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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菡也知道眼下的困境很难解除,第一次想要认真证明自己的能力,就遭遇如此严重的挫败,以后,她与夜清梵之间哪里还有平等可言?
眼看半月已过,像只鸟一样被困着,再不想办法出去,只怕有朝一日,她会真的对那个男人死心。
次日趁着内务府来送香料,她写了张字条,交给来人,又递了一锭银子道:“务必将这个交给林公公,请他转交皇上,事成之后,本宫还有重赏。”
虽然私下传递东西有违宫禁,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天傍晚这些东西便到了林谷手里,林谷不敢擅作主张,立刻交给夜清梵。
“谁送来的?”夜清梵拿着字条,沉声问。
“奴才不知,只在床铺底下发下这个,还有一张纸写着务必交给您。”林谷低着头,老实回答。
夜清梵没说话,打开字条看了看,脸上不禁掠过一抹震惊。林谷仔细打量着皇上的神情,不知内容是什么,也猜不透主子此刻心思,心中有些惶恐。
“摆驾椒房殿。”良久,夜清梵低低的说了一句话,便起身出去。
沈映菡只写了一句话:见我一面,听我说完话,若你还不肯放我出去,此生便是死在椒房殿,也绝不再求你。
话中破釜沉舟的决绝,让夜清梵心生好奇,究竟会是怎样的话,能让她有勇气把她自己逼到这个份儿上?
到椒房殿的时候,正殿门前站了一院子人,都心惊胆战的仰头望着房顶。
夜清梵顺着房檐前的梯子望上去,也面色陡变,走过去厉声呵斥:“你做什么,快下来!”
沈映菡低头幽幽的看他一眼,那一眼包涵了太多的哀伤与失望,让他的心也是陡然冰凉,随即她的目光落入遥远的天际,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才低声说:“我在想,当初我为什么要放弃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等你三年。”
夜清梵想起三年前大婚时的约定,心头一痛,当时废除六宫后允诺她,若有朝一日她爱上他,便会一世真心待她,必不相负。
可是,如今他做了什么,为这天下,迫不得已封妃,将她置身危险困顿之中。
沈映菡在房顶缓缓站了起来,因为脚下不平稳,她的身体晃了晃,夜清梵的心也跟着揪起来,握着拳随时准备救她。
然而她顺利的站稳,低头看着他淡淡道:“三年,我等到的是什么,像只宠物一样,圈养在这椒房殿,夜清梵,我不是后宫那些等你宠幸的女人,若你真心爱我,请给我最基本的人格和尊严。”
“你想要什么?”夜清梵没接受过现代思想的洗礼,对于她口中的人格和尊严,并不能理解的很透彻,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他根本就没有男女平等的概念。
他以为一个帝王对女人最深的爱,莫过于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他费尽心思的保护她,宠着她,事事为她妥善安排,实在不知道,除此之外能给她的,还有什么。
沈映菡凄然一笑,大声吼道:“我想要的,不是单纯的帝王之爱,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彼此对等的爱,这份爱包括的不只是宠爱和守护,还有信任和尊重,对于我想做的事,不只是按照你的想法一味阻拦,而是放手和支持,你的苦衷和烦恼,应该跟我分享,并且接受我力所能及的帮助,而非隐藏所有情绪,只对我笑!”
大声吼完,她似乎有些情绪激动,手臂用力一甩,身体顿时失衡,脚下一滑便跌了下来。
夜清梵快速从惊愕中回神,飞身上前牢牢接住她如风筝般飘飞的身体,稳稳落在地上。
他在她一向单纯明媚的眸子,看到太多的痛苦和挣扎,一如这些时日,他身不由己的沦陷。
良久,夜清梵长长的叹气,缓缓开口:“若是朕给你这些,你可否答应,等朕十年,十年之内朕必稳定朝纲,废除六宫,给你独一无二的爱?”
沈映菡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冷冽无情的男人心里,竟还有这样的想法,她以为他早已决定为天下牺牲所爱,原来竟是……
“我……答应你就是……”沉默良久,沈映菡抵不过心头强烈的渴望,结结巴巴的回答,看见他深情的俯首过来,不禁配合的扬起脸,缓缓闭上眼。
只觉鼻尖一痛,他竟狠心咬她一口,痛的哇哇叫一声,她一把推开他,捂着鼻子委屈的问:“干嘛咬我?!”
