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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鼻梁挺直,鼻翼却圆巧;微合的双目掩不住大大的眼窝,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下眼睑处投设出阴阳;双眉如剑,四周竟然一点杂毛都没有,就好像特意修整过一样,此时没了那日的戾气,静静的卧的眉骨上。突然阿木动了一下,双眉轻轻挤皱又慢慢舒展,两片薄唇相互磨擦着抿了一下,实在是慵懒又可爱。阿木本来的肤色是什么样我并不得而知,但从休养了多日来看,他应该是不白也不黑的那种淡淡的小麦色,虽然现在仍然缺少红润并透着一些惨白。阿木不是瓜子脸,但也不是方脸。有些消瘦的下巴上如今微微的冒出了一些胡茬,与先前的光滑相比似有些潦倒;却让阿木显得成熟起来,带足了男人味儿。我悄悄伸手出,有些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了。
“斐姑娘!”
“啊?”正在一心一意要对美男下手的某狼女突然被人出声打断,一颗心吓得差一点儿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你……”我喘着气瞪着此时站到我面前的忠,本想发火的我在看到已睁开眼的阿木时,不得不压了去了,假做无事的换了一张笑脸。“你有什么事?”
仍是一脸死人相的忠看向我的目光中微微透出了些得意,却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我家公子有要事要与斐姑娘商量,想请斐姑娘移步至书房。”
“黄公子找我?”他不是一向都直接到这里来的嘛?我奇怪的看了眼阿木,阿木也同样觉得很奇怪。
“忠兄,黄公子可说了是何要事?”阿木开口问道。
“哦,我家公子没说,只说让来请斐姑娘。”忠在面对阿木时到是没那么死人相了,但仍是硬邦邦的。
难道是乌大有消息了?!想到此,我的心不禁一抖。
自那日出城寻乌大无果,我便央求黄公子帮我再找找,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可却一直没有半点音讯。
我看了忠一眼,想在忠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的。而且要真是乌大的事,黄公子这样安排想必也一定不会是好消息。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的一沉。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眉目总好过石沉大海。
“春桃。”将仍在屋中打招的春桃唤出。“先放下你手上的活儿,照看一下阿木。”
吩咐完春桃,我又为阿木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想必黄公子是有什么事,我过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阿木只是看着我,显然想要说什么,但直到我随着忠一起离开,也没有开口。
我进书房时,黄公子正在书案后拿着一支笔,好像要写什么,却又好像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眉头轻索。一张清秀儒雅的脸上满是愁色。
“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奇的上前问道。
黄公子似乎并不知道我进来了,被我一问吓了一跳,但赶忙起身招呼。“斐姑娘来了,快请坐。来人啊,看茶。”见我仍好奇的看他的书案,黄公子叹了口气面色变得为难起来。
“黄公子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心的事了吗?”我真的不是想打听人家的私事,不过他表现的这样明显,我不问一下,好像也说不过去啊。
“唉!算是吧。”他到不客气。
“那……这个难心事与我有关吗?”我觉得十有八九。
“斐姑娘怎么会这样想?”黄公子看我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我觉得他这种突然很重视我的表情很好笑。“这很明显吧?若不是与我有关,我想就是天大的事,您也不会在我面前表露出来的。”
闻言黄公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轻笑了出来。“平日里看斐姑娘不拘小节,凡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却不想也如此心思敏捷。”
“呃……多谢夸奖。”我有些哭笑不得,但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与我有关的那个让黄公子如此神通广大之人也感到为难的事……是什么呢?”我开始觉得可能不是乌大的事了,但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还有什么事会是与我有关又让黄公子为难的呢!?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相府向黄公子要人了,而且是楚小姐亲自修书向黄公子要人!
看着黄公子递给我的楚小姐的亲笔信,我有些晕呼呼的摇了摇头。“我识不得几个字,您就直接告诉我她都说了什么吧。”
黄公子看了看我也没勉强,将信放回到桌上,说道:“楚小姐想要回阿木,希望能由我……做个中间人……”
“不可能!”我打断黄公子那试探性的语气,站了起来。“楚小姐在信上可说明她为什么又要要回阿木吗?”
