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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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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刚一落座,富尔祜伦立马就行礼告退,不过,胤礽却不想就这么放走他。
    “平安牌挂了吗?可是往那棵千年古树上挂?方才我怎么一块牌子也没见上。”
    富尔祜伦那典型的轻狂调笑又挂回了脸上,征得胤礽允许后,往下首的座位一坐,随心随意,“都说太子哥哥博学多才,今儿往这潭柘寺走了一遭,倒有些有名无实了。您说,那样的佛门圣树,我区区一王爷,能往上头挂平安牌?您太抬举我了。”
    耀格一侧站着,脸色倏地沉下。这位小王爷,怎么就那么让人想一把拎起扔出去呢?
    胤礽一怔,看来富尔祜伦的老样子又回来了。抬起寺僧刚上的茶水,胤礽揭开碗盖,茶香四溢,掩上盖斜出一缝,品咂茶汤,滋味甘醇。
    清茶入口,也适应了富尔祜伦的常态,胤礽悠然而语:“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嘛。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方才住持的智慧令人惊叹,以纯亲王与潭柘寺的交情,必定也是修为有加,不知可否赐教,也让我不虚此行。”
    富尔祜伦自小聪明过人,学什么都快,领悟力也很强,在同辈的宗室子弟中向来是高出一截。富尔祜伦这样奶娃娃就封王的宗室,他是头一个,打小荣华富贵里泡着,再加上纯靖王妃的娇养,所以富尔祜伦虽然聪明,却行事浮夸,任性随意。
    从小被各种夸赞甜言养大的富尔祜伦,听不得别人比过自己,这其中,太子就是首当其冲。在他看来,太子只是整天被逼着从早到晚学个没完,不过是填塞知识,算不得聪慧有才。有了这一层认识,再加上没人纠正他的偏激,富尔祜伦每见太子,面上端的是礼节,内里坚持的却是傲慢。
    胤礽的不耻下问没能让富尔祜伦收敛,反倒让他更得意了。桀骜无畏的少年郎挑眉飞眼,滔滔不绝给胤礽普及知识。
    “太子哥哥可知,寺院为何得名潭柘寺?原先此处有上下两处泉潭,人称上下龙潭。下处因修建寺庙大殿被覆盖,而上处就在后山,至今依旧清泉汩汩冒出。再者此处山上多种柘树,潭柘寺之名由此得来。”
    后山的龙潭建有一座院落守护,且院中立有一株两百多岁的银杏树,富尔祜伦每年的平安牌就是步行爬山去往龙潭院挂上。九九八十一天后,寺中僧人会取下收入锦盒,放于院中公主与王妃出资请供的观世音菩萨像下方。
    正好,胤礽到寺的第二天就是富尔祜伦挂牌的吉日。胤礽听过,沉吟片刻,语气极为和善,“我后日才离寺返城,明日我与你们同去,我想看看。”
    “不行。”富尔祜伦想都不想断然拒绝。
    耀格实在忍无可忍,粗声应道:“王爷请注意自个儿的言谈举止,殿下跟前,您不要一再目无尊长。”
    富尔祜伦站起,瞪向耀格,声音扬起,“太子哥哥自己想什么时候去都随意,唯独明日上午不行。这是我们表兄妹最后一次挂平安牌,表妹是一定要去的,太子哥哥在场,表妹该如何自处?”
    富尔祜伦说得理直气壮,耀格哑然,胤礽抬手示意耀格不要出声。胤礽垂眸,指尖沿着茶碗盖绕圈,淡淡说道:“既如此,我自是不会为难你们,我另择别的时间再去也无妨。”
    胤礽答应得爽快,富尔祜伦也不再多说,向胤礽道谢后,便请辞离去。临走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耀格,耀格扭头一旁,装作没瞧见。
    富尔祜伦走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和顺公主就派人过来向胤礽致歉,直言纯亲王不懂事,也没邀请胤礽过院一坐。来人请胤礽抽出时间,和顺公主备下一桌素斋招待,希望胤礽能赏脸姑母登门赴宴。
    原本不消和顺公主来人,胤礽作为晚辈也是要知会一声的。现公主主动,胤礽当即约定明日晚上,来人领命而去。
    耀格对和顺公主倒没什么,就是不想见富尔祜伦。胤礽随意在院中走着,忽地竹林前停下,唤过耀格,“我猜富尔祜伦他们明日去后山,应是从外道而去。你去向寺中僧人问问,寺中可有路直通龙潭?”
