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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冥泷,俊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四十多招转瞬过去。
打斗中两个人影瞬间交错,两剑都已全力刺出。这已经是对决胜负的一招,最后的一招。
直到现在,冥泷才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剑刺的方向是冷萧寒的胸膛,而冷萧寒的长剑却已刺到他的咽喉!
这命运,他不得不接受,眼睛微闭,做好了死在对方剑下的准备。
“呼!”也不知从何处吹来了极剧烈的罡风,无数金光自二人眼前闪现。
二人微一愣神的功夫,一柄长剑闪着寒光而来,‘铛’地一声和冥泷的长剑碰了个正着。
冥泷长剑一颤,眼前一花,一条纤细的身影已挡在他的身前:“不要打了!”
冷萧寒那必杀一击在她眼前半寸处生生顿住,与此同时,冥泷也反应过来,一把将她向一旁拉开:“幽儿,你疯了!”
冷萧寒手腕一翻,那如雷霆一般的长剑蓦然寸寸而断,零落在地。他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幽儿,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脸色惨白,面上似哭又似笑。眼中的光芒瞬间分崩离析,点点湮灭成尘……
冥幽心中像是有无数银针在扎,她低垂了眸子,不敢和他对视。她刚刚那一下出手已经是她所有本领的精华。
先是用玄术放出了一个金星乱舞的烟火。接着拼尽所有的力量格开了冥泷的长剑,让它再也刺不中冷萧寒的胸膛,然后用身子挡在了冥泷面前。
她原本想再用手中剑格挡一下冷萧寒的长剑的。但两条手臂完全酸麻,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不要说格挡兵器,就是提也提不起来。
如果——这场争斗注定要死一人的话,那就让她来吧。反正她来自于异时空,就这样死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的国度。
她好累,真的有些累了。
她能死在冷萧寒剑下,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冷萧寒那雷霆一击居然也能硬生生顿住。看到他那几乎不敢相信的眸子,冥幽微微苦笑。
三个人谁也没有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是不是?
她长吸了一口气,压住了翻涌而上的血气,浅浅一笑,淡淡地道:“你要杀他的话,还是先杀了我吧!”
她的眼神明澈而又冷漠,冷萧寒脸色苍白,蓦然后退一步,哑声道:“你不后悔?”他眼睛里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
冥幽低垂着眸子,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向上翻涌的血气,已经让她无法说话。
冥泷毕竟是武林第一高手,武功在她之上。她刚刚所用的玄术虽然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但那一剑依旧是霸气十足的一剑。她虽然用巧力将它泄开,却也被震动了心脉。此刻胸中热血如沸,她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幽儿,如果将要落败的是我,你是否也会如此拼死相救?”冷萧寒脸色灰白如死,目光如深海般潮涌。
冥幽抿紧了唇,根本不回答,她怕一开口就会喷出血来。心头暗暗苦笑,冷萧寒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但她虽然替冥泷挡剑,但在这之前,她也拼命磕开了冥泷的长剑啊。
要不然他那一刀虽然不至于要了冷萧寒的命,却也能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幽儿,你没事吧?”冥泷急急询问。
他深知自己那一剑的力量的,没想到居然被这个丫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格开,还真让他刮目相看呢。
冥幽唇角牵了一牵,全当是微笑,面上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伸出一只小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冥泷的手臂,表示她没事。
冷萧寒面色如死,温暖没有一丝落入他的眸中,只余一派深沉的黑和寒冷。
原来真的可以这样无情,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也找不回来。
☆、【193】自食苦果
( )()
他紧紧盯着冥幽,忽而哈哈大笑,颓然的摆了摆手,“我输了,输得那么彻底,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空气中,只有他狂妄的笑声,一直在空气中响彻着。
冷萧寒背对着冥幽,大步绝尘地朝外走去,苍白的嘴角终于绽出一抹飘渺的笑意,他的手终于抚上了右胸,那里仿佛每一分每一寸都好似遭凌迟一般痛楚,痛得彻骨。
他微微皱起了眉,苦笑了一声,既然她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那他还强留下她做什么?只能让彼此徒增伤害,他如今就算不想放手也必须要放了。
她要自由,那他便给她。他拼尽了全力,终究是走了青墨轩和伊梦蝶的老路。
这算不算是他的报应?
