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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九曲长廊中,恰好迎面撞上了她现在没有交集,日后也不打算有交集的,婥妃的死对头昭和夫人麾下的秦宓。顾蓁鸾微微扬了扬眉,略有些诧异,而秦宓不动声色的朝顾蓁鸾行了礼,身后的婢子捧着许多锦盒和托盘,似乎这场偶遇恰恰在她的意料之中。
“秦少使不必多礼。”顾蓁鸾挥了挥手,又抿了抿唇,暗地里在思索秦宓有何事能与她纠缠起来,她二人没什么交集,但她不会相信这宫中还有所谓的巧合,“我见少使,可是要去东宫寻人?”
秦宓向顾蓁鸾福了福身子,低垂着头,叫人看不见她的面色与表情,顾蓁鸾不由得捻了几圈佛珠静静心,她只听得见不慌不忙的清丽声音,她道:“回瑞美人,妾身受娘娘之托,前去向温才人道贺,前几日娘娘觉着登门拜访的人未免太多,便推迟了几天送上贺礼。”
“原来如此,那我便不挡了少使的路了。”顾蓁鸾勾起一抹笑,看来是秦宓要来提醒她,昭和夫人打算拉拢温清恒,顺带笼络霍金玉的事情了,只是昭和夫人这次注定不会成,因为这两人最后自成一派,谁也拉拢不了,但秦宓这个人情,她怕是要收下了。
秦宓向她再度福了福身子,随即与她擦肩而过,而那一刻,顾蓁鸾听见了她细若蚊蝇,却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出头鸟尽。”顾蓁鸾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前方走去。
秦宓这是把两句话当作一句话说出来,因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时间不够,容不得她说两句话,所以凑成了四个字好告诉顾蓁鸾,鸟在这两句话中用了两次,但她确信顾蓁鸾能听得明白。
前三个字是枪打出头鸟,指的是顾蓁鸾和温清恒,昭和夫人想要除掉顾蓁鸾的心怕是按捺不住了,而她还想争取一下温清恒,这么一看,温清恒怕是会接受这个邀请的。
后一句只用了两个字,便是鸟尽弓藏,说明了秦宓为何要帮助顾蓁鸾,她怕当昭和夫人除去顾蓁鸾,收拢温清恒之后,她就更没有机会一跃而上,怕是还要被昭和夫人打压,这样一来,她说明了缘由,便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顾蓁鸾不会欠她一个人情,也一定会想办法应对。
而不巧的是,顾蓁鸾真的打算随她的愿,借多人之手灭一灭昭和夫人的威风,上一辈子的丧子之痛,导致她毕生无法再有孕,也是导致她上一世被自己的孩子害死的元凶。
顾蓁鸾迈快步子进了永寿宫,而在这路途中,她已心生一计,只是这期间还要几个人作为引子,最后一环自然要让她的死对头婥妃去,无论这一计中的人愿不愿意,她们也必须加入这场局。
而在她思虑之时,她已经迈入了玉瑶阁,苏楚楚见她来,面上扬起一抹笑,拉着她坐下,命婢子把她所送来的礼品收进库房,随后才发觉她面色上并没有几分喜色,她道:“蓁鸾?怎么,面上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顾蓁鸾挥手示意伺候的婢子退下,只留下了二人最信任的四个婢子,才道:“我来时遇见秦宓,她正捧着一大堆礼品匆匆的往温清恒那里赶去,怕是昭和夫人有了笼络温清恒的意向,叫秦宓过去打探一番。”
“若是如此,蓁鸾又何必如此担心呢?你我都知道温清恒与霍金玉明摆着是隔岸观火的,她二人要真的站位,起码也得再过几月。”苏楚楚闻言,勾唇笑了笑,同时心下也松了口气。
顾蓁鸾摇了摇头,她抬眸看着苏楚楚,捻了几圈佛珠后才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会如此忧虑了,近日我与温清恒大出风头,昭和夫人又怎么不会生出杀心?我是怕,昭和夫人要除我二人,只是想在之前先笼络一番温清恒,探探她的口风,若是有意投靠最好,若是无意投靠……”顾蓁鸾没有说下去。
“若真是如此……那这前路可是凶险。”苏楚楚蹙了蹙眉,第无数次觉得这剧情已经向不可预测的地方发展了,原著里昭和夫人可没有向顾蓁鸾这么快出手,而且按道理来说,昭和夫人也不会这么贸然就想得罪背景那么雄厚的顾蓁鸾,这么说的话,这个变数怕就是昭和夫人了。
