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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剑连忙走上前来,附身看着她,道:“姑娘,你醒了。你刚才流了很多血。”
张献玉揉揉眼睛,定眼看了看石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未扣好的衣服,忽地眼露色,大声喊叫:“小淫贼,你……你对俺……做……做过什么?”
她声音发颤,甚是害怕,身子不住后移。
石剑闻言,不由跌坐在地:想不到自己救了她,在她的眼中还是一个小淫贼。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
他倏然起身,大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称我小淫贼?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一拳击在他刚才靠背的那棵树上,拳头竟从树干直穿而过。
宝马倏然惊醒,长嘶一声,四蹄直立,仰头看着石剑,似乎在同情主人的不幸遭遇。
缓了一会,石剑拳头从树干中抽回,转过身来。
张献玉更是害怕,颤声道:“小淫贼,你……你……别……别过来。”
她一把拔出腰间长剑,指着石剑,道:“你再过来,姑奶奶……就杀了你?”
石剑仰天大笑,笑声震林,震得林鸟惊飞,蛇兔四跑,树叶纷纷落下。
笑声过后。
石剑疾冲至张献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恨恨地道:“你要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是我的对手吗?我要对你怎么样,还须等到现在吗?我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我没感觉。怎么样?杀我啊,杀我啊!哈哈哈……”
他笑声甚是凄凉。
石剑睡着之时,真有人来过?真有泪珠滴落在他脸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九章如隔三秋
残阳如血,晚霞满天。
天地殷红,茂陵更是阴森恐怖。
张献玉又羞又恼又气又苦,却又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直打哆嗦。
她昔日在新秀大赛上见过石剑的武功,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连天平上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岂是他的对手?兄长千军万马也拿不住他,又何况自己呢?
大笑过后。
石剑慢慢冷静下来,缓缓松开张献玉的衣领,将她放在地上。
他站起身来,抱住白兔马的脖子,幽幽长叹一声,道:“我自幼那么苦都过来了,还怕什么?现在我长大了,官也当了,英雄也做过了,美人也曾经有过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武林之中,谁放弃我都不要紧,只可惜,我还不没找到娘亲的下落……”
他泪水潸然而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为石剑的笑声所感,也许为石剑所说的话所动,也许为石剑单身闯军营救民女的勇气所溶。
总之,张献玉闭上眼睛很久了,也不见石剑对她有所行动,便缓缓地张开了妙目,却见石剑在生火烤蛇肉,时不时去闻那蛇的香味。
她又看看身前的的半条蛇肉和一个拳头般粗的蛇胆,又嚼嚼口中的味道。
她蓦然明白,这眼前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小淫贼、淫得青出于蓝胜于蓝、连老太婆和孕妇也不放过的石剑,刚才不仅救了自己,为自己疗伤,而且还喂自己吃了一颗蛇胆。
如今,他又在自己跟前放着一颗蛇胆和半条蛇肉,显然仍是给自己吃的。
她心中又有些感动,似乎没那么害怕了,缓缓拿起蛇胆和蛇肉,默默地吃了下去。
她刚吃完蛇肉。
石剑笑道:“那蛇胆和蛇肉,我放了春药的,你呆会主动献身,可别怪我啊。”
他语气充满嘲弄的味道。
张献玉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入口,想把那蛇胆和蛇肉扣得呕吐出来,却怎么扣,她都没有吐,便破口大骂:“小淫贼,你敢欺负我,姑奶奶咬舌自尽。”
她说罢,横剑在胸,双眼死死地望着石剑。
石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理她,自行吃肉,然后靠在树上睡觉。
他知道凡是与自己年若相仿的武林少年男女,都是听着自己的坏名声长大的。“石魔”二字在这些少男少女中,是根深蒂固的,很难一时改变她们的看法或是想法。
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愤怒与冲动,又暗暗好笑,内心叹道:唉!都十年了,自己还那么冲动干嘛?让她们骂呗,她们越骂,我就越红啊,我的官就越当越大啊。
他闭着眼睛,又自嘲一笑。
张献玉往嘴里扣了好一会功夫,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十分气恼。她见石剑闭上眼睛,心想趁他不备,得先杀了他再说,便挺剑向他剌去。
岂料,她伤势很重,站起身来,摇晃了一下,扑倒在地,哎呀一声,正好跌在石剑的跟前,长剑摔得老远的。
石剑闻声,睁眼一看,笑道:“这么快便过来献身了,天色还没黑呢,我可没兴趣。”
张献玉又恼又气又怕,一时又直不起身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小淫贼,恶人,野兽,人渣,你要么就杀了俺。”
石剑哈哈笑道:“骂啊!我看你有多少词语。怎么啦?骂不出来了,看你也没读几年书。山野蛮女!唉,可怜啊,没学问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你别爬过来啊,我今天可是处男,还不想失身。你再爬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张献玉气得快要晕过去了。
她伏在地上,想缩回来,双手刚一动,牵动伤口,又“哎呀”了一下。
石剑又哈哈笑道:“这么快就叫床了,咱俩还没做呢?”
