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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咱也得变通嘛。石剑家财殷实,他对咱那么好,咱却与他处处敌对?这不是自断财路吗?”韩凤凰光着屁股上床,傍在蔡坤身边。
“这……倒也是。”蔡坤搂着韩凤凰,滚倒在床,喃喃地道。
韩凤凰一阵枕边风吹来,吹得他头晕脑涨。
房外仆人却大喊了一声:“向大人到!”
“这狗贼早不来迟不来,偏在此时搅事,老夫免掉他。”蔡坤火冒三丈,艰难地从韩凤凰身上爬起来,下床披衣而出。
“嘶……啊……”韩凤凰舌头自舔嘴唇,双手自摸身子,依然舒服如仙。
“什么事?你妈的……”蔡坤来到大厅,气恼地问向来香。
“对不起,打扰大人清梦了。端午将至,姓石的狗贼掌管刑法、治安,咱搞点事情出来,再加上流言蜚语,一定可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向来香凑近蔡坤耳边,如此如此低语了一下。
“自己作主吧。以后这些小事情不要再来烦本府了。”蔡坤听着向来香的计策,耳边却响起了韩凤凰的话,颇有犹豫,心头烦躁地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房了。
向来香大为不解:蔡坤这样发话,自己不等于白问吗?
蔡坤心情烦闷,回到房中,情欲已烟消云散。
看着韩凤凰还在闭着双目,自舔嘴唇,低声呻吟。
他忽感一阵恶心,退出了房门。
“老爷,别走!贱妾还想要……”韩凤凰待要探手去拉。
蔡坤已转身离去。
他复回大厅,路过蔡如意房门。
她的窗纱还着光,她还在里面与丫环窃窃私语。
蔡坤放松脚步,把耳贴在女儿的纱窗上,凝神偷听。
蔡如意的闺房中,灯笼释放着微弱的光,丫环正服侍她喝汤。
“这是什么汤啊?这么苦!”蔡如意喝下一碗,问道。
“小姐,石大人对你真好,他听说你病了,马上托人买来上好灵芝,让奴婢杀鸡熬汤给你喝。”丫环蔡玉环一边拿毛巾为她擦拭,一边解释。
“他来过?为何不进来看我?”蔡如意听了,心头既暖又甜,坐了起来,连声关问。
“这丫头好象很关心姓石的狗嵬啊?”蔡坤心头一震,心下思索女儿的话,“难道意儿爱上了那小子?他们才认识多久?”
“这个……奴婢不知道,他在大厅里和老爷、夫人聊了一会,就走了。夫人好象很开心。”蔡玉环摇了摇头道。
“唉!他对我好又有什么用?我都许配给人家了。”蔡如意忽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失落,眼泛泪光。
蔡如意真的与石剑无缘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八章拉拢人心
“小姐,别哭,会加重病情的。”蔡玉环慌了,连忙为她拭泪。
“我的心好痛……你……出去吧。”蔡如意推开丫环,滑身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
她无声泪流。
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的不幸,为自己想爱而不敢爱的懦弱,用泪水来渲泄内心的痛苦。
蔡坤闻言,这才心定,心道: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他听得丫环脚步声响起,连忙掂起脚跟,悄然离开,一个人到大厅里泡茶来喝。
星月无光,无风沉闷。
“逢年过节真烦。我就那么一点俸禄,既要孝敬爹娘、养家糊口,还要往那些狗官家送礼,唉!”马德辉听得丈母娘病了,妻子哭着张口开银子,不知所措,心里可犯愁了。
“相公,娘把俺许配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服侍公婆,不说俺的功劳,俺娘总有功劳吧。她病重,难道挤出一点银子来给她治病也不行吗?”微弱烛火下,马德辉妻子冯氏已是两眼通红。
“罢了,我不当差也罢了,今年不给蔡坤老贼送礼,娘子,这点银子全拿去吧。”马德辉想想也是,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冯氏。
“就这么几两,哪够啊?”冯氏掂量掂量,虽然止住了哭声,却仍然发愁。
“唉……”马德辉长叹了一声,“蒋孝也不富,他上有老,下有少,就靠他那点俸禄,难道咱好意思向他借?刘来福五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咱更不好意思向他张口了。”
“唉……”冯氏一声长叹,知道丈夫所说不假。
在涪城府衙,马德辉和蒋孝、刘来福算最好了,其他捕快都是蔡坤、向来香、邬聊的亲友。
他们平时都不把马德辉放在眼里,哪还会借银子给马德辉?
