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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只能说公子见识浅薄了。凰凤女国,妙女成云,岂是公子可轻易窥得的。”
色狼一只!
见了陌生女子也不看认不认识就攀亲搭顾,轻浮的很!
冷雨寒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不论男女,都很自来熟。
“那倒是。姑娘见解地道,让在下身心受教。”
男子眼中噙着闪耀不明的光茫,看来这次要有意外收获了。
“嗯。那就谢谢公子适才的出手相救了。日后若有机会,定请公子赏茶,以谢公子今日的出手相扶。”
这个男子不简单!
虽是一副平庸无奇的相貌,虽然没有如苒陌风一般温润的嗓音,但在男子的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气息。
这种异于寻常普通人的压迫感,男子越是掩饰的很好,冷雨寒就越能感觉的到。
“既是如此,在下就把姑娘的话当成约定记在心里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办,暂就不打扰姑娘了。”
拱手作揖,男子对冷雨寒行的是男子与男子之间告别的礼数。
“好说,好说。”
学着男子拱手作揖的动作,冷雨寒此时已无心再去应对。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诗晗烟。
自己没有诗晗烟那本身而成的英气,也没有诗晗烟那驰骋沙场的雄情壮志,更没有诗晗烟那可与男子同尊为王的气魄。
只是空有着诗晗烟的身份与地位,在心底的气魄灵魂上,却始终不如诗晗烟的万分之一。
今日自己所遇见的,不过是他国的一个普通男子,就已无力再去周旋,倘若将来所要面对的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或皇帝呢?
那自己又会怎样?
这样的自己,凭什么能够代替诗晗烟去完成她的千古霸业?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诗晗烟想要留住的人?
心底的堤坝被悄悄钻出了缝,冷雨寒对没有定数的未来少了一点自信,多了一些迷茫。
还有落阳,那个只有十岁多点的女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一无是处的自己,在没有任何陪伴的情况下,要做些什么才能救回落阳?
视线随着男子的身影飘向了二楼东面的拐角,冷雨寒心底的压迫感越来越浓。
“公子,您回来了?秀香可想死您了呢”
二楼的里间,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婢自屋内迎出,甜甜的说出一句腻人耳鬓的话。
“呵呵,真不害羞。”
抬手捏捏小婢的耳垂,男子越过小婢的身子,将身上的墨袍解开甩到小婢的手上。
“呀,到底是秀香不害羞,还是公子不害羞呢?一进来就宽衣解带,要不要秀香为公子宽衣解带呀。”
笑嘻嘻的跟着男子从外屋走至内屋,小婢一路轻笑不止,手里接过男子身上脱下的一件又一件的墨色紧身袍子。
“呵呵,真是皮痒的丫头。该让泠绾好好教改下你了。”
随着身上袍子一件件的减少,男子的身骨也由强壮雄厚变的越发削瘦单薄。
“哼。泠绾他才不敢呢。他要敢我就抓了他的皮。”
状似恶狠狠的伸出修整好看的指甲抓了抓,秀香不依的在男子面前比划着。
“女子如刀刃,这句说的真不假。一不小心,是会惹上血的。”
褪下最后一件墨袍,男子好笑的点了点女婢的额眉,取了木盆里的水帕子,拧干,开始擦拭自己黝黑的面孔。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嘛。您看这里要水没水,要吃食没吃食的,多没劲呀。”
怀里的墨袍沉甸甸的,女婢不情愿的抱着站在一边。
“呵呵,快了。”
水帕散着藕荷的香顺着男子完美的脸型一一掠过,露出一寸寸雪白的肌肤。男子看着铜境中那渐显瑰丽的美艳面孔,笑意盈盈。
“如果是快了,当然最好啦,还有呢,老太爷的寿辰就要到了。公子想好要送什么礼物了吗?”
将墨袍一件一件叠好,并整齐的摆进塌边的枕柜里,女婢随口问着。
“既然是寿辰,当然就得送点有意思的了。要不,把秀香送给老太爷好了。我的秀香这么机灵可爱,老太爷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丰神如玉镌,气质美如兰。
男子儒雅斯文,举止风流无限,颇有几分放荡的味道。
“啊呸呸呸!秀香讨厌死公子了。就知道欺负秀香,有本事公子欺负那楼下的人儿去啊。香秀可是看到公子一见那楼下人儿时的惊艳样哩。”
“呵呵。那楼下的人儿啊?”