    “殿下,您还真想去?”耀格圆睁双目,他可真没觉得有什么看头。
    胤礽点点头,眉眼拈着狡黠,笑道:“不止想去,还就是明日上午。”

  ☆、第29章 一窗之隔

和煦的晨风吹动林间密密匝匝的树叶,沙沙作响。晶莹的晨露清洗过的翠叶,焕发清新,闪动光彩。
    山间的小路上,暖阳透过林叶稀稀落落洒向地面,行进在其中的人群沾染金光,熠熠生辉。
    一身宝蓝色锦缎行服的富尔祜伦与一袭天青色缎地单袍的庆征,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嫤瑜带着扶柳跟在身后,为了方便行事,主仆俩也是换装少年郎,嫤瑜便是一身月白暗花缎地春袍,上罩一竹青缎地琵琶襟坎肩。
    从别院出发上山大概需绕行十里路方能到达龙潭,山路曲折,土石硌脚,不紧不慢行进,花费半个多时辰也是要的。
    富尔祜伦等人尚穿行林间山道时,胤礽却已带着耀格及几名侍卫先行到达龙潭院。晨曦破晓,头晚听说胤礽要去龙潭的震寰禅师就派来僧人领路,开寺院后门直通龙潭。因是直上,道路比起富尔祜伦他们行走的路径陡峭许多,只要胤礽愿意攀行,对耀格与侍卫们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用不上半个时辰,胤礽就已踏进龙潭院,四处观览起来。龙潭院统共就五位僧人,院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禅师,法号空谷。
    龙潭院有前殿后舍,殿中主位供奉婆竭龙王尊天,专门掌管水界的天神,东西站立四大护法,威风凛凛。
    前殿院落中的右侧便是龙潭所在,石栏围起的水潭中泉眼处,一条汉白玉石雕琢的石龙三爪踩踏祥云底座,右爪挥起,仰首张开大口,泉水从口中涌出,哗哗声落入潭中,水花飞溅。
    相对龙潭的左侧是一八角花台,内伫立一株挺拔秀颀的银杏树。阳光下的银杏叶,片片闪着金光,枝枝翠绿欲滴。
    紧邻前殿的东西侧各有配殿,为和顺公主与纯靖王妃出资后建。在空谷禅师的陪伴下,胤礽步入东配殿,盘坐莲花宝座的观音菩萨像奉立中央,前方的供桌下层不多不少放置十一个黄缎锦盒。
    闻知空谷禅师在此居住已达二十年,胤礽忍不住问去:“大师修行深远,可否为我解一疑惑?”
    老禅师一身朴素灰色僧衣,长须白眉,厚实的嗓音应道:“老衲不才,解答不出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胤礽不能冒昧开启锦盒查看,逐一扫过盒面,大胆发问:“也不知会不会亵渎菩萨,我只是疑惑,这些平安牌是否真能让人起死回生?”
    空谷禅师愣住,本是一直拨弄佛珠的手指也停下,确实被胤礽问住了。片刻后,禅师合掌,方幽幽应道:“殿下,起死回生实在是匪夷所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一生,种下什么因,收获什么果。转一世,新的轮回,新的开始,不会再是从前模样。过去身份的贪恋,过去荣宠的追逐,早已随着消亡的躯体烟消云散。既得新生,站离纷争修得慧眼,秉持慧心,念念为众生,最终修得圆满。”
    空谷禅师的话没有解答胤礽有关富尔祜伦存在的疑惑,倒是拨云散雾让胤礽重新审视自己重生的意义。
    富尔祜伦等人进院时,胤礽与耀格避入西配殿,其随行侍卫退到后院僧人们居住的禅房。西配殿通常闭门不用,所以富尔祜伦一行人并未过多留意西配殿,即便其窗户微启,里头的人站立窗侧能斜视院中情形。
    富尔祜伦一旁招呼家奴把和顺公主、纯靖王妃及尚氏赠与的银两、油粮等物交接空谷禅师,庆征则亲自抱出锦盒,有一僧人扛来扶梯架在树干上。实在是,这百年老树的下部分皆光滑无枝桠,需借助扶梯方能够上枝叶。
    嫤瑜背对西配殿窗户站立,廊檐正好挡住阳光,抬头仰望挺拔的大树,也不觉刺眼。山中的气息新鲜纯净,嫤瑜深吸一口气,清甜的嗓音轻声说与扶柳:“老禅师常年久居山中,终日除了念经打坐就是沉默寡言,如此气定神闲一年又一年,真是了不得。我若是一朝被勒令久居一处屋宅,独守长年累月,我只怕自己会疯了。”
    扶柳生怕老禅师听到一般,压住声音回道:“姑娘想什么呢?老禅师习惯了,不以为然。再说,谁能把您关起来,您不会是做什么惹夫人生气了吧?”
    “我就感慨一句,瞧你说的。”嫤瑜扭头,晶亮的双眸可爱地瞪向扶柳,“我是冒冒失失胡来的人吗?”