他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冲撞着,又仿佛有什么在慢慢地碎裂。
他紧按住右胸,提气跃过皇宫高高的围墙,而后又使劲走出几步,终于在转角处的小巷,他身子微微一颤,数次涌上的热血再压不住,直喷出来。落在雪地上,像是盛开了一朵朵红梅花,诡异而又妖艳。
冥泷那一掌中汹涌的暗力震伤了他的心脉。如果不是他功力深厚,在刹那间泄去了他大部分掌力,这一掌便已经要了他的命。
他的本能让他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不能示弱,不能让对手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强撑着身体,却在冥幽跑过来为冥泷挡剑时,他彻底地死心了,他没想到,他终究是挽回不了她了……
他平日里狭长得略显凌厉的眼眸那一刻分外沉静安宁,在雪光的映照下甚至现出了不合时宜的落寞,鲜血依旧止不住地喷出来。
心脏在一阵阵紧缩,那种痛是无法言表的。一寸寸似乎要钻进他的骨髓,心口似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烧灼般的疼痛,冷汗止不住地顺着鬓角流下。
他想继续往前走,却最终觉得脚下似有千斤般的沉重,眼前一黑,他便直挺挺地倒下……
冥幽眼前只觉雾蒙蒙的,那一袭渐行渐远的黑衣是那么的鲜明,鲜明的彷佛要烙印进心里一样。
他离去的如此决绝,想必是不会再来缠她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为何心里竟然沉甸甸的,让她几乎不堪重负。是她说了要彻底放弃他,忘记他,直到现在她绝望的发现,她已经戒不掉他的毒了……
可是,戒不掉也是要戒的。不管过程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他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本来就应该按照自己世界的轨迹安安稳稳的走过去。
当他们不循规矩相交时,得到一瞬间的欢乐。然而却忘了有相交就必然有相离,最后,自食苦果……这也算是她的报应吧。
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苍凉和萧瑟,让她心里狠狠地一撞,血气翻涌的更厉害。
只觉全身无力,在胸口翻涌的那一口热血终于喷了出来,眼前金星乱冒,冥泷一惊,忙扶出她:“幽儿,你受伤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搭上了她的腕脉,见她体内血气翻涌的厉害,像是心脉受伤的症状,忙半抱着她:“幽儿,别动,我为你疗伤。”
心脉受伤,如果治疗不及时,只怕就会落下咳血的病根。
冥幽却将他一把推开,挺直了身子,摇了摇头,居然笑了一笑:“我……我不要紧,我们回宫吧。”
她向前了走了两步,胸口中的热血又涌了上来。她再也忍不住,接连喷了几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一声叹息,身子落在一个人的怀里:“幽儿,你太倔强了。”
冥幽醒来,便看见自己还是在那熟悉的寝宫,不由掀开被子,缓缓走出寝宫,来到院子外面。
天边一轮落日,染得远方的云霞血红一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冥幽已经换上了一身鲜红色的裙裳,有风迎面吹来,吹得她衣衫猎猎飞舞,心中的窒闷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冥泷站到她在旁边,一丝不苟地解释:“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冥幽身子微微一僵,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吗?
看着天边的红霞,不由又想起了冷萧寒。
他雄才大略,素有杀伐决断,狠毒无情,头脑冷静而缜密。利用每个人的人性弱点,给予痛击,他这盘棋究竟布置多少年了?
