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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阵阵痛,莫非她要生了?
谢梧瑶扶着屋门,咧嘴等那股劲过去,急忙打开房门,外面那里还有谢廷玉的影子?旷野茫茫无有人影,也不知贞嫂子啥时能到?周围一里地里根本没有人家,这可叫她怎么办是好?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抹去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谢梧瑶颤微微地扶着墙挪到炕上,躺倒。
怎么办?谢廷玉前脚刚走,她这边就发作了!谢梧瑶苦笑:这也是报应呢!以前她的日子过得太娇贵舒坦了,这会子老天爷要找回来呢!
怎么办?谢梧瑶问自己。她是弱女子不错,但她从来不信命,她这一生不也是一直在不信命地争取吗?眼前的一切是她自己选的,那她的字典里不该有放弃二字,也不该有怨天尤人四字!
思及此,谢梧瑶重新起身,咬着牙一步一挪地担水,拨开炉灶烧火,一一取出日前备下的剪子纱布裹被药品等,又熬了生姜桂圆红糖水自己喝下。如此忙忙碌碌的,那要命的疼痛感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待阵痛频率越来越紧,疼得她都已直不起腰时,她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全到位了。没有精力去哭喊,谢梧瑶哆哆嗦嗦地一样接着一样地安顿妥,又往炉灶里加足了柴火,这才费劲地爬上炕,口里不断给自己打着气:“……我可以的,我一人也是可以的……孕妇操我常做,宝宝很健康,我也很健康……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要紧……累了就歇些……歇够了再……接着……啊……好疼……好累……歇会再生……我很棒……我可以的……”
谢梧瑶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其实声音直一直停留在她的喉咙里。
疼,疼得几乎麻木的疼!谢梧瑶哭着喘息着,一次次往下用力,中间也不知累晕了几次,疼醒了还得再接着生。
直到一次大痛过后,她伸手摸到了孩子的头,不由信心大增,大口喘息着再次蓄积力气。待收缩疼感再次出现时,她大吼一声全身用力,孩子终于乖巧地伴着血水和羊水滑落出来。
谢梧瑶喜泣交替,浑身湿透,身上更是哆嗦个不停。
停了会,待又有了些力气,她先拍哭婴儿,接着就近清洗和包裹了婴儿,做完这些她又脱了力,昏了过去。
婴儿在她耳边嘶哭,过了许久她才又一次悠悠醒来。谢梧瑶想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此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独自生孩子啊!睡不得,还没完呢!她挣扎着探起身,将炕头上剩下的红糖水一股脑地全部喝下,再低头按压自己的腹部排出血瘀。
似乎用尽了这辈子全部的力气,她最后还不忘咬着牙将炕上所有的血污物,全部团成一团扯到炕下,这才喘足气,拉了干净的被子给自己盖上,抱着婴儿睡去。婴儿还在奋力哭泣,可她充耳不闻地沉沉地昏睡过去。睡前有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总算生完了!
那日王家的小儿不巧染了风寒,贞嫂子照顾自己孩子不能前来,谢廷玉便加快了脚程,只查看半数的陷阱,挑着两只俘获的小麋鹿便往回赶。待他回到家中,看着炕上安安静静熟睡中的母子俩,他张大的嘴巴如何也不能合拢了!
正史有记:德宗皇帝元观五年腊月二十八日午时出生于皇后的寝宫凤仪宫。
而事实却是:德宗皇帝元观五年腊月二十八日午时出生于在西北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加餐~~
下章:夫妻吵架,,促进感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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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0 章 廷玉议亲 。。。
此时门外的太监提高声音又报了一遍:“西威王到!”
屋内的两人这才回过神,谢梧瑶抬眼看到站在殿门口处的朱云恒,就如同被留堂的小学生看见了家长,痛失财宝的委屈劲一下子翻涌上来,弱声道:“云恒——”
朱云恒只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走。他朝朱云劲正经行了礼,道:“四哥!”
朱云劲回礼,周全得很。
两人均落落大方,仪态雍容,派头十足,接着风轻云淡地相互寒暄。
这两人一早才从议事厅里分的手,这会子也不知有什么好寒暄的。谢梧瑶腹诽,上前扯住朱云恒娇气道:“咱回家去吧?”
朱云恒这才看谢梧瑶,语带宠溺问道:“玩够了?”
谢梧瑶猛点头,有点急不可耐,今天她可输够了!