    胤礽就站在窗侧,嫤瑜与扶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靠向墙,胤礽闭上双眼,心头划过轻语:“傻丫头,我们被囚咸安宫时,我是发疯癫狂的那一位,而你则是淡漠傲立的那一株腊梅。”
    耀格探过身子偷觑一眼,正好看到竹青坎肩与月白下摆包裹的娇小身形,回向胤礽,上下扫过胤礽的衣着。原来胤礽今日换了一身寻常贵胄公子的打扮,恰是月白色竹枝暗纹锦缎单袍。
    胤礽见耀格神色怪异,歪过头斜看出去,却见得头戴竹青帽檐月白色圆顶缎地凉帽的嫤瑜左右看了看,莫名冒出一句:“我怎么闻到一股陌生人的气息?”
    胤礽与耀格对视一眼,当即飞速旋身蹲下身子,屏声静气。而扶柳也扭头回身看向配殿窗户,踮起脚跟扫过一眼,嘴里喃喃着什么也没有。
    那头富尔祜伦挂完自家的平安牌,下了扶梯。庆征来到嫤瑜跟前,把锦盒交给嫤瑜,向来是他们兄妹俩,哥哥挂牌,妹妹抱着锦盒在梯子旁候着。
    庆征也听到了嫤瑜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眉目与嫤瑜颇为相似的他眼梢挑起谐趣,逗弄道:“下回我与小王爷去狩猎决定不带猎犬前去,带你去就可。”
    嫤瑜跟到扶梯下方,仰头傻乎乎问去:“我倒是想去,可这跟猎犬有什么关系?”
    庆征挂上一块牌子,下来取上另一块,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早已把兄妹俩的对话听了去的富尔祜伦直截了当调侃与嫤瑜:“狗鼻子不如你的灵敏,有你就行,保准嗅出乌泱泱一群猎物。”
    “你们,”嫤瑜气得本想抓一把庆征,可抱着锦盒不能撒手,再者庆征已麻溜爬上扶梯,而富尔祜伦退出几步外,哈哈大笑。
    不得已,嫤瑜沉下气,清脆地应道:“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而屋里蹲下的胤礽也把外头的逗趣话听在了耳里,嫤瑜的话音方落,他也不自禁点点头,眼神不屑,低语附和:“两个臭小子,不值得计较。”
    与胤礽并排靠在一起的耀格清楚地听着胤礽的低语,又一次不可思议地瞅向胤礽,内心擂鼓轰鸣。我的太子殿下呀,合着一大早爬到龙潭来,您就为了蹲在这儿听壁脚?
    堂堂太子殿下带着毓庆宫的侍卫长缩在窗下的墙根一动不动,且一蹲就是大半个时辰。院里的富尔祜伦等人又是挂平安牌,又是上香礼佛,又是命下人装上一大桶泉水,这也是公主与王妃的老规矩了,清冽的山泉泡出的茶水,甜和醇厚。
    富尔祜伦一行人拜别空谷禅师离去,胤礽终于挪动着身子站起来,扶着墙支撑半天,这才迈开步子活动腿脚。空谷禅师来到配殿门前,开锁推门,欲请出被憋了半天的贵客。
    不料,嫤瑜带着扶柳去而复返,空谷禅师赶紧拉上配殿门,来不及上锁便回身迎了过去。富尔祜伦及庆征等人就停在院外不远处,嫤瑜推说自己掉了荷包,回来取走就马上赶回。
    扶柳在银杏树下的花台上拾到一梅兰纹荷包,正是自家姑娘佩戴腰带左侧的物什。抬头正想告知嫤瑜,却见嫤瑜已经爬上还未收走的扶梯,站到了扶梯顶头下数第三阶。顿时,扶柳吓得捂住胸口,想大声叫唤,又怕惊了姑娘,生出意外。
    嫤瑜身子倾斜,重心贴向扶梯,低头解开右侧垂悬的竹菊纹荷包,取出一平安牌。瞧了瞧牌上自己描绘的图样,嫤瑜娇俏动人的双唇划出羞媚的笑容。
    舅舅修茂只是告知嫤瑜青山峡谷救她的都是宫里的侍卫,不过顺道举手之劳,她不必介怀。话虽如此,可嫤瑜就是牢牢记住了那名发坠缠住她发饰的侍卫。其实,嫤瑜心里也怀疑对方侍卫的身份。那时的嫤瑜,一身蒙古姑娘的装扮且也说着蒙古语,但对方被一名少年侍卫喊作“二哥”,她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还有那杏黄色丝绦装饰的发坠,真不像是一般的侍卫。
    到如今,嫤瑜接触的年轻男子也就家里的哥哥们、舅舅们,还有年长一个月的王爷表哥,一个个仪表堂堂,也都是引人注目的儿郎。因为都是自家人,长得再好也是见惯了的,说说笑笑也都是自然的亲情流露。
    唯独青山峡谷那一夜,颤抖的双手怎么解也解不开那纠缠在一起的发坠,心房里的跳动慌乱得失去了节奏,快得让她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躲起来方可平复。
    左手握住梯子边上的木杆,右手食指勾住挂牌子的红色绦带,嫤瑜抬头左寻右找一较为隐蔽的枝杈。
