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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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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里忙忙碌碌,床上的人却浑然不知,在闻到药味时却还是下意识地从昏沉中醒了过来,萧挽缘见他已经意识昏沉,却对药味还保留着这样的敏感,心里也猜到她的“前任”对他到底有多残忍,心里略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把药吹得凉了一些,才舀了一勺,递到他口边。
  谁知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反常动作,就让床上的男人猛然警醒,大睁的眼中虽然没有光采,却隐约透着凌厉,挣扎着就要推开她扶着自己的手。
  萧挽缘一时不解,正要再扶好他,却听得他厉声问道:“你是谁?”
  ……
  昂……咱们家新男主虽然眼睛不好使,却是灰常灰常敏锐滴……
  呜,看俺磨蹭到这时候还记得更新,是多么勤劳昂……于是,姑娘们,新坑弱小,求各位包养……
  第三章 般配夫妻
  萧挽缘一震,几乎就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手腕一抬却惊觉手上还端着要给他喝的药。也正是因为这一停顿,才想起来她已经取代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一时就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这里一迟疑,强撑着精神问话的男人却像是终于没了力气,倒向床上急促地喘着,却还是坚持不要她扶,口里声气已经十分弱,还固执地坚持着问她是谁。
  “不管我是谁……总是想要救你一条命的,”萧挽缘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一般把药凑上去:“快把药喝了吧。”
  “你不是我妻主……咳、咳咳……”
  他一说话,萧挽缘便瞧准了时机把药灌了进去,虽说看他呛咳得可怜,也总好过两人这样僵持着拖延下去。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坚决,索性顺着她的意思把药喝完了,才喘着气道:“她在哪里……我妻主她在哪里?”
  “我倒是比你还想知道呢,谁又能来告诉我啊……”
  萧挽缘在心里兀自喃喃了一句,也不再和他说话,随手转了身把药碗放回桌上。却没成想只这么一下子的功夫,床上的人竟撑着身子坐直了,摇摇晃晃地想要下来,她只好又忙着上去拦住他,按到床上:“你是疯了不成?身体糟蹋成这样了还想着下床。夫妻两个当真是疯到一起了,般配得很。”
  “她没疯!”不知是那句气话是哪里惹到了这个男人,他竟笔直地坐着一动不肯动,无神的眼睛“瞪着”她,质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萧挽缘看着他面如金纸,却丝毫不肯放松,虽气他把那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重,心里到底还是生了一点敬意。加之想到他还不知能撑着活几天,就软了心肠,心道反正她也占据了这具身子,不如就用他妻主的身份哄哄他,免得他着急。因此换了口气,责骂道:“装神弄鬼地作甚么疯?你活着一天就要给我试一天药,别想着给我装疯卖傻……”
  她在这山上漂浮了半个月不止,对这两人的相处方式也有几分熟悉了,何况她又占了这身子,嗓音自然也是与原先这女子相同的,因此这一声骂出来,连她自己也觉着与原先那人的口气有九成九的相像。床上的人似乎也是愣住了,低了头抱着被子,不言不语地呆坐着。
  萧挽缘知道他是看不见的,便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难道这就是被虐狂?她好好待他他要闹,吼他两句倒是安静了……
  “你为什么要扮作我妻主……”
  消停了还没一盏茶的时间,萧挽缘原本正要找些东西在地上打个卧铺,却忽然听到床上的人问了这么一句。话虽然是轻飘飘的,却是叫她悚然一惊。
  “你从前两天就一直藏在我家中,现在又扮作我妻主,到底是什么居心?”男人像是已经知道了她是谁,句句问话都直击正中心:“你想要什么?想把我妻主怎么样?”
  萧挽缘见他似乎是认定了她不是他妻主,想要继续扮下去自己也为难,可若是跟他如实说了,一则怕他依旧不信,二则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拉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虽说眼睛看不见,但总是认得这副皮囊的吧?”
