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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慌乱的女人,身体发烫,看来是在来的路上冻得太紧,发烧了。
难怪会不如平时那般冷静,沉着!像个讨人心疼的小女人!
“鹒儿,去药房取药!”
吻着女人哄睡,楚千枫写好药方唤进候在外屋的鹒儿去取些退烧的药材煎熬。
懿烨殿有女皇特设的私供药房,是女皇为了楚千枫研究药理而建,药房里的药材大多世间难寻,有的药材,是甚至连皇室御药房都无从寻得的。
鹒儿取了药方,按方子配药熬煮,熬好了,端给女皇服用。女皇喝了药饮,烧症慢慢退下,昏睡了一夜一日,早朝未开,朝臣有重事不得报禀,到了夜晚女皇醒来,就听到文丞宇汶锦和将官慕本堂等候在懿烨殿外,将近一个时辰了。
☆、封锁国境,先把人留下!
“文丞武将一起进后宫面圣,想必是出了大事。传他们进来见朕吧!”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只是喝了些楚千枫强行以口喂入的米汤,虚弱的体力让冷雨寒只能靠在床塌上,楚千枫在塌前陪着。
宇汶锦和慕本堂在宫侍的带领下走进内殿,双双行了拜礼,“臣宇汶锦(慕本堂)参见皇上,参见沐贵夫,吾皇万岁万岁万岁,沐贵夫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赐座!千枫,朕无事,退了吧!”
朝堂要事,后宫不得言政,楚千枫自是明白,给冷雨寒行了退礼离开带着鹒儿离开。
冷雨寒等着楚千枫离开一会儿了,才提了提精神,问道:“两位爱卿,朝中是否发生什么大事了?”
“回禀皇上,皇夫他。。私逃出狱,目前,不知所踪。”
未等三堂会审,皇夫便私自逃狱,无论皇夫与德兴血案是否有关联,仅逃狱这一条规,已犯死罪,不容辩护。
宇汶锦平日观察皇夫,不觉皇夫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在皇夫入狱当夜就思考言词,审度态度,向上递了不可严刑拷问之论判的折子,希望得到女皇的首允,奈何女皇不现回应。
这下可好,三日未过,就出了皇夫逃案,此事公然挑战大凰律例,除非事出有真正的因由,否则,皇夫轻则送命,重则连族诛灭,是为最不可行之举。
“回皇上,据暗线回报,此事应与暄昭的晟涟大帝有关。”
慕本堂在宇汶锦回话之后,不用冷雨寒发问,自补一句。
“晟涟大帝?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塌前的小台上,备着一碗白雾气绕的黑色药汁,冷雨寒端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甘苦的药味,充斥齿荚,麻木的滋味,品缠在味觉之间,似是在尝试甜怡的花蜜,苦味不苦,觉犹不觉,一切,如是淡漠着。
“回皇上,如今最要查明的,是皇夫逃狱的动机,才可制定下面的各项举措。”
“喔?慕卿的意思呢?”
冷雨寒懂得宇汶锦的想法,皇夫被劫,无论出于公私,都有关大凰国体,皇夫若是自愿离开,那便涉及到离家判国,此乃大罪,牵连两国交邦,情法皆不能容,须派兵诛杀,不遗余力。
但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冷雨寒乐于见到的。
漠语妆,是陪她走了两世的男子,生或者,都必须留在她的怀里,是固执的霸占想法,她不容许他不在身边陪着。
“封锁国境,先把人留下!”
慕本堂说话,向来简洁明了,不多说一个字,言语之中,重点一针见血,见解精确。
“嗯。此事关乎大凰国体,不可轻举妄动。下令边境守城关闭城门,不得与暄昭通关,旦见到与皇夫面像相似者,需严加守查,仔细核对!”
一碗药汁喝尽,对策已出,冷雨寒怠容有倦,闭起眼眸躺下,挥着手腕让慕本堂和宇汶锦退下。
“臣告退,皇上凰体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本堂和宇汶锦一走,塌上的女子立即睁开眼眸,倦怠全无,眸眼里闪着穿透力强劲的光彩,对着无人空渺的大殿,静静说道:“泠绾!把消息报给朕!”
“是,皇上!”
殿内门窗未开,男子凭空出现在女子塌前,拱手躬身,恭敬地行礼。
“确定是晟涟大帝?”
那个人,真能放下国朝,溜出皇宫?暄昭在他的统治下,当真国运如此昌盛?皇帝不在宫中都无大事发生?
呵呵~她可不信!
