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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冯春生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孙汝堂转向陆小竹等人,双手交握抱拳道:“陆家兄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对视一眼,陆青林和陆小竹随着孙汝堂来到高台后面的不远处,待两人站定,孙汝堂拈须开口,“青林,小竹,我虽为临湘村的大村长,事儿出来了,村里的人犯了错,如何处理我绝对不会姑息。除去我大村长的身份,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方才春生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蔡氏年老力衰,若是逐出村子,那绝对是死路一条。上天有好生之德,小竹现在也好生生站在这里,你们看,能不能让蔡氏留在村里,悔过自新?”
孙汝堂的一番话让几人陷入了沉默,虽没有亲眼看到小竹受过蔡家的虐待,但就陪葬这一条,已经完完全全触了他的逆鳞,要说放过蔡氏,他是绝不会同意的。想到这,陆青林冷哼一声,侧过身子不再理会孙汝堂。他是个读书人,自小礼教最全,这个举止做下来,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不配合。
孙汝堂一番话让陆小竹陷入沉思,原来他才是背后最大的操盘手,先是正人君子的出来‘秉公处理’,再让冯春生出来唱白脸,末了他再呵斥一番当个和事佬充当红脸,既为蔡家不动声色求了情,又把这个‘主动权’抛在了她的手里。若是她不答应,不仅落了个铁石心肠的称号,还拂了临湘村最高统治者的面子。就算把蔡氏撵出村子,他们兄妹俩以后还要在临湘村过活,太早树敌是不妥,何况是跟前如此强劲儿的劲敌。
“那依大村长你看,小竹该如何做决定?”面带笑容开口,陆小竹抬起头淡淡道。
“小竹丫头,你别忘了你可是和蔡氏签了什么协议书的,上面有着三年之约,要是蔡大嫂被赶出去,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冯春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满眼不屑的抢白道。
“没想到她连这个也告诉了你们。”
陆小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孙汝堂与冯春生脸上,冯春生蓦地心中一紧,不仅后退一步。
“你看什么看!”低吼出声,冯春生骤然恼羞成怒,他何时被这样的目光吓退。
“春生,你退下!”孙汝堂出声呵斥,迎上陆小竹的目光坦然,冯春生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临末了使劲瞪了陆小竹一眼。
“小竹,你看…”“不用说了,我答应。”
“小竹你疯了?”
陆青林不可置信的拉住了小竹的胳膊,陆小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平复自己。
“孙村长,我可以答应不追究蔡氏的过错,但请你转告她,我陆小竹是人,不是她可以随意施虐的牲畜,在她蔡家我要过的是堂堂正正人的生活。若是她做不到,我想我也没有必要遵守三年之约!”
一番话说出来,孙汝堂点头称是,他转身,对着冯春生比了个手势,眼看蔡氏母女被人从地面搀扶起来,陆青林气喘吁吁,对着陆小竹更是说不出话来,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唯有扬起紧握的右手,一拳打在了树身之上。
☆、第三十二章 糟了
“大哥,不要紧吧?”
陆小竹花容失色,连忙执起陆青林的手掌,还未等她查看陆青林的手掌的伤势,她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推开,“走开啊你!扫把星!”
乔氏怒气冲冲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把推开陆小竹,她凑到了陆青林的身边,“青林,你的手没事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陆青林挣脱了乔氏拉住他欲要去找大夫的手,将右手背在身后,他面无表情开口,“我无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蔡阿婆,不,蔡家对小竹做了那种事,今天会受到村里的宣判,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就想着过来看一看。你的手受伤了,青林,你就跟我一起去看大夫吧!”
