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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人转告皇上与皇后娘娘,本官已给辽东将士拨银十八万两,稍后便启程外出筹银。”石剑收起泪水,扼要讲了自己政绩,以便让朱由校和张后了解自己。
“好,卑职一定将话带到。”慕容胜拱手而退。
“唉……”石剑目送他离去,又长叹一声。
他想到父亲连遗骸也不见,不由又是一阵眼泪汪汪。
夜幕拉下,冷风嗖嗖。
石府的千余精兵,刀出销,弓上弦,列队巡视。
屋顶走廊都有人密切监视着。
经历了一场剌杀风暴,马德辉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他命千余精兵,日夜布防,如临大敌,设置诸多暗哨,备强弓硬箭,并下令对不明之人硬闯府的,一律射杀。
“康复生、向玉山与武尊他们曾有来往,现在武尊出现了,这倒是条线索。”寇振海留下,又向石剑提供雄樱会血案的线索。
“报……公孙文要见石将军。”此时马德辉来报。
“你先吃饭,然后连夜出城。”石剑闻言,又为寇振海着想,然后去偏房见公孙文去了。
寇振海想到与公孙文竟不能见面,不由一声苦笑。
他笑中带泪,低头快速吃饭,然后走侧门而出,连夜回京。
寒风呼啸,天空又下起了雪。
“贤侄,我领人从武尊等手中盗取了令尊遗骸,现在另择风水宝地秘密安葬,你放心,你的身世之谜不会影响你的官位了。”公孙文一见石剑,就道出了详情。
“谢谢叔父!”石剑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朝公孙文一辑到地。
“贤侄,你没伤到就好,赖兄弟他们那晚实是又一次与中原西北武林中人决裂了。”公孙文扶住他,提起了那晚的事情。
“小侄明白,赖大侠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们实际上帮了我的大忙,有他们在,钟万强等才不敢出手的。”石剑拉着他坐下,感动地道。
“贤侄,石姑娘没有认你,那是因为人多,她担心敝会三千弟子性命,现在江湖似乎对你仇深似海,连钟贼也正式对你宣战了,明说是夺宝经归还少林,其实就是想杀你,想从你手中夺宝经占为己有。”公孙文又替他分析了当前不利的江湖形势。
“少林怎不吭声?”石剑迷惑不解地问。
“少林是武林的泰山,素来处事稳重,岂会轻易而动?现在石姑娘、唐掌门、令狐掌门一起上少林了,他们担心事态发展到少林也出动,所以,预防有变。”公孙文把东南西南武林中人的动态讲了出来。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石剑心头又一阵感动。
“你是好人,咱看得出来。敝会之前内讧,还不是靠你拨银子支持度过难关?现在石姑娘重建总舵,还命得力弟子在各地暗建分舵,势力进一步壮大,消息比以前也更灵通了。”公孙文拍拍石剑肩膀,好言相慰。
天寒地冰,哈气成雾。
“我与寇振海议过,他提起康复生、向玉山与武尊之前有来往。”石剑顿了一顿,又提雄樱会复仇之事。
“他在哪?”公孙文听到寇振海的名字,跳了起来。
石剑按住他,道:“我知道你们恨寇振海,但是,我常与他接触,感觉这人不坏,而且是热心肠的人。他要是阿谀奉承的小人,早就升到尚书了。”
公孙文久久不语,细想一下,石剑的话也是有理。
“叔父,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跟踪武尊,看他还有没有与康复生联络?”石剑叹了口气,重提雄樱会线索之事。
“好,现在金兄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去查,一定可以查出线索来的。哦……为防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掏乱,敝会兄弟几个把岳姑娘秘密另葬他地,你以后身世明了或是与江湖中人释和了,再风光回去看她吧。”公孙文闻言,便拱手告辞。
“谢谢!记得也防防你们身边的朋友……”石剑闻说“岳姑娘”三字,想起岳凤对自己的深情,又是一阵难过,哽咽难言,泪如雨下。
“嗯!唐姑娘与你……雪山派应该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恐怕是华山派。”公孙文拍拍石剑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劝慰他,转身而出。
