来。有水珠自小八莹白的身躯下滚落,滚落入那引人遐想的地带。
作为一个自小熟读孔孟之道的好书生,断是不该做这样的梦的,更不该明知是梦,还在梦中做出那样的动作来。
他……抱紧了小八白嫩的身体。
小八的身体极娇嫩。她攀附着他,小小身子在他怀中轻颤。他的手掌在她背上游移,手指下到腰间,在那里掐出最诱人的弧度。
“恩公你喜欢我吗?”小八抬起亮晶晶的眼,问书生。她说话的时候,有一滴水自额上*,水滴滑过她的眉眼、琼鼻,最后,滑入她的口中。看着小八红唇一开一合,书生只觉脑子一懵,再也顾不上其他。他埋首,封住小八的唇舌,狠狠的。
梦境是最深层欲望的展现啊!
“小八!”书生叫着小八的名字,他醒了。醒来之后,他见到了面前一张放大的美人脸。月色朦胧,迷乱了人的眼,让他看不真切。他直觉便叫出了梦中的名字,“小八?”
可惜,在他面前的姑娘不是小八。
“元哥哥在叫谁?做梦了吗?”是云儿带了些懵懂的声音。
书生悚然一惊,他匆忙起身,顺手就推开了靠将过来的美人馨香的身体。
“元哥哥?”懵懂的美人似乎被推醒了,她看着他,眼中有控诉。
书生慌乱转过身去,以背对着娇弱的美人,“云儿,你……怎么出来了?外头凉,快些进去。”
“我怕元哥哥冷。元哥哥和云儿一同进去睡觉吧。”说着这样的话,一双纤纤素手就往书生臂间扶去。
书生一抖,避让开了。
书生到底是未同那云儿共处一室,余下的时间里,他靠坐在墙角,睁眼到了天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的房内,也有一个人一夜未合眼,那人素手紧握成了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天将明未明之际,正是混沌初开,鬼怪横行之时。书生起身,本想着去叩响房门,好叫醒了云儿起床。可他的手悬在门边,却又落了下去。不知为何,他突然越来越害怕见到云儿。云儿的那张脸时不时会在他眼前变形,变作……变作小八的样子。
小八……
书生叹出一口气来,掉头向外头走去。他想,吸一吸清晨林间水润的空气,或许会压下一些他心头愈演愈烈的旖旎与与烦躁吧。
虽然压抑,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心里头,一直想着小八。
哎……仰头望着清晨初生的太阳,书生一声长长的叹息。可惜小八不是人!
“小八不是人怎么了?”平地里突地起了个妖冶女声,惊得书生退了三退。
青青原野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个高挑妖异的女郎。女郎一袭丹色束身长裙,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来。女郎的大腿,紧绷而结实,书生只看一眼便迅速背转身去。“姑娘……姑娘好!”书生结结巴巴。
“我问你小八不是人怎么了?”女郎一个旋步就去到书生面前,叉了腰问他。
“小……小八是一个……不……一只……好……麒麟。”
女郎挑眉,“这死孩子连自己是麒麟都跟你说了?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欢小八么?”
“这……”书生面皮突地涨红,眼前女郎白花花的大腿晃啊晃,他避无可避之下只得闭上眼睛,“小八很好……”
“少废话!说喜不喜欢就行了!”