夜清梵嘴角是一抹危险至极的冷笑,吓得她心里也紧张起来,只见他伸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俯首阴沉的问:“不顾安危,擅自爬那么高,自己说该怎么惩罚?”
“你……你的意思呢?”沈映菡一想刚才的疯狂举动,堂堂皇后居然爬到房顶跟皇上吵架,现在冷静一下,被他立马就心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
“今晚清凉殿伺候朕沐浴,侍寝。”夜清梵在她耳边,温热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垂,沉沉吐息。 △≧△≧
“又是……沐浴……”沈映菡脸颊发热,无语的反问。
夜清梵已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开,清朗愉悦的声音被内力传出老远:“传旨,皇后禁足解除。”
远处传来椒房殿宫人惊喜的欢呼声,沈映菡却看着已经很晚的天色,两腿发软,捂脸哀呼:“救命啊,这个病弱弱的男人不是有一个妃子,一个昭仪,两个才人吗,怎么还总是缠着她不放……”
刚吃过晚饭,就见林谷进来,满脸笑意道:“皇上请娘娘到清凉殿。”
沈映菡郁郁的被抬到清凉殿,依旧是所有人守在殿门外,只有他们两个独处。
夜清梵揽着怀中娇小的身体,看她愁眉苦脸的嘟着嘴,不禁好笑道:“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作者题外话】:夜某人对着手指自言自语;读者都不留言不收藏,朕跟皇后亲热都没动力……
第五十五章:代天子朱批
。。。沈映菡觉得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太久没见他,害羞不好意思吧?那还不被笑死!嘟嘟囔囔半天,才糯糯的说:“鼻子疼!”
“是么?朕看看……”夜清梵再次失笑,低低的说着,便俯首再次吻住她,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天知道,这半月他有多想这个小家伙!
沈映菡疲倦的睡去时,还在愤愤不平的嘟囔:“骗子骗子!”
夜清梵让她枕在肩头,睡得更舒服一些,才轻笑着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良久,低声道:“谢谢你,肯给朕十年。”
独自一人行走了二十余年的帝王,终于疲惫而满足的闭上眼,回想起这数月来,她带给他的震撼与惊喜,轻轻叹气。就这样吧,既然无力自拔,索性放纵自己彻底沦陷一次,这样美丽、可爱、聪慧又特别的陷阱,再辛苦,他也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哪怕万劫不复。
“你的苦衷和烦恼,应该跟我分享,并且接受我力所能及的帮助……”她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清晰回旋,这么多年,听惯了大臣们或真心或假意,恭恭敬敬的说,愿为皇上分忧,却只有这一句最悦耳动听。
他不在乎她能否帮到忙,仅仅是这份心意,已足以令他视若珍宝,无论双手沾了多少鲜血,做过多少冷血残酷的事,在她面前,他只愿擦干净双手,拼尽全力守护她。
两人合好并达成协议之后,按照夜清梵的意思,以历练新妃的名义,命顾夕颜协助太后准备百花盛宴,从座次安排,到各家小姐敬献礼物时出场的顺序,都由她定下之后,再呈太后阅览,而太后顾着皇帝颜面,也极少改动。
柳依澜虽万般不愿不服,却也不敢阻挡新妃历练,落下个善妒刻薄的罪名,只能气得干瞪眼,而前方战事平稳,柳骏近期并未有显著军功,也帮不上她什么忙,若单论家世,顾夕颜身为江南总督之女,并不逊色于她。
有人帮忙干活,沈映菡乐得少管闲事,白天就出宫帮萧音沐查怡情苑,晚上回宫,或在清凉殿或在椒房殿休息。
被禁足的半月,萧音沐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派了个曾受过萧音沐恩惠,却素来不怎么与他来往的官员,日日来往于怡情苑,装作沉醉于酒色,果然不多日,便染上那慢性毒。
随即便发现,每次难受去怡情苑,都会有姑娘拿来一壶酒,喝了那酒很快便没事,萧音沐也命人仔细查过酒,发觉其中的确有一味很难发现的毒,每次的酒中放了少许解药,可以缓解痛苦,却随之会加深中毒程度,进而控制客人。
他们就是用这种手段,控制朝中官员,逼着他们为裕王和江王做事,长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沈映菡仔细研究过之后,配制了一副解药,给那人喝了,毒明明已经解了,那个人却还是会时常难受。
再次把脉确定毒已清除完,沈映菡仔细打量着患者的症状,忽然眉心一紧,狐疑道:“难道是罂粟?”
