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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骗。”孟广宁据理力驳,又拿石剑的污点来论证其早投靠魏忠贤。
朱由检心念一动,杀机陡走,脸露杀气,目露凶光。
“王爷,再看看吧,以观后效。石剑确实有才,武功高强,如将来能用,那可是栋梁之材。如果错杀,朝廷将失柱石。”田畹没与孟广宁强辩,而是委宛相劝朱由检。
朱由检眼睛一亮,脸色柔和下来,心头又是一阵潮思。
“王爷,神州之大,将才济济。石贼素来心狠手辣,被蔡坤等人称之为野狼,在江湖上被武林中人骂为淫贼。由此可见,此贼虎毒,无人可比。现今此贼,初成气候,控制他较易。若往后,他手握重兵,再作处置,则已迟矣。”孟广宁不甘心,耐心分析,从朝野两边论证石剑不可留。
田畹一时无语,他听过这些话。
而朱由检是他女婿,石剑则是外人,且是不熟悉的外人。
他忽然想到:如果石剑确实是虎毒之人,自己帮了他,则将来害了女婿。
孰轻?孰重?
这个石剑死了,还会有另外一个石剑诞生。
如果女婿不幸,则无另外一个女婿。
他掂量一阵,便不再反驳孟广宁。
亲情战胜了正义。
“知会潜藏江湖中的皇叔,策动江湖中人,再次诛杀魏阉门徒石剑。”朱由检没见田畹吭声,加重了孟广宁的判断。
他气恼下令,拂袖而去。
他本来因为石剑在川建生祠一事,就将石剑划向魏阉一伙处理。此时,他闻得魏阉一伙,又在早朝的时候保举石剑出任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更是恼火,误会更大。
既然石剑是自己将来登基的绊脚石,何不除之而后快?
他终于下定决心。
冬日的第一场雪,将京城染成了白色。
冷雪埋藏残叶,打压枯枝。
“孩儿们,你们今天机灵,应变得好。姓石的闲时筹银,现在辽东议和,就让姓石的筹银去,让他挂副总兵的空头衔。”魏忠贤回府,高声赞扬一帮干儿子。
他兴高采烈,口沫横飞,比手划脚,手舞足蹈,兴奋无比。
“哈哈哈……亲爹真是高招!现在信王已对姓石的下了诛杀死令。姓石的狗杂种,哪还有命等到作总兵的一天?”魏广微自然不会放过讨好魏忠贤的机会,翘指反赞他几句。
他们从密探里听来信王要杀石剑的消息,个个乐得仰天大笑。
“咱们气走袁崇焕,整个辽东兵权落在亲爹手中了,宋子青押运的二十万银晌也落入了高士手中。田路风、罗中宝等人逃离辽东。石剑现虽挂副总兵的头衔,但去不了辽东。”崔呈秀生怕魏忠贤忘了自己的功劳,连忙委宛提醒。
“秋儿,想法子让铎孙子到地方任要职去。”魏忠贤果然高兴,责令周应秋提携崔呈秀之了崔铎。
“谢亲爹!”崔呈秀赶紧下跪谢恩。
他乐得心里都开花了。
他想:从魏忠贤那里得到实惠太容易了,只要说好话,什么都赞成,就行了。
哈哈,过阵子,恐怕崔某也会成为首辅大臣了。
他边走边想,屁颠屁颠的,飘飘欲仙,身子如浮在云端上。
石剑会否惨死于信王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八章新秀大赛
北方的寒冬,树枝枯黄,满地落叶,一派萧杀之象。
然而,嵩山上千獐坪,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朝霞满天,红光四溢,雾气弥散。
天寒地冰,冷风嗖嗖,呵气成霜。
枯枝随风摇曳,残叶飞舞,尘土飞扬。
各路人马,围着一张大擂台,台高两丈,宽数十丈,上设主席台、评委台,两侧旌旗招展,迎风飘扬。
旌旗中间有两根大木桩,用红纸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江湖辈有人才出”,下联是“一代新人胜旧人”,横批是“横空出世”。
由于钟万强亲往东南劝说石飞红,熊百通等人分赴少林、武当、全真教,天下武林复合,推迟了数年的武林新秀大赛在此隆重举行,选拔武林新人,培养武林新人。
尽管天气严寒,但因为这是二十多年才一次的武林盛举。
天下英豪、各路武师甚是邪派帮会的人,都纷纷前来。
有的是不远千里,只为目睹一次盛会。
有的是有同门或弟兄前来参赛的。
有的是来捧场的。
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有的是想趁机来扬名的。