黄公子看着我慢慢摇了摇头。“楚小姐只说……相府现在需要他,一定要让他回去。”
“哼!一群龌龊的卑鄙小人!”我愤慨之极的重重给了桌子一巴掌。
黄公子面带不解,上前来小心的问道:“斐姑娘,相府一向宽带下人,很多人都争着到相府谋生;你何故对让阿木回相府这样抵触?黄某人实是不解,若说是为了银子或是怕身边没了人服侍,我倒真有些不敢苟信。”
我看着黄公子,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楚小姐即然没向他言明,我又如何能将那样的事说与他听。“黄公子……是要帮楚小姐罗?这阿木我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了是不是?”
“呃!”黄公子被我弄得一愣,“这话从何说起!若我真有此意,直接绑了就是,你们又能奈我何呢?”
“嗯……我想也是。”虽不觉得自己有何不无,但黄公子的话多少也让我绷着的心稍松了些。
“那斐姑娘……有何打算?”半晌,黄公子试探着问我。
我心乱如麻,完全没有任何主意。“黄公子……会帮我们吗?”我只能病急乱投医的向眼前的男人求助。
黄公子再度变得为难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度起步来。“这个……楚小姐态度很强硬,还言明了相爷也有此意,这样……我就有些不好办了。”
“是这样啊……”黄公子的话让我的头更晕了,即然呆在这里也没任何解决的办法,我便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斐姑娘!”黄公子见我要走,急忙劝道:“斐姑娘也别太心急,楚小姐也不是马上就要人,总还有得缓。你再想想,再好好想想。要不然……与阿木商量一下。你若不好开口,那……”
“不要!”听出黄公子的意思,我立时出声阻止。“不要,不用你说,就算要说也是由我来。”
“好,好,就按斐姑娘的意思办。”黄公子没有再劝我,也没有再坚持,任我离开了书房。
我不知道要不要和阿木说,怕伤重未愈的他一急又加重伤势,更怕他再来一次舍己为我的牺牲。但不说却总也躲不过啊!阿木总是要知道的。从书房一路回到小院儿,我只觉得心头如压了万斤磐石一样,喘不上气来。怕回去见到他,却又盼着能快点回到阿木身边。
终于头重脚轻的拐入小院的门廊,心中的不安在看到阿木身影的那一刻竟然奇迹般的减轻了,就好像我终于抓到了浮舟一般,又有了希望一样。
脚不由自主的便加快的步伐,却看到春桃倚在走廊的柱子上,好像在与阿木聊天。
阿木扬起头看着春桃,温和的双目中有着些微的担心。而春桃低着头,喃喃的说着什么,好像有些难过。
我好奇的放慢了脚步,想要……偷偷的听一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刚要走近些,就看一直低着头的春桃突然抬起头。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她看到我了。
“阿木少爷……”
“别,别叫我少爷!”这个称呼可把阿木吓得不轻,打断了春桃说道:“我哪是什么少爷,我就是一个下人罢了。你千万别这样叫我,我可受不起。”
“噗……”阿木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反倒把春桃逗笑了。“哦,我知道了,那我唤你什么呢?总不能像斐姑娘那样直接叫你名字啊。”
“就叫名字好了,就叫我阿木。小姐她一直这样叫我,大家也都这样叫的。”阿木说的很诚恳,甚至都有些诚惶诚恐了。
春桃看着阿木,终在忍俊不禁中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叫你阿木哥吧。”
“不,就叫阿木,阿木好。就叫阿木吧。”
我站在不远处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人,心中竟然横生酸意。什么哥哥妹妹的,这个春桃什么意思?她不是喜欢忠吗?亏我还给她制造了那么多可以和忠一起站在门外的机会!现在想挖我墙角儿不成?!