雪停风止,数天不见的艳阳露出了笑脸。
安梓矿山里,灰尘滚滚。
“誓死效忠帮主,生是天罡人,死是天罡鬼。”
一处木棚里,积压压的人群下跪,向一位身穿绒毛的美貌姑娘宣誓效忠。
一位瘦长汉子随即给人群分发银两。
这位雍容华贵的姑娘,正是庞美玲。
她不顾父亲反对,带着爱恨交织心情,组织两千多民工,日夜轮流开采铁矿,不时与荀金翅领兵护送到陕甘、云南出卖。
短短数月,她便赚取白银近百万两,还秘密成立了天罡帮,自任帮主。
姚路阳扶着残疾的爱徒白家新,走进木棚,见状叹息摇头。
他明白,老实本份的姚家历史已经结束。
他叹息着,又扶着爱徒走出了木棚。
“师父,天气冷,进帐蓬里去吧。”荀金翅素来讨好庞美玲,当然这次也支持她,便支开姚路阳。
“唉……”姚路阳长叹一声,扶着爱徒缓步朝帐蓬走去。
“爹……”庞美玲接受完参拜,追了出来。
“帮主大人,你还顾得上爹吗?”姚路阳讥笑地道。
“爹,你咋这样说女儿?女儿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姚家吗?大业有成之时,先做皇上的便是爹呀!”庞美玲不满地道。
“唉……”姚路阳不知如何回答,长叹一声。
“报……姚大人获晋任都司经历。”此时有士兵来报。
“哥,恭喜你!”庞美玲一怔,喜出望外,连忙拱手向姚潮海道贺。
“妹子,给石兄弟捐点银子。”姚潮海却一见就张口要银子。
“哼!做官了?眼中只有你的石将军了?”庞美玲讥讽地道。
“妹子,石兄弟让咱家采矿赚大银子,讨回点军晌总该可以吧?”姚潮海连忙又哄又劝。
“哼……他当姚家是户部啊?”庞美玲冷嘲热讽地道。
“妹子,石兄弟现今很难。他前几天还被武林中人剌杀,要不是武功高强,恐怕小命难保。所以没那么快去筹银,又得应付朝廷,所以,你给他一点银子,就当你拿到矿山、给他的回报。”姚潮海连番得到提携,还真向着石剑。
“什么?他伤着了没有?”庞美玲闻言,大吃一惊。
她的心“怦怦”直跳,甚是担心石剑。
她知道江湖中人亡石剑之心不死。
她也盼望石剑与江湖中人斗得你死我活,好让中土武林没落。
但是,她不希望石剑有危险。
她还得找机会,归石剑归顺她的金国。
她与努尔哈赤,都需要石剑这样的将才。
“翅儿,拿十万两银票来,这银子本是靠石将军赚来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姚路阳不待爱女点头,便吩咐荀金翅递上银票给姚潮海。
公孙文查探康复生下落是否有线索?
武林正邪两派行剌石剑,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否甘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九章爪黄飞电
“三路人马行剌,死伤三十多人,其中西域来的喇嘛高手十八人全死,石府伤亡侍卫二十人,唉……来福老哥不幸殉职。”姚潮海接过荀金翅手中的银票,提到刘来福之死,眼眶又是一红。
“什么?刘来福战死了?事态这么严重?……”姚路阳忽闻刘来福去世,不由惊世骇俗。
“石相公伤了没有?”庞美玲急问石剑情况。
她急得额头是汗,语气急促。
“伤了。马大哥,你拿银票回去复命,小弟驻军。”姚潮海将银票递与马德辉,便扶姚路阳进帐蓬。
“马兄,等等……”庞美玲急跃上战马,急追马德辉而去。
“唉……怎么回事呀?”荀金翅不解地问姚路阳,对庞美玲行为甚是迷惑。
“唉……”姚路阳叹了口气,进了帐蓬。
他对庞美玲的举动,也越来越迷惑了。
荀金翅呆呆地木立在夕阳下,身子被余晖拉得好长。
嵩山腰间的一处石洞里,漫骂之声一片。
“石魔就是白人凤之子。”“白头翁”无精子声嘶力竭,摇头晃脑地大叫。
“石魔咋那么好运?每次关键时刻,冯妖就显身相救?瞧老夫观来,石魔与冯妖恐怕早成亲了,他们就是奸夫淫妇。”“小算盘”何必多不甘落后,说得比无精子还响。
“虽然这次没有追回宝经,但也重创了石魔,还让朝野都知道石魔的身世之谜,所以这次行剌石魔仍然是成功的行动。”“笑面虎”钟万强摆了摆手,起身说话。
“对!”
“总盟主就是站得高望得远!”
“啪啪啪……”
洞里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颂扬声。
“风闻朝中已有大员狠参小淫魔了,只是因为魏阉的人作保,他才没事。”钟万强在吵杂声中一锤定音,给石剑的身世和派系定了性。
“好!”
