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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剑握住她的手,道:“马姑娘,你舍命救我,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马迎春苍白的俏脸突然露出了笑容,竟是娇艳无比,气若游丝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父亲!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春儿?”
石剑心下难过之极,用力地点点头,流着泪水,柔声道:“春……春儿,都是我累了你。”
这刹那间,马迎春的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笑意,便似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低声叫道:“石……郎,我……我和你那晚……,我……我好……欢喜!后来,我……又……回去……找过……你……”
她说罢,突然笑容收敛,盛开的玫瑰倾刻之间便枯萎了!
石剑惊骇莫名,只觉在他怀抱之中的马迎春已是渐渐僵冷!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叫道:“马姑娘!马姑娘!”
可怜的马迎春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了!
这刹那间,石剑但觉脑门“轰轰”作晌,眼前金星飞舞,似乎自己的灵魂也脱离了躯壳,没有了思想,甚至没有了感觉,哭也哭不出声!
他把头伏着马迎春的胸口上。
群雄垂泪叹息不已。
少林众僧齐念:“阿弥陀佛!”
石剑不现身江湖便罢了,一现身江湖,做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今后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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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伤心欲绝
风停雪止,银华如练。
苍山皓若雪海,白茫茫一片。
篝火雪光,交融在一起,千獐坪里明如白昼。
石剑一身血衣,坐在地上,抱着马迎春的遗体,心头难过异常,木然如若傻了一般。
他脑海里一一闪过自己与马迎春的相识、相遇、相处,拍不散,挥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马迎春胸口的剑洞不再流血。
她的血已经冷凝。
戚娟一直站在石剑身旁,听得马迎春对石剑说“原来……我……我也喜欢你。”不由浑身一抖,气愤又涌上她的心头。
她不知道石剑与马迎春之间实际情况,以为石剑又背着岳凤四处留情。
她身形摇晃了一下,怒斥石剑:“姓石的,你到处沾花惹草,真是死淫魔,贼性不改,枉我师姐对你一往情深。哼!难怪江湖中人十年围杀你,你还真是不得好死。”
她随即提刀而去。
“戚姑娘……”石飞红急飞身去追。
戚美珍、岳森夫妇本想与石剑说说话,见状急追戚娟而去。
“你们去陪石当家吧……”尉迟松急对赖得出等人道。
雄樱会诸好汉朝石剑拱拱手,飞身而去。
何浩林、严振东上前对石剑道:“石将军,后会有期。”
石剑木然不动,仿如没有听到。
他们转身就走。
一些远远观望的武师,瞬间又对石剑产生误会:此人原来与天花教有勾结?难怪何浩林一直没有出手!哼!奶奶的,此人不仅是死淫贼,还是大毒魔。爷们一定要宰了你!
宫长乐挥剑拦住何浩林,喝道:“快拿解药来!”
丁华江等丐帮中人也持刃上前。
“嘿嘿……好!给你!”何浩林冷笑一声,挥手一扬。
“蓬”的一声,一颗烟花在众人跟前炸开。
空相大师叫道:“小心烟雾有毒!”
众人连忙挥掌驱雾。
烟雾散去,何浩林与严振东的身影已经不见。
这一把烟雾是天花教的“遁形雾”,是用来逃生用的,有有毒与无毒两种。
何浩林此时甩出的“遁形雾”是无毒的,因为他怕伤及石剑。
因为,石剑曾经救过何芳霞。
因为何浩林察觉到何芳霞对石剑的依依不舍。
上次石府行剌,何芳霞已对他不瞒,离家出走。
倘若此次伤害了石剑,他怕爱女……
他也不敢想像。
石剑兀自愣抱着马迎春,对周遭变故听而不闻,脑袋空荡荡的,没有感觉,没有反应,如被人点了穴道,定住了身形。
尉迟松用手拍拍石剑肩膀,道:“石将军,马姑娘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还是为马姑娘办身后事吧。”
石剑还是愣着,身子像定了形似的,皓目成了一湖死水,湖波不会流动。
罗凤华拉过马迎春身子,拔去她身上的剑。
罗中宝上前扶住石剑。
却见石剑目光呆滞,身子发抖,还有些冷。
罗中宝大叫:“大师,石将军中了天平的绝杀幻阴掌,他身子好冷啊!”