“嗯!确如皇上预想的,晟涟大帝与皇夫接触过,具体谈了什么,泠绾避免被发现,没有窃听!但依属下探查,晟涟大帝此来,目的应不止皇夫一人!”
皇夫失踪一日,晟涟大帝并没有离都的现象,十三影追随他一日,他只是卧身在茶坊内喝茶赏雪,未曾走动。黑色斗笠下的面容,看不出是在思索什么。但依泠绾所想,定是有什么能够留得住晟涟大帝停在皇都的事情。
“哼!他的目的,自是不止皇夫一人了。走吧,随朕去德兴殿瞧瞧!”
冷雨寒下了床塌,随手套了件薄绒褂子,扳手掰开懿烨殿通往德兴殿的暗格密道,抓着泠绾的衣领丢了进去。
☆、安若语的本性
“皇上,这密道?”
泠绾入宫这么久了,从来不知宫内各殿还有相通的密秘廊道,看来他主子盯上的女人,果然有让人折服的本事。
“嘘!有时间再和你说!”
大凰皇宫的秘道,以凰瑞宫为中心,分走皇宫内各处寝殿,像蛛网结丝般,点点环绕,线线成格,向整座皇城扩散,是凰颐女帝当初修建凰瑞宫时送给其女儿诗晗烟的另一份大礼。冷雨寒独享天成,不觉暗自佩服凰颐女帝对诗晗烟的母心厚爱。
廊道很窄,只够一个人侧身通过,冷雨寒摸着密道的廊壁贴身而行,在转道的关卡处,扭开卡石,迈了进去。
“是,皇上!”
走过窄廊,前面的卡道就通顺宽大了许多,也渐渐有壁台燃着油火,照着前行的路,路道畅开,足够两个人并肩行走。泠绾看出廊地上的石块是设了机关的,步伐不离的跟在冷雨寒身后,盯着冷雨寒的脚步逐一踩上。
走了一段路程,转了几个弯道,约有将近一个时辰,泠绾盯着的脚步忽然不动了,泠绾抬首,一只女人的手捂在他的唇上,挡住他撞到的女人身子。
“皇、皇上恕罪!”
泠绾的手臂伸在身体两侧,脚底踩在冷雨寒的鞋面上,被捂住的唇里,很快镇静下来,喏声微语的说着。
“不要说话!”
冷雨寒拉了泠绾的袖子走到一处有空气流动的墙壁旁边,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着。
“若语,带着宝熙、宝萱和朕回去!”
墙的那一面,传来男子沉如磐石,坚决冷峻的话语,醇厚的嗓音透着几分忍耐的凉冽。
“死,也不回去!慕容秋涟,有本事,你就抓着我的尸体回暄昭!”
另一道男子的声音,薄凉如玉,冷冷的无温,似看遍世事浮尘,苍劲舞风,一抗到底,执拗的拒绝。
“不要挑战朕的耐性!跟朕回宫,朕会视宝熙宝萱为己出,日后他们便是暄昭的太子和公主!”
忍耐到了极限,慕容秋涟拽着安若语的手臂向殿外拖去。
“我不去!宝熙宝萱有母皇父君,不是天生地养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视他们为己出?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到时,你连暄昭都回不去了!听明白没?”
安若语的力气比不过慕容秋涟,两人推扯到门殿的边口,安若语抱着门柱紧紧靠着,任慕容秋涟如何拉扯都不松手。
“哼!朕能进得大凰皇宫,自然也能出得去!你当朕的暗卫都是虚设的?你喊吧!看看死人能不能回应你?”
两国交战,最终能牵制到大凰女帝的,还是暄昭的这两小一大,慕容秋涟在皇都部署一个月,等的就是今夜,把他要的人,一网捞出,全部送回暄昭,看大凰女帝如何找他要人!
“救命啊!有刺客啊!杀人啦!放火啦!打劫啦!”
听到慕容秋涟的威胁,安若语不顾自身优雅的棋公子形象,颇为惧怕的望着慕容秋涟,抱着柱子大喊起来,玉泉山水一样晶莹润透的好听声音,婉转如啼,吼得慕容秋涟阴沉着俊美的容颜,额眉紧锁,薄唇不堪忍受的压抑着怒火!
“吵死了!闭嘴!”
安若语这个家伙,何时学得这般让人惆怅了?
慕容秋涟可不记得安若语在暄昭皇宫里是这副鬼哭狼嚎的恶劣形象,是那个女人教的?还是那个女人宠的?把安若语的本性宠回来了?