于皇帝的宫殿里拉拉扯扯,这做派不合规矩,但朱云恒没阻止她,反有些故意纵容的意思。朱云恒看向他四哥睿义王朱云劲的目光里颇有些挑衅意味,而朱云劲回视他的眼神中也颇具含义。
三人话别,朱云恒带着谢梧瑶出来。一出殿门,他的面色便沉了下去。
谢梧瑶与他说话不见回应,知这位不高兴了。谢梧瑶赶紧反省自己:也许是他误会了刚才那幕?谢梧瑶忙与他解释了几句,没见效果也就闭了口。夫妻俩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又沉默地上了车,又沉默地坐在车上走了一段路。
谢梧瑶心下叹气,过了会,她主动开口道:“你家皇帝老爷子发话了,这月的皇室聚会让你带上你那些妃子。”这个婚姻是自己选的,该面对的她不逃避。
这也是她选择与自己心理年龄相称的成熟男人的代价,不是吗?等她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周围已没有各方面都合适自己的对象可选。至少,她和他有很多地方很相似,两人都爱财、爱享受、任性、骄傲、自我,婚姻中的两位性格相似,婚姻更容易长久,不是吗?
她提起这茬,朱云恒果然缓了脸色,这是他的软肋,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她的地方。
谢梧瑶并不纠缠这话题,而是拉了他的手,撒娇道:“帮我揉揉这儿,我的心快疼死了!”
朱云恒知她身子底子差,听了果然面露急色,忙为她揉胸口。不等他开口,谢梧瑶一径抱怨道:“当皇帝的也真小气,给我的东西竟一样样地都讨回去!还有那个朱云劲,不帮我也就罢了,害得我又输了一样自己个的!两个小气鬼!气得我心疼,肝也疼了!”
原来是为这!朱云恒展颜,将小妻子抱到膝上,点她鼻尖:“你个小财迷!想要什么你只管说,为夫都帮你取回来!”揉在她胸口的手,揉着揉着便揉到了别处……
……
皇宫内殿,朱云劲回完事告退了。靠在榻上的皇帝,似心情不错。
几位太监服侍着皇帝用百合粥,榻下立着的一小太监将刚才殿里的情形细细地回禀。
皇帝听罢,放下粥盏沉思,命道:“去打听下,将这几个往年间里的事回朕。”
哪几个的事也没明说,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德安却心领神会,自不多问,立即应下去了。
……
朱云恒与谢梧瑶回到府中,意外地有稀客来访。来客是伯爵谢府的四太太黄氏!皇五子西威王的侧妃、原谢府的七小姐谢妩媚正在接待。
朱云恒闻报不悦,便要发作。谢梧瑶拦道:“你进去歇着,我去看看。”总得先搞清情况再发作吧?
朱云恒同意,两人在二门分开,谢梧瑶独自去了前厅。
朱云恒叫管家朱封来询,朱封一向是伶俐人,立即回道:“似是关乎舅爷的婚事。”
朱云恒闻言点了点头,这等琐事他不再追问,转又黑了脸,凛然道:“后院的人如何管到了这里,再有下次,为你是问!”朱封汗下,连忙垂首称是。
朱云恒走远,朱封才直起身,暗道倒霉,府里后院的几位妃子他哪里得罪得起?如今王爷既然发了话,他这当奴才的以后照办就是!
谢梧瑶进了前厅,黄氏陪笑站了起来,行礼问安。谢妩媚则没动地方,挑眉望向她,冷哼道:“十二妹妹皇宫里尽孝忙不过来,为姐替你接待客人,十二妹妹没意见吧?”
论理侧妃当向正妃请安,但实际上谢妩媚的侧妃名分记入了皇室宗碟而谢梧瑶的正妃却没有,可皇室上下却又认了谢梧瑶,她又享受着正妃的待遇和俸禄,总之一笔糊涂账。这府里前院和后院的人各自住着平日里几乎不见面,对于行礼这类虚的,谢梧瑶也从不计较。
她若应承了谢妩媚的话,她便成了谢妩媚口中巴结皇帝的人、便是默认同意谢妩媚到前院来处事,谢妩媚的话谢梧瑶只当没听见!谢梧瑶坐上主位,同黄氏道:“谢四夫人不必客气,今日来所为何事?”黄氏不是个爱交际的人,若不是被人指使着如何也不会独自登她的门。
谢梧瑶一来便让她直奔主题,黄氏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堆讨好拉关系的话一点也没派上用场。呆了半晌,黄氏呐呐地开口道:“十、十二小姐,何时有空回府来小坐?老太爷和老夫人、四老爷、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都想念您得紧!”