空妙大师伸掌在石剑背部揉了揉,道:“阿弥陀佛!天色已晚,请石施主和各位英雄到寺内一歇。”
群雄纷纷点头,各派门下弟下自觉收拾战死的数十名武师的尸体,为受伤的武师疗伤。
石剑突觉一股柔和之力传至身上,好不舒服,猛然清醒过来。
他回过神来,放下马迎春的遗体,站起身,含泪躬身作辑,向少林众高僧施礼,道:“各位大师,诸位前辈,待晚辈葬了马姑娘后再进寺吧?”
空心大师双掌合什,对石剑道:“阿弥陀佛!石施主处理完后事,请务必到寺中一聚。”
“晚辈一定前往宝寺,拜会诸位大师,一定!”石剑流着泪水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与石剑拱手道别。
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却道:“我们先帮忙处理马姑娘后事,然后再进寺与各路英雄相聚。”
他们都曾与石剑在辽东打过仗,情谊深,也知道此时还有一些仇视石剑的人没有走,生怕石剑又发生什么意外,便委宛地称替马迎春处理遗体。
聂小虎、金若凤、龚寒玉等人恨恨地瞪了石剑的背影一眼,缓缓地从另一方向下山。
他们是想杀石剑。
然而,今日石剑震伤了武尊,杀了元密,击退了苦寒和天平上人,维护了少林,他们却没胆量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围杀石剑了。而且,石剑身边有罗中宝等人。
他们也无法下手。
丁华江不便公然与罗中宝等人对立,便向空心大师告辞,护着钟万强先回丐帮总舵再作打算了。
冷光洒地,寒风呼啸,满山落叶,甚是萧条。
石剑环目四顾,却见洪启其夫妇,扶着陆海庭而来。
“石兄弟,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四处走,多带点兵马在身边。”陆海庭身上有伤,嘴边泛血,却不放心石剑。
“谢谢你们,早点回去吧。”石剑心宽,点了点头。
“石将军,你也保重,希望你有空能巡视夷陵,咱在镖局等你。”洪启其心头一阵感动,朝石剑道了一声,急扶陆海庭而走。
“施主保重!”慧根师太朝石剑双掌合什,随即领门人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中。
石剑泪水滚滚而下。
“春儿,爹对不起你呀……呜呼……”
石剑闻声抹拭泪水。
火光中,伏在马迎春身上放声大哭的正是马达。
青城满门弟子,跪在马达身后,全是泪如雨下。
石剑酸楚地从怀中掏出那本青城剑谱,扶起马达,将剑谱塞进他手中,凄然地道:“马掌门,把马姑娘葬了吧。这本剑谱,晚辈交还给你。”
人啊!只有在生命中失去很多东西后才会清醒过来。
“啪……”马达想起女儿惨死自己剑下,都是因为这本剑谱,接过剑谱,愤愤地甩了出去,禁不住老泪纵横。
“马掌门,剑谱没错,而且是贵派宝物,收起来吧。晚辈当时涉世没深,无意中翻看了剑谱,你就当收晚辈为徒吧。晚辈给你磕头了。”石剑想到马迎春是为自己惨死,不想再与马达结仇,便欲向马达下跪。
“不必了。”马达把推开他,收剑谱入怀,哽咽泪下,抱起爱女遗体,回身就走。
一时之间,他觉得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女,世间的一切对他都不再重要了,什么名利地位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世间无论什么金银珠宝、剑谱、内功宝经都换不回他的亲情。
“且慢!”石剑喊了一声。
马达回转身来,神色紧张地望着石剑。
石剑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马老前辈,马姑娘已逝,盼你能光大门户。此前之事,纯属误会。”
他说罢,又接过马迎春遗体,平放在地上,颤声道:“马姑娘为我而死,我也曾看过青城剑谱,石某愿拜您老为师,以护马姑娘名节。”
他随即向马达下拜。
他想到马迎春是为自己而死的,伊人既逝,他与马达之间的一切恩怨情仇都已不再重要了。
马达颤抖着把石剑扶起,泣声道:“石……孩子,老夫以前对不起你,若不是老想着杀你,也不会害死春儿,老夫……对不起你们!”
