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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反正初一都已经做了还怕做十五吗？
她讨债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武功毒功对于董清源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反正董清源只是一个文官而已，并不是一个没有武功就残废的文官。顶多就是丧失一点自保能力，不过那家伙身边从来都不缺高手。
昨天刚刚被自己杀掉一批，今天就有新的人替补上了。董清源的安危还真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反正他身边总有着层出不穷的护卫。元书涵估计就算昨天自己不保护这小子，今天董清源也能活蹦乱跳的出现。
其实也不能够算是活蹦乱跳，毕竟还有毒伤在身。按照董清源的医术来看，这一点还真的是很难做到的，若是自己撒手不管那可不会比裴明宣那个时候好到哪里去。只是燕云晋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把人给带过来。
元书涵首先排除燕云晋是一个路痴的可能，身为人蛊的燕云晋也不可能着了那小子的道才对。这件事情着实是有那么几分蹊跷，现在想再多却都只能算作是白费。反正现在燕云晋到哪里去不知道，她在这里想这么多也没用。
说起来自己和那个小子也算不上是无缘，还未见面就已经交手了，第二次更是对着自己趁火打劫。若是以后两个人有缘分的话，应该还会再次见面的才对，所以元书涵也不强求。
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点元书涵还是能够看得开的。再者这两天这地方多少有点糟乱，那么个大活人也不好安置。等过两天稍微正常点了再说。反正也就是那么几天的事情，元书涵才是正经的不急。
“顺便帮我送点礼物给对面，好歹也算是人家的乔迁之喜。”元书涵这句话说的有些不以为意，却只是这样吩咐下去。至于送什么东西过去，其实都很无所谓，反正裴明宣那是什么没有。
若是还比不上自己一个平头百姓，那么这个宣王才是白白的当了一回。元书涵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优哉游哉的出门了，反正接下来的也不是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还是去买几个人回来，反正现在有的是地盘。
现在是新手上路都无所谓，反正自己手里头有人可以慢慢培养。至少以后香包的活计有人干了，青湄青漫可以腾出手去做衣服。元书涵在自己心里头慢慢的盘算着，正好自己也可以出门走走。现在中间的屋子基本上都是空着的，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至于裴明宣的事情，还是回来以后再慢慢计较。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裴明宣的什么人，裴明宣去那里怎么样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只是这一下子颇有几分人去楼空的味道，叫人多少有那么点不习惯。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来来去去……
第十八章 织坊
“您又来了。”她对出手大方的客人，自然是印象深刻的。更何况这位客官看上去虽然人小了点，但是能耐可不小。那时候还想着能糊弄则糊弄，反正女红这玩意谁都会得，谁知道人家给她来了一个慧眼识珠。
这么一个难得的人物，就算是想要记不住也是不行的。牙婆看着眼前的元书涵，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有那么点忐忑。
“这回除了绣娘之外还要织工，若是随意弄些人来糊弄我，你这牙行也就别开了。”看着这牙婆的样子，元书涵冷冷的说着。这欺善怕恶的事情这帮人自然是没少干，可惜自己没有当冤大头的批号。就只能让这帮家伙好好地消停消停，省的一会自己上门找麻烦还嫌累。
“那您这来的太巧了，这东方家被抄了之后，刚好有个外戚准备转了自己的一个织坊，你看着要不要去看看？”找织工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织坊么？牙婆在这里头正愁着呢，现在还真没有谁敢买卖与东方家有关的东西。
哪位也是为了凑钱之后离开，这才舍得卖掉那个织坊。只可惜这出得起价钱的人实在是太少，那人又要的万分着急，正好这大主顾就上门了。只是这根东方家沾亲带故的，不知道人家到底舍不舍得买，不说清楚又怕人家回头打上门来。
虽然说自己倒是不怕这些，只是闹将开去始终不好，她这不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吗？和气才能生财，整天打打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在说自己也是做长远打算，这主顾不但大指不定以后要用到自己的地方还多着呢。
“倒是可以去看看，只是我这人着实是懒，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了主。”这也算得上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若是合适的话买下也省的一些功夫。更何况东方家的东西现在有几个人敢沾手的，这价钱只怕是十分便宜。
本来也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想不到如今收益的还是自己。东方家的外戚倒是让人有点兴趣，但是那也是裴明宣或者董清源该操心的事情，自己得到的好处已经够多的了，倒是没有必要再去凑这个热闹，反正东方府认识自己的应该死干净了才对。
倒是有几个女眷跑掉了，不过料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董清源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才好，正好让那小子能够投鼠忌器。这说白了也是一种威慑，我可以在短短几个时辰断了东方家，你董清源确定要与我为敌？
所以元书涵自然不担心这些事情，现在还是织坊的事情比较要紧。东方家的外戚虽然不打算管，但是等到那人来都不知道何时，还是能尽快敲定这件事情最好。元书涵这也算得上是毛病，说白了就是一个懒字罢了。
反正自己这件事情就这么着了，其他的自然是不想管的。再说了弄两个织工回去，再买些原材料什么的，弄几辆纺车这事也就这么成了。就算是自己不懂什么纺织，这不忘忧还跟着来了么！