一回大凰皇宫,就被女皇盛宠三个整月,看来安若语在那女人的身边,过得不错么?真的很好?
羡慕与好奇的双重心理,慕容秋涟靠近安若语,安静的望着,眼神流光闪烁,轻波浅荡,若有所思。
☆、这么幼稚的报复行为
“爷,太子公主带到了!还有个意外附赠的!”
殿院里,三个小小的身影,宝熙,宝萱,还有苏少凌被白棉堵住嘴巴,抱在黑衣人的怀中,用力挣扎着。
“嗯!你们先行,朕随后就到!”
抱着小娃娃的人跃进夜色离开,慕容秋涟走到安若语面前,给他抛出两个选择,“主动跟我走,还是我动手?”
“呵呵,本门主选择第三个!”
看到三个小人影被打包到殿院内,安若语松开抱住木柱的手臂,恢复原本的音容笑语捋着袖口刚被沾染上的灰尘,美貌清纯,娇桀似锦簇繁,隐隐藏着一股逼人的霜寒之气,话语凛冽如冰:“三月,小门主要是少了半根头发,就提头来见我!”
“门主莫不是小看了三月?”
邪孽之音汨汨由夜天而降,紫色的眸瞳,散发着妖冶诡异的淡淡紫色光束,瞬间漂移弥漫,如暗夜里的幽魂,青丝飞舞,紫衣飘扬,伴着纯白色的雪花瓣,宛若仙神的冷艳面容冠绝倾世,强大的泛寒冷气迅速席卷周身,凉意侵肆,化成入肤的冰刺,绣得人心血脉喷涌,震撼着相继殒裂。
“啊!”
“啊!”
“啊!”
德兴殿的夜空,忽然哀喊声不断,一具具黑影摔落倒地,眼睛凸出眶边,唇口挣着吐血,露在外面的手上,面脸上,大块的血纹不停的发出嘣嘣声,像是血管破开的声音。
“三月叔叔!”
紫色的身影在殿院上空身形转开一圈,拎着三个小娃娃的衣领稳当落地。宝萱看到紫色的身影,蹦着小步子跑过去,亲昵的扑进紫色的怀抱里。
宝熙在一旁看着,咂着红砂般艳丽的薄唇,寻思着,宝萱什么时候和紫色怪人关系这样好呢?不听话的小丫头,看事情完了怎么训她!
苏少凌穿着睡衫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他好困,好冷,夜风吹过,苏少凌打了冷颤,睡眼一眯,倒在地上,抱着地上一具体温尚热的黑色不明物体,睡了过去。
“小公主,见到三月叔叔开不开心?”
紫袍男子把宝萱抱在怀里,向安若语点了点头,身后出现上百名男子,全部紫衣长衫,如同紫袍男子的暗影,以惊人的速度收拾着殿院内的死人尸体!
收拾到苏少凌的时候,只奇怪的瞅了一眼,顺手丢到死人堆里,和死人的尸体一起收拾了去!而这位嗜睡的苏家大少爷,只是扭了扭身体,向暖和的温度深处爬了进去,半点苏醒的意识都没有!
“你在拖延时间?”
三月的到来,慕容秋涟有了对安若语的认知。
“慕容秋涟,你的暗卫全被本门主给扔出去了!就剩下你了。”
腰间金丝线编织而成的木槿花鞭一甩,打在慕容秋涟面前的玉褶石地上,扑扑的闷声响起,玉褶石地面上被花鞭甩过的地方,出现一道条线均匀的鞭痕,鞭痕扫过的地方,石面全部化成石粉,被花鞭的震力荡起,染上慕容秋涟的靴腿,银白色的晃晃光华,似天上的一弯柳月。
“你?”
天下人皆知,鸿门门主武学修为不精,内力浅薄,非是习武才秀!
可今日一见,与传言偏离甚远!是安若语一直在深藏不露?他竟瞒了自己十几年?
想起当年与安若语练打女人教的‘太级’拳风之时,慕容秋涟一点都未察觉出安若语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怎么?不服气?你不是也瞒了本门主十几年?南、染、夕?”
六年前的背叛,化作难以消解的怒火,一鞭鞭甩在慕容秋涟身边的石地面上,粉石的灰飞裹着慕容秋涟的周身,漾起一圈圈雾影迷离的玉白石花,待一切尘屑落定,慕容秋涟站在原地,冷峻的面容盯着安若语的报复行为,唇边噙着一丝无奈。
‘南染夕,大骗子!’