不想再听他们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谈话,早已心烦意乱的我就直接向着他们二人走了过去,却听到春桃说道:“你家小姐对你真好,要是他也能对我这样好,就算为他死一百次我也甘愿的。”
我听到春桃说这话,便又有心想听下文了,却因为脚下太快而已经来不及躲开,被阿木逮了个正着。
“小姐。”阿木坐在椅中,从春桃一边探出头看我。“你回来。”
“呃……”想躲又没躲成的我一时有些错愕,“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回来了呗。”这句话纯是我一时故作轻松而胡诌出来的,以掩饰我想要背地里偷听别人说话的心虚,却无意间为我到底要不要将楚小姐来信一事告诉他而下了决定。
“哦。”听了我的话,阿木也放松了下来。
“斐姑娘。”春桃向我施礼。
“嗯。”我向春桃毫无心机的点头笑了笑,随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第五十一章
我努力表现得不在意的等着他们回答我。就见春桃明显的躲闪了起来,一双眼睛在我和阿木身上来回看了个不停,整个一副心虚的样子。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她这样看了就让我火大。
阿木则坦然得很,只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你……听到我们聊天了?”
“没!没有啊!”也许阿木问得无心,但我却有种被人抓到尾巴的感觉,下意识急忙否认。
“哦……”阿木仍是奇怪的看着我,脸上有很明显的被压下去的轻笑,看得我很不爽。
“春桃。”我心里痒痒的为阿木拉了拉身上有些下滑的被子,很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春桃:“屋子都打扫干净了吗?”
“哦,打扫干净了。”春桃急忙答道。
“通过风了吗?”我仍在给阿木低头整理着本不需要整理的被子,对大打着的窗子视而不见的继续发问。
“是……通过了。”春桃的口气中有着明显的小心。“窗子已经敞了有尽两个时辰了。”
“嗯,那行了。”说完,我看了看已经有些偏西的太阳,转脸对阿木故意温柔的笑道:“阿木,我扶你进屋吧。”
阿木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愣,“我自己可以的。”
“我帮你!”
“不用了。”我挡住想要上手帮忙的春桃,支使道:“你把椅子拿进来吧。”
“哦,是,斐姑娘。”春桃好像有些失望,呐呐的开始收拾椅子和被子。
阿木一直没有出声,也没再推拒,任由我将他很亲密的扶了进去,靠坐在床头。这使我的心情稍稍欢喜了一点点。
春桃似乎看出了我对她的不快,进屋放好椅子和被子,问过没事便退了出去。
这期间阿木一直都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太度是有点不寻常,便一直假装着在地上瞎忙,想要把刚才的事给盖过去,可他一直这样看我,我想不想都不成。
阿木仍是看着我,一丝悔意都没有。“这屋里就你和我,我不看你,那还能看哪里。”
“哦……”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次阿木醒过来以后对我的态度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仍是很温和有礼貌的样子,也还是叫我小姐,仍是只要他能做的就绝不会让我代为,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我却莫名的喜欢这种不知名的变化,觉得好轻松、好惬意、好……幸福。
“你……咳……”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在我回来之前他们都聊了什么,春桃干嘛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你们……在聊什么?”
我说的并不很明白,但阿木却明白了。“春桃说她月中楔满,就要回家了。”
“是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和阿木很熟吗?不先和我说反倒先和他说!
“嗯。”阿木无所觉的答道:“她说她很舍不得这里不想回去,可是家里催她嫁人,已给她找好婆家了。”
“是吗?她和你……这么说的?”我帮做轻松的问着,实则心中已是巨惊。这妮子要干什么?
“嗯。”阿木迎视着我点了点头。
“她……干嘛告诉你啊?”我仍问得小心,不想被看出我已火冒三丈了。
阿木目光清澈的看着我发射着X光射线的目光,有些好笑的说道:“这个……许是想到要离开住了这许久的地方真的不舍得吧。知道我曾在相府长大,所以……”说到这儿,阿木睡下眼,脸上现出了淡淡的哀伤,但转瞬即逝。再抬头时已换上了轻松的浅笑,“她说她不想嫁,在看到你以后……就更不想嫁了。”
明知他刚刚因以往而感伤,却竟觉他此时看我的目光有些火热火热的。
心跳突的漏了一拍儿,急忙转过身背对他。“干嘛看到我就不想嫁了?她要嫁给我不成?”