“在……在下……”
“行了,你直接说喜欢就行了。”
“在下喜……喜欢小八,可是……”
女郎一笑,“喜欢就行了,不需要可是。”
然后,然后书生就被女郎带走了。
女郎带着书生御风而行,一行就行到了九重天上。九重天高,高不可攀,有茫茫云层将书生环绕。
“你不怕?”在空中疾行间,女郎这般问书生。
书生紧闭着眼,却是摇了头,“小八也曾这般带着我……”
“明白。”
只不过,小八比姑娘你要温柔上许多许多。书生这般在心里补充。
其实,女郎给过他逃走的机会,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他就甘愿被女郎拎起到了半空当中。他知道,这女郎来此是同小八有关。或许,她是带了他去见小八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便心跳加速,双腿僵住,其实,在他不为人知的心内深处,也是盼着见到小八的。他没想做什么,他不过是……不过是……不过是想见上一见她,对于见到她后又该当如何,他……委实未想过。
虽深知人兽有别,但是……但是……他也但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2013…06…10 时间海(15)'
很快,书生便见到了小八。
那是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之地,按了女郎的说法,这是麒麟一族休养生息的栖居之地,目前,只废柴小八一只麒麟暂居与这一处。本来小八也是不要在这里多待的,无奈小八受了轻伤,只得躲回祖宅舔舐伤口。
说这些话的时候,女郎拿妩媚却又凌厉的眼神看书生,看得书生愧疚万分。愧疚万分的书生就低下了头去,可这一低头就看见了地面之上,溪水之中,正在泡澡澡的小八。
“这……这……”书生连合眼也来不及,就被女郎一脚踹了下去。“同我妹妹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若真生出小麒麟来,记得到时知会我一声。”女郎凉凉的话语响在空中,可惜,直直坠入溪水中的书生已听不见了。
书生呆呆看着小八,小八亦愣愣将他望着。山清水秀的山野间,碧波荡漾的溪水里,光溜溜着身子的小八同书生对视,谁也未先移开眼。
“哗啦”一声响,是调皮跃起的鱼儿搅乱了一汪平静的溪水。
书生不需要描述便能知晓眼前场景一如梦中般依稀。他叹出一口气来,这一只姑娘还真不懂得男女大防,身子就这般让他看去了两次。他自小熟悉孔孟之道,明知不该看不该听,哎……
罢了罢了,看都看了,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书生,他,决定对被自己看光光两次的姑娘负责任。
这个时候的书生又哪里知晓,人兽终究有别,有些事,有些情况并非你想负责就能负起责任来的。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将书生变作了……相公这一点,小八觉得很神奇。但神奇之余,她又是开心的。
“恩公恩公,小八最想要的就是对恩公以身相许呢!”
书生脸红了。
书生是个负责任的好书生,他家中尚有婚姻,在未对云儿及家中有个交代之前,他还不能同小八在一处。他决定带小八回家。可是,小八却拒绝了。因为,小八很快就要迎来她的天劫。
我正看得起劲,子婴图中的画面到了此处却断了。原来是又一个道士抢上前来,道士一剑劈来,这一回,我没能躲掉,剑光直直劈在了我的胸口。我的胸口陡然剧痛,晕头晕脑间就喷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如一朵血红色的花,喷在了我面前的子婴图上。子婴图被血染红,鲜血在其上晕染开来,就又现出一幅图景来。
这一回,我在里头看见了我自己,看见了穆长岳。
画里头的穆长岳,穿着龙纹的青袍,依旧是这样一副眉眼,却比如今成熟稳重许多许多倍。
有如一出无声的戏剧,我看见我同穆长岳的和睦,我亦看见我同他的争吵。
子婴图中的场景一变再变,然后,然后我就看见了离槡。
离槡同我站在山巅之上,他抱着我,我靠在他怀中,姿态亲密。他对我耳语,我脸上现出对我来说极陌生的笑。我笑得那样甜蜜,那样满足,好似……好似窝在这人怀中的我已拥有了整个天地。
可是,一转眼我就看见了离槡面上的狠劲来,那样冷漠,那样让人浑身发寒。他……他将我抛下了悬崖!
我……我脸上甚至还带着尚未收起的甜蜜与满足的笑。
这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不,不是真的!这一定一定是幻象!是幻觉!
我如掩耳盗铃一般挡住自己的视线,我拼命拼命告诉自己不是真的。纵使……纵使我曾同离槡相识,离槡……离槡也不会那样对我,他那是杀死了我啊!