乔氏心急的上前,反教陆青林退后了一步,“我自会去看,你回去吧。小竹,我们走。”
“你…”乔氏还想再说些什么,陆青林却已拉着陆小竹离开,眼看着陆家兄妹走远,乔氏恼怒的跺了跺脚,心中怨恨更深起来。
“各位,小竹姑娘宽宏大量,她已不再计较蔡氏的过错,我们临湘村自古村风醇正,蔡氏虽犯了错,但罪不至死。所以我与其他村领事商议过后,决定让蔡氏留村观看,让她重新改过自新。若是无异议,大家便可散了吧。”
身在高台,孙汝堂朗声说出这番话,台下的林大牛和林阿合大惊,却见陆家兄妹的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是以两人对视一眼,等过一会儿再行询问。
“小竹,你人真是太好了!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原谅她…”
“就是,他们蔡家是烧了多少高香啊,才能有这么一个好媳妇儿…”
村民们纷纷围在小竹身边,对他们一切言语,陆小竹均以浅笑应对,大家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便也纷纷散去。
安抚好林大牛与林阿合先走,陆小竹跟着陆青林回到家,陆青林还在为方才小竹做的决定生气,一到家就进了里屋床铺躺着,也不处理手掌的伤势。
陆小竹无奈,只能先行出门去。大哥只是手掌外皮受伤,恐怕也不愿劳烦周大夫察看,不如自己先采些草药回来,到时大哥气也消了,再把草药捣碎给他敷上。
出了村子,陆小竹开始向大树林和高坡地出发,治疗跌打的草药一般都生长在这里,趁着天色还不晚,她打算采一些草药回家。以前在现代跟奶奶一起在农村生活时,小竹有次跟奶奶下地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当时奶奶就采集了一些草揉碎了让她按在手指,后来果然不流血了。
这种草药很好识别,三叶而分,有些类似锯齿的样子,只要采集鲜叶,加适量酒到里面捣碎,就可以外敷到受伤的地方,对于小伤而舍不得买药的村民,这算是一剂良药。
细心点就能看到隐藏在各处草叶下不起眼的‘小锯齿’,小心的拨开旁边的不明丛叶,陆小竹将采集到的草药放在提着的小篮里,然后继续寻找,只是到了某处高坡,她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便要栽倒下来。
这意外来的太快,陆小竹整个人就如同不规则的圆球一般从高坡滚落,来不及抓住其他植物作为缓冲,她抱紧了怀里的草篮,一手护住脑袋,就这样硬生生滚了几圈到地上。
万幸土坡虽陡,坡间除了杂草便没了别的东西,一路滚下来,除了手臂有些擦伤以外,她的的身体并未受到大的损伤。
拍打了衣衫各处,陆小竹抬头望天色,远处天际已经没了晚霞的影子,天色昏黄,四周的树木变的朦胧起来。没想到忙起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检查了一下草篮的草药,她连忙辨清来路回去。
回到家,陆青林已经做好了晚饭,这让陆小竹有些新奇。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以前很小的时候,她和陆青林两人相依为命时,一日三餐都是他在准备。自从娶了妻,乔氏虽蛮骄纵,洗衣做饭这些事却也从没让陆青林动过手。如今大哥竟能自己进灶煮饭,想必是这段时间的独居,让他又重拾了之前的手艺。
“回来了?回来了就去净手吃饭。”
端坐在石桌前,陆青林首先开口道,陆小竹见陆青林不再与她呕气,绽开一抹笑容道:“是,我马上去。大哥你先等我一下。”
音未落,她已经冲到了院里的大水缸跟前,取了碗和擀面杖出来,她用葫芦瓢舀着水冲洗干净草药,然后将草药放入瓷碗里,用擀面杖的一头将草药捣碎。
家里没有酒,只能先用纯草药敷敷看。将捣碎的草药端到陆青林身旁,再去取了干净的布条过来,陆青林看着她来来回回的忙活,不宜察觉的叹气声从他的喉咙里逝去。
将陆青林的右手先处理干净,陆小竹这才将捣碎的草药均匀的敷在他的手面之上,一层层的白布条缠了上去,她的动作小心而又细心,终于将陆青林的手掌伤处包扎好,她快速的收拾了用剩的东西到一旁去,然后净了净手来到石桌前坐下。
兄妹二人也很久没有单独坐在一起吃饭,原本陆青林是想准备的丰盛一点,因着手掌伤势就简单做了两个小菜,一个荠菜小炒,一个爆炒蒜苔,菜色虽简单平常,他们却也吃的其乐融融。
用完了晚膳,陆小竹起身收拾碗筷,只是当她习惯性的想摸一摸胸前的玉佩,却发现摸了个空。低头一看,胸前已空空如也,佩戴玉佩的红绳连影子也瞧不见了。
糟了!