夫妇俩相对无言,相拥坐在床头,丝毫没有贪欢的欲望。
“咚咚咚……”此时门响了。
“谁呀?这么夜了,还敲啥子门罗?”马德辉心头烦躁,没好声气地道,却也起身去开门。
“哟!石……石大人?”
敲门的是提着灯笼的张兰。
她身后站着石剑和蒋孝。
“马兄,还不让石大人进去?”蒋孝见马德辉怔怔地望着石剑,抢身上前,低声道。
“哦……哦,石大人,请!”马德辉恍然大悟,连忙闪身一边,让石剑先进。
“夫人,快出来泡茶,石大人来了,快!快!”马德辉关好门,连忙叫喊妻子出来。
“这孩子……他……就是石大人?”冯氏看石剑眉清目秀,哪象大官?不由一呆。
“哎呀,什么这孩子?快给石大人行礼。”马德辉不知石剑来意,又见妻子不懂事,心里可急了。
“不用客气了。”石剑罢了罢手,道:“本官听蒋孝说你岳母病了,你家境也很艰难,过来看看你们一家子,唉!你这房子都这么破了,也真难为你了。”
“石大人……”马德辉闻言,心头一阵温暖。
“马德辉,看你房子便知,你是一名清廉的好捕快,不容易啊!来,先拿根金条帮补家用,治好令岳母的病要紧啊。”石剑动情地道,吩咐张兰拿根金条给马德辉。
“大人……”马德辉颤抖着接过金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冯氏呆呆地站在一旁,还以为是在梦幻中,自有生以来,她还只见过差人送银子给上司,却没见过上司给下属送银子。
“石大人是谷香的青天老爷,咱们以前只是听说,这阵子是亲眼见到了。石大人不仅是来看望你,也去了刘老哥家。”蒋孝拍拍马德辉的肩,拿过张兰手中的金条,递与冯氏。
“扑通”一声,冯氏跪在石剑跟前,泣声道:“民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给你磕头了。”
她说罢,“咚咚咚”地给石剑磕起头来。
石剑连忙扶起她,道:“大嫂,马德辉直接归本官管辖,如本官将来能干出一番政绩,也有他的功劳。夜了,你们休息吧。”
“大人……慢走!”马德辉拱手相送,激动的泪水哗哗而流。
“哦,马大嫂,你能否出面张罗一下,给刘来福介绍一个老伴,至于礼金不用愁,我来承担。”石剑走了两步,又回头道。
“好好……大人,慢走!”冯氏激动地道,向石剑连连躬身。
蒋孝连忙抢身在前,给石剑开门。
月色如水,银光洒地。
“公子,你真有法子,恩威并济,让兰儿大开眼界。”走出马家不远,张兰对石剑笑道。
“兰儿,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唉!这也是我无可奈何中的办法啊!”石剑长叹了一声,十分沉重。
对一个曾做过一县土皇帝、风光无限的人来说,来到新的地方,忽然间什么也没有了,心情是很压抑的。
“在谷香,我有一帮兄弟相助。在涪城,就剩你我了,多难啊!”石剑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感慨万千。
“公子,你现在有那么多银子,衣食无忧,既然做官难,那就不做了呗,咱们找一处风丽秀丽的地方,建一处豪华大庄子,一样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张兰天真无邪地道。
“在江湖上,咱到处被人追杀,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咱们啊,再难,现在也只能在官场上挤了。”石剑难过地分析了自己和张兰的处境。
“公子,兰儿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张兰妙目湿润,心头也是一阵感慨。
“兰儿,你终究要……”石剑想说“你终究要嫁人的”,侧头看张兰眼里隐有泪光,便止声不语了。
他也舍不得张兰,与其说张兰是他的丫环,还不如说他与张兰是兄妹。两人多年相依相伴,感情至深,患难与共,一起历经了生死劫难。
可张兰现有心上人了,他也不能阻止她嫁人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的。
石剑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回到府门前。
“公子,你怎么哭了?”张兰抢身推门,回身看时,但见石剑已是满脸泪水,慌忙关问何事?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石剑没有回答,低声吟咏,抬起头来,想抑住泪水,泪水却不听话地哗哗而流。
银光洒遍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石剑跨步进院,禁不住一阵伤感。
此时此刻,对着头顶的明月,他想起了已逝的父亲,想起了苦命的腾安儿,想起了江湖的凶险,想起了官场的艰辛……
“公子,你别这样了,兰儿会哭的。”张兰慌了,连忙举起衣袖,为石剑拭去脸上的泪水。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石剑颤声低吟,轻轻推开张兰的手,自己拭去泪水,抬头泣声道:“爹,你为何不等爱子升官、享受清福再走?”