罂粟花汁便是现代一些毒品的主要成分,若是他们在里面放了这东西,恐怕这些人就不只是中毒那么简单,而是染上毒瘾!
在那个时代还没有大烟的概念,萧音沐自然不明白她说的什么,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沈映菡没空解释太多,有了这个想法,便开始改变思路,从戒毒方面入手,虽然这方面不是很精通,不过前世上医学院的时候,也看过不少资料,按照记忆指导那个人开始戒毒。
毕竟生产水平有限,夜清绛能下的毒分量有限,饮用之人所中毒瘾不深,没几天便明显好转。
一切按照预期越来越好,沈映菡心情大好,那天晚上回去,难得主动跑清凉殿,趁着夜清梵喝茶休息的时候,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目光清亮的望着他。
夜清梵放下茶杯宠溺的一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含笑问:“有话说?”
“嗯……”沈映菡忙不迭的点头,本来是要他猜的,却还是忍不住自己说了:“过几日,就能人赃并获,查封怡情苑了!”
夜清梵颇为意外的挑眉,没想到萧音沐查了那么久都没办好的事情,还真让她给查出来了,不禁惊叹道:“皇后功不可没!”
“也不是啦,主要还是萧大哥谋划的好,我不过是利用专业知识帮了点小忙而已。”沈映菡闻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撇清关系,将功劳推给萧音沐,毕竟她对名利之事并无兴趣,而萧音沐要在朝中立足,正是需要立功的时候。
夜清梵让她坐在膝盖上,紧紧抱住,才低声道:“朕会嘉奖音沐,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沈映菡转转眼珠子,一眼瞥见桌子上成摞的奏折,以及他眼底的疲惫,便搂着他脖子笑道:“从今天开始,你读奏折眼睛累了,就闭目休息,让我读给你听,然后你再把处理意见说出来,我替你写上去,好不好?”
夜清梵淡淡的看了她片刻,才含笑点头,道:“好。” …
“答应这么利索,不怕我觊觎你的皇位?”沈映菡一心沉浸在能帮他的喜悦里,并未察觉到他片刻的打量与迟疑,见他爽快的答应了,便笑着调侃。
“你若有能力从朕手中夺走大权,让贤也无不可。”夜清梵满脸淡然从容的清俊笑容,一种王者独有的天然霸气便倾泻而出。
沈映菡被他此刻的风采所吸引,不禁有些痴,俯首在他胸口,娇笑一声,软软道:“我才不稀罕权利皇位,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而已。”
当晚,夜清梵便开始闭着眼睛,一边养神,一边听沈映菡读奏折,然后简单说出处理意见,由她批复上去。
沈映菡这一夜虽然很累,却在他怀中睡得极安稳,梦中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次日朝堂因这件事掀起怎样的风波,不少大臣看着批复下来的折子,或担忧或恼怒,以夜清绛为首,跪在地上道:“敢问皇上,今日这朱批的字迹,为何与往日大相径庭?”
“是皇后代朕批阅。”夜清梵冷然俯视着众人,丢下一颗重磅炸弹,“这些字皆出自她手。”
第五十六章:朝堂激烈争执
。。。下面果然顿时炸开锅,开始议论纷纷,尤以几位御史情绪最激动,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斩立决啊!”
