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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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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已经下雪了!
  整个北方笼罩在凛烈的北风里。
  寒冷的北风刀儿似的,能刺进人的骨头里。
  白天,街上的行人不多。
  入夜以后,街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
  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紧紧的,可是刀儿似的北风,仍然从门缝儿里透了进去,窗户纸“噗达”、“噗达”的直响。
  日租界里,一座西式的小洋楼的楼下,挨着客厅后头,有一个小型的办公室,这时候灯火正旺。
  这间办公室布置得很精致,正面是面腥红的太阳旗,对着“太阳旗”,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上头铺着雪白的桌布,桌布上是个中国古代的大花瓶,花瓶里插着日本的国花——樱花。
  长桌头儿上,站着一个身材矮胖,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日本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
  长桌的两旁,紧挨着长桌,站着二三十个穿着中国式裤褂儿的日本浪人。
  外头冷,比不上土肥原跟这些日本浪人脸上的神色冷!
  屋里暖和,但却也溶解不了这些人脸上赛过冰霜的冷意。
  长长的桌面上,堆满了吓人的东西,枪、厚背武士刀!
  日本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这会儿却是靠腿垂手,挺胸肃立。
  炉子里的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一闪一闪的。
  土肥原突然高喊一声:“天皇陛下万岁。”
  众日本浪人轰然相应:“天皇陛下万岁。”
  接着,土肥原以冰冷而激昂的话声说了话:“我们这一次行动,目的在造成‘天津事件’,进而引起整个华北的纷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午夜十二点,在院子里集合。对表,现在的时刻是十一点半。”
  土肥原与众浪人同时对过了表。
  土肥原又说了话:“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一名浪人欠身道:“请问大佐,是不是见人就杀,见住家就闯?”
  “不错,可是要杀中国人,闯中国人的家。”
  “嗨。”
  又一名浪人欠身道:“请问大佐,假如碰见了花姑娘……”
  “当然可以,随你们的便。”
  “嗨。”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浪人不再说话。
  土肥原一声:“天皇陛下万岁。”
  众浪人轰然相应:“天皇陛下万岁。”
  “解散。”
  土肥原转身出了办公室。
  众浪人抓刀的抓刀,拿枪的拿枪,鸦雀无声地相继出了会议室。
  □  □  □
  午夜十二点过三分。
  二三十个日本浪人,提刀握枪走出了这座小洋楼的大门,大门口挂着一方铜牌,上头刻着四个大字:“日本商会”!
  众日本浪人耀武扬威地在日租界大街上疾走。
  在这条大街的街口,过了街口十字路口就出了日租界,街口对面暗隅里,架着一挺机关枪。
  这挺机关枪后面,爬伏着两个人,两个中国人,年纪都在卅岁上下,都是一身利落打扮,枪口正对着日租界那条大街。
  “兔崽子们来了。”一个汉子咬牙切齿。
  另一个汉子接口说:“幸好上头早获得了情报,要不然天津的同胞,岂不让土肥原那狗养的害惨了。”说着话,二三十个日本浪人已进入了射程内。
  两个汉子的眼内,机枪枪口里,同时喷出了火光,连珠般的一阵砰砰响,二三十个日本浪人都倒在了雪地里、血泊中,一个也没跑掉。
  两个汉子笑了,一跃站起,扛起机枪,很快地消失在暗影里——
  □  □  □
  一只黯淡的灯笼,在寒风里摇晃着,灯笼也忽明忽灭的。
  黯淡的灯光照耀着五个黯淡的字:“常盘馆旅社”!
