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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条小巷,出了小巷就转入了一条窄窄的街道,店小二稍一认明方向,就急急往清平庄的方向奔去。
他无意间听到那吹烟老人的谈话,听到他们要用“鸡鸣五鼓香”要将清平门的人一次赶尽杀绝,不禁心惊胆跳,他曾经受过清平门的大恩,他不能让史仲田老爷子受到伤害。
他必须赶快去警告他们,要他们小心防范。
为了抢时间,他决定抄近路,他钻入一条小巷,穿过这小路,他至少可以节省一刻钟的路程。
蓦地,一处后门打开,一只手臂伸出,捉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进去。
这店小二吓得惊叫,就被人握住衣领“砰”地撞在墙上,一个声音在耳边逼问道:“你这么匆匆忙忙,是要赶到哪里去呀?”
他睁开眼睛,赫然是那个浓眉豹眼的赵忠,店小二一下子吓得尿湿了裤子。
赵忠恶狠狠道:“你偷听到我们谈话,赶著要去通风报信,对么?”
他惊惧挣扎,哀求道:“不不。。是是。。饶命,我下次不敢了!”
赵忠冷哼道:“还有下次?你以为我会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么?”
说著并指疾点,这店小二就应声昏倒。
这里是一处人家的后院,赵忠随手将他抛入角落,又拉过一堆杂物,将他掩盖好,免得教人发现了。
然后他才纵身上屋,越墙而去。
赵忠走了,这户人家的另一面却出来一个手执特大号旱烟杆的老者,用脚挑开那些杂物,将那店小二拉了出来,伸手一探,笑道:“只点昏穴,不点死穴;还舍不得一条贱命么?”
伸掌一拍,这店小二立时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眼见他是活不成了,老者才将他再扔入角落,拨一些杂物将他盖好。。
※ ※ ※ ※
※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一连串十一条人影,轻捷又快速地窜近。
是那七大弟子与四大使者。
前面一丛桑树,本是灌木,竟也长得很高了。
赵忠领著他们窜入桑林中,轻声道:“这里面也是一丛杂草,是清平门里最容易潜入的地方!”
老者抬头望去,根据他多年作案的经验,此处果然是最容易进出的位置。
赵忠又道:“我们兄弟先进去,在几个重要的房间都吹上这‘鸡鸣五鼓香’然后传讯号,你们再进来一起动手!”
这老者“嗯”了一声,赵忠七人就陆续纵身越墙而入。
只剩下他们四人在这里等候著,其中一个大个子等著等著,就免不了开始有些心焦,轻声道:“这几个家伙,可不可靠?”
老者笑道:“是他们自己把路走绝了,再也没有回头路啦!你没看他自动追出来把那店小二杀了。。”
另一人也道:“既是如此,他们吹入薰香,推门而入,手起刀落,杀了干净,又何须我们一起进入?”
老者叹道:“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他们吹入薰香倒还可以,真的要他们动手弑师,这种逆伦大罪,到底还是下不了手的,到底还是要我们助他一臂之力的!”
正说间,墙内果然有了动静,这老者武功高强,耳朵也尖,立刻示意大家噤声。
终于传来轻轻的拍手声,三长两短,停了一下,又是两长三短。。
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表示里面已得手了,他们可以进去大开杀戒啦!
有了里应,再加上他们外合,今夜的清平门算是完了,从此要从江湖上除名啦!
清平门除名,这片肥沃广大的济南,就是他们的天下啦!予取予求,任宰任割,随心所欲啦!
想到这里,不禁得意;眼见三个同伴已飞身跃入高墙之内去了。
老者也长身而起,蓦然传来一声惨叫,两声惊呼。
他心中一惊,正要掠身而入,突地止住脚步,原来里面又传来两声惨叫。
显然是他的三个同伴都遭到了毒手,他心中一惊,虽不知道底发生了甚么事?却已警觉到中了埋伏,自己贸然进去救援,大约也只是落入敌人的圈套而已。
事已至此,他再也顾不得甚么忠、甚么义了!保命要紧,纵身疾退!
蓦地发觉前面一条白色人影,鬼魅一般地立在那里,是一个满面冷峻的中年文士!
这老人心中震惊,但是反应也极快,扬手旱烟杆直递而出,身子却向侧疾闪“猛虎翦尾”妙到毫巅!
