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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念俱灰,确定了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之后,白慕三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活着未能表达出来的话语,就在临死之前说个够吧!
“慕本堂!我想你!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眼看着闪起银光的矛头就要刺向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扎着跟刺猬一样的悲惨形象,白慕三眼睛一闭,把心底满满的思念呐喊出体外。
呵~即便是死,此生,也无撼了。
☆、这活咱得逃!咱干不了
满意的勾起唇角,白慕三静等着被万矛穿射的刹那疼痛,可她只等来了一股染了血腥味的女人香,下一秒钟,她的身体就轻飘飞起,耳边响起了夹杂着奚落的女人笑语:“想不到朕的爱卿,也是如此感‘性之人?当着十万暄昭军队表白?慕将军有福气了。不过,是不是表错对象了?”
伴随着声音钻进白慕三的耳畔,几滴零碎的血珠打在白慕三的脸上。
白慕三伸手一摸,湿湿的,潮潮的,是什么?
睁眼一看,是血?
再一抬头,是皇上?
“皇、皇上,你的伤?”
不是在做梦?她没死?皇上来救她了?
逃出死劫的白慕三被女皇抱着身骨退后十几米远,站稳。
“朕没事。”
唇角一动,流出些许血迹。
女皇袖口一抹,没有让白慕三看见,但却让对面敌军的火莽看个清清透透。
火莽的脸上,有明显的吃惊,是在惊疑女皇中毒这么久还没毒发生亡?非常特殊的奇迹,但从她唇上流出的血迹来看,应是中毒很深,溶合的骨血之中,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怕?”
火莽在心中仔细咀嚼着意念里不经思索就出现的字,他会怕她?可能么?
反正已经全部拖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主子醒来之后,即使看在之婂的份上,也不放过他做的事情,那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去怕的呢?
火莽的心里,突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若死,就大家一起死,想玩,就玩点大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火莽叫来破狼军的副指挥史,命其把随军带来的野狼军领到阵前来。
“野狼军?火护卫,相爷明令书文过,不得相爷允许,野狼军不能擅自动用啊!这、这是会杀头的啊!”
野狼的狼性,天生难以驯服,需得熟悉狼令的人来指挥才行,整个破狼军里,通晓狼令的只有夏相一人,可夏相现在被火莽迷晕在车轿里,没人通晓狼令,万一狼心反弑,扑杀暄昭的兵将怎么办?
“兵符在我身上,我说的话等同军令!快去!”
副指挥史的想法不无道理,只是火莽现在的心思,完全听不进去。他的眼睛里,思想里,全都是要怎么取了女皇的首级,怎么把女皇的身体以最残忍的方式撕裂。
如果女皇知道火莽现在心中想的,可能最要紧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拉着火莽去看看心理医生,问问火莽她究竟在哪里惹过他,使得他要这般挖空心思的置自己死于非命。
当上百只高大威猛的野狼脖上套着项圈被带到阵前时,所有的人都被野狼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给震慑。
那一张张冷酷坚韧的面容,那一具具强壮如铁的身躯,那一副副圣洁孤傲半眯起眸子看人的表情,那一个个盘踞如石的姿势,还有那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时而怒视,时而慵懒,时而聪慧,时而诡计多端!
多么壮丽瑰美的场面!
它们有一个最为贴近的形象代名词:凶狠残忍,只要是被它们盯住的猎物,它们就会像一只只黑箭似地朝着猎物冲出去,尽情的扑咬,啃扯,直到保证猎物断了气为止。
今天它们的猎物,就是被男兵围困在路道中央的两名负伤累累的女子,稍微等待一会,它们就有鲜美的肉食得以享用了。
女皇看到火莽请了森林之猎神,野狼军来对付自己,着急为自己的身价感慨了小下。
十万暄昭军队,一支百数队伍的野狼军?这个世界里能用的武器,除了火铳,还剩下什么没拿来对付她了?
她只是区区小女子一枚,用得着暄昭此番出师隆重吗?
“慕三,他好像要放野狼来咬我们!朕老实和你说,这活咱得逃!咱干不了。没有火枪土炮,咱赤手空拳的不活着挨咬呢么?你听朕的话,向朕靠近点,朕好带着你一起逃。懂不?”
白慕三一日之内接连受到两次惊吓,已经吓得有些怔傻,几乎神智失控中,先前返回救女皇的那股子勇气早就被战争里残酷的以多欺少给挫得寸光不剩,只余下一抹心酸泪,无人可以倾述。
☆、要当人肉包子陷了
“是,皇上。”
处于女皇随叫随到随行的状态,白慕三向女后的身侧移了移。
“不要害怕,有朕在。”
白慕三现在的心态,女皇很理解。
就如同当年打完仗后她摸到人骷髅里的冰舌头一样,心智上的坚强,需要有一个流血的惊吓过程。女皇相信,经历过这次的生死磨难,白慕三的女将威风,绝对会提升一个别人无法想象的档次。
“是、是皇上。”
白慕三的眼睛像是在那一头头露出獠牙的野狼身上定了格,身子是向着女皇靠近的,面孔却还是望着野狼没有转过来。
“没事的。如果心慌,就把朕当成慕本堂!”