我听到身后阿木轻笑了下。“当然不是。她是想自己找喜欢的人而已。”
我闻言突然转身,俯下身与阿木齐目。“那她找到了吗?”
阿木这回笑得更大了,眼中还带了点揶揄。“她喜欢的是忠,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阿木从没这样过,面对这样的他,我的脸竟然热了。再次背过身,我有些欢喜却又底气不足的强辩道:“她……喜欢谁,关我什么事。”这个死木头,几时变得这样精了。
“嗯,到也是。”阿木的声音中没有了调笑,还带了些认真,只是突然问道:“黄公子叫你去,真的没什么事吗?”
“啊?”我一惊转回身。“没……啊,当然没有。呃……他只是说他有事可能要出几天门,让我在家里好好照顾你什么的。”突然又被问到,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赶忙瞎编了一个说词想要混过去,我怕他再追问,便决定继续刚才春桃和忠的话题。“那个春桃她好像真的挺喜欢忠的,我总能看到她偷偷的给忠做鞋子呢。”
但阿木好像并没有变聪明,便顺着我的话答道:“嗯,是啊。春桃正苦恼,要是楔满之前忠不吐口,她就要回家嫁人了。所以……”
“可忠好像真的不喜欢她啊。”我努力抓着春桃的话题继续下去,也借由这个不让自己想那该死的楚相府。“女人要是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这辈子有得她苦了。”
我说的很认真的,可阿木听后反到一脸好笑的表情。“你又知道了,总是拿些明明自己也不甚了解的事当道理。”
“我哪有?”我不服气的大叫。“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一个男人喜欢这个女人还婚前婚后两个样儿呢,要是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女人,那婚后就更不可能对这个女人好了。”
“你……”阿木看着我的目光有着明显的无力感。“一个没出过嫁的姑娘家,各中滋味儿你哪能知道!”
“切!”我更不服气了,我这后时代的人知道的可比你这古人多多了。“我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的!”
阿木倒是被我气笑了。“是啊,小姐很是胆智过人,看一眼老虎便可知老虎肉香不香了。”
“这个……”这个死阿木竟然学会糗我了,全我倒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他的话,然后不得不泄气的承认,“那……到不能!”
阿木很厚道的没在脸上表现出任何胜利的表情,也没再对我进行语言上的追击。而我也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说不过他,只能很郁闷的放弃了这个话题。但这样一闹,也让我暂时的忘记了楚相府和那封信。
夜半更深,好不容易才从楚相府的纠缠中得以入眠的我,突然被一阵乒乓声吵醒,细一听竟然来自阿木的房间。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跳下床抓起一件外衣就奔了出来,却见一人持刀正与阿木在房中撕打。阿木根本无力还击,此时桌椅倒落一地,阿木已逃躲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惊望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反应过来拾起被扔到门边的一个椅子向那个黑衣人砸了过去。“啪!”椅子在黑衣人的刀下成了两半,但可能是我用力过大,其中一半仍是重重的砸到了黑衣人的肩上。
“呃!”黑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怒瞪向我。
我以为他会向我扑来,正要转身逃跑,却听他咬着牙说道:“祸国殃民!老夫今日一定要除掉你,不能让你再害人!”说着,那黑衣人再度冲向了阿木,竟然把我晾在了一边。
直到此时,我才想起来要大叫:“救命啊——有刺客,救命啊——”我不顾一切的对着院子大叫了起来。
我的大叫很快便将大批的护院武仆给引到了这里,与黑衣人打了起来,黑衣人眼见要对阿木下手越来越难,只得作罢,在黄公子赶到前跳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