谁知那边竟同时出现十余条曼妙的倩影,是五色帆船上的四妹与她带来的少女们!
这老者不敢硬闯,只得闪身往另一面冲出去,脚步才动,一条人影袭来,竟是在“四明山庄”一招就捏扁了他旱烟杆杆头的少年裴玉!
这一下他心胆俱裂,三面都是敌人,唯一的生路是背后那道高墙;他不及细想,纵身而上,希望越墙而逃。
谁知当头一阵劲风袭来,高墙落下七个人,正是那七大弟子,赵忠长剑开合,当头劈下,其他六人各展清平剑法,不容他有半点机会,已将他斩于乱剑之下!
这些专门阴谋计算别人的“四大使者”至死都想不通是如何落入别人的算计中的?
四大使者尽被诛灭,大家才欢欢喜喜地回到清平庄内,老管家史春福这才说明整个事件的始末。
原来这七大弟子本是奉师命要分别到各大门派去的,谁知就在恩师重伤未死之时,江杰秘密现身,说中原武林马上就要分崩离析,要重组武林,自任盟主,威胁利诱,要他七兄弟降服!
赵忠曾经反问道:“武林中重量级的人物纷纷献身拦阻那‘麻衣人’你又怎能逃过?”
江杰回答道:“我有妙计,避重就轻,将真正重量级的人物送上去抵挡,剩下我来就可以收拾残局,稳坐盟主。。”
四妹咬牙道:“真是无耻!”
赵忠道:“当时恩师伤势严重,我们七人武功又不成气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虚与委蛇,拖延应付,好不容易盼得你们回来,才定下这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之计!”
裴玉道:“只不过消灭了他四个使者,真正的主谋是江杰。。”
赵忠道:“江杰为了稳固盟主之位,亲自上黄山。。”
裴玉跳了起来,大声道:“亲上黄山?那么黄翠袖不是危险了么?”
赵忠道:“黄山离此千里,四使者被诱杀的消息我们也会严密封锁,那江杰也不可能立刻放弃黄山之行,赶来对我们不利,所以。。”
钱孝插嘴道:“我们会拚死维护恩师的安危,你们轻车简从,直奔黄山,正好与黄翠袖互通声气,里应外合,一举将那奸险枭雄的江杰,一举消灭!”
公仇私恨,裴玉义愤填膺,再去探望了重伤的外祖父,道:“外公放心,您交代的事,孩儿势必办到!”
天色才黎明,裴玉等人就已驱车上路,直奔黄山而去。
赵忠判断得不错,江杰不可能立刻赶来对他们不利,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江杰的势力,其实已经很大了。
四大使者被诱杀的消息虽被严密封锁,裴玉要去对抗江杰的消息,却仍似野火燎原一般地传了开去。
※ ※ ※ ※
※ ※
晋阳是晋江上的一个水陆大埠,要南下往黄山,这里是必经的码头,少女群中,秋华是个难得的总务人才,她早已安排好众人在一家豪华气派的大餐馆吃午饭,自己又抽空到江边去打听渡船。
这些少女们有的是银子,从小又生长在富贵好比王侯的五色帆船上,锦衣玉食惯了,当然一切都要讲究气派豪华,见到渡船虽是平稳宽大,只可惜看来老旧不堪,更有许多贩夫走卒,劳苦功高。
幸好渡江只是一段短暂的旅程,大家忍耐一下也就算了。
裴玉等人的车马人员全部上船之后,又有一帮子绸缎客商,把一车一车的绸缎布匹搬到船上。
这艘渡船出乎一般的大,足可乘坐百十个渡客,连马带车,满满的一大船。
不久货物装满,船老大命令开船,几名船夫把渡船的船栏杆拉起来,用棕索结结实实的绑起,由四名船夫用长篙撑动,这艘渡船才向著江心行去。
船到江心,扯起风帆,四名船夫歇下长篙,只由江风送著这艘船,顺江直下。
晋阳与滋阳虽只是一水之隔,但是起点和终点,却是两城的极端,所以行走起来,也得要半个时辰。
裴玉凭栏向水,只觉得水面上飘浮著一层茫茫的雾,船上人声鼎沸,人们的汗臭味,小贩的叫卖声,小孩的哭闹声,混成一团。
突闻得有人大声叫道:“不好,要撞上了!”
迎风疾驶来一艘双桅的大黑帆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著这渡船上撞来!