顾蓁鸾闻言勾了勾唇,不慌不忙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她终于停止了手上捻佛珠的动作,她笑道:“所以我便需要你的帮忙了,我有个计策,怕是离不开你的帮忙了,只是这得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随后她抬起来晃了晃手中的佛珠,吸引了苏楚楚的目光。
“难不成你要将这串佛珠送给我当报酬?我可受不起。”
“那你也想得太美。”顾蓁鸾笑着收回了佛珠,套在了手腕上,道,“我库房里正好有个与这个差不多样式的佛珠,正好是前些日子婥妃赏给我的,不过现如今那串,便是你的了。”不过她想,就算借助了皇帝的佛珠做饵,皇帝也不会怪罪,毕竟他这么期盼这群身世显赫的妃嫔窝里斗。
“不愧是蓁鸾。”苏楚楚微微转了转眸子,就差不多懂了她的计策,命婢子去从库房里取出那串佛珠,这真假佛珠一环,和昭和夫人暗害一环,两环分开来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无非就是受冷落,但这两环扣起来,正好是一出好计策,“既然昭和夫人还在找饵,那我们不妨就把这个饵送到她嘴边。”
顾蓁鸾笑了笑,站起身来,脱掉了手上的佛珠命锦墨收在锦囊里,而苏楚楚接过婢子递过来的佛珠戴在手上,也起身陪着她走出玉瑶阁,顾蓁鸾笑的收敛了些,她道:“叨扰过久了,又与楚楚你讲了这么多家长里短,我真担心你嫌弃我话多。”
“能遇见向您一般待妾身这么好的,是妾身的荣幸,妾身又岂敢嫌弃您?”苏楚楚恭谦的低垂着头对顾蓁鸾道,一点都不复方才在室内对顾蓁鸾的亲热和熟稔,就像她们两个人真的只是互相利用而并不太信任的二人,而她垂着头的同时,又故意露出手上的蓝宝石佛珠。
顾蓁鸾颔了颔首,带着婢子走出了永寿宫,她想在一个月以后的御花园游会,昭和夫人就会借机来刁难她,众目睽睽下,即便皇帝有意庇佑她,怕也是敌不过众妃的意向,她就等着昭和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只是在此之前,她还得去找一次婥妃,然后去找霍金玉。
顾蓁鸾习惯性的想捻动佛珠,但发现她手上空落落的,她不由得垂了垂眸,只是这场计谋一下来,她在皇帝心中便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狠毒人了,不过她又什么时候不是呢?这一辈子皇帝的真心,便让给别人好了,她所要的,是能够让顾国公府屹立不倒的权势。
她要的是滔天的富贵,而不是上一辈子念念不忘的皇帝,和最后反咬一口的所谓的子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得不说一下,最后女主要的的确是权势,这一辈子都是以家族为重,最后是不靠皇帝任何的帮助,依仗的是自己的心机和家族的扶持变强的。
至于皇帝……大概这一辈子不会对她卸下心房的。
☆、下决心
回去的路上,她拐了个弯去御花园逛了逛,杏花还开着,没有丝毫的颓然之势,她的思绪不由得就飘到了十几日前崇安宫中花园里折枝的林安黎,那时她意气风发,底气十足,以为宫中唯有她一人聪慧无双,而现如今,她又会做何感想?不过她既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么顾蓁鸾她不妨再火上浇油些,
但那时她也没有想到再来一次有这么大的变数,第一次她打算用计害人,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了,她还希望她这幅身体的手能干净些,转念一想,她的灵魂早就脏了,这幅身体在入宫之前就算弄死了两个心术不正的姨娘,又哪里算的上干净?
顾蓁鸾面上忽然带上几分笑意,只是是嘲讽自己的罢了,她正欲转身走,却有一人叫住了她,他道:“瑞美人对着杏花笑语晏晏,可是想到了一个月后御花园的游园会上作什么诗了?”
顾蓁鸾抿了抿唇,转身朝面前着明黄色衣裳的人行礼后,才扬起笑容,抬手扶了扶发髻,露出一截光洁的皓腕,调笑道:“妾身可不能给陛下答复,若想知道妾身作什么诗,还是等到游园会的好。不过陛下近日似乎总喜欢往御花园跑,可是想遇见什么俏佳人?”