石剑悲思难止,泪如雨下。
他“哇”地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他扑在小院马背上。
“公子……”张兰忍不住也哭出声来,扑在石剑的背上。
“多多”一阵“汪汪……”大叫,张嘴咬石剑的裤脚。
“公子,小姐,发生什么事情?”哭声吵醒了府中的仆人安印其、习以玉老夫妇,他们慌忙出来。
“兰儿,别哭!”石剑闻声止哭,反转身来,扶住张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公子,你不哭,兰儿也不哭。”张兰反过来,又为石剑拭去泪水。
“公子……”安印其夫妇连忙上前去。
“没事了,老人家,你们回去歇息吧。”石剑拍拍安印其的肩膀,转身走进大厅。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响起,在午夜的涪城街上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剑忙又走出厅外。
张兰凝神而听。
安印其夫妇登时紧张起来。
“好象是来咱府上的。”安印其道。
“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张兰眼望石剑。
“别紧张,以我的武功,还怕啥?石剑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了,拍拍张兰的肩膀道。
“嘶……吁……”府外马蹄声响,几匹马忽又被勒停了。
“唰”地一声,张兰紧张地拔出剑来。
石剑伸手入襄,掏出石子。
“大人,兰儿……”
此时院门开了,却是唐关、宋子青二人进来了。
“哎呀,我还以为贼人来了?”张兰又惊又喜,收剑入销。
她拍了拍胸部,提在咽喉的心才放下了来。
“是你们?”石剑也是一阵惊喜,上前为他们牵马拴在树上。
“大人,唐兄弟想兰儿,所以拉着我一起赶过来了。”宋子青连忙拱手向石剑行礼。
“哦……应该,月圆人也圆……”石剑笑道。
“哈哈哈……”宋子青大笑起来。
唐关和张兰二人脸色大红。
他们相视一笑,各自心头都是甜甜的。
四人走入大厅。
“大叔,大婶,这位是谷香铁冶所头儿唐关,这位是盐批所头儿宋子青。”张兰指着唐关、宋子青给安印其夫妇介绍。
“哦,原来是唐大人和宋大人,听兰儿小姐说过。”安印其夫妇连忙躬身向唐关和宋子青二人行礼。
“老人家,去休息吧,兰儿泡茶。”张兰让安印其夫妇退下了。
“兰儿,我帮你。”唐关抓紧机会,与张兰欢聚,一人洗杯,一人烧水倒茶。
唐关与宋子青来涪城为何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九章滑稽棕子
“大人,端午节将至,朱大人让咱代表他们,向大人问安,祝大人和兰儿节日快乐。他们知道大人清廉而不收礼,特意领咱一班弟兄,给你们做了一袋棕子,聊表心意。”宋子青说罢,从肩上取下包袱,递与石剑。
“哈哈……好!”石剑一笑,掏出两根金条递与宋子青,道:“弟兄们辛苦了,怎么慰劳一班弟兄,你和朱大人酌定吧。”
“谢谢!”宋子青接过,心头一阵激动。
“谷香现在如何?凌锋与单无双会欺负你们吗?”石剑关切地问起谷香的情况。
“凌锋倒没改既定政策,但是很霸道,县衙的一文钱开支也要他亲笔审批。单无双气得整天骂娘,不时拿弟兄们出气,但是弟兄们遵照你的教诲,也不跟他争吵。”宋子青拱手答道。
“凌锋以前在国子监是跑腿的,难得弄个一号人物来做,自然把权力看得很重。好了,端午将至,你们多派人手巡城,不要闹出事情来。希望你们也把官儿做大,光宗耀祖。”石剑叮嘱道。
他小小年纪,却语重心长,好似长者训晚辈。
现在处境艰难,只有在他的老部下面前,他才能更加自信,临时满足呼风唤雨的欲望。
“卑职连夜回去,一定不让大人失望。”宋子青起身抱拳道。
晴朗的夜空,像一条蓝色的地毯铺在上面。
“明儿吃了午饭再走吧,谷香还有陈彪、潘栋。你和唐关今晚将就挤挤。这里的石府是平民房子。”石剑笑道,自嘲了一番。