也有小偷小摸,想趁机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的。
还有人听说新秀大赛将有十名武林美女,是抱着猎艳心理而来,看能否顺手牵羊,带个婆娘回家。
擂台下坐着一些擂鼓手、奏乐手。
他们是被安排在重要人物出场或是台上表演精彩的时候奏乐的,以渲染气氛,掀起高潮。
雄樱会的“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小翼德”谢佳、“飞鹰神探”公孙文等人也掺杂在人群中。
“红衣女侠”石飞红在寺前的大木房里与“笑面虎”钟万强等人议事,商量如何评定武林新一代的“天皇”、“天后”,如何防止突发事件,严密部署赛事,严格审定各项赛程。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
大地有了一丝暖意。
人多热闹,体温聚集驱寒。
“谢兄弟,罗中宝等人被逼离开辽东,回来参赛,不知江湖中人有何感想?”公孙文颇为担心东南武林力捧罗中宝,会导致江湖分裂,对谢佳坦阵那份久聚心头的担忧。
“没事,罗兄弟已是抗金名将,枪法又好。之前钟万强再三强调,罗中宝等可回来参赛。唉……这几年咋哪里都不顺?好不容易靠石将军推出罗兄弟、谭经天等少年英雄去抗金,便便又给高士赶出辽东,甘言与谭少侠捐赠的二十万两银子也给高士拿去了。”谢佳既愤又怒,还连声长叹。
他胸无城府,倒不担心罗中宝、谭经天。
他愤怒的是陪石剑辛苦筹来的银晌,并无落到辽东将士手中。
“现在袁大人给气跑了,不知石将军是否还会为辽东筹银?”尉迟松过来,颇为担忧,眼神迷茫,胸有郁气。
“石将军是愚忠,为那样的狗皇帝筹银,真是不值,那狗皇帝用的全是奸臣。”“小孟尝”谭经天过来,气呼呼地道。
他刚到辽东,尚未披上盔甲战袍,便被高士赶走。
马革裹尸的抱负落空,壮志未酬。
“奶奶的,甘某十万两银子打水漂了。”甘言凑近过来,破口大骂。
他心里却暗道:爽!奶奶的,好在被高士赶出来了。否则,冰天雪地,少爷战死辽东,恐怕也无葬身之地。
他又感觉不值,仍为自己之前捐出十万两银子耿耿于怀。
“说这些干嘛?又不是石将军骗你的银子,他事先也不知道袁大人会被高士气跑的,事先也不知道你捐的银子会落入高士手中的。你家又不是会没银子,那么小气。”“小甜甜”武樱闻言,收起甜笑,斥责甘言小气。
她心里唉声叹气:自己怎么那么命苦?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小人,往后日子咋过?
她一言道毕,满脸愁容,眼神忧郁,印堂无光。
“我又没说石将军,十万两银少啊?我可以娶一百个媳妇了。”甘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武樱斥责,很是没面子,气呼呼地反唇相讥。
他最失落的就是:自己捐了十万两银子,至今却连武樱的手也没牵过。
“好,你有本事,退婚。”武樱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她实在忍无可忍,愤世嫉俗。
“退就退,把十万两银子还给我。”甘言也火了,冲她的背影大吼了一声。
“哈哈哈……”
周围的武士闻言大笑。
“还你就还你,咱武家砸锅卖铁也还你十万两。”武坚见妹子转过身来,眼泪汪汪,不由对甘言大怒。
他紧握拳头,怒目而视,双目喷火,真想打甘言一顿。
“甘言,你说话算数?奶奶的,谭某替武姑娘给你还债,天下英雄都听到了,请作证。拿着,这是十万两银票。”谭经天闻言,怒目而视甘言。
他大喝一声,当即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与甘言。
谭武两家世交,谭经天如何能看着武家兄妹遭甘言岐视?
况且谭家富甲一方,具具十万两,不过是他平常接济各路英雄的小钱。
“哈哈……开玩笑的……谭少掌柜别当真。”甘言满脸涨红,哪肯接那十万两银票?
他等武樱可等好多年了,眼看武林大赛就要开始了,不管武樱能不能当选武林新一代天后,他都要娶她回家过年了。
这个冬天可拥着伊人温暖了,岂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弃?