原先尚不明白,现在回头细想,他所布之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他借助各种身份,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局中局,计中计。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排布他的棋盘,计算的精确度堪比计时的沙漏,分毫不差。
苍月国,繁月国,蓝月国,昭月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样一个人堪称遨游九天的神龙,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改变,也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穿越女子能困住的……
忘记他吧,忘记了他自己会活的轻松一些,适意一些。
“天好冷啊,我也饿了,你叫上允沫他们,我们一起吃烧烤。”
“烧烤?”冥泷微微有些诧异,但只一瞬便去找魔天二人。
冥幽吩咐侍女奴才,让他们找来一个烤炉,其中有个小太监在生活时,手法不是很熟练,以至于生活生了很久都没燃起来。一旁的大太监咒骂了他几句,冥幽挥手制止,“不用了,你们把材料和菜都放好就可以下去了。”
那大太监尖声尖气地应了声“是。”随后和一群侍女太监默默地出了寝宫。
允沫这会儿已经来了,她一见到冥幽,便笑着说:“哈,来到这里好久了,我还没吃过烧烤呢,现在终于有机会吃了。”
冥幽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这个吃货,我虽然饭做得不好,但烧烤手艺是一流的,你有口福了。”
“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今晚要吃多一点,吃撑了也无所谓。”允沫闻言,大大的眼睛晶晶亮,睁大着眼睛看着冥幽,却在看到冥幽身后的人时,身子一僵。
☆、【194】真的动情
来人正是一身蓝色的魔天,这个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这个冷漠无情,心里只有冥幽的男人。
她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僵在脸上,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抿直。
冥幽毫不在意周围的气氛,依旧手法熟练地烤着牛肉串,到了四五分熟的时候,她洒上了一点孜然粉和胡椒粉,香味顿时钻进她的鼻孔,却是忍不住胃中翻滚,一丝苦涩从喉咙处涌出,她顿时放下手中的牛肉,手捂着嘴,跑至一边。
冥幽弯着腰,看着痰盂里吐出的青黄色苦水,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她,不会真怀孕了吧?
左手几乎是颤抖地搭在右手上,却在手搭在脉搏上的那一刻,全身一僵。
老天,不会吧?她只不过是为什么让冷萧寒死心,只不过是想报复冷萧寒而骗他说自己怀孕了,可她没想过她会真的怀孕啊?!
不由想起她失忆时的那一个多月。那天晚上,她不知他为什么会喝酒,而且还喝了很多酒。他晃晃悠悠地压在她的身上……
那时的她,因为失忆,以至于听到他在翻下她的身时听到他轻声地呢喃“嫣儿”,那时的她,在他口中听到他温柔地呢喃着女人的名字,当即觉得自己成了替代品。
她忍住想哭的冲动,跑到了另一间房,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他口中的那个“嫣儿”
第二天的早晨,她装作昨晚没发生过,他也只当是酒喝多了,做了春、梦而已。
现在想来,不觉好笑。嫣儿,她不就是他口中的嫣儿吗?
原来,她和他终究是没能断了,他和她还有孩子的牵绊,她和他还有一丝关系,而这一丝关系,便是她这肚里的孩子。
嘴角弯起,她自嘲地笑了笑,她这个肚子还算争气,竟是百发百中。
前两次的孩子都没了,这一次……
她刚刚摸了自己的脉搏,她这身子如今非常虚弱,而前天她受了伤,损了心脉,又因为心里抑郁,已经隐隐有流产的征兆。
若是这次孩子流了,她可能永远都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
前两次的流产,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那这次呢?
有了这个孩子,他会和她牵扯不清。
而前天那一幕,他孤独离开的那一个背影,竟让她心痛的要死,对他的恨意不知不觉减少了许多,打掉孩子的念头便不再这么强烈了,心中有了一些犹豫……
冥幽缓缓来到他们面前,坐在火炉旁,温暖的火光照在她的腹部,腹部不禁温暖起来,她伸手轻轻抚摸,脑中想了很多……
一座普通的山谷,谷中有一幢孤零零的小楼。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窗前,体会着夕阳,微风,雪花飘落时的美好。
他的面容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他一身白色的袍子,袖子上绣着点点梅花,微微闭目,神情之中带着一种怡然自得的沉醉。
在他的身边,一个黑衣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那黑衣人面色惨白。那白衣男子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冷萧寒醒来的时候,胸口内的剧痛轻了许多,他慢慢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面竹墙,古朴典雅的竹制家具摆放得宜。
旁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有一个小药锅,锅内腾腾冒着热气。药香扑鼻。
一个青衣男子面对窗子坐着,眉目沉静,似乎正在听着什么。冷萧寒刚刚睁开眼睛,尚没出声,那白衣男子便开口:“你醒了?”