“大人,咱弟兄跟随你出生入死,哪还会去理这些?”宋子青感慨地道。
“来来来,到院子来品茶……”张兰烧好水,和唐关一起拿茶具出来了。
四人随即走到院子坐下,品着好茶。
月亮似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俏立上空,散发出皎洁的柔光。
“大人,卑职有话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宋子青呷了一口茶,神情忽变。
“说啊,咱关起门来是兄弟呀!”石剑一笑,心头忽沉。
“大人,其实咱们来有还另一个目的,就是……就是……”宋子青又吞吞吐吐。
“说嘛,天塌不下来。”石剑感觉有事发生,却故作镇定。
“县衙里有人议论大人的户籍是假的,据传这些消息是从江川传来的,弟兄们也从江湖中听到了一些这样的消息,传闻铁扇帮的人已北上东往,发动武林中人查探令尊下落。”宋子青咬咬牙,终于道出了实情。
“砰!”地一声,石剑全身颤抖了一下,手中茶杯摔得粉碎。
“公子……”张兰扑到石剑大腿上,颤声问。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之前对石剑忽有个富商父亲就感觉蹊跷。
她清楚记得石剑收留自己之时已道父母双亡,因一匹宝马引起的误会而流落江湖。几年不见,石剑就变成了富商之子,还成了同进士?
张兰虽如堕迷雾,却也不便相问,毕竟石剑收留自己是善事,他铁腕整治谷香也是亲眼目睹,他得百姓拥戴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今天朝野开始议论起石剑的户籍,而石剑又吓得浑身发抖,这表明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月亮披上薄纱,隐入云端。
“凌大人沉默不语,但是单无双经常无聊放风。唉,朱大人只好领着弟兄们走上街头串门为你辩护。”唐关见石剑皓眸黯淡,眼神呆滞,连忙好言劝慰。
“公子,官场险恶,咱们离开涪城,过隐居生活,好吗?”张兰流着泪水,扬手为石剑拭泪。
唐关见状,怦然心动。
他想:假如有一天,我落泪时,兰儿能为我拭泪,我就是死,也含笑九泉了。
“为何上天对我如此不公?”石剑推开张兰,一掌拍在石桌上,仰天喊了一声,声音低觉,却愤世嫉俗。
石桌轰然而塌,茶具摔碎,散了一地。
“公子……”
“大人……”
张兰、唐关、宋子青三人连忙起身,扶住石剑。
“公子,何事?”安印其、习以玉夫妇披衣而出,惶恐不安地走到石剑跟前。
“没事,你们睡吧。哦,兰儿,二位兄长,你们也睡吧。”石剑仰仰头,抑止欲流之泪,艰难转身,回房去了。
张兰、唐关、宋子青三人怔怔地呆立着。
曙光初现。
红花绿草如美少女在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大小姐,这么早就起来练剑?身子好了吗?”竖日一早,石剑拎着棕子,来到蔡府,远远看着练剑的蔡如意道了一声。
他若无其事,似乎不知四周的流言蜚语。
“石大……公子,你来了,家父还没起来呢。”蔡如意感觉再称呼石剑为“石大人”,确实很难了,改口称“公子”。
她怕再与石剑相处下去,抗拒不了情欲,连忙找借口,想让石剑快点离开蔡府。
“小生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姑娘,这是小生的专门为你做的棕子,请姑娘品尝一下。”石剑打开包袱,把棕子呈在她的面前。
他当知蔡如意用意,心里颇不是滋味,但脸不改色。
他既然决定要在官场走下去,就得在涪城立稳脚跟;要立稳脚跟,就得讨好蔡府中人。
“这……不用,府中棕子很多。”蔡如意连忙推辞,心里却是一阵感动:他一介贵公子,执掌涪城刑法、治安的堂堂通判大人,为了我,他竟学做棕子?
她心里又一阵后悔:他如此为我,我又何必伤他的心呢?
“姑娘,试试小生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