张献玉被气得极其难受,“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竟自晕了过去。
秋风吹来,石剑头脑忽然清醒过来。
他一惊之下,连忙扶起她靠在一棵树上,为她擦拭嘴角边的血,忽又觉得自己闹得有些过份了。
他心里有些内疚,便脱下长衫被在她的身上,然后靠回一棵树上,叹了一口气,想起武林中人始终对他如此,既觉愤愤不平,心头又很难过。
天幕拉下,苍穹漆黑。
微风吹来,茂陵阴森森的。
石剑点燃了一堆火,望着火光怔怔出神:婷婷找到殷有招的大军了吗?她能否延续我的引蛇出洞之计,拿下咸阳与长安?
他回想数月来,自己与她并马齐驱,一路谈笑,浴血疆场。悲壮中有着令人终生难忘的浪漫,浪漫中又带着几分凄美。因为皇上下旨为她赐婚,因为皇后娘娘为自己选亲。
这段情缘可能始终只是交叉而过。
石剑时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时而又眼眶一红。
他两行泪水滑落,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啊!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么的苦!我却偏偏喝下了这碗苦酒。可是,我想念你的心,想念你的情,却依然是义无反顾。
他忽而又想:自己原来爱魏秋婷这么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然她真与潘有为成亲了,自己这辈子怎么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
张献玉醒来,林中生着一堆火。
石剑环抱着双手,靠在自己对面的一棵树上睡着了,而他的长衫却被在自己的身上。
她蓦然一惊,忙抛开长衫,一看自己的身子,并不异样,又露袖一看,守宫砂还在。
她这才放心,心道:他怎么不动我,江湖上人人不是说他是连老太婆也不放过的淫贼吗?不像啊!他救出了那么多民女,也没要一个啊。
难道那真是江湖谣言?瞧他的模样,英挺俊秀,别说西北,就是江南也找不到几个这般的仕子啊?他一表人材,高官厚禄,怎么可能是一个淫贼呢?
他要是淫贼,他怎会有那么好的良心救民女呢?
他年纪轻轻,武功这么高,真是少见。
只可惜他是白人凤的儿子,又被魏秋婷那妖女所惑。
唉……
石剑此时也醒来,睁眼一看,与张献玉的目光正好相碰,她慌忙移开目光。
他也不理她,依然闭上眼睛睡觉。
两天一夜无事,张献玉对石剑的憎恶减少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石剑起身,撕下衣袖,拈在露珠上,弄湿衣半截衣袖,递与张献玉,道:“你自己擦去你身上的旧药,然后换上新药。”
张献玉接过那半截衣袖。
石剑道:“我到那边去。”
他把一小瓶金创药递与她,便走得远远的,背对着她。
张献玉疑虑片刻,便解开衣衫,用毛巾擦去身上的金创药,然后涂上新药,系好衣衫,见石剑仍背对着她,心道:他到底是正人君子呢,还是装模作样?
她却又不由自主地道:“小……好了!”
石剑转身走过来,笑道:“怎么不叫我小淫贼了,被你叫惯了,你不叫,我反而不习惯了。”
张献玉闻言,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
张献玉道:“你为何还不走,难道不怕义军搜捕吗?你可知道,这还是义军境地?”
石剑道:“我若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疗伤?”