    扶柳明白了自家姑娘返回的真正目的,想着自家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一般不会贸然行事。于是,扶柳轻手轻脚挪步过去,伸手扶住梯子的下方,没有出声惊扰嫤瑜。空谷禅师同样也看出了嫤瑜的举动,手里拨动着佛珠,双唇默念经文,视线转向远空。
    不消说,胤礽已经透过窗户看明了嫤瑜的行为。当下,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纳闷不已。倒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平安牌,非值得她亲自冒险往上爬。倘若不小心摔下来,断骨折腿都算是轻的。
    嫤瑜瞄到好位置,不由地又上了一级阶梯。左手伸出拽住理想的枝杈,右手晃晃悠悠够过去,试了好几次,终于挂上,平安牌稳妥地隐匿于茂密的银杏叶中。
    一级一级阶梯回到平地,嫤瑜沿着花台周围转起圈来,搜寻不到将将挂上的平安牌,嫤瑜清澈的双眸灵气传神。去到空谷禅师跟前,嫤瑜解下装牌子的荷包,递给空谷禅师,没有拘泥,落落大方施礼后,说道:
    “老禅师,这是我为恩人挂上的平安牌。虽不知其姓甚名谁,或许他也没把救过我的事儿放在心上,但于我终究是一份恩情,我唯此回报我的感谢。到时您收下我家人的平安牌时,请把恩人的平安牌收入荷包,一并供于观世音菩萨前,也保佑他一生平安健康。”
    空谷禅师接过荷包,慈眉善目,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小施主是个重情义的人,无论那位施恩的好心人是否记得,但有小施主如此感念在心,佛祖会护佑他的。小施主请放心,老衲照办。”
    胤礽听过,百般不是滋味。给恩人挂平安牌?也不知是个什么人,居然能跳出来救她?到目前为止,想想自己见过的她的家人,不是修茂那样武艺高强的舅舅,就是熟悉鸟枪、火炮的大哥,还有那怪腔怪调的小王爷表哥,一大拨的王府护卫跟着,谁还能有本事横插一杠子救她?真是奇了怪了。
    上了气,乱了心神,也就忘了自己本是躲在暗处的人。抬起手,想都没想,胤礽就把留出一条缝的窗户拉回。“啪”的一声,井字格纹的窗户忽地并拢。
    嫤瑜正好是面对西配殿,连声音带窗户的关闭,她不仅听见也看到,声音扬起,惊问道:“配殿里有人?”

  ☆、第30章 亲上加亲

像是回应嫤瑜的疑问,一阵春风追逐而来,拂动片片银杏树叶,弹奏沙沙乐曲,此起彼伏。
    空谷禅师镇定自如步去推开配殿的门,淡然语道:“有些日子没打扫西配殿了,老衲方才进去正欲开窗透气,小施主就去而复返。”
    聆听风声头顶上摇晃树叶,嫤瑜有些不好意思,“想是风吹的,瞧我,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久等不见嫤瑜返回,庆征跑回龙潭院。与空谷禅师打过招呼后,庆征催促嫤瑜,兄妹俩带着扶柳就此离去。
    耀格重见天日,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舒展身体,暗里嘀咕着。倒是位心思细腻、感觉敏锐的姑娘,若是小姑娘踏进西配殿,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打晕她?好像只能打晕她,总不能让她见着太子殿下这种躲在暗处听壁脚的怪行为。
    回头寻视太子,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吓一跳。胤礽已经爬上扶梯不说,整个人都站到了银杏树的主干上,一手拽住分叉,一手够过一块又一块平安牌,一一过目。
    何为老僧入定,现下空谷禅师就是这个样子。银杏树下的花台上盘腿坐定,一只手里还拿着嫤瑜的荷包,一手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合闭双目,静默不语。
    嫤瑜口中的恩人如同鱼钩上挂着的鱼饵,招惹得胤礽非要咬上一口弄个明白不可。石文炳一家的平安牌,包括现在手中拿起的这块写有修茂名字的牌子,笔墨皆出自同一人。看这笔法,谈风骨气象为时尚早,但书法底子很扎实,日后慧性养成,字中融情,倒是能写就一手圆润秀雅、大方持颐的书法。
    得出这番结论时,胤礽幡然想到,这就是嫤瑜的手笔。原来这时的她,都已能写出如此工整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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