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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泪看着地面上的字:“好妹妹,哥走了,不用牵挂。哥去辽东,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盼你在新秀大赛上为门派争光!”
“呜呼……”
这回是武樱感动得哭出声来。
“妹子,大哥陪你……”曾几何感觉自己又有机可趁了。
“不……我哪也不去,我回恒山,我要告诉师父,我找到好哥哥了……”易宝华朝武威廷等人一拱手,飘身上马,扬鞭而去。
骏马飞驰扬起的阵阵尘埃,迷蒙了曾几何的眼睛。
伤心、失落、醋意全占满了他的心头,又转化成对石剑的恨。
晴空灿烂,白云悠悠,阳光耀眼。
石剑独自北上,日夜兼程。
行程十余天,他来到了洛阳。
洛阳北临嵯峨逶迤的邙岭,南对亘古耸黛的嵩山,周山环绕,雄关林立,自古形势甲于天下。
“天下名园重洛阳,洛阳牡丹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石剑牵马进城,低声轻吟。
他在城中“宝珠”客栈,要了间上房,让店小二提上两大桶水,脱衣洗澡。
他多日兼程,难得一时闲暇。
石剑整个人浸泡在大木桶热水里,好不舒服。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第一次相救魏秋婷时的情景。
那天,她刚脱衣,欲待洗澡。
自己情急救人,竟撞上全身裸露的魏秋婷。
要不是为了救她,也许二人永远不会相识,也不会有今天名扬天下的石剑。
可是,他也受她所累,他至今还为她承担着杀贺刻舟的罪名。
想到此处,石剑竟不住泪如雨下,泪水和着热水,一起搓洗在身上,既暖又酸还咸。
良久,水凉了。
石剑从大沐桶里爬出来,穿好衣服。
手摸白衣,白衣已破。
张兰美丽的倩影又跃入他脑海中。
他想起了她多年细心照顾自己,为自己做饭缝衣。
石剑的心禁不住又是一阵颤动。
“咚咚咚……”正当石剑神思悠悠之时,门响了。
石剑连忙整理好衣衫,开门一看,却是金六福。
“王府情况如何?”石剑开门见山就问。
“放心,替福王护院的是护院帮胡不为兄弟。谢兄弟几个日夜监视王府动静,知道这位王爷惜金如命,贪婪好色,绝不会轻易给你捐赠银晌,所以必须执行你的第一策略。”金六福把带来的金盾放下,向他禀报福王府近况。
“护院帮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要把它灭了,毕竟这帮畜牲保护了王爷的安全。”石剑点了点头,摸了摸闪闪发光的金盾,又提醒金六福下手不要太重。
“小兄弟,你对皇室那么忠心,不知皇上可了解你的心意?唉……为这样的狗皇帝卖命真不值。”金六福却为石剑得不到实权而愤愤不平。
石剑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需要权力吗?
他对这份苦差使,能坚持多久?易宝华会回到他身边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章大闹王府
“唉……就算不提我的官位是皇上给的,也得看在辽东将士份上,也得看在打鞑子的事情上。没有国,哪有家?”石剑叹了口气,好言相慰。
“算了,不提这些了,但盼你能筹足银晌,助风大人击退金兵,早日得胜班师。哦……听说你路上遇险了?”金六福关切地问石剑路上大战武尊等人的事情。
“哦……提起此事,我想问一句,武林前辈中可有女人……哦……那种娇小玲珑的女人,手执长短一双鸳鸯刀,虽然她蒙着脸,可我当时看出她年纪可能不少了……还有一个汉子……”石剑想起一件事来,把遇险之事讲述一遍,又请教金六福。
“什么?长短鸳鸯双刀?掌力凶猛、身材高大,蒙面男女俨然一对?”金六福闻言,心头惊世骇俗,竟然坐倒在椅子上。
“六福叔……怎么啦?”石剑一惊,连忙倒杯热茶给他。
“难道他们尚在人世?”金六福眼神有些呆滞,喃喃自语。
