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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剑呢?”蔡坤在官场淫威数十年,眼睛特别明亮,看到女儿脸红,身无佩剑,已知她在说谎。
“这……”蔡如意一摸腰间,腰间是空的,不由大急。
她这才想起早上急匆匆回府,把剑落在石剑房中了。
“意儿,爹把你当作掌上明珠,你竟然对爹说谎?”蔡坤眼睛紧盯蔡如意,心里一阵愤怒。
他铁青着脸道:“说实话,你到底去哪里了?”
“爹,对不起,女儿累了,要休息一会。”蔡如意见蔡坤眼如利剪,无法再圆场,心慌意乱,低头闪身,赶紧回房关门。
“你……”蔡坤气得直跺脚,胡子直抖,吓得仆人纷纷闪躲。
他早点也不吃,怒气冲冲地走出府门,直奔府衙公堂。
时候尚早,府衙公堂里尚无其他人到。
蔡坤一人独坐案桌,想起女儿刚才脸红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头,越想越害怕,要是她在此时出事,自己在官场上便完了。
“来人,今日无事,传令下去,今天不办差。哦,你呆会传向大人、邬大人到本官府上来。”蔡坤正思索着,忽见有捕快来了,连忙扔下一句话,赶紧回府。
“奇了?蔡大人今儿不对劲呀?”那捕快望着蔡坤的背影,感觉有些示不对劲,但不敢问,连忙依言照办。
“老爷,回来了?快吃早点吧。”韩凤凰看蔡坤又回来,感觉也很奇怪。
“不吃!”蔡坤扔下一句硬梆梆的话,直奔蔡如意的房中。
“他是真的爱我吗?”蔡如意此时坐在房中,卸妆照镜,脸上露出又甜蜜又担心的神情。
她回想起与石剑的一夜缠绵,又羞得满脸通红。
“砰”的一声,门被蔡坤一脚踹开了。
“爹?”蔡如意大吃一惊。
“你说,昨晚是不是没在房中睡?”蔡坤指着蔡如意的鼻子怒吼一声。
“老爷,你干嘛对意儿大吼大叫?”韩凤凰感觉蔡坤不对劲,尾随而入。
“娘……”蔡如意扑到韩凤凰怀中,连忙扑在娘亲的怀中撒娇,逃避蔡坤的追问。
“她是老夫的宝贝,可是她把老夫放在眼里吗?她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蔡坤指着韩凤凰怀中的蔡如意吼道。
“吼什么?老娘又没得罪你?”韩凤凰心头火起,回吼一声。
“你……唉!”蔡坤气得一甩衣袖,坐在蔡如意的床沿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擂起拳头,狠狠地拍打在床上。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一家三口,难道不可以好好坐下来商量吗?”韩凤凰忽感不对劲,连忙搂着女儿坐到床沿,低声问蔡坤。
“唉!这……死丫头昨晚没在房中睡啊?你看看她的骚样?唉……吕公子就要来迎亲了,你……叫老夫如何向吕大人交代啊?”蔡坤此时气得脸形都歪曲了,又是重重一拳擂在床上。
“什么?意儿,你……”韩凤凰脑门“轰”地响了一声。
她推开蔡如意,这时才看出女儿的红红的脸色,不由大急地问,“意儿,你说实话,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娘……呜呼……”蔡如意被父母逼得又气又恼又无奈,哭着又扑到她怀中,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是不是与姓石的出去了?”蔡坤想来想去,感觉只有石剑最不对劲。
“这……太可怕了。”韩凤凰只觉得一阵头晕,身子直摇晃,声音发颤,犹如未日到来了一般。
“你们……”蔡如意知道再难以隐瞒,起身就跑。
“死丫头,太不象话了。”蔡坤追上一把拉住她,“啪”地一记耳光扇在蔡如意的脸上。
“爹……你……打女儿?”蔡如意一手捂脸,一手指着蔡坤。
她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挨父亲的骂,第一次挨父亲的打,
太突然了。
她一下子哪里接受得了?
“哇……”
她哭了出来,委屈的泪水哗哗而下,转身就跑。
“站住!”蔡坤晃身跃上,一把拦住了蔡如意,举掌又欲打去。
“老爷,有话好说,不要动手,意儿可是咱的女儿啊!”韩凤凰吓醒过来,连忙上前拉过蔡如意,把她搂在怀中。
蔡坤也呆住了:自己为何打女儿?