张献玉心里有些感动,其实她也知道石剑久久没有离开,当然是保护自己,想起这几天对他恶言相向,心里不由一阵惭愧,便道:“对不起,误会你了。”
石剑叹了一口气,道:“无所谓了,江湖上有几人不误会我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误会我已经不重要了。”
那少女道:“那咱们快走吧。”
石剑道:“走?能去哪?我想你现在醒了,也不想与我共乘一马,你又有伤。算了吧,我也想过了,张献忠不会派兵来此地找咱们的。他只会以为咱们救走了人,必不敢再留在咸阳境内,认为咱们会快快逃离咸阳,绝对想不到咱们就在他眼皮底下。对了,你这么恨我,为何要助我救人?张献忠可是你的兄长啊!”
张献玉听石剑分析的有理,暗地叹服他用兵如神。
她见他问自己此举为何事,不由又吱吱唔唔地道:“这……这个……”
她很难启齿,甚是尴尬。
石剑笑道:“不想说就算了,何必勉强,等你伤好了,我会离开你,走得远远的,免得你那么讨厌我。”
张献玉道:“俺早跟他了断关系,他……他那么残忍,俺实在是看不过眼,俺半年前就离开了他和众将士,跟师父隐入深山了。”
石剑笑道:“怪不得你救了人,眼中还流泪,唉!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原来你是舍不得你哥哥。我呀,真是自作多情。”
张献玉俏脸泛热,道:“他终是我哥哥,爹娘去世后,是他把俺养大的,还将俺送到梅花剑门去学艺,俺学成后,又让俺在义军中占据高职,让俺过得好好的。俺怎么舍得离开这样的一个好哥哥,唉,不知为何?他那么疼我,却对别的女人为何那般残暴?”
石剑闻言,对她不由肃然起敬。
张献玉相助石剑救走了那些民女,张献忠不恼火?她们兄妹俩往后如何相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章阴森茂陵
霞光万丈,透缝隙而下,和着绿树鲜花,枯枝败叶。
红橙黄绿交相辉映,五颜六色,七彩斑斓。
鸟语花香,林荫气爽。
石剑闻得张献玉是因为不满其兄对民女的残暴而离开军营,不由对她肃然起敬,感觉她很善良,值得佩服。
他想起自己昨日与她斗口的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自己的哥哥那么色,你还敢称我小淫贼?就算我是小淫贼,跟你哥比起来,我算什么?那么,小淫贼也算正常人了,根本就不是淫贼了。瞧我看呀,你哥才是天下第一淫贼。”
张献玉顿时脸红,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石剑调侃地道:“好了,你的伤大概有三五天时间也就无事了。咱俩也不必计较那么多。天下人都这么称呼我小淫贼,也不在乎多你一人如此称呼我了。你坐会,我去抓个兔子来。咱们饱餐一顿,然后离开这里。”
他说罢,转身入林去了。
张献玉心中隐隐有些感动。
张献忠难得一次性抢来那么多民女淫乐,岂料被石剑公然救走了。
他回到府邸。
张献忠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珠,踢凳子,拍桌子,怒骂一帮手下无能,连一个被武林中人围剿的石剑也抓不住,喝令李定国派人通知丐帮,发动武林义士到处查捕。
他料定石剑救走了人,又不见明军来攻打咸阳,只以为石剑纯属救人,必不敢留在咸阳。
他又命张献国亲自领侍卫三百,分派咸阳附近边境,看石剑是否已逃出了边境。
岂料张献国一回来,便禀报:在咸阳城郊发现了石剑的行踪,这个小淫贼目前正四处游荡,想来咱们边境守卫森严,石剑闯不出去,正四处找突破口。
张献忠大喊一声:“好啊!来人啦,传令李定国率兵一千奔西门、张献国率兵一千奔南门、帅林率兵一千奔北门、王国率兵一千奔东门,务必袭拿石剑那小淫贼,务必要取那小淫贼的人头回来。”
他满脸怒气,李定国一干将士哪敢不依?
他又岂知那些所谓的“石剑”,全是魏秋婷从军中挑选一些相貌俊秀的士兵扮演的,目的在于“引蛇出洞”。
咸阳茂陵林中,石剑和张献玉二人吃过兔肉。
张献玉道:“石将军,你就这样陪着民女吗?万一义军搜捕你,怎么办?”
时隔两天,她语气变了,开始尊称石剑。
石剑笑道:“张姑娘,你别称我石将军,你也自称作民女。好吗?你感觉方便的话,叫我一声石大哥。”
“嗯!”张献玉感动地点了点头,又问:“估计消息已经传开,各路义军肯定会联合搜捕你,大哥,你怎么办?