  男人被她抓住手,原本下意识地要缩回去,听了这话,却果然试探着在她脸上摸索了一会儿,萧挽缘只感觉到他掌心厚厚的茧子,蹭着她的脸微微地痒。待到忽觉脸上生疼,才察觉到他用了力在她脸上捏了几下。
  “喂,你‘看’够了吧。”萧挽缘抓开他的手,一边无奈道:“如你所见,这身体,的确是你妻主的……”
  男人怔在那里良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情也欢喜起来,喃喃道:“我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易容的技术,你虽改了容貌,变了声音,装作我妻主,我却知道你绝不是她……你……你定是把她藏起来了……不然你告诉我,你是因何会和我住在这里的?”
  萧挽缘哭笑不得,她当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为什么会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还以那么诡异的方式相处。这个地区可以证明她不是她妻主。可这男人竟然怀疑她是易容扮作他妻主的,这就让她有点无奈了:“你以为你妻主是什么好东西呢,我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扮她?你既要听实话,我就实话告诉了你便是。”
  见他眼睛虽盲,心里却清楚得很。萧挽缘也心生了跟他说明白的想法,便把从方才他在外面喊疼那时候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所以我也不知你妻主的魂是去了何处,或许是顶了我的班飘在这屋子里,也或许是投胎转世去了。”
  其实照她来看,以他妻主那么毫无人性的残忍心性,应该是被拘着去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才对……不过这男人看起来对他妻主情根深种,她还是别说这话来刺激他的好。
  “你……你胡说……”
  男人捏着被子的手已经攥得死紧,面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强忍了半天却只冒出这么一句,就哽噎地说不出话来了。萧挽缘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对那女人有这么深的感情,却也因为他的样子而觉得有些不忍,手往前伸了伸,压着他躺进被子里去,才道:“算了,你病着,还是好好歇着吧,这事等你有命活过明天咱们再说……”
  萧挽缘对他的固执很有几分无奈,这么说了一句,就不再管他还直直睁着眼不肯睡。索性从床上搬了一条被子下来,在地上和衣而卧。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他像是撑不住地睡着了。想着到底是她占了这身体,才惹得这人这般模样。心里也生出一点愧疚之意来,学着他平日的样子支起锅煮了点米粥。
  回到屋里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也醒来了,在床头摸索着什么,便上前咳嗽了一声,询问道:“饿了吧?我煮了点粥,你也来喝点。”
  男人像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一动不动地僵着身体斜靠在床上,既不答应,也不反对。萧挽缘耸了耸肩,她招呼他喝粥是出于照顾残病的善心,他要实在不肯受,那她也没法子。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熬过来了,看来那副药好像真的有效,那就今天再给他熬一锅好了。
  “你要不喝粥,待会儿可就要空着肚子喝药了,”萧挽缘随手把碗放在他手边,一边道:“要是你自己不嫌难过,我倒也没什么关系。”
  她还是能够理解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的,且不管他妻主待他如何,单是相处了多年的人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要觉得别扭,她自己现在也觉得全身不对劲,更别说是他了。
  不过作为心理医师,她还是决定先让两人慢慢适应这个情况。因此便先找了个话头:“喏,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妻主的名字……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这事,就先把名字给我说说吧。咱们虽说指不定能处几天,不过总喂来喂去的也不是办法吧……”
  “我姓庾,单名一个睦字……”
  男人沉默了很久,萧挽缘几乎要以为他不肯说话了,才冒出这么一句。萧挽缘点点头,忽而想起他看不见,才又道:“嗯,我知道了,那你妻主呢?”