他再度举起手掌,竟然拍不下来。
“好!你为了做官,拿女儿做交易。你这阵子与邬聊他们密谋如何害石相公,我全听到了。女儿昨夜就是在石府中过的,怎么样?你打死我啊?”蔡如意被扇了一记耳光,陡见父亲凶相,反而不哭了。
她从母亲挣脱,转身对蔡坤大声道。
蔡如意这话真如五雷轰顶,击得蔡坤他天旋地转。
他最不愿意听到这话,可他偏偏听到了,而且出自女儿之口,太难受了!他是势利之人,送礼从不送双份。
在川中,他眼中也有最高长官吕源,他的背景也只有吕源。
现在女儿没嫁便红杏出墙,吕初生还会要女儿吗?吕源颜面无光,还不与自己断袍割义?
完了!
自己和吕源的关系完了!
自己的官运也完了!
自己一生算计别人,总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和尸体往上升,没想到这一次被别人算计了。
后院起火,祸起萧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石剑,你假借微服私访之名,原来图的竟是蔡如意!
蔡坤心里瞬息万变,所有可怕的事情一起涌上脑海。
“你……贱人……”他一手指着蔡如意,身子一阵摇晃。
“蹬蹬蹬……”,
蔡坤既怕此事暴露传到吕源耳中,吕源会拿他开刀,又感觉自己一生精明,竟如此中了石剑之计,爱女毁在石剑手中。
他气得不住后退,靠在墙上。
蔡坤一口气缓不过来,竟自萎倒在地上。
“爹……”
“老爷……”韩凤凰和蔡如意母女大惊失色,急抢上前去,扶住蔡坤,为他捶背抚胸。
“石剑……你……实在太毒了。”蔡坤缓过气来,直骂石剑狠辣、恶毒。
难道自己把女儿杀了?难道动用知府的权力,召集府衙捕快把石剑也杀了吗?可拿什么罪名来杀石剑?石剑武功高强,全府衙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家丑不可外扬,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蔡坤将如何处理蔡如意与石剑一夜情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四章生命之重
蔡坤本受内伤未痊愈,此时又怕、又怒、又急、又气、又痛、又恨,急怒攻心,痛恨交织,气滞胸闷。
“哇”地一声,他喷出一口血来,溅在韩凤凰的脸上。
“爹……”蔡如意吓得脸色都青了,没想到自己与石剑一夜风流,竟把父亲气成这样?
她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蔡坤,眼神里全是惊惶。
“老爷……快来人哪!”
“呼呼呼……”蔡坤张口,呼呼喘着粗气,瞪着蔡如意,说不出话来。
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官熏利晕,要是从此与吕源闹僵,他在政坛上彻底完了。
他不仅没有再升的机会,心狠手辣的吕源可能还会一脚把他踹出涪城,找个借口将他打入地狱。
“爹……对不起!”蔡如意心地善良,见竟把父亲气成这样子,心头也是一阵难过。
她又想想自己也没错,婚姻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自己与石剑相爱,这哪有过错?为什么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由自己作主?
“如何是好?”韩凤凰扶着蔡坤坐到床沿上,颤声道,眼神一下子便呆滞了。
她跟着蔡坤在官场奔走数十年,也知女儿已经给蔡家造成大错了,而且得罪的是布司吕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源心狠手辣,比蔡坤狼毒一百倍不止。
她太清楚了。
“娘……”蔡如意见父母一下子吓成这样,也知事态严重了。
她不喜欢吕初生,也想抗争这起不幸的婚姻,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太傻了,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跪在地上,一头伏在韩凤凰的膝盖上,泪如雨下。
“意儿,爹也不想打你。虎毒尚且不吃儿,你是爹的心头肉呀!爹虽然是想高攀吕大人,但也是为你着想啊。爹把你嫁到吕家,你此后一生无忧,这不仅是爹的想法,哪家父母又不这么想呢?”蔡坤老泪纵横,心头一阵阵痛。
“爹……”蔡如意惶恐地看着蔡坤。
她流着泪水道:“石剑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年少有为,有官有财,人才出众,文武双全,女儿跟着他难道就会吃苦吗?”
