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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乐颇为不安地望着师父,甚为他的伤势担忧。
约摸一柱香功夫。
云剑清醒了过来,谢过丁华江,对云中燕道:“鹰爪虽去,恐怕还会回来。燕儿,你马上飞鸽传书,让各分舵弟子化整为零,分散藏起来。”
他转身又对钟万强等人道:“钟帮主,师妹,敝庄下面有一秘道,可通往后山出口,唯今只有先逃出去,再从长计议。如何?”
石飞红知他“鹰爪”二字指的是寇振海,不由黯然神伤。
她强忍着心头的伤感,咬咬嘴唇,点了点头,道:“请师兄安排吧,敝会弟兄来断后。”
钟万强也不客气,豪爽地道:“石女侠,老夫受伤,只好难为贵会好汉了。”
夜色阴森,凄迷悲凉。
树枝摇曳,“丫丫”直响。
不时有残叶飘进厅堂。
待宫长乐埋尸回来,众人进入密室,下地道而去。
众人从后山出来,回头望去,只见山庄已火光冲天,想来是敌人援兵赶来,抓不着众人,便放火烧庄了。
大伙心道:“好在云帮主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当真是在劫难逃。”
朱元龙等人走出六合帮总舵,举着火把,下到山脚。
寇振海已冲开穴道,示意随从放他下来。
朱元龙见状,惊喜地道:“寇大人,你没事了?”
火光中,寇振海脸上泪痕犹在,心头伤感阵阵,似没听到朱元龙在说什么。
那只红影,在他眼前飘来荡去。
朱元龙见寇振海没有答话,不由甚是尴尬。
童格上前,拉拉寇振海的衣袖,拱手道:“大人,朱大人在向大人请示下一步行动?”
“哦?”寇振海这才回过神来,愕然而问。
“大人,除六合帮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朱元龙急拱手躬身,再次提醒寇振海,暗示差事尚未完成。
寇振海闻言一怔,心想:我与红妹的十几年前误会还没消除,刚才又多了一层误会,此时回去,难免会与谢佳等人有冲突,我岂能与雄樱会再起争执?
他略一思索,含糊其辞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如何向皇上、长香公主和候大人交差?且先看看慕容胜的伤再说。”
他说罢,走向慕容胜,扶他起来,运功为他疗伤。
火光猎猎,山脚雾浓露寒。
朱元龙不得将令,不敢擅自行动,又不敢多问,急得团团转,十指互搓,“格格”直响。
童格见状,与风天桥相视一眼,各自担心寇振海往后的命运。
半柱香功夫,寇振海逼出了慕容胜体内的於血。
“当年朱元龙、陈大海都是追随我的人,现在他们一人投向长香公主门下,一人心向候赛因,我若再拖延的话,恐怕朱元龙会就此事告密。”他双掌缓缓从慕容胜背部移开,心思倏转。
寇振海想到此,道:“元龙,只有慕容大人和本官才能与钟万强对敌,慕容大人受伤了,钟万强也该受伤。云剑清中毒后又伤重,六合帮内已无高手可言,本官、风天桥留下相伴慕容大人,你与童格率众赶回六合帮总舵,杀他一个回马枪。”
朱元龙闻言,既喜且忧,急道:“大人,六合帮总舵还有雄樱会四虎将,卑职不是他们的对手。”
“总得有人陪着慕容大人啊。唉,本官也不是赖得出、谢佳的对手,你远远用火箭射,先烧六合帮总舵,再见机行事。”寇振海闻他提起雄樱会,不由又是心头一疼,眼泛泪光。
他咬咬嘴唇,强自抑压心头的酸楚,冷冷道罢,朝朱元龙挥挥手,便转过身去,又坐在慕容胜身边。
“朱大人,走吧。”童格拉拉朱元龙的衣袖。
“靠!你不想见石飞红就直说嘛,还那么多费话。”朱元龙暗骂寇振海一句,忐忑不安地率众复返六合帮。
秋夜悲寂,山风送寒。
“大人,朱元龙的眼神不对劲。”风天桥待朱元龙一走,马上提醒寇振海。
“不必惧之。凭寇某的武功和在御林军中的地位,纵使回京后,朱元龙告我一状,也不怕。”寇振海收起伤感,反而劝慰风天桥。
风天桥见寇振海甚是自信,想想他的话有理,这才镇定下来。
朱元龙率众赶到六合帮附近时,喝令众随从用火箭袭击。
“嗖嗖嗖……蓬蓬蓬……”