这种情形,自然使得满船渡客,哗然大惊。
七、八名船夫一起赶到船头,手执长篙往那船头顶住,想要避免直接的严重撞碰。
这艘大黑船上,仿佛站著十来个汉子,在众声吆喝中,大船船头一偏,紧紧擦著这渡船的船舷驰过,相差只是尺许,真是险到了极点。
这大黑船上的舵手果然是个驶船的高手!
裴玉心中方自松了口气,却见对方船上一连探出了十几把长钩,一搭一扯,又把渡船紧紧钩住!
同时自大船上一连翻过七、八个彪形大汉!
第十六章 四大天王
七、八名大汉,每人手里都抄著家伙,一时间,全船大乱,惊惶尖叫:“不好,强盗来了!”
慌乱中,男号女叫,吵成一片。
七、八名大汉却同时一声暴喝道:“不许吵,谁吵就砍谁!”
这一喝果然有效,渡船上立时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再吭半声。
只见那大黑船上,又连续下来三、四十名彪形大汉,手持雪亮的钢刀,将渡客们全都驱赶到船头去。
最后又下来一个四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的矮胖子,这人身穿著一件圆领大红绸衫,手上提著一把虎头钩,看样子是个头领老大。
紧随著这老大左右二人是一对高如门神般的高瘦汉子,每人都是一口长柄大砍刀。
再后面的,又是四个大小高矮不一的汉子,各各凶神恶煞,其中一个黄发汉子越众而前,向裴玉等人一抱拳,施了一个江湖礼数,开口道:“咱们是晋江流域混字号的,人称‘混江七龙’。”
裴玉没有见过大世面,竟吓得不敢开口!四妹只好挺胸而前,站在裴玉面前,道:“你们是‘混江七龙’你们尽管去混你们的江,关我们甚么事?”
为首的这名老大笑道:“咱们已经宣誓效忠新盟主,而盟主座下四天王之一的‘劈山天王’正在船上,要请裴玉裴少爷过去一叙。。”
四妹脸色大变,道:“我们跟他又不认识,叙甚么叙?”
为首老大狂笑道:“你们不认识他,他却说认识你们,他交代说:
你们若不过去,就是不给他面子,叫我们只管动手杀几个人立威。。”
只见他手一挥“混江七龙”的老么手中钢刀一挥,已将一名手持长篙的船夫砍倒。
一声惨叫,鲜血飞溅,溅得一名妇人满头满脸;那妇人吓得尖叫,众人哪里见过这样残暴的杀人景象?一时间大家都惊叫了起来。
那名老么又喝道:“不许叫,谁再叫就杀谁!”
众人又吓得不敢出声,只有这妇人已经歇斯底里,疯狂地嘶叫不已,那老么竟然又是一刀,毫不容情又将她杀了!
这样的残忍手段,果然吓得那些平民百姓们簌簌发抖,再也不敢吭声。
裴玉不禁大怒,道:“你们这样滥杀无辜,还是人么?”
为首老大冷哼一声:“只要你肯乖乖过去,我们自然就不会滥杀无辜!”
裴玉冷汗直流,但又不忍心再见到无辜百姓因他而惨死,只得咬牙道:“好,我过去!”
四妹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
为首老大横臂拦阻:“不行,只能他一人过去!”
裴玉抖声道:“只要我过去了,你们就不可再伤任何人!”
这老大倒也豪爽,大声道:“好,只要你过去,咱们就不再伤害任何人!”
裴玉抱定舍己救人的决心,回头对裴忠道:“你是虹儿的父亲,你就好好跟虹儿去过活吧。。”
裴忠颇为感慨,点了点头。
裴玉再对四妹道:“你们也都回紫衣堡,好好扶侍小公主吧!”
众少女更是泣不成声,唯有秋华却在偷笑。
四妹奇道:“你笑甚么?”
秋华道:“裴少爷是去歼敌立功的,又不是去送死的,咱们又何必这样哭哭啼啼。。”
裴玉自知绝不是那种歼敌立功的料子,却也不忍心再见她们哭哭啼啼,便大声道:“对,你们不必哭啼,我去了!”
裴玉扭头走去,这“混江七龙”也跟随在他身后,簇拥而去。
到了那大黑船,裴玉手脚发软,再攀过那边之时,几乎失足跌入水中,幸好“混江七龙”眼明手快,将他提起,挟持著往大黑船去。
为首老大冷笑道:“像这样的软腿虾,也敢打著旗号与咱们盟主对抗?”