他忽地失声痛哭起来,身子摇晃起来。
白扬叫了声“师父!”忙扶住马达。
众人想起马迎春的惨状,纷纷低头垂泪。
石剑拭了一下泪水,道:“师父,您随孩儿到辽东去吧?唉……算了,孩儿名声不好。孩儿拨银款给青城派,倘若孩儿名声好转,一定会侍奉您终老。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暂时只能将马姑娘火化,带骨灰回去安葬。盼您今后好好约束门人,重振青城派声誉。”
他虽然自谦为“孩儿”,但他是少年高官,训人习惯了,口气却是在教诲马达。
马达含泪点了点头,道:“孩子,你身世可怜……”
他哽咽难言,说不下去。
石剑听得马达叫他“孩子”甚为亲热,不由心头一热。
他眼眶一红,道:“孩儿还要查明身世,暂不陪你回归青城。我答应过马姑娘终生不得伤害你。武尊不是好人,你与他近了,咱们师徒难免山水有相逢,到时谁伤了伤谁,都对不起马姑娘在天之灵。”
马达想起女儿惨死自己剑下,不仅毫无怨言,临死之前还如此关心他,让石剑别伤害他。
现今,他又听得石剑对马迎春如此尊重,且石剑捐弃前嫌,主动拜他为师。
石剑不是一般人,而是领正二品衔的龙庭大将军。
他心头一热,甚是感动,霎时间,他与石剑所有的恩怨是非,都已烟消云散。
他当即举手立誓:“马某立誓,此后回到青城门内,当悉心钻研武学,毕生约束门人,行侠仗义,重振青城派声誉。”
他拔出佩剑,一折两断,道:“马某如违誓言,当如此剑。”
“石将军……”却是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去而复返。
石剑与马达握手言好,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马迎春为此而死,用人命换来的这个局面。
他即将赴辽东战场了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七十六章泪如雨下
月亮由圆而弯,渐渐西沉。
夜色朦胧,浓雾袅袅,苍山肃穆。
地面上的雪,被各路武师杂乱的蹂躏而碎,在脏鞋下,化成污水,四处漫流。
马达断剑发誓,重新做人。
群雄既悲又喜,悲的是马达人生的重生,付出沉重的代价。
喜的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武林门派,即将复兴;石剑在武林中又多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门派的朋友。
预示着石剑的命运开始好转。
恰在此时,来伙添与赖得出回来了。
“谢谢二位大侠相助之恩。”石剑流着泪水,向他们拱手道谢,又躬身作辑。
他知道自己与武尊大战时,来伙添插科打诨,实是维护自己。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石姑娘让俺们回来,是让俺们向谢佳学学,跟着你讨个媳妇。”来伙添手一挥,甚是羡慕谢佳。
“哈哈哈……”
众人大笑,均是笑中带泪。
“石将军,大赛前,咱们因谣言对你有些误会,但是经此一战,老夫对你的误会,已烟消云散。你即将赴辽东征战,老夫也离家日久,得回山西了,就此别过,再会。”武威廷领着山西武林中人,齐向石剑辞别。
“老前辈一路平安!”石剑心头伤感,无话多说,拱手相送。
武樱一步一回头,心中依依不舍,但想到自己是甘家未来媳妇,也不敢多言。
她直到回身看不清石剑的身影,便蓦然飞身上马,策马飞奔下山,一路领头,一路不言。
“石将军,但愿你征战辽东,旗开得胜,收复大好河山!林儿已随你雪菁姨下山,老夫就此别过。珍重!”唐朝元向石剑道别,飘然下山。
“唉……”止水看到石剑无事,便也放心,却又欲言又止,终于转身而去。
“兰儿,你不要出家,回到我身边来,好吗?”石剑急追止水,亲切相称。
止水流下热泪,却没回头,飞奔下山。
“兄长,先葬马姑娘吧。”罗中宝想想张兰已经出家为尼,即便石剑追上张兰也无用,只是徒增一份伤感,连忙拉回石剑。
越来越多的人,向石剑辞行,代表着石剑在武林中,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石剑目送着各路人马先后离去,附身抱起马迎春遗体,步行下山,到少室山腰间,将她放下。
他流着泪水,取过罗中宝手中的宝刀砍树劈柴。
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纷纷拔出兵刃相助。
罗风华、赵敏娜点燃一堆火,为马迎春整理容颜、衣裳。
不多时,平地堆起了高过人头的干柴。
石剑脱下血色长袍,平铺在干柴上,群雄及马达、青城派门人取下兵器平放在柴上。
石剑抱起马迎春遗体,放在排得密密麻麻的兵器上。
罗中宝从火堆上抽出一枝着火的干柴,递与石剑点火。
石剑欲将火把扔向干柴堆里,却又舍不得,只要点着火,从此再也见不到马迎春了。
他是重情重义之人,马迎春为他而死,他又如何舍得就此离开马迎春呢?