脑中恍然闪过适才见过的人儿,男子只是喃喃的念着。
诗晗烟是么?
凰凤国的九王,威风凛凛的七十万凰女军大帅?
而且。。
。男子低头想了想,一声声放肆的笑慢慢逸出了唇。
貌似,那个女子还是自己七弟的妻主呢!
哈哈哈哈!
☆、柳媚儿,你这个祸害
浑浑噩噩的过了小半个上午,晚夏的落水开始变了天。
先是风云大作,再是电闪雷鸣,不稍一刻,豆子大的雨珠就倾盆而下。
霹雳啪啦的打砸着所有曝露在归凰小院的一切。
在雨露的润物无声下,归凰小院变的热闹起来。
收拾谷子的小侍急急找来避雨的苫布,一块一块,大的小的方的圆的手脚麻利的盖着。清洗被褥的小侍一边要把已经晒好的被单褥单收回来,一边还要搬回正在清洗的衣服,到处都是人影慌乱的脚步,你推我攘的。
一时之间,归凰小院在雨势中的忙碌景象甚为壮观。
“落阳,你究竟在哪里?”
视线透过窗上的小格子浇在院中拥挤的人们身上,冷雨寒在心底暗自担心起来。
虽然落阳较一般女孩成熟很多,但终究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在凰凤本国还行,冷雨寒不担心落阳会出事,可若是被人贩子掳到别国去,落阳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这一趟落水之行,难道错了吗?
忍不住反思,冷雨寒心里的担心更加多了。
窗外的小侍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后都躲回自己的屋内避雨去了。
归凰小院刹时恢复了冷雨寒初入这里的安宁。
整个二百坪的院子,空荡荡的,空的仿佛能装下整片天地,静的只能听见满院的清雨声。
窗口的格子溅出了雨花,迸到冷雨寒的衣衫上,瞬间湿了冷雨寒一身白蚕绸衣。
昨日走的匆忙,冷雨寒并没有吩咐落阳带上需要换洗的衣服,当衣服被雨花打湿后,冷雨寒的第一反应就是皱起了好看的眉角。
“天不时地不利?连老天也欺负我?”
抖抖衣摆,见到上面湿了约有半腿的地方,冷雨寒只好将隐忍的想法作罢,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或许能找店家帮下忙吹干衣服?怎么着也是在店里湿的衣服么!没理由不伸援手?
冷雨寒非常耍赖的想着,开了门正要走下楼去,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喘息以及几声紧跟的脚步声。
外面都下了这么大的雨,若是平常人,恐怕早都跑的连鞋都掉了。
哪还有心思走的如此之轻,如此之小心?
再加上那个极为微弱的喘息声,难不成和落阳有关系?
顺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慢慢跟去,冷雨寒总觉的这个归凰小栈有问题。
因为,太过平静的东西,往往是有惊喜随机附赠的。
正如冷雨寒所预想的,在湿漉脚印停止的地方,是一扇雕纹与装饰都比较老旧的木门,也是那扇通往小楼三层入口的门。
“去?不去?”
冷雨寒的心里正在打架。
骨子里很有冒险精神,可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冷雨寒的胆子当然也没大到敢一个人去闯别人的禁地。
可万一落阳真的在里面怎么办?
身子向木门左侧暗处挪了挪,冷雨寒使劲儿狠了狠心,去吧!大不了把命豁出去了。
反正都死过一回,穿过一回了,也不怕再死一回,再穿一回啊?
要是能穿回现代去?
嘿嘿,她冷雨寒举天拜地的求之不得!
这里的凰凤大业,还是留给真正的诗晗烟吧。
冷雨寒觉得,以自己的心性,实在不适合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
轻轻的推了推木门上的把手,门,动了。
再用力推了推,冷雨寒踮着脚尖侧身溜进了门。
很黑啊!
门内突来的黑暗让冷雨寒立在原地没办法向前多走一步。
当冷雨寒过了视觉上短暂的盲视期,很努力的想去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冷雨寒才发现,原来那扇木门就是个骗人的摆设。
在冷雨寒的眼前,有一道约有十二阶的楼梯走道,走道两旁的扶手早已破损怠尽,空余下几根支撑着台梯的木板在昏暗的光线里左右摇晃。
楼梯台阶的正中央处清晰的印着一串小巧的湿印。
那么小巧的一串印子,如果不是女人的脚印,就只能是孩子的脚印了。
莫非是落阳的脚印?