  “她姓萧……名讳是上江下愿……”
  萧挽缘叹了一声,心道幸好我还是学过两天文言文的,不然连这句话都听不明白。看来这对夫妻两人都是读书识字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妻子行事竟会那样残忍。
  “萧江愿……我的名字,与你妻主的倒是有几分相像,”萧挽缘说了一声,想想又叹了口气,泄气道:“算了,不说也罢,既然我占了你妻主的身子,少不得也要用了她的名字了,只是不知这情况会是一时半会儿,还是天长日久……”
  男人没有血色的脸在听了这话后更显得惨白一片,萧挽缘心道若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替代这么一个人活着,还得担心哪天她做过的事就要叫上天报应到我头上来。可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你尽可放心,虽然占了她的身体,我不见得就跟她一样折磨你,”萧挽缘无奈叹气,一边伸手把粥递到他手上,半是同情半是嘲讽:“喏,你先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得好一点,要是哪天她真回来了,你还好有命多给她折磨几天……”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话?”
  第四章 潜意识
  萧挽缘一愣,心道这男人对他妻主倒真是死心塌地。旁人都说眼见为实,她在这山上小屋里待了半个月,见也见得够多了,难道还没有这“发言权”么?
  莫非他们从前还有过多少爱恨情仇的瓜葛,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不成?可就算是那样,他妻主天天把他往死里折磨却是不争的事实,再有什么隐情,身体坏了其他事业都不用谈了。总不见得拿着他试药这也是为了他好吧?
  “喏,就算你想要她回来,也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事,所以,你现在和我耍脾气,也是没有用的……”萧挽缘摇摇头,好脾气地劝道:“要不,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的事,我们一道来想想,她为什么会离魂,我又为什么会俯了她的身……还有……有什么法子能叫她再回来。”
  眼前的情况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那男子想了想,似乎也是没有旁的法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道:“她身上有病……”
  “咳、咳咳……”
  萧挽缘等他开口正等得无聊,端了水要喝,却忽然听他冒出这么一句,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呛得猛地咳了一下。心道她这灵魂附得还真不是个好地方,先是刚俯了身立刻就被这男人察觉不是本尊,现在又听到这种消息。
  对这身体的主人印象实在不好,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身上有病”,该不会是古代男人逛青楼楚馆逛出来的花柳病吧……因此咳了一阵,终于踌躇着张口问道:“什么病?严重么?”
  “说不清,反正……不少大夫来看过,都说治不好……她自己也是懂药的,就自己给自己看病……”
  “这便是她拿着你试药的原因?”萧挽缘无奈道:“你虽说是她……呃……她丈夫,可也没有这么着不把你当人看的道理吧?”
  “不怨她,她原本没这病的。”话只要能开了头,接下去便好说了,庾睦先前只顾着质问她的来历,想着妻主的安危。现在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萧挽缘也不知道他妻主的下落,反倒是比刚开始安静了一些,思绪也比方才镇定,试图弄清楚来龙去脉。因此并不隐瞒什么,低声道:“是我害的她……”
  “啊?你害的?”萧挽缘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一听到他说是他自己害了萧江愿,心里便是一阵疑惑,觉得这事情莫名地复杂:“你怎么害的她?”
  庾睦沉默了下去,萧挽缘以为他是要好好想想才来答她的话,因此也并不急,只坐在一旁看着他,谁料庾睦却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了,任她又问了一遍,却始终没有说话。萧挽缘以对待病患的态度替他想了想,若真是他害的,他一时不想说的可能也是有的,考虑了一下,便换了个话题:“那,你们这样多久了?”
  “两年。”
  那就是说,他居然已经被那疯女人折磨了两年?萧挽缘忍不住看了他两眼,心道这人还真是承受能力强。这么久都没疯了傻了。
  “那……你妻主拿你试了两年的药,还没能把她自己治好?”