尽管这样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可是,我心里头的某一个部分却越来越冷硬,我心里头的那个部分仿佛是知晓真相的,所以,任凭我如何自欺欺人,那阴冷的感觉越来越盛。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嘲笑着我自己,我心里那个知道真相的部分,在冷眼瞧着我的一徒劳掩饰。
周身有响动传来,却是那块石头掩起了画卷。它将子婴图推来我跟前,它说:“我们都别看了,缓一缓再看。”
茫茫然对上石头人头空洞的眼,我僵硬地扯一扯嘴角,我想,它不看是怕一下子承受不住过多恩爱与甜蜜,它同小八那样好;我呢,我害怕啊,我害怕看见更多更多让我无法招架的东西。
仿佛被子婴图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一般,我脑中闪过各种支离破碎的片段与场景,本就理不清了,加之和尚与道士的捣乱,我的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死”,尚未变作生魂的时候,离槡他……对我做了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2013…06…10 时间海(16)'
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死”,尚未变作生魂的时候,离槡他……对我做了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怎么办?我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离槡了。
幸好,幸好他此时不在这里。
前一刻,我无比希望离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带走;此时,我则庆幸穆长岳带了我离开。
穆长岳
穆长岳
我也在我记忆的库存里看见了他的脸,那支离的片段里,他的脸那样沉痛。他是谁?与我有何关系?我对他做了什么?他又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的世界好似在一瞬间变了个样,它变味了,就要坍塌一样。
这时,我感觉有芒刺在背。茫茫然回头的时候,我果然就看见了穆长岳。穆长岳换了一袭磊落的青衫,没有白衣的飘飘然,此刻的他,显得沉稳而历练。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青色,天青的颜色才是适合他的。
他抱了臂,倚靠在山石上,望过来的眼里,沉黑如墨。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突然就同他成了个遥遥相望的姿态,我望着他,他望着我,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则张口,心中有千头万绪涌出,却是一个字也不能发出。
我抠紧了子婴图,还是咬咬牙将它塞进了袖子里,顺带也将那块变小了的石头一起藏了。
“穆长岳,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什么干涩,难听得连我自己都皱眉。
穆长岳抬起黑沉沉的眼来,他说:“你是我的妻子。”
“轰——”的一声响,我只觉自己的脑门被夹住了。
你是我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
……
穆长岳的声音不断不断在我脑中回响,震得我三魂去了七窍,我……我委实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你开什么玩笑?”我试图向后退去,好似同他拉开了距离便能保障些什么。可是,身后有无形的墙将我挡住。而那一头的穆长岳,却提步向我走来。
印象中,穆长岳一直都是囧囧的不在状态模式,我何曾见过如此深沉似海的他。
“我有未欺骗你,你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婴如,若你我没有那样深的连结,我又怎能次次精准地找到你?你我又怎会在凡尘中兜兜转转,再次相遇?”
“先找到我的是离槡!”我大声喊了一句,心里却愈发怯懦与怀疑起来。有夫之妇一说,乃当日我对离槡的戏言,难道……难道它是真的?当时的我并非胡言乱语,而是我潜意识中其实记着这个事实?不,我不要这样!隔着一个离槡那千万年前的妻子,我同他已经够波折了,我不要再凭空插进一个丈夫来!
可是,转瞬间,穆长岳就来到了我面前。他伸出手来,似要触*的面颊。我本能便避过脸去。他的手僵在半空当中,我注意到,他的手异常得苍白。
“不论你信或不信,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婴如,我已错过一次,这一回,我不会再放手。”
他的说话不是我爱听的,我也知道该大声反驳,拼命离开这里,可是,心底的某一处,却是在蠢蠢欲动着。我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异样的位置,那个地方,那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穆长岳说的,都是真的。
我闭上眼睛,感到茫然无措。明明前一刻,一切都井然有序,可为何……可为何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了呢?
离槡
离槡
这个名字仍牢牢占据了我的心头,我默念着他的名字,脑中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疯狂想他,另一个,另一个则提醒着我他对我的伤害。那伤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