  在这家旅社最后面的一间屋里,也闪动着黯淡的灯光。
  土肥原坐在榻榻米上,穿着和服,腰系宽布带,面前一张矮脚茶几,上面放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一瓶日本烈酒。
  土肥原的脸红红的,半因生气,半因酒意,他咬牙切齿,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牙缝里送出一连串的叫骂:“马鹿野郎猪猡,马鹿野郎——”
  一边骂,一边抓起酒瓶灌酒。
  这也难怪,“天津事件”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打电话来臭骂土肥原,要他明天一早回到关东军司令官署,接受惩罚,也就是军法审判。
  这样的情形,土肥原只有一条路,只有这条路可以让他死得壮烈,不失武士道精神,那就是武士道传统的切腹自杀。
  土肥原现在就要走上这条路。
  放下酒瓶,拿起短刀,望着森冷的刀光,他脸上的神色是可怖的,这么冷的天,他满头是汗。
  右手握刀,左手试摸左腹部柔软部位。
  眼前没有人为他“助刃”,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他只有靠自己,尽量地缩短痛苦的时间。
  左手摸着了左腹部的柔软部位。
  右手短刀缓缓下伸,刀尖抵住了左腹部的柔软部位。
  那个部位在宽布带的紧勒下。
  土肥原抬头,咬牙,双手握刀柄,凝足了力气,一声:“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就要往下扎。
  砰,砰,砰,敲门声惊动了土肥原。
  土肥原停手抬眼,纸拉门上映出个人影,他破口大骂:“马鹿野郎,叫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外头那人低声急道:“报告大佐,司令部的急电。”
  土肥原一怔扔下短刀:“进来。”
  拉门“哗”地拉开了,一名中年人一步跨进,见状一怔:“大佐,你——”
  “少废话,拿过来。”
  土肥原冷然伸出手。
  那名中年人不敢再说,急步上前,双手送出一份急密电。
  土肥原接过拆阅,一看,他脸上的神色松了,一摆手,那名中年人鞠个躬退了出去。
  土肥原把密电扔在了茶几上,全是密码译出来的日文,假如再译成中文,那是:
  “为混淆国际联盟调查侵华事件,即刻绑架逊清废帝溥仪,赴东三省成立‘满洲国’。”
  下面是本庄繁大将的亲笔签署。
  □  □  □
  东京,“黑龙会”总部。
  “黑龙会”的头一号人物头山满,正漏夜召集紧急会议,“黑龙会”的头目都到齐了。
  会议的议题是:九一八事件后,中国向国际联盟提出控诉,国际联盟拟派员赴中国调查,为混淆国际的调查,转移国际的注意,欲派干员赴中国,诱使逊清废帝赴东三省成立“满洲国”,“黑龙会”应该派谁去。
  “黑龙会”是日本最高情报政策机关,拥有好几万的人手,潜伏各处,什么样的人都有,派个人出去,应该不难,似乎也不必这么郑重其事。
  可是这件任务太重大,中国的情报人员,又是举世闻名的第一流。等闲一点的日本间谍,绝难达成任务。
  经过一夜的密谈,“黑龙会”拟出了名单,选出了三个人:川岛芳子少佐、石原次郎中佐、佐佐木次郎大佐。
  天破晓,头山满拿着这份名单,进了首相官邸,请首相圈选其中一人。
  首相早就起来了,等的也就是这份名单,接过名单之后,毫不犹豫的圈选了头一个:川岛芳子少佐。
  头山满即刻打电话。首相在官邸召见川岛芳子。
  □  □  □
  一辆黑色轿车,冲破了黎明的宁静,风驰电掣而至。
  车上下来五个人,五个穿日本军服的日本女人,前一四后。
  前面一个,廿多岁年纪,美艳无双,冷肃之气逼人,配得是少佐军阶,正是大名鼎鼎的日本女间谍川岛芳子。
  后头四个,都是东瀛的绝色美女,各配少尉军阶,她们的名字分别是:“宫本秋子”、“山本淑子”、“吉永贞子”、“田中茱莉子”。
  这四个,也是“黑龙会”出色的间谍,而且是川岛芳子一手训练出来的,多少年来,一直跟随着川岛芳子,是川岛芳子的得力助手。
  当车子一到时,首相官邸的大铁门开了,川岛芳子带头,马靴整齐的格格声,配合着佩刀的叮当声,从大门外,一直到了豪华的大客厅。
  首相高坐,头山满陪坐一旁。
  川岛芳子等行过军礼,笔直肃立。
  首相缓缓站起,严肃地宣布了任务,然后郑重告诫,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中国情报人员不好斗,千万小心。
  首相说完话,川岛芳子说了一句话:“报告首相,芳子很了解中国情报人员,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套句中国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芳子如果有辱使命,愿接受严厉的制裁。”