“唉,可是爹向吕府提亲了。你若嫁与石剑,吕源可是颜面无光,他还不拿咱一家三口开刀吗?”蔡坤长长一声叹息。
“石相公是皇上钦点的龙庭都尉,吕源无权动他,他会带着咱一家三口到京城去的。”蔡如意牢记石剑的话,不当一回事。
蔡坤闻言,也知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摇晃着身子,起身走向房门。
蔡府的人听得他们一家三口吵架,早就躲远了,谁也不敢进房劝阻,这可是不讨好的差事。
艳阳没象往常那样腾空而起。
天空浓云密布。
晨风吹来。
“吕源是一方大员,石剑纵是龙庭都尉,也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到时石剑死了,皇上还不知什么回事呢?”蔡坤打了一个寒颤,身子不住摇晃,一脚竟迈不出房门,坐倒在地上。
“爹……”
“老爷……”韩凤凰母女大惊,急抢上前去扶住蔡坤。
“来人哪,快请朗中……”韩凤凰大喊一声,和蔡如意二人急扶蔡坤上床,为你拉上被子。
蔡府上下顿时慌作一团。
“向大人、邬大人到!”慌乱中,府外守门的仆人大喊一声,向来香和邬聊二人已走进蔡府。
“发生何事?”两个奸人见蔡府上下慌作一团,急问一仆人。
“老爷……病了……”仆人颤声答道,匆匆出门请朗中去了。
“又病了?”向来香和邬聊二人闻言大惊,急向内堂奔去,看到蔡如意房门站着许多仆人,便分开众人,直奔入房。
“大人!”向来香和邬聊奔至蔡坤床前,看蔡坤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泪水横流,心头更惊。
“大人,何事?”向来香急忙附跪床前,拉着蔡坤冰凉的手道。
“老爷……老爷偶感风寒……”韩凤凰颤声道。
“大人的手怎么如此冰凉?大人,你千万别有什么事情啊?你要是有个三长……”向来香感觉不对头,惊惶失措地道,却被邬聊踢了一脚。
他连忙住口。
“说下去啊?是不是爹有个三长两短,便不能照着你们了?”蔡如意厌恶地怒骂向来香。
“不……不是。老夫二人是蔡大人提携的,蔡大人是老夫二人的恩人,老夫……”邬聊急忙辨解。
“意儿……你……你就别添乱了。”韩凤凰急忙喝阻蔡如意。
她知向来香和邬聊不是好人,但他们也是蔡坤的左臂右膀。
蔡坤眼神呆滞地看了蔡如意一眼,张口又合上。
蔡如意见状,不敢再吭声,坐到一旁去了。
“大人……”向来香又道,拿起蔡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对他来说,蔡坤比他老爹还重要。
因为蔡坤能升,向来香也能升。
蔡坤是向来香的官场恩人,是向来香的背靠。
“大人,下官天天烧高香,盼你早好。”邬聊把头靠在蔡坤的大腿上,象小儿子那样在蔡坤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
“没……没事……你们先回府罢了,府衙之事暂由向大人主持。”蔡坤有气无力地道。
“朗中到!”此时仆人一声叫减。
一名老朗中提着药箱、喘着粗气进来了。
“大人,先看病。下官在厅外呆着。”向来香轻轻地把蔡坤的手放入被子中,起身拉着邬聊到大厅去了。
他乐得屁颠颠的,心里太高兴了:蔡坤竟让自己主持府衙的运作。太好了!最好蔡坤一病不起,长期卧床不起,好让自己长期主持府衙政务。最好蔡坤就此病逝,最好蔡坤死前能举荐他出任涪城知府。
蔡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向大人,现在是你代知府了,你可得让下官升职呀。府衙没有空缺,其他税司也行。”邬聊出厅,见四下无人,便塞一张银票给向来香。
“哈哈哈……当然,你我是兄弟,有官一起当嘛。”向来香好不得意,亲热地拉着邬聊坐下。
“大夫,老爷的身子……”韩凤凰急问正给蔡坤把脉的朗中。
“夫人,蔡大人是内伤复发,又气怒攻心,得服一阵子药,让他静心、好好调养。”朗中把蔡坤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打开药箱,提笔开药。
“爹,女儿担心死了。”蔡如意如释重负,急奔至床前,拉起蔡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爹不该打你,意儿……疼吗?”蔡坤的手颤抖了一下,又一颗泪水滑落下来。
他不是好官,但对自己的女儿还是疼爱有加的。
“爹……”蔡如意把头伏在蔡坤的胸前,心头一阵阵难过。