“他们?他们是谁?你认识?”石剑又是一声惊问。
“不错!世上确有这样一对夫妇,他们还是我的结义大哥大嫂,也是扬哥最得力的部属,他们就是……敝会的‘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夫妇……当年总舵遭屠杀之前,他们忽然失踪了……”金六福忽然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难道他们在总舵遭屠之前也遭遇寇振海一样的命运?又像你一样从此隐名埋姓查找线索?”石剑惊世骇俗之余,又顺着他的思路推理起来。
“我不敢肯定就是他们,但二十年前的江湖,只有这样情形的一对夫妇,倘若他们还在,那当年总舵的血案线索又多了几分胜算。”金六福摇了摇头,不敢肯定,泪眼又有些迷茫。
“六福叔,世间自有公道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筹足银晌,我就上京述职,逼问吕源,一定要他们吐出康复生、向玉山二人的下落。”石剑好言相慰,眼神坚毅。
“那好,我先走,我得将你所说的那对蒙面人,通过分舵弟子传讯给石姑娘。”金六福闻言,精神一振,起身告辞。
“六福叔,记住,你们事情闹得越大,我筹银就越有胜算。”石剑送他出门,再三叮嘱。
“放心,公孙兄弟、赖兄弟、来兄弟他们正赶过来。”金六福点了点头,对自己一方的实力很自信。
“那石女侠的安全?”石剑又喜又惊,颇担心与钟万强在一起的石飞红。
“石姑娘身边还有洪启其等东南派的掌门。哦……公孙兄弟是找茬与丁华江大闹,然后找借口离开的。钟万强一伙沿水路去老龙头潜伏,准备伏击你。不知他这回会不会因又被你耍一顿而吐血呢?”金六福说到此,开起轻松的玩笑,转身离去。
福王府宏伟壮丽,飞檐红墙。
大院平阔,绿草如茵,鲜花绽放。
一个光头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汉子,正左拥右抱着侍女,在大院漫步。
此人乃当今皇上朱由校的亲叔父、明神宗最宠爱的儿子、福王朱常洵。
他是明神宗第三子,是宠妃郑贵妃所生。
万历二十九年,明神宗封此爱子为福王,一次就赐田四万余顷,婚费达三十万金,在洛阳修盖壮丽王府,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费。
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
但福王仍不满足。
他就福王位之后,横征暴敛,渔肉乡民,坏事做绝。
朱由校即位后,因不是强力皇帝,所以,对这位帝室尊属很无可奈何。
这位重达三百斤的肥王爷终日闭阁畅饮美酒,遍淫女娼,花天酒地,嗜财如命。
“王爷,石剑派人送来的请求捐赠银晌的奏折……”洛阳城总兵王绍禹小心翼翼地陪着他。
“不给。皇上是让他筹银,不是让他找本王。奶奶的胸,这贼小子专向王爷下手,沐激流好欺负,本王不好欺,不要见他。”福王闻言,怒气冲冲地道。
“就是,姓石的本是江湖大淫贼,他是混入皇宫骗取皇上信任的。这贼子在川烧杀抢掠、胡作非为,民愤极大,只因有魏阉护佑,才次得以逃生。”护院帮的副帮主胡不为想起弟弟胡少为在鄂皖交界处惨死石剑画戟之下,当真是愤恨交加,将石剑数落得一文不值。
“哼……总有一天,要将魏阉一伙打尽……”福王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他平素只顾吃喝玩乐,哪知道石剑是民众心中的大青天?
不过,他也恨魏忠贤。
魏忠贤是九千岁,他才是千岁,他比魏忠贤少了八千岁。
他如何不恨魏忠贤?
“王爷,微臣昨晚收购了几位美人,现在就给王爷送来。”胡不为听福王这么说,登时乐坏了,急忙为他献媚。
“哈哈哈……好……快去……”福王闻言,放声大笑。
王绍禹不敢吭声,也不敢再打扰他的性趣,乖巧地与胡不为转身而出。
二人穿庭院而出,欲前往后院,忽然屋顶上射下一排飞刀。
王绍禹、胡不为二人急忙就地打滚闪避。
“什么人?”王绍禹翻滚之机拔出腰间钢刀,大喝一声。