四妹等少女不禁又羞又愧,又耽心又绝望,就连秋华都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众匪徒又陆续跳过了那大黑船去,长篙上的钩子松脱,两条船又错身而过。
那大黑船三张黑帆吃满了风,迅速地疾驶而去,竟将裴玉劫走了!
眼看那笨重的渡船愈来愈远。
这艘大黑船飞一般地破浪而去,裴玉的一颗心就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混江七龙”全都手执兵器的围在他身边,又听得一个声音在吼道:
“把他带过来?”
“混江七龙”立刻让开一面来,果见那宽广甲板正中,立著铁塔似的一个巨人,浓发浓髭,大眼外凸,活像画像里的张飞;挺胸凸肚地站在那里“嘿嘿”冷笑著:“你就是那个号称要讨伐咱们盟主的裴玉么?”
裴玉只觉得自己膝盖不由自主地发抖“混江七龙”在后面猛推了一把,令得他踉跄地向前冲出好几步,恰巧就在那个“劈山天王”的面前。
“劈山天王”早已瞧出这小子根本不是甚么角色,一声暴喝,有如青天霹雳,道:“说,是谁主使你来的?”
裴玉咬牙道:“没有人主使我来,江杰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们这样滥杀无辜,也不是好东西,简直比日本倭寇还好不到哪里去!”
“劈山天王”盛怒:“好大胆的混蛋东西,给我抓起来,砍掉手脚,带去献给盟主去发落!”
“混江七龙”早就围在他身边,立时伸手向他捉来;谁知这裴玉却滑溜无比?身子只一晃就从他们手臂之下溜了出去!
“劈山天王”盛怒,双掌一错,全身骨骼立时嘎嘎作响,全身运起劲力,肌肉一块块贲起,就要向他击来!
那一群匪徒与水手之中,竟有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正是这“劈山天王”韩飞的女儿,她深知父亲此刻盛怒出手,莫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伙子,就是一块巨石,也会被他打得碎裂!
她刚才就眼见裴玉为了不教无辜百姓再受害,毅然答应只身赴难,侠义精神实可敬佩,谁知武功却差得很。
父亲含怒出手,他是必死无疑,心中不免一阵惋惜同情,只听得“呼”
地一声,劲风疾涌,众人纷纷闪避。
“劈山天王”韩飞果然出手了,劲风直压得裴玉连气都喘不过来,脚下不由自主地踉跄而退,身子如遇到狂风的杨柳,却又恰巧避过了致命的一击!
真是惊险到了极点!这少女韩滢吓了一跳,一口气尚未喘过来,韩飞的第二掌又向裴玉劈到。
韩飞号称“劈山天王”掌上工夫是万钧之力,裴玉根本来不及看清他出掌方向,只觉劲风又一次紧压而至,除了后退,脚步往哪里都踏不出去。
空有十三种奥妙无比的步法,却一步都用不上,只能再往后退,身子也蜷曲倾倒,以减弱劲风的袭击!
这一步已经退到了船舷,他摇摆著的身子几乎就要跌落水中去,韩飞猛地吸气,再吐气开声,第二掌又使足了劲力,直击而下!
猛地眼前一花,一条窈窕的人影一闪,已经进入了他的掌力范围,就要被他结结实实地击中。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女儿韩滢,这一掌要是击中,她哪里还有活命?匆忙中拚力扭转腰力,硬生生要将他已经发出去的掌力带得偏开一些!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郁痛,真气岔入了胸口,而那刚猛无俦的掌力,却只能被他移开不到二寸!
裴玉经过海上飓风,又与阿玉在海上玩耍,水性极高,本就打算藉机翻入江中逃命,蓦然见到一个少女闯入了劲风之中,眼看就要粉身碎骨而亡,匆忙之中的侠义之心又起,非但没有跳入江中逃走,反而一翻身将她抱住,用力冲向一旁!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将韩滢从掌风之下救出,自己的腰背之间,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裴玉与韩滢一起滚到地上,众人一阵惊叫中,韩飞强忍胸口疼痛,大喝道:“滢儿过来!”
韩滢本就是为了要救裴玉,本想以自身挡一下掌力,好让裴玉有机会跳入江中逃生,谁知道父亲的掌力实在太大?才会演变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