夜清梵面无表情的看着大臣们争执吵嚷,裕王夜清昱只是含笑而立,对于此事不闻不问,连夜清绛主动去问他,也只是摆手笑道:“皇上自有主张。”
大臣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皇帝,自始至终都未表态,一个个都快速的静默下来,提心吊胆的站着。
若是平日,他们是绝没有这个胆子,在朝堂上如此吵闹,不过是这几日皇上突然心情极好,向来冷峻无情的冰山脸,甚至偶尔还能看见一个微笑,说话也不似平时冷冰冰的,连续几日下来,便都松懈下来,胆子也大了一点。
而此刻皇帝面无表情的沉默,让他们又开始心慌,方才声音最大,吵得最厉害的几位,已经开始暗暗擦冷汗了。
“皇后并未干政。”皇上今天的心情大约还是很好,并未追究什么,只是扫一眼众人,淡淡解释:“所有内容皆由朕口述,皇后笔录,未曾干涉任何政事。”
“这也不符合老祖宗的规矩……”张御史刚说半句,就被夜清梵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满朝文武皆闭嘴不言语。
下面夜清昱朝夜清绛使了个眼色,便见后者走到中间,上前一步跪下道:“皇上若觉得劳累,臣等均可为皇上分忧,皇后虽身份贵重,毕竟乃一届女流,又身处后宫,若每日接触这些朝廷机密文件,难免权欲膨胀,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危机我夜氏皇族,乃至祸国殃民,还请皇兄三思。”
“皇后虽为后宫中人,亦是一国之母,乾清国万千臣民皆是她的子民,朕能做的,皇后为何不能做?”夜清梵低头冷然的望着夜清绛,声音低沉的反问,“更何况,皇后人品贵重,朕病危之时亦能尽心守候,独自抵挡奸佞小人,何来大逆不道,祸国殃民之说?”
夜清绛闻言,脸色一寒,知道他是在说上次硬闯清凉殿一事,被当众骂做奸佞小人,夜清绛登时怒火中烧,蹦起来道:“皇后私自出宫,酗酒大醉而不知归,不顾凤仪爬上椒房殿屋顶,大吵大闹,这等市井泼妇的行为,何来人品贵重之说?”
众大臣一听江王的话,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后,竟会做出这些荒唐之事,简直有辱国体和皇族颜面,不禁又开始议论纷纷。
夜清梵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冷然一笑,从龙座上缓缓站起来,淡然道:“皇后出宫,是为朕查案,至于酗酒大醉,江王可是亲眼所见,在何处见?朕只记得当日因皇后所查案子威胁一些人安危,而被追杀,幸而朕及时赶到救了皇后,几时饮酒大醉?”
夜清绛在一众大臣诡异的目光中,抬头直直盯着高位上的皇帝,他万万没料到祸水最后竟引到他身上,这些天沈映菡和萧音沐一直盯着他的怡情苑不放,盯得人心烦气躁,今日听夜清梵的口气,似乎已查到些什么,让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想来三弟只是听来的闲言碎语,皇上也知道三弟脾气耿直,有口无心,看在兄弟情分,还请皇上勿怪。”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清昱,终于在气氛僵持的时候,站出来冷静淡然的求情。
“是么?”夜清梵看着二人,神色淡漠,抿唇不语。
夜清岚见状,朗声一笑道:“三哥如今脾气是愈发急了,连市井泼妇这些大不敬的话,都敢用在皇后身上,若非皇兄念及兄弟之情,只怕三哥此刻已不是站在这里。”
夜清绛闻言脸色愈发难堪,方才被夜清梵激怒,只顾反驳出口气,竟口不择言,自知理亏,只得跪下道:“是臣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朕不愿伤及兄弟情分,江王好自为之。”夜清梵并未多言,冷然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目光清冷的看着众大臣道:“皇后代朕前往边疆安抚将士,又不顾性命为朕查案,实乃我乾清国的福星,如若有人再有半分不敬,休怪朕无情!”
“臣等不敢!”连一向飞扬跋扈的江王都吃了亏,其余大臣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齐齐跪下回话。
下朝回去,沈映菡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夜清梵命林谷传膳,才进来坐在床边,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静默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手抚摸她的睡颜,轻声道:“凡是你想做的事,朕会尽全力为你扫清障碍。”
脸上痒痒的,沈映菡终于醒来,迷迷糊糊的看见是他,也不急着起来,懒洋洋的翻身趴在床上,仰脸望着他,声音含糊的笑问:“你回来了?”
“嗯。”夜清梵点点头,看见明亮的晨曦在她脸上跳跃着,光芒四射,俯首吻了下她的唇角,才笑道:“今日有些空闲,可要朕陪你出宫游玩?”
沈映菡惊喜的瞪大两眼,赶紧点头,却又忽然想起,她已约好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