因为她确实是民女,而石剑确实是龙庭大将军。
一个高官如此亲切,作为民女的她,岂能不感动?
“我能怎么样,我走了,你又怎么办?”石剑尽管又和一个武林中人解除了恩怨,诞生了友谊,但也不能告诉她关于自己的军机秘密啊,只好随便应付。
岂料这话在张献玉听来,却是一股心灵的暖流,让她忽然间全身都温暖。
她听了此话,认为石剑是在为她生为她死啊。
她心中甚是感动,热泪盈眶,颤声道:“小妹和大哥无亲无故,你大可不必理我的。”
石剑笑道:“也不能说无亲无故。你不是称我为大哥吗?你这样称呼我,咱俩就有亲有故了。何况,咱俩曾并肩作战,还有啊,我与你斗斗嘴也是很有味道的,这也是生活中的一种滋润嘛。往常我统率千军万马,或在官场上老绷着脸,再那样下去,我很容易会起皱纹的。这两天,与你吵吵架,笑一笑,可以压住那些皱纹啊。”
“呵呵……”张献玉闻言,“扑哧”一笑,对石剑的仇恨、误会倾刻间便荡然无存了。
她笑中泛泪,感觉石剑好可爱,好亲切。
她怔怔地看着石剑。
“看什么?是不是感觉我很帅?”石剑倒给她看得不好意思。
“呵呵……”张献玉又是“扑哧”一笑,道:“你是很帅,蟋蟀的蟀。”
“哈哈哈……”石剑闻言,仰天大笑,感觉自己与她都很滑稽。
他忽然感觉行走江湖,也挺好的,比在官场上自由很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终日板着脸装酷。
“你长胡子了。”张献玉脑海里掠过石剑昔日在新秀大赛上的俊秀飘逸,现在仔细瞧瞧,感觉他好象粗犷了些。
她忽然奇怪地道,神情很天真。
“哈哈……我又不是太监,当然会长胡子。”石剑摸摸嘴唇,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呵呵……”张献玉也笑了,俏脸发热,羞羞答答。
缓了一下,张献玉问:“这是什么地方?”
石剑道:“茂陵啊,你不知道吗?”
“茂陵?死人住的地方,咱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张献玉道。
石剑笑道:“当时咱俩在逃生啊,能躲就躲,我也不知道你是张献玉,感觉你只是个女的,闯进来后,身后没有追兵了,便暂时藏匿于此。再说,这可是汉武帝住的地方,谁敢随便来啊,正好让咱俩个静一静,不受干扰。令兄绝对想不到咱俩藏在此处。”
张献玉骤然紧张,道:“可是,小妹怕鬼啊。”
石剑闻言,童心顿起,笑道:“是吗?你一说我也怕了,怎么办?哗!好像你身后有个人呢,还穿着汉代的皇袍,哎呀!他的舌头好长啊!他的指甲怎么像把刀似的?”
张献玉登时吓得脸如土色,“哇”地一声扑到了石剑怀中,不敢回头。
石剑哈哈一笑,松开她,道:“怕什么,吓你的。”
张献玉大怒,道:“你……你真是贼性不改,又占姑奶奶便宜。不理你了。”
石剑乐了,笑道:“抱你一下怎能说占你便宜呢,你是人,我也是人,我抱着你,你不要抱着我吗?那不也说你在占我的便宜,何况还是你扑过来的。”
张献玉又羞又气,一时语塞,久久说不出话来,转身不理石剑了。
夜幕降临,风掠树林,枝摇叶摆,鸟鸣兽嘶。
白天被石剑一吓,张献玉老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时不时回过头去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石剑觉得好笑,便道:“不用看了,那汉武帝没那么早出来,现在天气还热,他到晚上才出来乘凉的,还带着一帮侍卫和宫女、太监呢。我曾经遇见过鬼,那宫女头发特长,脸色特白,眼睛滴血,从天下飘来,十指如钩,好可怕的。”
张献玉听他这么一描述,吓得冷汗直流,颤声怒道:“你再胡说八道,真不理你了。”
石剑道:“好啊,你不理我,呆会我先走,可不打扰你陪那死鬼皇帝,他舌头又长,头发四散,双爪又利,经常从美女背后抱过来的。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