“有剌客!来人哪……”胡不为闪开飞刀,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也大喝一声。
“嗖嗖嗖……”又一排飞刀射来。
王绍禹与胡不为二人只好舞刀护身。
忽然凌空一套铁索挥下,正好套住胡不为的脖子,往上一挥。
“唔……喔……咳……”胡不为刚舞刀挡开飞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铁索套着脖子提起。
他双手乱抓,双脚乱蹬,怪叫几声,舌头长伸,便被拖上屋顶去了。
“不好了,有剌客,王大人出事了。”王府侍卫闻声,急大喊大叫。
三名侍卫飞上屋顶,却又一排飞刀射来。
三名蒙面人从屋檐处飞起,各持双斧劈向三侍卫后心。
三名侍卫正值舞刀护前身,后心露出破绽,登时被三蒙面人斧头劈中。
“啊啊啊……”三声惨叫。
三名侍卫从屋顶上摔落下来。
“什么人?啥事?”福王及侍卫总管王赢昌等人闻声而出,各向屋顶飞掠而上。
王赢昌武功高强,率先飞上,却“呼”地一声,一重物朝他飞来,甚是凶猛。
王赢昌不敢硬接,凌空侧身,闪避而过。
屋顶上的三人趁机点纵疾飞。
“兄弟……呜……”那重物却被胡非为接住。
胡非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胡不为已被勒死,舌头伸得长长的,双手仍捂着勒在脖子上的铁索上。
“快追!”福王吼声大叫,又对王绍禹道:“快封城门。”
众侍卫上屋顶的上屋顶,出府门的出府门,王府登时大乱。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残杀王府中人?”王赢昌自然追在最前,可是两名蒙人,轻功奇快。
另一名蒙面人反手一排飞刀射来。
王赢昌舞刀一挡。
三名蒙面人飞身跃下屋顶,瞬间消失了在视野里。
“快啊……”
“快……封城……”
城中大乱,兵马飞驰。
“哭什么丧啊?快拉出葬了。”福王在侍卫拥簇下,走进中堂,对胡非为暴吼了一声。
“王爷,大事不好,有蒙面人偷进王府,掳走了解王妃,微臣广开言出城追捕。”王府副总管广开言躬身禀报。
“什么?你刚才干嘛去了?啪……滚……”福王闻讯,只气得脑轰耳鸣,甩手就给广开言一记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
广开言急忙捂着腮子上马,领兵出城。
“奶奶的……砰砰……咔嚓……”
福王最宠最美的王妃解美艳被拐走了。
他心情大坏,气得乱踢乱砸。
中堂桌椅板凳被他踢得支离破碎。
“报……兵部左侍郎、龙庭大将军石剑求见王爷……”
正当福王心烦意乱之时,又有侍卫来报。
“不见,让他滚开。”福王吼声如雷。
“王爷,石将军走了,他说住在‘宝珠’客栈,等候王爷接见。”不一会,侍卫进来回报。
“哼……王赢昌,可有案情线索?”福王“哼”了一声,对石剑的话不宵一顾,侧头问侍卫总管。
“回王爷,江湖上善使铁索的人仅有一人,便是晋西铁爪庄的少庄主杨少华。善使双斧的,是陕西斧头帮的陆青山及门下。”王赢昌连忙从侍卫手中拿过铁索和板斧,分析兵器来源。
“王爷,石剑素来被江湖中人追杀,这帮仇敌肯定是他引来的。仇敌以为石剑在王府,所以到王府寻仇。”护院帮帮主胡非为刚死了亲弟,闻言推理,又把矛头指向了石剑。
“王绍禹,让姓石的滚出洛阳城去。”福王不假思索,对着总兵王绍禹又是一声吼叫。
“回王爷……石剑是皇上御赐的龙庭大将军、皇上钦定的兵部左侍郎,微臣无权驱赶他。”王绍禹一声苦笑,躬身回话。
石剑从福王手中拿不到银子,会善罢甘休?他此番筹银,专找王爷下手,朝野可有争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一章被迫捐银
“本王大?还是石剑大?他不就是兵部的一个小侍郎吗?奶奶的胸,你代表本王去,让石剑滚出洛阳城。”福王却不听王绍禹的片言只语。
他指手划脚,指着王绍禹的鼻子大骂一通。
“遵命!”王绍禹闻言,也感觉有些道理:毕竟是福王的地位高。在王爷面前,石剑一个小侍郎算个屁呀?