  首相相当高兴,纵声大笑,破例跟川岛芳子握了握手:“我也套句中国话,祝少佐马到成功。”
  头山满笑了,川岛芳子也笑了,冷肃之气尽扫,全日本最娇艳的花都为之逊色,连首相看得都不禁为之一呆,他旋即含笑点头:“你好好去做,我全力支持你,任务达成回国之后,我会好好的奖赏你。”
  川岛芳子一躬身:“多谢首相。”
  头山满一旁说了话:“我准你带一名助手——”
  “秋子。”川岛芳子连想都没想:“她的中国话最流利,也是一个中国通。”
  头山满道:“除了在中国的‘黑龙会’人员全力配合外,我再派出一个人暗地里协助你——”
  “谁?”川岛芳子马上问。
  头山满笑了笑:“现在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准备带着宫本少尉动身起程就是。”
  川岛芳子靠腿躬身:“嗨。”
  □  □  □
  中国北方某地——
  一间大办公室,一张大办公桌,靠椅上坐着一个人,只看得他背影,单这背影,就有逼人之威。
  他面前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机密文件,他在翻阅。
  文件上写着:
  川岛芳子,女,原逊清肃亲王善耆女,善耆共二十一子、十五女,川岛芳子为善耆四福晋张佳氏所生,在善耆十五女儿中排行十四。
  川岛芳子原名爱新觉罗显环,号东珍,生于清光绪三十三年四月十二日,出生地为北平。
  民国后,川岛芳子五岁,随善耆流亡大连,九岁时,善耆欲借日本“黑龙会”之助,阴谋扶宣统复位,将川岛芳子过继与“黑龙会”头目川岛浪速为义女,由川岛浪速携往日本为人质,住东京赤羽,三年后迁长野县松本市柏原村,入松本女校就读。
  善耆死后,川岛芳子年十六在日本风头极健,川岛浪速加以染指,因使川岛浪速之妻福子一怒而去,川岛芳子自杀获救,弹头留体内,后返国定居王府,住北平一年,请家教补习中国语文,入同仁医院取出弹头,改名金碧辉,成为名媛。
  张宗昌谍报处,处长安静山曾加追求不成,嫁旅日时结识之蒙古王爷巴布扎布之子甘珠儿扎布,二十一岁结婚,住旅顺,后与夫不和,三年后出走,赴东京,为“黑龙会”吸收。
  川岛芳子聪明,机灵,为人豪爽,好胜,执拗,任性,有变态心理。甚神秘、喜扮男装、日人称为“男装丽人”!
  川岛芳子在日本时,六时起床,至皇道会大石先生处习柔道,每晚为川岛浪速按摩,九岁曾随川岛浪速习坐禅……
  靠椅上坐着的那位,没有往下看,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拿起桌上电话:“召回地字第一号。”
  □  □  □
  天津市,夜。
  寒冷的天津市,寒冷的夜。
  再冷的天气,冻不了爱玩的男人那颗热呼呼的心。
  男人们,缩着脖子,顶着刀儿一般的夜风,怀着那颗热呼呼的心,都往“四喜班”跑。
  “四喜班”的老鸨妈六姐,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跑过不少码头,经过不少磨练,心眼儿、手腕儿都超人一等,麾下春、夏、秋、冬四喜,一个赛一个俊,一个赛一个娇媚,别说天津的男人往她那儿跑,就是二百四十里地以外的北平,一些专爱跑花街柳巷的,也都舍近求远,趋之若鹜。
  今儿晚上“四喜班”到的客人尤多,差点儿把门框都挤破了,至于为什么,且到“四喜班”的大花厅看看去吧。
  “四喜班”的大花厅里,今儿晚上是筵开六桌,桌旁坐满了,旁边儿也站满了。
  坐在桌旁的,是有头有脸有钱的大爷,当然,每位旁边都有姑娘侍候着。
  站在旁边儿的,份量不够,平日里花在“四喜班”里的大洋也不够多,所以,只有看看热闹的份儿。
  靠里,有位姑娘一手打板,一手鼓键在唱大鼓,两个琴师闭着眼猛忙。
  姑娘唱的是“大西厢”,平日里相当叫座儿,今儿个客人们乱哄哄的,似乎谁也没有心思听。
  唱着,唱着,一桌上有位客人说了话:“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人影,别是马六把咱们涮了吧。”
  “保不定,要不然怎么都到这会儿了,还不见出来,难道非等千呼万唤哪。”
  有人起了头。
  于是乎,你一句,我一句,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乱了。
  原就听不清楚唱大鼓的那位姑娘在唱些什么,现在根本就听不见了。
  有个姑娘尖声说了话:“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也不怕身边的姑娘吃醋么?”