石剑虽然只与马迎春才见两次面,第一次还曾对她憎恶过,但她也曾光着身子伏在他身上睡了一晚。
而这才第二次见面,她却为救自己而死,想到马迎春只见他才两次便把命都送给了他,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
石剑想起这些,不由又是惭愧又是内疚又是伤心,此际他对马迎春实是难分难舍。
他怔怔瞧着马迎春的脸,眼泪从他脸上直滚下来,滴在马迎春惨白俏丽的脸上。
众人见他伤心的情状,也不敢打扰。
石剑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石……郎,我……我和你那晚……,我……我好欢喜……”
他不由眼泪又是滚滚而下。
火把燃烧至石剑手边,他还舍不得扔向干柴堆,也不觉疼痛。
罗风华看他石剑如此难过,轻声道:“石将军,点火吧,天快亮了。”
石剑闻言,眼睛一闭,狠下心来,将火把扔入干柴堆里。
“蓬……”
干柴堆随风势着火,燃烧起来。
“春儿……”马达望向柴堆火光中的爱女,泪流满面。
石剑与群雄一起下跪,流着泪水,看着马迎春的遗体着火。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又迎来了晴朗的一天。
朝霞漫起,天空殷红如血。
雾锁苍山,和着朝霞,天地间红灿灿的。
清晨时分,青城派门人,往已冷的兵器上,捧起马迎春的骨灰,用布包包好,抬起晕倒在地的马达,辞别石剑,下山回归青城山了。
罗中宝、来伙添、赖得出等人见石剑以情动人,收服了此前在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青城派掌门马达,对石剑不由肃然起敬。
他们心下均想:石剑的胸怀真宽广,换了俺,早就杀了马达了。只可惜,天下人并不了解他,他还要面对那么多磨难。
山风猎猎,旭日东升,朝霞弥散。
雪后的天空,分外晴朗。
天宇澄澈,白云悠悠。
露珠晶莹,枯枝败叶全是湿漉漉的。
“石将军,马掌门走了,你是即赴辽东,还是要去他处?”尉迟松双眼红肿,轻问石剑。
“尉迟大侠,托你上少林,告知空心大师,马姑娘七日未过,石某不便进寺拜见诸位高僧,且我身世未明,此时进寺,恐会给少林带来灾难。”石剑抹拭了一下泪水,答非所问,又向尉迟松拱了拱手。
“好,在下与众兄弟马上便上少林,顺便替你探听江湖中人情况?”尉迟松感觉有理,遂向石剑拱手辞别。
“表哥,石将军征战辽东,小弟当随他从军,这回抱负定当可以实现了,请你恩准。”罗中宝却向尉迟松拱手道别,然后侧头对赵敏娜道:“妹子,你随凤华姐一起走吧,相公与石兄一起,风险大。”
“嗯……”赵敏娜虽然舍不得离开罗中宝,但想想也有道理,自己武功不高,倘若遇险,也只是给敌手作人质而已,便随罗凤华上山了。
“兄弟,去辽东打鞑子兵,不用问表哥。从军一直是你心愿,盼你在战场上多杀鞑子,为大明子民复仇。”尉迟松感慨地拥抱了罗中宝一下。
他松开罗中宝,又含着热泪,道:“宝弟,你先去,哥稍后也会赶往辽东助你,尉迟家也是忠良之后。”
他说罢,转身而去。
少室山林中,只剩下石剑、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四人了。
众人收拾一番,生火烤肉,围着火堆,怔怔出神。
罗中宝看着神情秃废的石剑,道:“兄长,戚姑娘在赛场上说往事珍藏在心,做人一定要向前看。事情都过去了,伤感也无用。笑一笑,好吗?”
来伙添笑着将赖得出的酒壶递与石剑,道:“石将军,来,不要想那么多,喝酒!我今天用贞操与你拼了。”
“哈哈哈……”
石剑笑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