他一声令下,数十枝火箭射向山庄,山庄随即起火。
“快换箭,小心雄樱匪徒蹿出来。”朱元龙慑于雄樱会好汉的虎威,心头害怕,急又命童格等人做好弓箭准备。
火光冲天,映红山野。
朱元龙等人惶恐不安地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庄内有人冲出来,这才放心,个个放下弓箭,抹拭额头上的汗水。
“朱大人,如此大火,不见庄内有人救火,也不见有人出来,卑职以为,匪徒肯定已先行逃走。”童格收刀入销,走到朱元龙身边,把想法相告。
“哼!我们走!”朱元龙脑海间掠过寇振海的神情,将六合帮一网打尽的设想功亏一篑,不由甚是不满。
他语气不快地下令回撤,下山得寇振海复命。
“操!没有寇大人的提携,你还在江北做杀猪佬呢!奶奶的,你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心里只有功劳二字,你将来不得好死。”童格闻出他话语的味道,虽不敢当面顶撞他,但是心里暗骂朱元龙祖宗十八代。
晨曦初显,山雾缭绕。
寇振海闻报了烧庄一事,暗道:“总算可以交差了。”
他心头一宽,随即对朱元龙道:“云剑清花了十几年心血建起的总舵山庄被焚,总舵精英几乎全部被杀,六合帮可以说是完了。尔等先去休息,天黑前上路回京。”
朱元龙等人道了声“是!”,便施礼退开。
石飞红与寇振海旧侣重逢,一个是“强盗”,一个是“官老爷”,他们是再续前缘?还是撕拼一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七章又闹别扭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石剑卧床几天,伤势好转。
“哈哈……相公,你好得真快!”庞美玲搀着他走到庭院散步,满脸笑容。
府里府外,全是站岗当值的御林军士兵,均是刀出销、弓上弦,威武挺立,高度警戒。
“谢谢玲儿……波……”石剑侧目而视,看她的俏脸有些憔悴,想想她这几天来照顾自己的辛苦,心头感动,张臂环抱她的纤腰,亲了她一下。
“呵呵……不用谢,玲儿照顾相公是应该的……”庞美玲心头甜滋滋的,美丽的大眼睛全是柔情。
她回亲了他一下,又搀扶着他环着庭院走了一圈。
“呀……长香公主到……”
院门开了,向阳急匆匆进来,高喊了一声。
“她来干嘛?”石剑一怔,心里滴沽了一下,脚步立停。
“长香公主?谁是长香公主?”庞美玲惊诧地问。
她话犹未了。
一阵香风吹送。
魏秋婷一行已跨步进来。
她一身男装,书生打扮,满脸笑容,明眸皓齿,灿烂如花,美艳芳菲,巧移莲步,走向石剑。
许显纯、陈大海、张子钦、菊苹、何仙姑等左拥右卫,甚是气派。
“微臣参见公主!”向阳急率众军士下跪相迎。
“小民参见公主!”石剑本不想跪迎,此时见状,只好拉着庞美玲向魏秋婷下跪。
“众将士平身!”魏秋婷见石剑牵着庞美玲的手,笑容顿失,勉强挥了挥手,让向阳等人起来。
石剑拉着庞美玲起身。
庞美玲怔怔地打量魏秋婷。
凉风吹来,艳阳隐入厚云里。
“公主驾到,小民有失远迎,请恕罪!”石剑不知魏秋婷来意,便松开庞美玲的手,躬身拱手,客套起来。
“无关人等,一律退下,我有话要对石公子说。”魏秋婷不答,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向阳急率众士兵出去。
“没听清楚公主说什么?”菊苹见庞美玲呆呆立着,便走上前去,推开她。
“喂……凭什么让姑奶奶走开?石剑是姑奶奶的相公,哼!”庞美玲恼了,反推了她一下。
何仙姑拂尘一迎,拂尘上的银丝立如精钢,横在庞美玲与石剑之间。
“你们……别欺人太甚!”庞美玲又恼又气,怒喝何仙姑一句,当即抽剑出销。
石剑脸色尴尬,侧目而视,朝庞美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小子,你过来!”魏秋婷朝石剑招了招手。
石剑急朝她走去。
“你……”魏秋婷忽地亲热地附在他耳边,嘴唇蠕动。
庞美玲忽见魏秋婷与石剑亲热,心头醋起,不由怒骂一声:“呸!什么公主?十足的人妖!”