“若说俏佳人,寡人面前不就有一个么?”楚文帝笑了笑,自然没有放过顾蓁鸾故意给他看的那一截手腕,他目光一转,又看了看她另一只手,差不多懂了她的意思,看来自己得帮她一把不是?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道,“若蓁鸾愿意告诉朕,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可这什么算是不过分呢?陛下这话说的,妾身不懂。”顾蓁鸾笑了笑,转了转眸子,将话题往另一边引过去,道,“妾身刚从楚楚那儿回来,聊了许久,她可是位很有趣的才人。”
楚文帝笑了笑,提到苏楚楚的时候,他笑的似乎真了些许,估计是他以为苏楚楚在这后宫中,算是一位比较天真的人,又或许是他喜欢这种性情的人,日后的霍金玉也是如此,道:“自然如此,那日殿选,她便敢别具一格,寡人也难得见到如此开朗的姑娘。”
“那妾身怕就是无趣呆板的书呆子呢。”顾蓁鸾抿了抿唇,又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不过皇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怕是不想让别人得知他对苏楚楚心底里的偏爱,终于把话题绕到的顾蓁鸾有意引导的地方去,“寡人那日送你的佛珠,怎么未见你戴,不喜欢?”
顾蓁鸾笑了笑,抬眸与皇帝对视了一会儿,方才垂下眼眸,显示出一副有些不舍的样子,闷声道:“楚楚很喜欢蓝宝佛珠。”她并没有直指这是皇帝的手链,含糊其辞,却很容易叫人结合上下句推测出她口中的蓝宝石佛珠是皇帝赏赐的。
楚文帝点了点头,似乎不把面前的人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他表面上理解的是另一种意思,赞同道:“的确,若是你们二人都戴样式差不多都得佛珠,叫人见到了或许会很尴尬,不过朕还是觉着蓝宝石配你。”
苏楚楚的确更适合带一些更张扬却不艳丽的色,更适合金首饰,宝石于她并不相称。说明皇帝现在对苏楚楚算很上心啊,这么说把她的侍寝调后,也是变着法子的护着她?
他表面上理解的是苏楚楚和顾蓁鸾戴的是款式差不多的佛珠,表明他并不知道顾蓁鸾所透露出的蓝宝佛珠被她转送于苏楚楚一事,而皇帝所赏转送他人,若皇帝在意,则是不小的事情,若皇帝一笑置之,那就什么也算不上,顾蓁鸾就打算让昭和夫人利用这件事情。
“同你一起入宫,但现今还未侍寝的,还有几位。”楚文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了顾蓁鸾一个与前面的话没有丝毫关联的一个问题,叫顾蓁鸾不由得抬眸诧异的看了看他,然后抿了抿唇道:“还有霍金玉霍少使和秦宓秦少使。”
在她面上露出诧异的那一刻,她就差不多明白皇帝的意思,表面上是显示出他对顾蓁鸾的偏爱,实际上是为了让后宫诸妃更忌惮她,但又不至于让秦宓和霍金玉怨恨她。
毕竟前者有求于她,互惠互利,自然会把这个当作计划的一部分,至于后者,有温清恒牵线,大约她也是有意与顾蓁鸾暂时结盟,打算专心致志斗林安黎,而把自己的伪装披的更好,怕是还要和温清恒一起感谢她在前方挡住德妃的敌意。
“那看来她们二人今日也等不到寡人了。”楚文帝笑了笑,走到了顾蓁鸾身边,拉着她转身走了几步,又放开了手,垂眸看了看有些疑惑看着她的顾蓁鸾,解答道,“现如今寡人要去见见婥妃,你不妨同寡人一起,到时候在婥妃的德音殿用完膳,再去你的昭和阁歇息,就有理由赏你们二人一些物件,你也不愁腕上什么也没了。”
顾蓁鸾乖乖的走在距皇帝半步后,她抬眸看了看她的背影,深知这不过是做给他人的一场戏,让昭和夫人更觉得她顾蓁鸾更具有威胁性而已,只是她觉得这与上一辈子多像啊,不过那时候褚敏文与她并肩而行,互相信任,但这一辈子楚文帝和她两个绝对会互相利用,她道:“妾身有好几套玉首饰金首饰……”
“玉配才女,却不配你这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金器也配不上才女,不过适合你以后用。”皇帝没有回头,打断了顾蓁鸾的话,面上却多了几分思考,道,“朕思来想去,还是红宝蓝宝这些适合你,正好我记得几年前齐国来使送来了十多枚成色不错的蓝宝,现今库房里剩下五六枚,过几日寡人便叫尚工局做了首饰送过来。”
“那妾身就先谢过陛下了。”顾蓁鸾抿了抿唇,并未再有答复,她跟在皇帝身后,引得四周婢子匆匆而过,不敢抬眸,叫主子看见了不悦,而皇帝心情看起来不错,估计是很喜欢顾蓁鸾这样的愿意和他演戏的人,“这是你应得的。”
多么宠溺信任的话啊,只是听在顾蓁鸾耳朵里却让她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这是在谢她以一己之力挑起这后宫的波澜,还是谢她计划的连环计,亦或者是谢她身后的顾国公府实力雄厚又表面上别无二心让他察觉不出。
与楚文帝三次见面,二次都是在谢她,谢她的阴狠毒辣,为了权利和家族不择手段,又谢她对他楚文帝那朦胧又奇怪的爱意,谢她的同时又在害她,只是她心甘情愿的受他的害,难道这所谓的京都才女,还会不计后果的帮站在自己家族对立面的皇帝吗?