  “嗯。有段时间像是有点起色,可没几天又反复了……”庾睦垂着头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今年开了春之后,倒又像是越发地厉害了……”
  问到关键地方他就缩了回去,萧挽缘看似问到了不少东西,拼凑了一会儿,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妻主有病,而且还不轻,其他重要的关节却全都不清楚,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无用功。萧挽缘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好吧,那我们换个方法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妻主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会一直头痛,什么事也不能想,脾气……也会变得很不好……”
  萧挽缘点点头,对他这一次的配合像是十分满意,接着便更加放轻了声音:“那她得这个病前,是受过伤,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男人虽然目不能视,方才却是一直盯着她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的,待到回答她说完才微微低下头。看得出很有教养,然而听了她这句问话,身体却止不住地僵住了,手指揪着被子绕着,颤着道:“是中毒……”
  萧挽缘不解地皱了皱眉,她听着萧江愿这病倒像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可庾睦又说她是中了毒。再联想到他刚才说是他害了妻主病了的,那这毒,总不见得是他下的吧……
  原本有心再追根究底,再看看床上的人,方才吐出那三个字都像是费尽了气力,现在更是一手压住了胸口才能喘气。想着他到底还是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性命的人,心里也着实有点不忍心。便稳住了声音,安慰道:“喏,那我们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等你身体好点了再继续。”
  庾睦一听她问完了,似乎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一边在床沿摸索着就要下床。萧挽缘一愣,没及拦住,只将将接住了他向前扑倒的身体。
  “喂,你干什么?”
  庾睦像是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竟像是瘫软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往日虽说被妻主灌药,强迫欢好,还要收拾家务,也不曾有过这种状况。想不通为何昨天晚上在床上躺了一夜,今天反倒一点力气都没了。因此一时间被她半搂着也没有察觉到,只讷讷道:“这是怎么……怎么了?”
  萧挽缘原先压抑下去的恼火又被他呆怔茫然的样子挑了起来,咬牙把他推到床上:“你要是还想活下去,就给我在床上好好躺着。”
  “那谁去拿米粮?”
  “什么米粮?”萧挽缘下意识地皱紧眉,见他还不肯躺下,只得道:“我去,成了吧?到哪里拿?”
  “山腰。”庾睦说了一句,大概是想到她并不是原先的萧江愿,又出声添了一句:“是妻主家的下人。”
  萧挽缘正想答应,却听到门外有人拍门,才拍了两下,便很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喊话:“有人么?有没有人……”
  “这……”
  “就是来送米粮的,”萧挽缘一时不知该不该应门,庾睦倒是偏了偏头就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点头道:“你……你开了门,什么都别说……就行了……”
  萧挽缘因着庾睦这一声关照愣了一下,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听得门外的人已经骂骂咧咧地嚷嚷开了,一面踢门一面道:“人都去哪了?难不成都发疯作死啦?”
  萧挽缘朝庾睦看了一眼,见他咬着唇盯着门的方向,毫无神采的眼里也露出一点无措。想他也不过还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又是个盲人。连着一天里先是死去活来了一回,又发现自己的妻主换了“魂”,饶是再能干,经了这么些事情,哪里真的就能一点不怕的。
  原本想要问问清楚到底该怎么办,看了他那样子也就改了主意。一伸手把门拉了开来。
  见里头开了门,屋外的人先是一惊,萧挽缘看清她眼里飞快地闪过一点畏惧,心知她心里头还是怕萧江愿这个主子的,只是欺她有病,难免放肆。因此只按照庾睦说的,伸手把米粮提了过来。
  想了想,却又觉得还是该给她一点排头,免得她将来还真以为可以爬到萧江愿夫妻头上。便把门砰得一下在她面前摔上了。径自提着东西回到屋里头。庾睦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响,原还提着心,听到她回来的声音才算放松下来,微微出了口气。
  “你对你妻主……也不是那么不顾死活的疯魔嘛。”萧挽缘放下装米粮的袋子,眯着眼瞧瞧他松口气的样子,低声笑道:“怎么方才倒想法子替我隐瞒?莫不是说了实话要连累你自己?”
  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庾睦听了,却像是遭了什么天大的打击,怔怔地坐着,好一会儿功夫过去,才嘶哑着嗓音说出一句“我没有”,话的后半段还在嘴里,人却已经歪倒过去,像是人事不知了。
  萧挽缘吓了一大跳,忙扑上去掐他人中,一边胡乱在他背上拍着:“哎,你别当真啊,我不过随便说说……再说你那妻主早就不把你当丈夫看了,你就算真想着保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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