“小娘皮,你胡说什么?”许显纯、张子钦等闻言,急喝斥庞美玲,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魏秋婷此时离开石剑,转身而去。
石剑只听了一个“你”字,尚不知她在说什么,见她忽然离去,忙道:“公主,小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魏秋婷回眸一笑,俏脸甚是灿烂,道:“记得一定要来哦……”
她道罢,转身而去。
“喂……小民没听清楚啊……”石剑满脸迷茫,急朝她追去。
“石公子,好好养伤吧!”陈大海横臂一拦。
“驾……”府门外已响起了魏秋婷策马而去的声音。
她的随从,随即离开石府,纷纷跃马而去。
“格老子的,什么意思?”石剑没听清魏秋婷刚才说什么,又怕误事,但又不敢去追她,急得嘴里蹦出一句口头禅来。
“那人妖刚才说什么?是不是约你相会?”庞美玲气呼呼过来,拉着石剑的衣袖,大声质问。
“快!继续做好警戒!”向阳率众而入,他吩咐众御林军士兵恢复原来站岗的姿态。
石剑摇了摇头,茫茫然地道:“不知道她说什么,没听清楚。”
“没听清?她不是说记得一定要来吗?臭男人,想骗姑奶奶啊?你伤势刚好,就想独自去偷欢?”庞美玲却感觉石剑在骗自己,勃然大怒,抓住石剑衣襟,大声斥责。
她说着,眼睛一红,珠泪欲滴。
向阳等御林军看着他俩在庭院里争执,颇为尴尬,急全体转身,个个面墙而立。
“娘子,真的没骗你,相公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石剑讪讪地分开庞美玲的手,慌忙解释。
“编,编下去……哼!你不要姑奶奶,当初在临安就别惹我。”庞美玲闻言,更是气恼,泪水从双颊滑落。
“娘子,相公真没骗你,相公真不知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她身份高贵,岂会看上我一介平民百姓?你别胡思乱想,相公心里只有你!”石剑不便在庭院里解释,急拉她回厅堂。
“贱格!你心里只有我?小辣椒呢?呜……”庞美玲回到厅堂,愤然甩开他的手,哭着跑回卧室去了。
“娘子……”石剑没想到自己一解释,反而添乱,急得向他追去。
“礼部魏大人、国子监许大人到!”
忽得厅堂外一声高叫,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唉!”石剑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去迎接魏广微。
魏广微等官员前来石府,有何贵干?
魏秋婷在石剑耳边说什么?
石剑到底是没听清,还是在骗庞美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八章绿林令箭
浓云密布,天晕地暗。
秋雨淅淅沥沥地飘洒而落。
天气由凉而冷。
“臭男人,死男人,我劈死你……呜……”庞美玲醋意大发,哭骂着跑回卧室,拔剑出销,狠砍枕头。
枕头里的棉花立时从缝隙里飘飞出来,弥漫四扬。
石剑刚想奔往卧室,继续向庞美玲解释,不料府外一声呼喝,向阳高喊:“礼部魏大人、国子监许大人到!”
他叹了口气,只好出阁相迎。
“贤侄,伤势如何?”魏广微随石剑走进厅堂,关切询问他的伤势。
“谢谢叔父大人!小侄伤势好转,不日将赴辽东,从此从军,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石剑现在虽然知他不是好人,但对他的关心,还是感动,便道出心声。
“哦?伤势好些就行,叔父担心的就是你的伤势。不过,贤侄从军的愿望要落空了,有人在熊老贼面前告你一状,称你常与叔父在一起,唉……奶奶的,告你的人把叔父说成……说成……奸臣……”魏广微闻得他伤势好些,便点了点头,提起石剑从军的事情,又弄得结结巴巴。
“奶奶的,你就是奸臣,有什么不好意思?”许礼见状,暗地偷笑,心里滴沽一下,急侧过脸去,生怕魏广微发现。
“什么?”石剑闻言,脸色苍白,跳了起来,霎时间心头全是失落,明眸登时失神。
“贤侄,别慌。长香公主很掂记你的伤势,叔父无意得知,贤侄自国子监外遭袭击后,她一直严命寇振海过来暗中保护你,此次兵部怪罪寇振海擅自调兵为你护院,也是公主出面摆平兵部。贤侄啊,看得出公主很喜欢你呀!你不用从军更好,不用多久,你便可以入朝为官了……哈哈……”魏广微连忙劝慰石剑,又讲述石剑得到魏秋婷帮助的经过,还推测魏秋婷的心思。
“什么?”石剑惊世骇俗地反问,俊脸立红。