他躬身接令,转身而去。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乌云盖顶,天地间一片灰暗。
石剑刚回到客栈,马德辉、朱祥二人领着几名侍卫前来相会。
“大将军,据驿站飞鸽传报,小公爷押银已近山海关了,武林中人赶不及拦阻了,风大人派罗将军领精兵接应。”马德辉说罢,随即向石剑递上宋子青派人送来的书信。
“好,朱大人,你呆会开具兵部的公函,让马德辉将驻城外的兵马开进城来,把声势弄大些,福王不给银子,咱们就不走。”石剑阅罢书信,随即交办朱祥,命令马德辉。
“轰隆隆……啪啪啪……”
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
“禀报将军……洛阳总兵王绍禹求见。”门外侍卫推门而进。
“朱大人,你去见他,然后将整个客栈包下来,待马德辉进城,将客栈这条街封住。哦……告诉王绍禹,金兵的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石剑以牙还礼,交办朱祥去见王绍禹。
狂风大作,飘泼大雨夹着雷鸣和电闪。
“下官朱祥参见王总兵。”朱祥走出房门,在走廊与王绍禹见礼。
“石将军呢?”王绍禹瞧不起朱祥这样的小官,也不还礼。
“对不起,石将军为了给辽东将士筹银,一路上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早早歇息了,不见客。他让下官转告总兵大人,多年前当他还是兵部小吏时,押银晌到山海关,金兵的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劝告总兵大人别拿鸡蛋碰石头。否则,嘿嘿……”朱祥也来气了,冷冷地道,又冷笑两声。
在他心中,石剑比谁都铁腕,都强悍。
“姓石的什么意思?啊?他想作反呀?”王绍禹两头受气,闻言真是难受,咆哮如雷。
他仗着自己官衔比朱祥高,怒目而视。
“总兵大人,你错了,石将军忠心为国,朝野皆知,他是代表皇上到洛阳筹银。而且,他筹银有方,恐怕他宰几个人,皇上是不会怪罪他的。”朱祥不亢不卑,寸步不让。
他有石剑撑腰,并不惧王绍禹。
他想:王绍禹算个屁,石将军一个手指头就可捏死他。
“哼……”王绍禹气得浑身发抖。
可他也感觉朱祥说得有理,又早闻石剑铁腕之名,惧怕到时真给石剑宰了,只好转身拂袖离去。
一场大雨,浇去了酷热。
福王心头稍稍平静了些。
“将姓石的小淫魔交出来,否则杀尽王府中人。”
福王刚坐下呷口茶,堂外又响起了一阵兵器碰击声。
“王爷小心,又有剌客来了。”
王赢昌急领着侍卫护住福王。
胡作为、胡非为兄弟随副总管广开言、众侍卫急拦住一群蒙面人,但见那群蒙面人如狼似虎,披头散发,个个拿着铁棒,见人有砸。
“乒乒乓……”
“啊啊啊……”
七名侍卫已经缺胳膊少腿,倒在雨水中呜呼哀号。
双方混战。
胡作为兄弟想甩飞刀,却又不敢,怕伤着王府侍卫。
广开言手舞铁拐扫向一个身材不高、浑身肥圆的蒙面汉子。
“找死?丐帮今日要打狗除害……”肥圆蒙面人,以硬碰硬,竖棒拦挡。
“当……”
拐棒相交,广开言只感虎口裂痛,竟拿不住拐杖,急跃开来。
却被另一瘦长得如竹杆一样的蒙面人探抓起,举起他朝胡非为扔去。
“广大人……砰……”
胡非为急伸手去接。
岂料那蒙面人功力颇为凶猛,加上广开言身体重量一起撞击而来,胡非为接不住,反被广开言压倒在地。
胡非为当即腰骨摔断,痛得“哎呀哎哟”大叫起来。
胡作为想上前去救,屋顶上又附冲下两名蒙面人,均是手持双棒,对着胡作为一通横扫狠砸,逼得他不能靠近相救。
那肥圆蒙面人纵身跃起,双膝盖击向广开言腹部。
广开言见来势凶猛,急从胡非为身上潘滚下来。
肥圆蒙面人双膝盖击在胡非为腹部上。
“啊……”
胡非为仰天喷起一股血柱,五脏六肺皆碎,冒着倾盘大雨去见阎罗王了。
“兄弟……”胡作为两天死了两个弟弟,纵然是烂徒一个,也禁不住悲痛欲绝。
“不交出小淫魔,每天就杀王府十人。”那群蒙面人扔下一句冷森森的话,在雨水中消失了身影。
“封城,快挨门逐户搜……”福王待蒙面人走了之后,从中堂出来,声嘶力竭地朝刚回来禀报的王绍禹大叫。
“还不快去……”王绍禹这两天真是受尽了气,只好把气发泄在副总兵王法理身上。
“是,王爷……总兵大人……”王法理战战兢兢地领人走了。
“姓石的走了没有?”福王望着遍地狼藉和那数名缺胳膊少腿的侍卫,气急败坏地又问王绍禹。
“回王爷,姓石的说是代表皇上到洛阳筹银,筹不到银晌决不会走,他还对微臣说,当年在辽东金兵千万军尚且拦不住他,劝微臣别拿鸡蛋碰石头。”王绍禹心头气苦,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将朱祥原话转告福王。
他怕福王怪罪,没敢提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