冷萧寒动了一动,只觉胸口的骨头要断了似的,疼得钻心,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他面色发白,这么剧烈的疼痛,他硬是忍住一声没吭。
“别动!你想让我刚刚给你接上的骨头再断掉么?”云翎陌的声音有着一丝怒意。
冷萧寒歪在榻上,脸色惨白,额间仍有细密汗珠渗出,却扬了扬眉毛:“骨头断了?不会吧,我没感觉到断掉……”
“没断,但裂开了!更要命的是有一枚骨头的残渣还划伤了你的心脉,如果再深一点,你当场就会死掉!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伤了你?你似乎没这么不耐揍啊……”云翎陌的声音里有丝笑意。
冷萧寒:“……”
这个家伙,真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他还能笑得出来?!
冷萧寒好想伸个懒腰,偏偏胸口疼的钻心,让他这个懒腰伸了一半就顿住,嘴里却不甘示弱:“我如果一直耐揍,怎么能跑到这里来,让你显露一下本事?你的医术再不用一下的话,只怕就会忘光了!”
云翎陌挑眉,“不用想了,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吧?我的医术如果真忘光的话,这次就没人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了,你擅自使用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功力,损伤了身体,又被反噬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我的玄术感觉到你有难才救的你,否则你早就死了。”
冷萧寒打了个哈欠:“我自己的伤自己有数,不用你操心。”
“唉,你堂堂一个火焰门门主,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放弃自己的大业,甚至是自己的命。”云翎陌摇头叹息。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她无关。”冷萧寒淡淡地说着。
云翎陌手中银针一甩,有六枚银针同时飞出,分别刺入他全身各处要穴,挑眉说道:“无关?虽然她有厉害的武器,但你完全能够把她拿下,你却不舍得这样做。”
冷萧寒微微皱眉,“你话太多了。”
云翎陌轻笑,“是你真的动情了,且是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别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冷萧寒只是微微皱眉,却是什么都没说,云翎陌在他身上轻轻一点,他便疲惫地倒床睡着了,云翎陌淡淡地说:“睡吧,睡醒了,再处理这些事。”
☆、【195】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霄宫。
偌大的凌霄宫大殿,此时,只有高高坐在主位的上官枫,他终于扯下了那个银色面具,露出狰狞的疤脸。“魔笛。”上官枫闭着眼睛,喊道。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缓缓而来,“宫主,有何吩咐。”
上官枫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却是凌厉慑人的目光,“为何你不继续用你的驭狼术攻城?”
魔笛闻言,垂下眸子,遮住眸中的狠辣和鄙夷,“回宫主,是冥幽的那个武器太过厉害,别说狼了,连人都被那东西炸得粉身碎骨。”
“哼,你这个废物,本王要你有何用!”话音一落,上官枫五指成爪,对着魔笛的脑袋吸了上去。
谁知,魔笛却是嘴角含笑,诡异的笑容展现在上官枫的眼里,让上官枫不由疑惑。然而,就在上官枫疑惑的一瞬间,上官枫倾斜的身体定格了,随后在上官枫错愕的瞪大眼睛里,魔笛诡异地笑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没想到吧?”
话音一落,上官枫不甘地朝地下倒去,仅一秒,倒地的上官枫全身溃烂,魔笛轻轻一挥手,有细小的粉末落在上官枫溃烂的尸体里,只见那尸体居然化成一道血水,而后消失不见……
一身黑衣的魔笛,死寂的眼里有着诡异的笑。缓缓抬起右手,看着与尸骨差不多的手,只一瞬,那同尸骨般恐怖的手恢复到常人般的手,而后手在眼前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