灵光一闪,陆小竹忽然想起在高坡摔跤的一幕,难道是…
“大哥,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碗筷你不用管了,等我回来再洗。你一会儿就先休息吧。”
来不及过多解释,陆小竹拔腿就往院门外跑去,陆青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叫住她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一转头,陆小竹人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两扇开启的木门被风吹的微动。
再次来到高坡地,在原处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要是玉佩还在,摸到红绳也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只是这玉佩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把丛草翻遍也没能找到。跪趴在地面,陆小竹停下了动作,一阵夜风吹来,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周围夜色暗的可怕,只有不远处村里有些点点灯火光芒。叹了口气,陆小竹只好起身先行回家,现在她只能祈祷玉佩被她丢失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并且没有被人捡到。
这玉佩里的用处甚广,陆小竹私心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如果这块玉佩被其他人捡走,并且发现了这玉佩的好处,那……后果她真的不敢想。
摇了摇头,陆小竹快步朝着家中走去,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好找,明天她起个大早再来找一遍,就不信这玉佩还能自己长腿给飞了。她是胜券在握,然而第二天天蒙蒙亮,当她再次来到高坡,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依旧没能找到这丢失的玉佩。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五天,陆小竹也到了不得不回蔡家的时候。她已经在娘家住了这么久,又是兄妹二人住在一个院子,若是她再不搬出来蔡家,怕是临湘村又要起闲言碎语。
听说蔡氏那日回了家就大病一场,蔡红英衣不解带的在跟前伺候着,才让蔡氏对她改观,重新允许她再进蔡家大门。
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们蔡家的作为已经在十里八村传了个遍。赵铁生在艾草村也连带着抬不起头,在蔡红英的痛哭流涕的哀求下,他答应让她照顾生病的蔡氏,待到蔡氏稍一好转些,赵铁生便让蔡红英随他回家,以后没事不准再到蔡家来。
陆小竹回到蔡家的时间是下午,据说蔡红英上午刚被他的丈夫带走,现在家里就蔡氏和她的小女儿蔡素灵两人。
伫立在门前,陆小竹抬首叩门。三声叩门声响过,里面传出去了跶跶的步子声,陆小竹表情淡淡,默默猜测来人是谁。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只到她腰间的蔡素灵。扯起一抹笑容,陆小竹让自己变的和蔼可亲一点,大人之间的恩怨,毕竟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我…”“砰!”
未出口的话语被这重重关门声‘震’了回去,两鬓的刘海被这重重关门引起的气流吹的飞起,陆小竹僵化在门前,一瞬间只觉得胸口熊熊怒火在奇异的燃烧,让她迫切的想要发泄出来。
☆、第三十三章 是你
董江元正在路上随意,在外漂泊了几天,完全跟他在府上的日子不同。心里默默想了想自己残忍的老爹,如何度过的这几天,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回忆了。还好临出府时管家祝安给了他十两银子做盘缠,要不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过。
环顾四周,董江元却发现自己竟晃悠到了临湘村附近,四周是树林和土坡。董江元张望,突然望见远处的山坡坡底处有红光闪烁,驻足观看,他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四处望了望也没有发现人,一想临湘村他便想起上次要债的情节,难不成这穷乡僻壤还会有什么宝藏不成?