安若语用花鞭在慕容秋涟的周围甩出了用鉴定口吻确认的六个大字!
这么幼稚的报复行为?说安若语是童心未泯?还是傻子一个?
慕容秋涟斜着眸眼看着,嘴角挑刺的抽了抽!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若语,饶了他吧!”
冷雨寒在暗处听着一声声的鞭响,想到慕容秋涟满头是灰粉的可怜样子,不忍的走出暗廊,出声制止。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见到记忆里的女人,慕容秋涟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女人变了太多,太多!多到他无法想象,无法描述,无法彻底的感受。除了震撼两个字,慕容秋涟再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帝君,别来无恙!”
冷雨寒走到安若语身边,拉过安若语护到身后,一句‘帝君’,道明了两人此时陌生的身份,不再是‘染夕王夫’,也不再是‘凰笞王爷’,他们之间,如今,只是站在权利两端相争相夺的,互相对立的两国帝王!
“凰帝,近来可好?棋场一别,很是想念!”
亲耳听到女人说出陌生的称谓,慕容秋涟表面上平静如常,内心里实则翻滚起揪疼的火苗,撕扯着对女人的思念。
慕容秋涟看着女人在他的面前,那么自然的把安若语护在身后,理所当然的防备着,深怕自己会伤到安若语分毫,不禁嘲讽的哼出一声冷笑。
被女人保护在身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爱人之间才有的关心和守护?
如果不是真的发自心底的爱意,怎么会在首要的时间里,把危险挡在身前,而把安全护在身后?
情不自禁的猜想着,慕容秋涟的心里生出一丝贪念,如果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是自己,她还会这样选择吗?
“喔?想念到朕的皇宫里来了?先劫朕的皇夫,再劫朕的皇儿,帝君,你的心思有待研发喔!”
手中花料一洒,蒙成花露落雨,慕容秋涟应着香料的花熏,抖抖浓密如扇的睫羽,缓缓倒下,落进一个沁着女子体香的柔软怀抱里。
“皇上准备怎么处置他?”
收了花鞭,安若语看着倒在冷雨寒怀里凤眸紧闭的俊美男子,拉住冷雨寒的袖子,问得很轻。
“放心,他与你是多年知交,朕不会加害于他!朕只是想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两国纷争,减少伤亡!”
怀里的男子五官精致如雕刻,细描妆画的面孔,白脂如玉的肌肤,折打着殿室内迎风飘晃的烛火,朦胧不清中摊染开一层黯淡销‘魂的幽雅蕴色,如四月的小桥烟雨,迷濛山外的早枝青杏,散发着一股伤逝离漫的男人气息,纯净,不惹尘污。
他,此刻静静沉寂着,眉梢似聚着几许烦忧,向人倾述着他内心化解不开的隔世情仇。
不细看,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在暄昭皇室呼风唤雨的一国之君吧?亦是在外人口中久负盛名的晟涟大帝!
“嗯!”
冷雨寒的眼神,正直坦荡,浩然清明,炯炯有神的眼,盯得安若语面颊发烫,转身向门外走了去。
“熙儿,萱儿,你们有没有事?三月,回去自领赏银便好。”
两个孩子见到殿院里的血腥事件,一个未哭,一个未闹,都是懂事至极的小孩。安若语抱着两个小娃,望向紫衣男子。
“门主多礼了。照顾两位小主子,是三月份内之事。”
很满意安若语适才的表现,男人,就应该适时找回一点属于男子刚强的狠厉,整天躲在女人的身后,成何体统?
三月此时的心情比较顺畅,暂时不会出言顶撞。
“可是,少凌在哪里?”
安若语记得,苏少凌不是也被抓来了吗?小人儿哪去了?
“他睡着了,被紫衣怪人们当成尸体搬走了!”
宝熙指指三月的身后,不是很情愿的拉着宝萱回卧寝睡觉去了。大人们的事情,真烦,连美容觉都睡得不安稳!
☆、当真为了大凰国的江山不要性命了
“泠绾,快去把凌皇子找回来!”
殿内的冷雨寒留意到安若语和三月的对话,视线在院内环阅一周,真的没有苏少凌的小影子,心一下子抻紧起来。
苏子荨的宝儿就是苏少凌那么一个混世小魔王,人若丢了,苏子荨不得把帐算到整个暄昭国的臣民百姓身上?那大凰想要和平收复暄昭的计划不是会出现偏差?
“不劳烦皇上的人了。三月带来的属下办事不利,自是应由三月来负责。天亮之前,三月定会把凌皇子完好无损的送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