忘忧对于这方面也是有所研究的，今天选人的事情倒是不用自己操心。只是有现成的织坊也好，只看那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了。
“这您也太着急了些，不过这能自然是能的，只是就没有讲价的余地了。”牙婆眼中滑过一丝窃喜，这样自然是很好的，出多少价位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上下这么一瞒，中间的利钱不就是自己的。
“我看你是诚心想要坑我，你倒是出去问问去，这和东方府沾边的东西，究竟有几个人敢买，哪怕出价再低。”元书涵懒懒的看了一眼牙婆，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去的。若说之前还打算厚道一些，这下子怎么坑怎么来。
“哪敢啊。”牙婆抬头摸了一把汗，果然这人一点都不好糊弄，年纪小小却是个人精啊。她这一头才刚刚开了口，这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是什么了。只不过看来并不是不知道情况的，只是这胆子着实也是太大了。
明明知道东方家现在已经出了事，还能这样开口买下东方家的东西，这要不是自个权势滔天，那就是背后有人的，怎么找自己都惹不起。刚才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敢打这位大人的主意。
“不敢最好。”元书涵懒懒的看了一眼牙婆，牙婆很自觉地就上前带路，还一边跟元书涵介绍着这家织坊。这说的天花乱坠都是没错的，元书涵越听越觉得这是没谱的事情，只是看看也无妨。
反正自己现在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这些事情虽然说想到就做，但是也还真不急于这么一朝一夕。
“涵姑娘这是要去哪？”温润的男声在元书涵背后响起，一听就知道只能是某人。她在这个地方认识的人不多，这样的声线这样的语调这样的风格，这就只可能是一个人了。
而且还是昨天刚刚认识的，准备朝她下黑手未遂，被她救过又被她下过黑手的某人。只是不知道这是偶遇还是故意，当朝丞相应该没有那么悠闲，能够悠闲到随便就出来逛逛的。
“倒是巧了，董大人应该还记得昨天那种布吧，我这才想起还缺一个织坊。”元书涵倒是没有一点隐瞒，反正这人很快也会知道。依照当朝丞相的权势，这点事情怎么能够瞒得过他，既然瞒不过那直说又有何不可？
董清源的动作慢了一拍，显然没想到元书涵竟然这样的直言不讳。“涵姑娘可真是明人不说暗话。”风度这种东西当然是不会被董清源丢掉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
“我说与不说都一样，我又何必躲躲藏藏。”元书涵看着董清源冷笑，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裴明宣就曾经调查过自己，再加上董清源一个也不多。只怕这人怎么调查也调查不来的，除非他也知道穿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元书涵语气中的讽刺却做不的假，元书涵也不屑再这样的事情上作假。她都对董清源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人家董清源还不是照样贴上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反正事情现在摆在这里就对了。
“涵姑娘见笑了。”董清源表示跟这样的人说话不是很费力，但是同时也会很要命的。就比如眼前的元书涵来说，什么话自己都不用说的太明白，元书涵自然能够通达自己的意思。虽然说这样也有这样的害处，却也算得上是省事省力的。
“你可以选择不让我见笑。”元书涵却不打算让董清源这样糊弄过去，好像没有谁求着你来监视我。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在我面前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你都把事情做完做尽，还指望我对你有多好。
虽然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对你做的事情还是比较狠毒的，虽然那时你前科自己在前头。要不是你自己做好的初一，那我怎么着也得要做了十五。元书涵反正对董清源没什么好印象，这种机关算尽太聪明的人最不招人喜欢。
董清源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元书涵这话说的不是不在理上，但是这样罢手自己是不会甘心的。这当真是自己将自己放在火上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当真是被噎了个无话可说。
“这……涵姑娘就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这酸腐秀才计较才是。”董清源用了酸腐秀才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着实也是有些无话可说的样子。面对元书涵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咱们还能够好好聊天吗？
“还不带路？”哪有那么多的功夫跟这个人废话，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这样的事情瞒不过去也就瞒不过去了，这人还能拿自己怎么样。反正元书涵还是这样的一句话，只要你老人家能够做初一，我绝对就能够做出来十五，找你们可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牙婆脚下有那么点飘，这就算是没有见过董清源本人，但是董大人身边跟着的哪位总不至于认错。那可是本县的大人，她们现在都是在人家面前讨生活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对董大人都能这样的不客气。
他们这些没名没姓的小百姓，怎么能够招惹这样的人物。
董清源加快两步，和元书涵两个人并肩而立。却看元书涵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能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跟着了。这样的事情董清源还真是从来未曾干过，想不到居然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破了例。