不用想也是没有,董江元也不纠结,继续大踏步向前走,但是走了一小段路回过头望望,那不知名的东西居然还在闪着红光。这次董江元不再犹豫,大步朝那红光走去。
他本以为能发出那么耀眼红光的东西,定是什么大的稀罕物。走过去扒开草丛才发现是一块玉佩。玉佩不稀罕,但是发光的玉佩好像挺稀罕。董江元将玉佩捡起,在手刚触到玉佩时,那耀眼的红光不见了。
没有红光的玉佩显得没有那么晶莹剔透了,见过好多金银珠宝的董公子也不觉得稀罕了,大咧咧的将那玉佩往怀里一塞,他继续向前逛。
悠哉悠哉的走了一会儿,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董江元想想前面就是临湘村,不如随遇而安就在这个村子宿下吧。在村子中漫无目的走着,突然看见夕阳下一处房屋门前站着一人,他便大步流星走过去。
“大娘,请问……”董江元客气的开口。
不得而进的陆小竹正满腔怒火无处发,一听别人叫自己大娘,那股火蹭的一下烧的更旺,黑着脸转身,她倒要看看这声‘大娘’是谁喊的。
“呦,是你呀臭丫头?”看清了转过身来的人脸,董江元骤然一乐,扬眉一脸轻佻的问。
“你对你大娘这么说话好吗?大侄子。”眼前的白净公子看着有些面熟,陆小竹颦眉,一想到对方居然叫自己大娘,顿时没好气的回道。
“臭丫头你说什么?”一步跨到小竹面前,董江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说某些人眼瞎啊,对着姑娘喊大娘,笑死个人了。”
要是平日小竹才不会和这人纠缠,走了便是。但是今天她正在气头上,偏偏就想找个人出出气。
“臭丫头,看在你乡土气息严重的份上,本少爷便不与你计较。”董江元被小竹几句话噎了一下,心中虽气,但是男人的大度劲儿还是有的,倒也不会真的对个丫头怎么样。
小竹说了几句心情好了许多,不想再恋战,转身欲走。这时董江元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自己碰见个活人也不容易,赶紧拦住小竹,想让她给自己寻个住处。
“干嘛?”小竹打掉董江元挡在她身前的手臂,语气不善的问。
“你们这里有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董江元依旧居高临下的问。
“没有。”小竹绕过他不客气的说。
“别走,我可以给你酬劳。”董江元一把将小竹拽回原地。
“我不稀罕。”陆小竹瞪着董江元怒道。
“这个也不稀罕。”董江元拽着小竹,从胸前拿出方才捡到的玉佩在小竹面前晃了晃,他心里料准了小竹一个乡下丫头,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果然小竹一见玉佩竟是她丢的那块,立即伸手去夺。
董江元见小竹的反应正和他意,便立即收手,将玉佩握在掌心。
小竹盯着他的手生气,咬着牙问:“你想干嘛?”
“帮我找个投宿的地方,没准小爷心情一好,这东西就归你了。”说着董江元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又将玉佩在小竹面前晃了晃。
小竹压住心中的火气,努力想着哪里可以给这个骄横的公子哥住,想来想去,突然心生一计道:“我说酸少爷,你有钱吗?”
“自然……”董江元想说自然是有的,但是想想这丫头问他有没有钱干啥,于是问:“你要打劫?”
小竹给了他一记白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没有白住的房间。”
董江元一听立即道:“本公子自然是有的。”
“这村子里面一般不招待外客的。但是我知道一家,那家妇人贪财,兴许会留你,只是你要想点办法才行。”小竹想了想说。
“什么方法?”董江元凑到小竹面前问。
小竹在董江元耳朵边娓娓道来,说完便退开。
“你确定行?”盯着眼前这座房子禁闭的大门,董江元半信半疑。
“不知道,反正天色已晚,你不如试上一试,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让你成功了呢?”
陆小竹笑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爱试不试,至于你有没有地方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闻陆小竹随意的话语,董江元挑眉,“我试试。”说完便从钱袋里面取出一两银子。
小竹一看立即按住他的手,“那事成之后你要如何给我玉佩,要不现在就给我?”
“你当我傻,万一我给你了,你这个招不行我怎么办?”董江元将手抽离出来,半分没让小竹手挨着玉佩一分。
“那如果事成了,你得答应我,明天早上卯时我们在村口约见,到时你可得将玉佩给我。”小竹想想挑了最早的时间,省的夜长梦多。
“先成了再说。”瞥了陆小竹一眼,董江元眼珠飞快地转动,“就算成了,给不给你玉佩,也得看小爷的心情。”
这公子哥倒没有她想像的草包,陆小竹不由多看董江元两眼,谁知视线刚一投去便被对方察觉,招来董江元一记聊骚的口哨。
“混蛋。”暗骂一声,陆小竹连忙找个隐蔽处藏身,董江元看她藏好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