“卑鄙无耻!”武樱怒斥甘言一声,心头又愤又怒,流着泪水,转身挤入人群。
“我再卑鄙无耻,你也是我婆娘,我也是你男人。”甘言大言不惭,不当一回事。
他指着武樱的倩影,大吼一声。
“啪……”武坚大怒,扬手就给甘言一记耳光,冷冷地道:“你这狗娘养的,敢欺负我妹子。今天,这门亲事退定了。”
他早就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想退掉这门亲事了,只因武家确实还不起这笔银子。
现在,有谭经天赠送十万两银子撑腰。
他再也不用给甘言面子了。
“好……啪啪……”来伙添当即拍手叫好。
“好……爽……”谢佳也拍起手来,大声高呼。
“甘言,你这狗日的,过来拿银票啊!不就是十万两吗?少爷经常拿十万两的银票擦屁股。”谭经天见武坚敢打甘言,登觉心头舒服,也是大吼一声。
他道罢,将银票高高举起,
“哈哈哈……”
各路人马轰然大笑,甚觉滑稽,也佩服谭经天的豪气。
虽然谭经天的话,有些夸张,但是他们还是服他。
“甘言,你在谭少爷的眼中,只是个穷鬼,别打肿脸皮充胖子。这还是谭少爷擦屁股的,换作来爷爷,每天擦屁股的是百万两一张的大银票。”来伙添趁机起哄,高声喧哗。
他个子高,身子瘦,探手一抓,已将谭经天的银票拿在手中,又高呼一声:“各位武林同道,走啊,拉屎去,今天用银票擦屁股。”
“哈哈哈……”
各路人马,轰然而笑。
千獐坪里,欢声雷动。
有的笑出眼泪。
有的捧腹弯腰。
“呜……你们欺负人。呜……”甘言登时颜面无存,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哭丧着脸,挤开人群,跑到一株大树下痛哭去了。
他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惜,地上并没有洞。
他蹲在地上,抱着头,闭上眼睛。
虽然如此,他还是感觉四周的目光,火辣辣地射过来。
“哈哈哈……”
各路人马,看甘言如此,又是一阵大笑。
来伙添将银票递还谭经天,又道:“今天人多,来某拉不出屎,不擦屁股了。”
“哈哈哈……”
各路人马笑得直打跌。
甘言连遭耻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他脑门“轰”地一声响,如被击了一记闷棍。
霎时间,他头晕眼花,松开掩脸的双手,背靠树杆,呼呼直喘粗气。
“靠!你心胸这么狭隘!还想娶妻?你连母狗都配不上。”来伙添却仍不放过他,走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又朝他唾骂几句。
四周目光如潮水,围着甘言。
“呼……”甘言实难承受这样的打击,胸闷气滞,咽喉发腥,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侧倒在地,竟然晕厥过去。
各路人马笑声立止,蓦然间,又感觉他很可怜。
“来伙添,你太过份了。”何必多过来,斥责来伙添。
“靠!你有种!你来替武姑娘还十万两试试?你有银子吗?你衣衫褴褛,人不人,鬼不鬼,回昆仑山吃斋去吧,别在此丢人显眼了。”来伙添天不怕地不怕,生性喜欢斗嘴,马上指着何必多的鼻子,破口大骂。
“哈哈哈……”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轰笑。
他们又合围上来看热闹。
“你……”何必多不是一般人,而是名震天下的九大门派掌门之一,闻言怒火中烧,却又气得直打哆嗦。
“哈哈哈……”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轰笑。
他们又合围上来看热闹。
“你……”何必多不是一般人,而是名震天下的九大门派掌门之一,闻言怒火中烧,却又气得直打哆嗦。
何必多忍得下这口气吗?两人会否打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九章精彩骂战
阳光融融,一扫阴霾。
嵩山上人头攒涌,黑积积一片。
离擂台十余丈远,围着一群人,圈子很大,不时传出朗朗笑声。人圈内,来伙添正与何必多骂战。
“你什么你?是你找上门来挨骂的。来某骂甘言,关你鸟事呀?你是他儿子,还是他孙子?怕你呀?要不要打一架?我比你高,比你长,怎么样?气死你。”来伙添腰杆一挺,足高何必多一个头有多。
他一直都不满何必多领头去行剌石剑,一直因为石飞红严令不准闹事,所以一直憋气。
今天,偏偏何必多撞上门来。
他想:是何必多来找磋的,来某这回打死他,石姑娘也无话可说了。
他铁杆插地,一手插腰,扁胸一挺,一手指着何必多的鼻子,更是破口大骂,还故意舌头乱伸,弄得口沫横飞,溅到何必多脸上去。
“哈哈哈……”各路人马见来伙添大骂何必多,骂着还与他比身高,更感滑稽,笑得更响。
“你……”何必多被他喷得满脸口水,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气得直打哆嗦,浑身发抖,竟无法还口。
“哈哈哈……”周边武士又大声哄笑。
武林中人,本来就生活贫苦,终日在山林里乱蹿,难得乐一乐,今日有如此好戏,岂能不看到底?