“不敢当!前时舅舅寿宴上不是都见了吗?再说,嫁出的女如泼出的水……”谢梧瑶顿住,摆明不需客套,只等黄氏道明来意。
那边的谢妩媚看不得黄氏的温吞样,讽道:“四奶奶对自己女儿何必这般客气!”情知谢梧瑶从不认这个后母,谢妩媚偏要如此说,又道:“十二妹妹,是这么回事,府里想为八弟议亲,让你回府一趟。八弟那霸王爆脾气谁惹得起?你们兄妹俩不是亲厚吗,这是想让你从中说项呢!”
谢梧瑶听了吃了一惊,倒忘了计较:“玉哥哥才十七岁,用得着这般急?”贵族男子一般都年满二十及冠后才成亲,女子则多在十五及笄之后成亲。当然也有个别现象,比如她自己当年和吴凯。
黄氏斟酌着回道:“是这样……这次八少爷立功回京,对咱府里表示有求亲联姻之意的人家便多了起来。老夫人原说八少爷可再等两年的,但近来求亲的多得快蹋破府门槛了,一味推挡也不是个事,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意思那就先从中挑选着……”
如今谢八少爷谢廷玉独自一人住在一座京中知名的豪庭大院——谢宅里,又身付战功,手中有钱银,年轻英俊,家世深厚,两个亲姊妹还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皇子的爱妃,这等硬件条件如何不惹得京中的淑女贵女们青睐呢?!
谢妩媚已经与黄氏聊过许久,此时颇不甘寂寞地插言道:“这些女子中,上有云涛公主,那可是皇三子的同母妹妹,继云海公主之后很受皇帝喜爱的另一个公主!”四老爷谢雪南对这个媳妇人选极满意,然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对此却另有想法。
黄氏小心留意着谢梧瑶的脸色,补充道:“连舅老爷府的吴夫人也为她侄女提过呢,还有史府的、孙府的……”
这位黄氏夫人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吴府吴忠信是她哪门子的舅老爷?!谢梧瑶气得发笑。谢廷玉的婚事,当由他自己做主,她由不得旁人来指手画脚!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更,祝各位兔年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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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1 章 猴子捞月 。。。
转眼又到了月中,盛夏时节的皇室聚会,因天气炎热聚会地点改设在了皇宫后面的上林苑。
两个月过去,好事者期待中的西威王府的后院大战并没有发生,往年京中贵人圈中话题最多的皇五子府现在反而平静得很。不要说原皇五子正妃李氏的骄横,单就皇五子侧妃谢七小姐的蛮横个性就够人喝一壶的了,再说新娶的正妃谢十二小姐那也不是个省心的善茬!
可这些个难缠的主儿凑在一府里居然不闹腾了?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众人在期待中很是失望,不免又开始猜测:也许这几位主儿都在等?都在观望?都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猜测归猜测,反正眼下皇五子西威王府很太平。
今儿皇室聚会,皇帝有旨命皇五子带其几个妃子出席,原本已失去兴致的观望者顿时又起了兴。是以,皇五子朱云恒及家属一露面,便倍受瞩目。
朱云恒本是一直握着谢梧瑶的手,下车后便被她甩开。还是不要人为激化矛盾的好!人家家里都是一正妃两侧妃的,独他家两正妃一侧妃,还不知到时宴席上该如何入座呢!想起这些来谢梧瑶就不禁头大。
皇五子一行四人行了礼,在众人瞩目中走到属于朱云恒的座位处,他的专座两边一左一右各留了一座。朱云恒和李妃见了同时松了口气,谢梧瑶暗自佩服感叹:久经皇宫风云的宫人果然就是高!果然很有眼色会办事!如此一来,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纠缠她一路的难题。
朱云恒微笑着拉谢梧瑶坐下,他的正妃李妃则不动声色地、当仁不让地、稳稳地他身边另一侧坐下。
居然没为座位的位置掐上一掐,旁观者不免又有些失望。
杯光交错,聚会按照老套路如常进行中。
场面沉闷,景佑老皇帝无聊又找事了,他于上位上含笑招呼谢梧瑶:“老五媳妇,今儿怎地这么静?别以为不吭声就能躲过去,前儿欠朕的东西,早些给朕还来!”