“总盟主就是总盟主,看问题深刻。”
“啪啪啪……”
钟万强话音刚落,又赢得了一阵掌声和颂扬声。
“为联络更多武林中人,揭露小淫魔的身世,追讨易筋宝经,为少林也为天下武林中人免除后患,晚辈以为早日举办武林新秀大赛。”“花萝卜”金子光借着上次出点子的光环,被奉坐在钟万强身边,又一次出点子。
他想:自己的才华迟早会征服易宝华的。
他说罢,得意地笑了,眼望台下,却见梁洪志、杜锋、曾几何三人正陪着易宝华走出洞口。
他一阵失望,一阵愤恨,心想:自己文武双全,貌若潘安,为何就得不到易美人的认可呢?
“啪啪啪……”洞里的武林中人闻得金子光之言,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金子光这才有了一丝安慰。
他想:武林新秀大赛举办之时,自己不用参赛,也能夺得新一代武林“五大天王”之首了吧?
白雪茫茫,寒风劲吹。
光秃秃的树丫,被积雪包容成了冰条。
“身为武林总盟主,怎就不分析原因?怎么就这么快定性呢?武威廷、田英洛、陈列他们怎么就默不作声呢?”易宝华踏着齐膝的积雪,思索着眼前的武林盛会。
梁洪志、曾几何、杜锋三人小心翼翼地陪着她。
他们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愿离她太远,生怕惊忧了这位梦中的仙女。
“老夫赞同金贤侄的看法,提议在明春举办新秀大赛,尚有两个月来准备,相信还是能筹备好的,请各派首脑回去后,推选出本派本帮的得意门生来。”钟万强高声赞成金子光的看法。
“好,听总盟主的。”
“总盟主说啥,咱就干啥。”
“总盟主,老夫认为举办新秀大赛,应邀齐天下武林正士来。天下武盟不应只是中原西北的武盟,盼望这次大赛,不要留下遗憾事。”陈列站起身来道。
“陈列,你什么意思?啊?”杨志纯感觉陈列话中有话,起身质问。
“杨志纯,你两只眼都瞎了吗?啊?陈掌门是代表老夫几个说话,他的意思就是也要邀请东南西南武林正士一齐来。”田英洛勃然大怒,戳着杨志纯的鼻子道。
“田英洛,你狂什么?你一派掌门就这样欺负一个小辈?啊?你还算武林正士吗?”五联帮帮主龚寒玉看杨志纯眼泪汪汪的,为他挺身而出。
他暴牙凶露,张牙舞爪。
“老夫不是武林正士,为何还邀请老夫?”田英洛丝毫不让。
“老夫常与田掌门、陈掌门一起,龚帮主,你是不是也认为老夫不是武林正士呢?”武威廷愤然起身,大声质问。
“这……武老镖头,敝人不是这个意思。”龚寒玉也感觉刚才那话过分了些,讪讪笑着解释。
“他们在吵什么?”聂小虎耳朵聋了,听不明白,侧身问司徒强。
“这……哦……哈哈嘻嘻噢……呼呼……”司徒强对于聂小虎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好,想比划一下吧,自己又不擅长;回话吧,聂小虎又听不懂。
他只好叽叽喳喳地胡说一通。
“什么?你大声点……”聂小虎耳朵聋了,哪里听得懂?
金若凤心想:自己好在没与聂小虎洞房,跟着这样的男人咋活呀?唉,少华哥现在又不是男人了,自己难道真要活守寡?
“哈哈哈……”谭经天、杨少华、金子光等人见状,仰天大笑,感觉司徒强挺滑稽的。
“很好笑吗?要是你们的耳朵聋了呢?”郝镇武愤愤不平地斥责这些少年。
“田掌门、陈掌门都说得有理。唉……义军兵败后,老夫一时气愤,领人到峨眉山掏乱,对不起慧根师太等。造成今日武林不和局面的责任,应该由老夫承担,老夫向在座诸位道歉。”钟万强眼看几方人马剑拔弩张,连忙把话题移到正题上来。
他说罢,又朝洞里各路人马躬身作辑。
“哎呀……总盟主客气了。”
“总盟主真是坦诚!”
“总盟主就是总盟主,胸怀真宽。”
“老夫决定了,此次盛会后,老夫前往峨眉山、雪山一趟,向慧根师太、唐掌门、石女侠、令狐贤弟负荆请罪请罪,邀请他们一起参加新秀大赛,请他们作评判。甚至罗中宝也可以回来参赛。”钟万强高叫一声,虚心接受田英洛等人的批评与建议。
“好啊!”