心中唔然腾起几分窃喜,冷雨寒跟着脚印踏上那道不堪经折的梯阶,一路跟到另外一间屋前。
冷雨寒拈了拈裙摆上的湿水,在窗纸上化了个小洞,向屋内窥去。
屋内,置着简单的起居用品。
一张方桌两个竹椅,桌上有一个水壶,一套壶杯。梳妆台上有一柄铜镜,几盒胭脂。
台侧,脸盆架上的水正冒着白白的热气。
塌上,一名被白纱遮住面容的男子被人捆住了手脚,丢在□□。
男子的眼神淡漠,冷冷地朝着空旷的屋顶张望着。
那个男子是漠语妆?
不用去深究那面纱下的容颜,只凭露在外面的那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眸子,冷雨寒一眼就认出来,那名被丢在塌上的男子正是自己迫切想要找到的漠语妆。
可是按照脚程,漠语妆他们应该会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啊?
难道上官临玥的办事效率这么快?
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哼!还真是登不上堂的小家货。才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吓破胆了?”
寂静无声的屋子传出一句女子尖酸的声音,尖酸中还带着嫌恶。
柳媚儿?
这么恶毒的声音还是自己见过的那个柳媚儿吗?
冷雨寒可不记得柳媚儿在苒陌风面前也是这么一副凶女人的模样。
换了角度往屋里瞧去,冷雨寒看到柳媚儿一脸怒气的自屏风后走出来。
在柳媚儿身后跟着一名腰宽体肥的粗犷女人,左侧手腕上方缠着几圈纱布。白乎乎的渗出几点腥红,看来是受伤了。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回话的声音低哑忐忑,一听便知是个粗莽胆小之人。
“该死,该死。你也得有那个胆量去死才行哟。”
今天柳媚儿穿的是黑色长裙,全身上下包的严严紧紧的,和那日冷雨寒看到的风情万种的柳媚儿差了千八百里。
“世间的男子真的都如此犯贱。爱他的他不要,不爱他的他偏要留着。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扫眼塌上依旧淡漠的男子,柳媚儿狠狠的骂道。
“是!是!郡主说的对。”
随着柳媚儿的眼望向塌上的男子,粗旷女人咽了咽口水,脸上布满贪婪。
嘿嘿,敢情柳媚儿这几句话是在骂苒陌风呢?
绝对的独家曝料啊!
冷雨寒在心中发笑,暗想应该把柳媚儿这类的女人称为‘狐狸美女’而非‘蛇蝎美女’。
为什么哩?
因为蝎子要是吃不到东西呢只会悻悻的转头溜走,而狐狸就不一样了,它吃不到葡萄就会说葡萄酸!
“说的对有用?废物一个!给你便宜你都捡不着。”
抬起一脚猛踹在粗犷女人的背上,柳媚儿站起身走到塌前。
手指掰住漠语妆的下鄂,细细的瞧着,“不就是一个草妓么?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男子淡漠的视线落到柳媚儿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柳媚儿嘲讽着,只有脸上的一巾白纱飘来飘去隐约现着男子与生俱来的绝世容颜。
“哼!看不出你还挺傲么?我就不信一副被人糟蹋过了的身子,还有什么值得你傲的地方!赵蔺,还不快过来,这可是龙凉皇室最好的补药呢,我现在就替你销销‘魂吧。哈哈哈。”
从怀里掏出个蓝色瓷瓶甩给尚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女子,柳媚儿笑意盎然的坐到椅子上很满意塌上男子在瞬间僵直的身躯。
“是,是,是,谢郡主美意。”
一得到柳媚儿的允许,赵氏女人再也顾不得手腕上的伤,脚不赶手的爬上床塌。
一手粗鲁的扯下男子的面纱,一手压住男子想要挣扎的身躯,直接将瓶口压进那张不停张合似在说些什么的柔润小口。
强迫瓶内的液体顺着男子的唇,男子的齿,男子的舌,快速滑入男子的口中。
☆、史上最让人笑场的美人救‘美’
这、这、这个坏到血液里的女人!
冷雨寒怎么也没想到柳媚儿这么卑鄙无耻!