“恭喜贤侄……”许礼连忙向石剑恭维,话犹未了。
“当……砰……”
卧室里的庞美玲刚止住哭声,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双手发软,拿捏不住长剑,长剑掉在地上。
她哆嗦了一下,双腿无力,坐倒在地,脑袋霎时空白,伤感如惊涛般地撞击着心头,疼痛如绞。
泪水从她脸颊哗啦啦地流下。
“玲儿……你怎么啦?”石剑闻得声响,顾不上与许礼答话,急奔卧室,去扶庞美玲。
“呜……臭男人,别碰我……”庞美玲愤然甩开他的手,泣声怒骂。
“玲儿,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石剑望望床上被砍得肢离破碎的枕头,倏然明白她的心思,一把抱起庞美玲。
“臭男人,花心鬼,你敢负我?姑奶奶杀了你……”庞美玲伤心至极,奋力甩开他。
石剑“啪”地一声,被她甩得倒在床沿上。
“玲儿……”他风花雪月多了,懂得“没有爱,哪有恨?”的道理。他不怪她,急急起身,转身过来,欲待解释。
“臭男人,你敢负我,我与你同归于尽!”庞美玲却在他倒在床沿上的一刹那间,蓦然拾剑,一剑剌去。
“啊……”石剑猝不及防,腹部中剑,惨叫一声,后靠着床沿,滑倒在地,双手捂腹,双眼翻白。
“当……相公……呜……”庞美玲见状,醋意顿失,惊慌失措地一扔长剑,急又附身去分开石剑的双手,欲为他止血疗伤。
她泪如雨下,惊恐万状,生怕失去心爱的人。
她当时一剑剌去,是一时气愤,是被醋意冲晕了头脑,并非真想要石剑的命。
“怎么回事?”魏广微、许礼二人听得石剑的惨叫声,急冲进房中,大声惊问。
“石公子……”向阳也率部涌了进来。
“没事,小两口吵架……”魏广微见庞美玲附身抱着石剑,只是以为石剑与庞美玲在打情骂俏,便朝向阳挥挥手。
众人急急退出房中。
庞美玲分开石剑的手一看,他腹部并无出血。
“奇怪?没有血出?哦……原来他又在骗我?”她心里愕然,滴沽了一下,误会又起。
“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哼!呜……”她立时起身怒骂,愤愤地朝他腹部踢了一脚,伤心欲绝,掩脸而去。
石剑确实没有受伤,因为他穿着肉色的天蚕护身宝衣,是他父亲临终前让他穿上的。但是,他被庞美玲一剑扎中腹部,一时间也痛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双眼翻白。
“啊……”他此时又被她踢了一脚,痛上加疼,又是一声惨叫,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
他张张手,欲抓庞美玲的裤脚,手臂却无力地垂下,口吐白沫,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只是小两口吵架那么简单吧?”向阳对石剑的安全负有重责,他刚退出厅堂,又听得石剑惨叫一声,感觉有些不妙,急问魏广微。
“那……回去看看……”魏广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率众又到回石剑卧室。
“石公子,你怎么啦?”向阳忐忑不安,最先冲进石剑房中,抱他起身,颤声惊问。
“贤侄……贤侄……”魏广微、许礼眼看石剑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喘着粗气,感觉不妙,急急附身下来呼唤石剑。
石剑腹部疼痛如绞,哪里说得出话?
“那小娘皮呢?快……抓住她……”向阳扶石剑躺在床上,惊恐万状地问亲兵。
“她刚才不是分开咱们,冲了出去吗?”亲兵尚未会意过来,反问一句。
“啪!奶奶的,是那小娘伤害了石公子,还不快去抓她!”向阳担惊受怕,甩手给亲兵一个耳光,大声喝令。
“遵命!”亲兵被他一巴掌打醒过来,急急躬身接令,率众而去。
“有没有看到石少夫人?”亲兵率众奔出庭院,急问院中警戒的御林军。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走,到后门去看看。”亲兵一挥手,又率众扑向后院。
后门已快,庞美玲却无踪影。
“得得得……”
不远处的马蹄声渐细渐弱。
“不好!她跑了,快放箭示警,快上马,追!”亲兵恍然大悟,急急高声下令。
一群御林军士兵,急急奔出石府外,在临时搭起的马棚里牵马出来,分头去追庞美玲。
寒风阵阵,黄沙漫卷,天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