“总盟主就是气度不凡。”
“总盟主对卑鄙无耻小人罗中宝尚且如此宽待,武林振兴有望啊!”
钟万强的虚心与宽广的胸怀又赢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灰厚的云层把天空扣成一个盖子。
阴影像被稀释后的墨汁一样。
庞美玲尾随马德辉赶到成都,感觉心情又像天气一样抑郁。
平时在矿山里,她忙忙碌碌,指挥采矿,组织押运,筹建天罡帮,似乎暂时忘记了石剑。
而这一路上,她听到了石剑因岳凤之死而永不再娶的誓言。
“终生不娶?那我咋办?”庞美玲恼羞成怒,愤然跨进石府。
“爪黄飞电?大汗赐给鳌生的战马?”她跨入石府,却见侍卫在府中正给一匹四蹄金黄的马涮身洗漱,差点惊叫出声。
“鳌氏三兄弟均是父王爱将,而鳌生却惨死石剑戟下,难怪彭金石回来说,父王不同意我与石剑成亲。”庞美玲瞬间心思如潮,眼泛泪花。
“哈哈哈……”
石府大厅里传来阵阵笑声。
“姚潮海骗我?石剑哪有负伤呢?他笑得多开心呀?”庞美玲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心头又是一阵失望。
其实是安子午、梅发谦、张家轩等闻石剑遇剌受伤,齐聚石府看望,待看到石剑伤好,便无拘无束,自然笑得开心。
“庞姑娘,进来呀……”马德辉见庞美玲忽然怔住了,急催她一起进大厅。
“不了……向石将军问好……”庞美玲却误会自己受到马德辉与姚潮海的愚弄,愤愤地转身走了。
“喂……庞姑娘……”马德辉欲追,却又想起要向石剑交差,只好叹了口气,自己一人到大厅里去了。
“姓石的,你誓言终生不娶,害我无颜见人。我一定要起兵,我是你身边的人,我反了,你就是死罪……哼……”庞美玲感觉好不委屈和难过,心里暗暗起誓。
“玲儿……”
她刚举手起誓。
石剑却闻声而出,揽住了她的细腰。
“你……”庞美玲由爱生恨,忽见石剑却又恨不起来。
“玲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石剑数月不见庞美玲,早生相思。
“你当我是什么?是妓女呀?你不是誓言终生不娶吗?”庞美玲推开他,拔剑在手,怒目而视。
“玲儿,凤儿已逝,你能否忍让?”石剑忽见她拔剑相向,大吃一惊。
“你忘了敝师妹是啥出身吗?”彭金石尾随而来,见庞美玲怒气冲冲,又拔剑在手,便也忽地拔剑剌向石剑。
“喂,彭金石,你敢谋反?当……”马德辉大惊失色,大喝一声,抽刀格开。
“石剑本不是人,他霸占敝师妹,无非是图姚家财产。”彭金石已与庞美玲图谋策动明廷内乱,此时又见庞美玲与石剑撕破脸,岂会放过重夺美人的良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章因爱生恨
彭金石挽起朵朵剑花,舞剑罩向马德辉。
“彭金石,宋某真是瞎眼了,还以为你会对石将军的提携与放生感恩戴德,没想到你仍是狼子野心。”宋子青闻声而出,拔剑相助马德辉,大战彭金石。
二剑一刀,不时相碰,火星四溅。
“玲儿……你这样子,我好伤心……”石剑刚为岳凤之死而难过,又因武林行剌而伤感,此时再见庞美玲翻脸而心疼。
“唉……彭金石坏我大事,事已此至,也只好豁出去了。”庞美玲虽想让石剑丢官罢职,然后劝其归降金国,却没想到彭金石会忽坏她大计。
“你不办婚礼,便是图我身子,谋我财产,如此劣徒,姑奶奶还为你伤心干嘛?”她佯装为爱生恨,蓦然飞身而起,一剑剌向石剑胸口。
“石将军……”石府侍卫知庞美玲是石剑心爱之人,虽见她闹事,却还不敢上前阻拦。
他们此时欲待相救石剑,却已来不及,不由齐声惶叫。
“玲儿,你杀了我也好……”石剑伤心欲绝,蓦然闭目,竟不还手,泪如雨下。
“快保护石将军……”安子午等人一声惊呼。
石府侍卫立时围向庞美玲与彭金石。
“你……”庞美玲见石剑竟不抽剑相格,一剑剌到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