“意儿,起来吧,让你爹好好休息一会。”韩凤凰扶起蔡如意,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拿着朗中的药方,交与仆人出去抓药,拉着蔡如意送朗中出门。
“夫人,小姐,大人的病情如何?”向来香和邬聊见韩凤凰母女和朗中出来,起身异口同声地问。
“哼!”蔡如意别过头去。
“没事了,你们先回府休息吧,老爷需要休息几天,等他好了,自会派人传你们。”韩凤凰却不能不给面子他们二人。
“那好,夫人,代下官问候蔡大人,告诉大人放心府衙里的事情。”向来香说罢,和邬聊识趣地告退。
“轰轰轰……”
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吧吧吧……”
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大雨倾盆,刮着大风。
石剑还在呼呼大睡。
他和蔡如意纵欲一夜,太累了。
他已经如愿以偿地和蔡如意上床了,蔡坤也不可能再来害他了。因为蔡如意现在肯定会保护他了。
他的心也宽了,该让身心放松一些了。
蔡如意起床走了,他也不知道。
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宽慰地失去警觉。
外面五雷轰响,他仍无感觉,把绵绵的枕头当成了蔡如意,抱在怀中,呼呼大睡。
午饭时分,石剑才起床。
唐关回来了,一脸的喜气。
潘栋、宋子青、彭金石三人也回来了,他们全身湿漉漉的,但一起拱手向唐关道喜,羞得张兰赶紧跑到后厨去了。
“唐兄,瞧你脸色,已知令师同意亲事。但情况有变,小弟急需用人,亲事略推迟些,请你不要怪意。”石剑拉唐关坐下,抱拳道歉。
“但凭大人作主。”唐关一怔,收起了脸上的喜气。
“关子哥,兰儿真实年纪比公子大,兰儿昨天已起誓,公子一日没娶,兰儿也一日不嫁。诸位兄长都应该明白,石府其实就是兰儿的家,兰儿岂能在公子未娶之时而远嫁他乡?”张兰急从后厨出来,表明情况。
“哦?原来石大人说的情况有变是此事呀?”宋子青、潘栋、彭金石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兰儿说得对,一定先让石大人成亲。”唐关恍然大悟,又脸露喜气。
“好了。三位兄长,快说说各县情况,兰儿记录下来。这可是要向吕源禀报的,也是我微服私访得来的情况,还须上报皇上。”石剑虽知宋子青三人辛苦,可夺权之事已刻不容缓。
他们微服私访得来的情况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五章大局已定
“石大人,江川县衙其实也是空的,方世中为了能完成税赋,每年年底,竟让县衙公差自掏银子充税。而他胡批盐茶马引,却捞得盘满钵满。卑职扮作商人,请县衙一个捕快到客栈吃饭,他说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平时因为无权无势,没有人请过他。”潘栋第一个禀报调查江川的情况。
“盐台县的地主圈地很严重,很多乡民失地沦为难民、佃户,有的因缴不起地租,被一些财主活活打死。而县令程修竹却鼓动地主圈地,因为地主圈地越多,案子也越多,出人命案也越多,他收地主银子也越多。”宋子青跟着禀报盐台县的情况。
“看来你有时对贪官污吏狠些是对的。”张兰听到此,眼睛湿润了,侧头看石剑时,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她再看看唐关、潘栋等人,每个人都脸显愤怒之情。
彭金石闻言,却喜上眉梢,心道:大明朝廷越是晕暗,就会有越多的内乱,最好他们不战自乱,吾方兵马便可早日入关,进占中原,图谋天下了。
“安梓的盐矿流失严重,现在都盐转司派人来开采的,多是贫瘠的盐矿,富有的盐矿都给知县白优龙与矿监偷偷转给私人开采了。白优龙还让自己的亲兄弟白优惠私下采金矿,据说是白天歇息,晚上开采。”潘栋继续述说探听来的情况。
“想不到涪城下属贪官污吏这么多?”张兰惊世骇俗地长叹起来。
“平亭的卢宝川,每年让境内乡民供他上好的茶叶、核桃、蚕桑、木耳、果梅,然后派人送礼到京城六部、成都三司。乡民们因为把最好的茶叶等特产送给了卢宝川,只能卖次品,时候长了,便没有人去平亭收购了,今年平亭很多百姓都自毁茶叶、果树,都说有收成等于没收成,不如毁了好。卢宝川被当地百姓称为‘卢剥皮’。”宋子青又将从平亭探来的情况报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