  “可不,你们瞧,我身边儿这位已然酱肘子出锅,绷了盘儿了。”
  一阵哄堂大笑。
  正嚷着,正乱哄哄的,突然里头帘子一掀,马六姐出来了,身后紧跟着大茶壶。
  马六姐可真是风韵犹存,不但犹存,简直动人,细皮嫩肉,十指尖尖,熟透了的胴体仍是那么曲线玲珑,右手里拿根细长的象牙烟嘴儿,洋烟卷儿正冒着烟呢!
  马六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戏台上的名角儿,可是她有震住全场的气势,她一出来,整座花厅里马上鸦雀无声,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突然的一静之后,马上站起个长袍马褂儿,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扯着喉咙说:“我的马六奶奶,您可出来了,都快把人急死了。”
  马六姐天生一双媚眼,这会儿眼角一瞟,慢条斯理地问:“刚才是哪位说我们涮人哪!”
  “就是我。”白胖中年人一指头点上自己鼻尖。
  “哟,敢情是我们陈大爷呀?陈大爷,抬起您的尊手来,摸着您的心口儿问问自个儿,我马六什么时候坑过您,涮过您。”
  白胖中年人咧着嘴窘笑,没答话。
  “这样儿吧,”马六姐得理不饶人,接着又道:“既然有人信不过马六,今儿个这杯酒算马六请客,您诸位就随便喝两杯——”
  这话谁不懂,话还没说完,大伙儿都嚷了起来,求马六的也有,骂白胖中年人的也有,又乱了。
  白胖中年人招架不住了,哭丧着脸到了马六跟前:“马六奶奶,您没有涮我,您可整了我了,这会儿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给您跪下了。”
  说跪他可真跪,噗通一声双膝落了地。
  哄然满堂笑。
  马六姐也笑了,伸手扶起了白胖中年人,在他白胖的脸蛋儿上轻轻拧了一把:“陈大爷,亏您做得出来,您这不是折我们么,回桌给我坐着去吧。”
  这就是赦令,白胖中年人忙回座儿去了。
  马六姐向大伙儿说了话:“我们姑娘正刀尺着呢,马上就出来,不过这是她头一回见客,还得诸位多捧场,赏点儿面子。”
  “当然、当然、那当然,这还用你说。”一位有钱大爷说了话。
  大伙儿跟着也七嘴八舌一阵。
  马六姐笑得像朵怒放的花儿似的:“哎呀,这可让我为难了,诸位都是我们的老客人,也都是我马六多年的老朋友了,一会儿我们姑娘出来,让她侍候哪一位呢?”
  在座的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一点就透,白胖中年人首先捧场:“马六奶奶,兄弟我送五百意思意思。”
  马六姐忙道:“谢陈大爷。”
  “我六百。”
  “谢王大爷。”
  “我七百。”
  “我八百。”
  “我九百。”
  “我一千。”
  送这数儿的还是那位陈大爷,面子问题,岂能示弱,何况腰里有得是。
  搁那年头儿,一千块大洋,能买幢相当像样儿的房子了。
  坐着的没人吭气儿了。
  站着的全瞪大了眼,张开了嘴,开了眼界了,真的!
  马六姐嘴合不拢了:“陈大爷,真谢谢您了。”
  大茶壶直哈腰:“谢陈大爷,谢陈大爷。”
  陈大爷够面子,够光彩,站在那儿傲视群“伦”,不可一世。
  他爹娘真养他这么个好儿子。
  让他拿这一千块大洋去修祖坟,他未必舍得。
  马六姐往后一扬手。
  大茶壶忙转身掀帘子。眼前一亮,灯光一黯。
  大伙儿都傻住了。
  一前一后两位姑娘。
  前头那位,年可廿许,一身紫,上身是件小腰身,宽袖,高领的小袄儿,下身是件八幅裙。
  香额上整齐的一排刘海儿,头发梳得没一根儿跳丝儿,杏眼、桃腮、柳叶眉,一对眸子赛秋水,人长得美不说,那高雅华贵的气质,却是从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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