不苟言笑的皇帝,对皇五子的新媳妇这般亲近随意,闻者皆心中动容。
谢梧瑶撇嘴。这个老财迷居然还记着!东西进她腰包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关键是难受!瞥见宫人正在上的新菜,谢梧瑶脑中灵光一闪,她要为挽留住那些宝贝做最后的努力。她朝上座眨了眨大眼睛,进言道:“儿媳不曾忘记。不过,今儿亲人聚会大家高兴,若儿媳能逗乐了您老,不若就免了儿媳欠的可好?且父皇得答应儿媳,不能再提此事。”她得防着到手东西再次被要回去!
敢跟皇帝讨价还价的,天底下就她这独一份了!可皇帝还就爱看她这贪财算计的小样儿,遂好笑地凶道:“准!再想逗乐朕可没那么容易!若是不成,加罚!”
谢梧瑶暗自做了个鬼脸,以这些日子的交情,她可不怕皇帝真罚她。
宫人正在上的菜式是海天旭日升,其实就是昆布海带丝汤上放了个煎鸡蛋。圆圆的煎鸡蛋代表的是太阳的意思,可煎鸡蛋外皮是白黄色的,也可当月亮啊!
谢梧瑶不急着提说笑话的事,神情自然而随意地指着新上的菜道:“这道菜其实原名不叫海天旭日升……”
果然旁边闻言有人接茬递梯子,问道:“哦?那叫什么?”
“叫猴子捞月!”谢梧瑶自信地说道。
众人听了皆低头研究眼前这道菜。皇帝也来了兴趣,看了会没瞧出名堂,问道:“如何就叫猴子捞月?”
大太监德安见皇帝有了兴致,便亲自上前服侍,他用勺捞起面上的煎鸡蛋,讨好道:“这就是月亮吧?”皇帝及众人皆点头。德安将捞起的鸡蛋放于手中的空盏里,又继续用勺翻菜底,内中并无像猴子的食材,遂口中奇怪道:“这猴子在哪呢?如何猴子捞月呢……?”
众人亦在猜。
“德公公您这不是已经捞起来了嘛!”谢梧瑶清声道。
众人一怔,接着回味过来,皆笑喷。
皇帝朗声大笑,笑得发咳,点着谢梧瑶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消遣朕身边的大内总管是猴子!”
谢梧瑶忙上前请罪。
德公公尴尬地笑笑,回道:“无碍!能逗圣上一乐,老奴扮回猴子也值!各位的月亮,不妨也由老奴也一并代捞了吧?”众人听了再笑,也是,现在还有谁敢捞这月亮?有人更是笑得打跌。
笑够了,皇帝心道这丫头真是机灵,遂不与她计较,重赏了她和德安二人。除免了谢梧瑶的欠债外,又另赏了她一套细钧窑瓷。
看得众人的眼都红了,脑子活泛的不免开始联想:皇五子朱云恒比别的皇子多一正妻,近来皇五子府又多得赏赐,这里面是否有皇帝的特殊含义在?
其他几位皇子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朱云恒则很是骄傲。他笑着揪了下谢梧瑶的耳垂,谢梧瑶则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我能干吧?我自己挣回来了的哦!
她又为他长了脸,朱云恒爱极,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宠道:“知道!就你行!”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皆一点不落地被身边朱云恒的另两位妃子收在眼中,这两个以前互不对盘的人,目光再汇聚时,对视中多了共同的念头。
“那个是不是你说的艳妃啊?”看着对面朱云劲身边的新面孔,谢梧瑶好奇地低声道。
“正是!四哥可宠爱着她呢,轻易不带出来。”朱云恒低低笑道。
今天朱云劲没带谢梧珏,谢梧瑶不免为自己姐姐不平起来。对上朱云劲目光时,她狠狠横了他一眼。
……
此后几日,谢梧瑶便有些恹恹的,每日赖床不起。
私下里,丫环竹子与鹌鹑道:“鹌鹑姐姐,姑娘的月信真是奇怪,两个多月没来,最近来了,血量大血块也多。姑娘的饮食一向是姐姐负责的,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要不要跟辛娘说一声啊?”
鹌鹑恼了,抢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家的月事哪有个准的,你的我的还不是如此?偶尔一次量大些有什么奇怪的,你倒是怪上我服侍不周了?!”
竹子辩解道:“我哪里有怪姐姐,我只是担心姑娘的身子,咱俩没经验,不如咱们问问辛妈妈去,或许姑娘的身子需要调理一下了?”
“就你能耐!就你一人关心姑娘旁人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