不过元书涵虽然没有名扬千里，但那一身本身却也是做不的假。这个世界上能跟元书涵媲美的人很少，就算是自己也要略逊三分的。更何况现在算起来是自己理亏，就算是受些气也是无妨。
元书涵看了看董清源，俗话说就是无利不起早，这董清源不可能真的能够悠闲的跟着自己乱逛。只是自己今天肯定是要超支，本来只是打算买几个织工，没想到最后却遇到了卖作坊的。
第十九章 忘忧
“你说的就是这里了？”其实说起来地段是不错的，规模虽然说有些稍大，但是若是供应自家成衣铺子的话，说不得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虽然开业前三天一般都非常火爆，凡是这个东西有个质量管着。
“地方不错，就是小了点。”董清源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就这么几台机器，在董清源看来着实是小了点。元书涵这样的人物，若是屈居再这样的地方，着实是有那么点大材小用。
虽然元书涵本人并不介意，但是董清源却为元书涵感到委屈。也不知道元书涵或者裴明宣如何想的，这样的才学就这样雪藏了不成。偏偏这件事情自己还做不得主，否则便会被元书涵收拾。
虽然没有领教过元书涵的手段，但是董清源却也没有领教的想法。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省得自己吃亏反倒不好。
“哦，董大人觉得怎样的织坊才算大？”元书涵看着董清源，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就是如此。董清源永远不会理解自己的想法，大概觉得任何人都是他一样的吧，那样的野心永远都不会停歇。
之前想着万人之上，现在却又想着能够独掌乾坤。不知道应该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
“你的才华难道不觉得埋没吗？”元书涵现在的年纪还小，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等以后元书涵彻底成长起来，恐怕他和裴明宣都要靠边站。他应该庆幸这个人生为女子，否则他们这些男人还有立足的地么？
“埋没？董大人就算是才华横溢，百年之后也不过枯骨，百世之后谁还记得人间有过一个董清源？”元书涵反问道，不过一句百世之后世人已忘。这样的道理虽然说简单，但是着实是一种打击啊。
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身份权位，最后能留下的究竟是什么？这样的话语对董清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放佛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在元书涵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却偏偏是什么都不能说出来反驳。
“是吗？”董清源只能够这样反驳，却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在其中。这样的反驳有多么无力，董清源自己不是不清楚。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反驳。
“不是吗？还是你觉得会长久，所谓的千秋万代你真的相信？”元书涵靠近董清源的耳边，轻轻的对着董清源说道。“你信不信若是你的下一代稍弱，待你死亡之后，皇室第一个就会对你董氏一门动手。”
元书涵这话说的已经不是冷酷两个字可以形容，却偏偏让人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因为她所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将那样的伤口就这样冰冷的撕开，这样的道理董清源不可能不懂。
就算是皇帝不会动手，董氏一门的荣华富贵又能维持几代人？这本身就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元书涵所做的只是提醒而已。更何况董清源这辈子还有问鼎的可能吗？有着裴明宣这样的对手，还有着几位杰出皇子的皇室，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人篡位。
董清源手中纵然有一些江湖势力，但是兵权却始终都在裴明宣手中掌握着，甚至除了董清源之外没有任何对手。皇帝也是一如既往的宠信，虽然这个东西让人略微有那么一点的怀疑，但是却也不必怀疑到什么地方去。
就像是皇帝根本不怕裴明宣篡位一般，这倒是有一点值得钻研钻研，当然这件事情可不是元书涵的事情，董清源要是有这个怀疑自然就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元书涵可没有插手超正的心思。
“不信，但也不知道该说涵姑娘是个聪明人，又或者该说涵姑娘太过聪明了。”这样的事情元书涵竟然已经早早的看透，所以才甘愿远离天子脚下吗？董清源只能够在心里头默默的叹息，自己反倒被元书涵左右了心思。
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十分的悲哀，本来打算劝说却反倒被别人牵动。“涵姑娘这样，也算得上是大隐隐于市了。”董清源反问道，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何又要再次做这些事情。
既然想要隐世，既然看透了繁华背后的荒芜，为何一言一行都是这样的引人注目。虽然这并不能证明元书涵说的就是错的，却也算得上是一个绝妙的反击。董清源就算是面对裴明宣，都未曾这样被打击过，若是能够找回场子自然最好。
“生计所迫，倒是让董大人见笑了。”元书涵无钱无粮，不这样出来混着，若是自己孤身一人还好打发，可是身边带着两个孩子却有些困难，所以为生计所迫这一点也不是在骗人的。
当然这一点最后还是掌握在董清源的手中，若是董清源相信自然是最好，若是董清源不相信准备自己找个自己信服的解释，元书涵也管不了这样的事情，毕竟元书涵没有控制人心的能耐。
从今天裴明宣离开元书涵的住宅来看，明显裴明宣和元书涵根本不是一家人。所以这句话说的也着实不错，更何况看非剑的样子这算是封刀了吧。只是放着这样一个小妖孽出来讨生活，这人间确定没有谁要管管吗？
“我的资料大人早已了若指掌，父母双亡留下一双弟妹，偶然救下非剑在这里落脚。若要问如何能够跟当朝的宣王扯上关系，这就要问董大人手下的那一位东方昭了。”元书涵自己款款道来，反倒让董清源不知所措。
这些事情自然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