现今皇帝表现的越喜欢她,来日她就要用皇帝这假惺惺的宠爱来完成她的计划,她顾蓁鸾上一辈子在宫中摸爬滚打二十余载,插手朝堂十余年,所养出来的谋略与心机,又那里是现在的皇帝比得上的呢?
她往昔的相让,一是为了过去的情谊,二是为了让皇帝放下戒心啊,她垂了垂眸,不动声色的勾唇浅笑,墨色的眸子微微一转,心里涌动着却是无法抑制的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顾蓁鸾有点黑化了,日后顾蓁鸾看楚文帝越和褚敏文重合,她就越想要皇权。
☆、战国策
于婥妃的德音殿用了膳,席间三人各怀鬼胎,却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其乐融融,笑语晏晏,这也多亏了现今局势有利于这三人的缘故。
德妃的母家沈国公府如今在五家鼎立的局面之中与皇后的母家袁家一同处于弱势,但根深蒂固,暂时并没有什么威胁与大动作,更何况周边战乱不断,需要武家出身的沈国公府的子嗣,但这不代表德妃就能向顾蓁鸾出手。
毕竟这楚国最为出彩的武将,共有三位,是顾国公府的两个嫡子顾知云,顾知和,二人在边关的战场上大放异彩,现如今二人尚在京都,而日后击退匈奴仍需这二人,顾蓁鸾自然不能有任何差错,还有一位是苏楚楚的父亲苏难,对苏楚楚极尽宠爱,现如今苏楚楚站在顾蓁鸾一边,皇帝绝不会袖手旁观,让德妃得罪这两个人。
“妾身见瑞美人总着这宝蓝一色,想来是极其喜欢这色儿的,只是这缎子却不配这色,更不配这人,妾身看来看去,也就妹妹当初穿入宫的那一件算是上品。”用完膳后,婥妃手执青瓷茶盏轻抿一口,眸光微微一瞥向顾蓁鸾身上穿的衣服,面上的笑容又平添了几分,眸色又深了几分,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皇帝看了一眼婥妃,点了点头,道:“寡人也如此觉着,正好库房中还剩几匹这种色的绸缎,既然寡人都赏你那几套宝石首饰了,这几匹缎子也不算什么了。”他垂眸看了一眼顾蓁鸾,而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又怎么能不懂这二人的心思呢,只是如此荣宠,这般刻意,在她眼中是如此的虚伪,而在其他人眼里却是足以折命的殊荣,若换作他人是如今这个形式,怕还要在心底里窃喜皇帝对她的特别和无尽赏赐。
可是顾蓁鸾和楚文帝待了这么久,怎么不明白他呢,这种时候,他越爱的,就越会藏在幕后不让人看见,现在越得宠,将来越落魄,顾蓁鸾微微垂了垂眸,忽然扬起笑容,道:“陛下赏赐这么多给妾身,还不如满足妾身一个愿望。”
楚文帝抬眸等待她的下文,而婥妃不经意的抬手又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放下,替顾蓁鸾道:“妾身想了想,瑞美人入宫三天后,便是她二位兄长归京时,正好错过了,想来美人心中也是十分记挂的。”
楚文帝面色不改,只是他那一瞬间微微蜷起的手表示着这件事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但还是在掌控之中,不然他就不会安然的坐在这里了,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安排你与知云知和二人相见吧。”他点头答应了,这代表这件事情并不会打乱他的计划,而他更不会为此太过忧心。
为什么?因为现在的楚文帝是高傲而未曾经历过挫折的,少年天才,虽然朝政上五家鼎立,但互相抑制暂时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顾蓁鸾一介女流,又能掀出怎样的风浪?
只是注定这一介女流,要引这楚国向鼎盛,而那时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