居然用这招来对付漠语妆?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啊!
要不?冲进去美女救美男?
好歹漠语妆将来也是大凰国的皇夫,那可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凤啊。
怎么着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大义凛然的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欺负了?
思想只是稍微走了下神儿,当冷雨寒再向塌上望去,那塌上的人儿已经可怜兮兮的被扯成衣衫不整了。
娇嫩洁白的身子在柳媚儿和赵氏女人的眼底下一丝不裹的展露出来。
药力发作,塌上的男儿似不能自已一般,抿咬着薄唇,抵抗的眼神已渐入迷离,玉盈如水的面颊上已渐显红霞。
被浓发遮掩的额头上已渗出水珠,沾湿了被女人扯散的长发。
冷雨寒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握紧有些颤抖的双拳,在心中暗暗祈祷,‘诗晗烟,想你短暂的一生乃是那么出色的将帅一枚,没理由连这两只废色女人都打不过啊。拜托你,显显灵,出来救一救我吧。’
“大胆柳媚,本王来也!”
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冷雨寒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冲进屋里,对着一脸惊愕还没反应过来的柳媚儿‘啪啪’就甩了两个耳刮子。
速度那叫一个‘快’字,阵势那叫一个‘猛’字。
随后,就见柳媚儿那张描画精美的小脸上迅速鼓起了两座小山,上面还有好几条手指飞过的印痕。
突然冲进门的冷雨寒显然破坏了屋中两个女子的大好心情。
只见柳媚儿肿着两边的脸颊,脸色阴到了极点。
在□□正实施暴行的赵氏女子被惊的目瞪口呆,切实的忘了此时她应该继续的动作。而她口中的那一行泛着泡沫的哈喇子正慢慢的滴落在漠语妆腾起红晕的胸脯上。
色泽很晶莹,场面很荒诞。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呐。你不在家里守着你的王夫,难道想跟着媚儿回龙凉不成?”丝毫没有被冷雨寒发现后的惊慌,柳媚儿抚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颊气气说着。
“呃?”
一时被柳媚儿的嚣张气势给震了震,冷雨寒言语里有些吃紧。
冷雨寒本以为进来之后应该像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柳媚儿机警非常,闪身躲过自己的攻击。
随后再伙同那个可恶的赵氏女人一起对自己以多欺少,各式武功轮番上阵,最后要么自己把她们踩在地上,要么就她们把自己踩到地底下去。
哪想到就自己刚才那不算精明的一冲就把柳媚儿给震慑住了,还原地不动的硬接了自己两巴掌?
那可是冷雨寒下了死劲儿的两巴掌耶!
冷雨寒煽的手都疼咧!
“赵蔺,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女人给赶走!”
火辣辣的小脸疼的那叫一个火辣辣!
柳媚儿恼羞成怒的喊着还在塌上流哈喇子的女人。
真是个蠢女人!在一旁傻愣着做什么?
“是、是。郡主,小的这就来。”
边系衣带边下塌,赵蔺一个脚步不稳,跌趔两步,好悬没跪在冷雨寒的面前。
噗通一声,听得冷雨寒心惊胆跳,到最后竟哈哈笑了出来,抬了脚面挑起赵蔺的下巴,冷雨寒很好心的提醒一句,“你家主子在那边呢,要磕头也得磕对人啊。”
“是、是。王爷说的是。”
低头应着挪回柳媚儿身后,赵蔺在心中吓出一身冷汗。
天呐,闯进来的这个女子不是凰笞王爷么?
七十万的凰字女军听的可就是凰爷的号令啊!她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蔺害怕的在心里着,要是被凰王认为自己和龙凉勾结,那还不得杀全家呀?
两年前,赵蔺曾参加过凰字女军,后因天生胆子比较怯弱,没办法上阵场杀敌,所以就花了点银子寻了关系退了军衔名号,回到落水老家找了份护院的差事。
赵蔺刚才那一跪,不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才愣住的,而是因为曾见过诗晗烟在统领大军时的狠绝与狂傲才被吓住的。
特别声明,是被吓住的。
那刚才笨拙蠢钝的塌下一跌,也是她自己故意跌的。
原因就是赵蔺寻思着,见了凰爷怎么也得行个礼不是么?只不过赵蔺被吓的有些厉害,脚没走稳,才落个跪也没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