此时此刻,竟无人出来劝阻。
何必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来伙添如此漫骂。
他颜面无光,怒火中烧,却确是无法还口。
因为确实是他自己找上门挨骂的。
他气恼交集,怒火难平,“唰”地拔剑。
“靠!真要打啊!就凭你这身子骨,你是对手吗?你他娘的,昔日在丐帮总舵欺负敝会兄弟还不够啊?”谢佳铁浆一横,拦在他身前,怒目圆瞪。
各路人马见状,急忙散开。
有的人被谢佳虎吼一声,耳膜难受,甚是胸闷,急急挤开人群,跑得远远的。
也有人捂着双耳,虽然难受,但舍不得走开,欲睹这场难得的打戏。
他们皆想:谢佳虎威,何必多是一派掌门人,两人打起来,肯定好看精彩。
何必多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放下剑。
他脑海里倏然间掠过几年前丐帮总舵一战,天下英豪围困雄樱四虎,不仅没围住他们,反而让天下英豪死伤无数。
“大哥……”程红莲见谢佳执浆出手,甚是担心,晃身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肘儿。
“你走开,男人打架的地方,没娘们啥事。”谢佳生怕打起来,会误伤程红莲,胳膊肘儿一甩,将她弹开。
“大哥……”程红莲“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惶恐不安地叫了一声。
谢佳凝神看着何必多,仿如没听到。
“好妹妹,不要上前去,不必担心,谢大侠英雄无敌。”武樱急上前拉开程红莲,好言相慰。
岂料此言,在何必多听来,更是让他难受。
武樱此言,等于说他不是谢佳的对手。
他气得嘴唇发黑,双目血红,快要喷火了。
“打就打!来啊!娘稀屁,赖某早就手痒了。”赖得出在何必多身后,大吼一声。
他吼罢,呷了一口酒,准备作暗器喷洒,手执铜壶,怒目圆瞪,虎视何必多。
何必多吓了一跳,满脸涨红,一阵胸闷,作声不得。
各路人马急又退后丈余,腾出更大的空间。
他们都渴望快点打起来。
因为何必多与谢佳都是武林名人,他们都想知道是何必多的剑法厉害?还是谢佳的铁浆厉害?
“怎么回事?”无精子闻声而至,挤开人群,大喝一声。
“操!你头发掉光,聪明绝顶,连何必多想打架也看不出来吗?”来伙添见打不起架来,又开始取闹,指着无精子的脑门,就是一番痛骂。
“哈哈哈……”
各路人马又退后数步,但仍远远围着,见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他们看到无精子来了,谁都知道无精子与何必多是好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们感觉这场戏会更加精彩。
无精子刚挤进来,尚不知发生何事,便遭来伙添一顿痛骂。
他气得满脸涨红,嘴巴歪曲,双目翻白。
他正想张口说话。
“你秃顶有个鸟用?你以为秃顶就能变聪明呀?”赖得出将嘴里的酒咽下,不给无精子还口的机会,当即跨步上前,也指着无精子大骂。
他酒气喷人,又从不漱口。
熏得无精子甚是难受,不住后退。
“你以为你真是很聪明呀?谁不知道是你自己扯光头发的。你不就是因为做不了武林盟主而烦恼,故意把头发扯光的吗?”来伙添有一群兄弟撑腰,更是心雄胆壮。
他又走到无精子跟前,故意舌头乱伸,口沫横飞地讥笑他。
“哈哈哈……”
各路人马对无精子的事,倒是有些听闻。
他们此时听来伙添一说,更感滑稽,无不捧腹大笑。
无精子被他溅得满脸口水,丑事又被他揭发,呼呼直喘粗气,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毕露。
“来伙添,你这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