女皇染着鲜血薄凉的唇瓣轻悄滑过白慕三的脸侧,白慕三尚未弄懂女皇话里是什么意,身体就鄹然之间离地,吓的白慕三两眼一闭,抓着女皇的衣衫再也不敢松开。
风声,在白慕三的耳旁呼呼吹过,野狼的吼叫在身后断断续续的传来。鼻间的血腥味依然浓郁的呛嗓,白慕三感觉到搂在女皇背上的手面流过一串冰凉,是油腻的触感。
“皇、皇上,你。。。”
白慕三不敢多说话,怕女皇一分神就被身后的狼爪叨翻。
可是这样的追逐,何时是个头啊?
“嗷!!!”
“嗷!!!”
“嗷!!!”
狼声凄厉,似有相同,似有不同。
白慕三仿佛听到来自两处互相嘶鸣呼应的狼吼之声。
被野狼包围了?
白慕三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断然睁来眼睛,果然,她的预想是正确的。
在她和女皇马上就要逃回的女军军营营柱前,几十匹周体通白的野狼姿势整齐统一,都是昂首挺胸熬视天下的卧在地面上望着女皇这边的方向神魂气定挡在门前,阻住了女皇和白慕三回营的前路。
“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女皇逃命的脚步因看到营业柱前的狼群而被迫收回,白慕三从女皇的表情里看出,这次是被野狼给埋伏上了!
“要当人肉包子陷了。”
暗然无味的回答昭显着女皇的满腔热血也被眼前的景致给浇没了!
什么叫做再牛X的肖邦也弹不出本姑娘的悲伤?什么叫做再美的月光也挡不住女皇的凄凉?
这就是!
无语的伤感中,女皇觉得跑了很长时间的路再被吃掉,还不如早点被吃掉,省得费那份心。
“嗷!!!”
白色的狼群在看到女皇的身影时忽然齐唰的原地立起,发出阵阵长吼,呜呼呜呼的,节奏分明,像是一种庆礼上的贺典。
女皇和白慕三皱着眸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明所以。身后的野狼军群涌聚袭,隔着十多步的距离一点点向女皇和白慕三靠近。女皇扶着白慕三步步后退,退得离白色狼群也不足十步。
“嗷!!!”
白色狼群看到野狼群不断的向女皇逼近,突然抖抖浑身的毛,龇牙咧嘴的集体向着女皇和白慕三逼来。
女皇和白慕三被围困在中央,互相手挽着手,一人盯着野狼群,一人盯着白狼群,谁都不敢再吱声。
“嗷!嗷嗷!吼!!!”
野狼发出的吼叫声近在白慕三的耳边,白慕三松开女皇的手想要捂住耳朵挡去野狼的震吼声,谁知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跌向地面,摔倒在地。
一只野狼瞅准白慕三无力反抗的时机,张开血口,纵身一跳,扑向白慕三。女皇见到白慕三已怔在原地无法闪开步子,只好冒着必死的决心,向前一跃,以身子挡住白慕三的身体!
女皇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不能让白慕三死在她的前头!
喀嚓一声,是血骨断裂的声音!
随着血骨的断裂,还传来骨头接连被咬碎的声响,和满地的鲜红血花。
☆、动此女人者,下场,死路一条
“皇上!”
“慕三!”
都以为被狼吃掉的人是对方,两个女人在同一时间惊喊出声,闭着眼睛不敢看的摸索着对方的肢骨,眼角流出了泪水。
“嗯?你没事?”
“嗯?皇上你也没事”
不敢睁开的视线里摸到的全是对方不少胳膊不缺腿身体,女皇和白慕三一同睁开眼睛,心中惊疑。
她们都没事,那是谁有事?
“啊!”
“啊!”
再次一同尖叫,女皇和白慕三都看得痴呆住。
在她们的身旁,一只被咬断颈骨的野狼倒在一只白狼面前,这只白狼骨骼精奇,长得异常挺拔魁梧,英俊潇洒,尤其是它的额头上一撮艳红色的毛发,像染了血色的朱砂痣一般,让这只白狼在群狼之中显得尤为霸气嚣张。
白狼的嘴里,叼着一块从那只死去野狼脖颈里撕下的断骨,血淋淋的水滴正顺着白狼的唇边一丝丝落下。
那是一种混着残忍的野性美!也是一种狼族之间表达信息的最诚实的办法,白狼用它自己的种族方式在向所有的野狼军宣告着:动此女人者,下场,死路一条!
群狼呜咽,伏地扣拜,不仅是白狼,连暄昭的野狼军也都在一恍惚间屈弯四肢,向白狼臣服。
女皇仔细的盯着白狼头上的那撮红色毛发看,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美艳惊风的造型过!
在哪里?在哪里?
记忆里的一抹红?一抹红?小、小红妞?
女皇记起来了,当年落水之行,漠语妆曾救了一只白色的小狼回来,那只白色的小狼头上就有一束红色的毛发,女皇当时玩的兴起,随口给它取了名字,小红妞。
真的是它吗?
女皇记得当初,它可是只抱在怀里就跟狐狸差不多的大小啊!她向来都把它当成宠物抱着的。
后来漠语妆说狼儿总归是需和自己的种族在一起,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就把小红妞带去幽堂和那几十匹野狼一同驯养。
没想到时光一晃多少年了?八年了?小红妞都长这么大了?懂得来守护她了?
“小、小红妞?是、是你吗?”
女皇一想到小红妞是来救自己命的,就感动的不可抑制,抱上小红妞的大腿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白狼咬着野狼的狼骨头本来很高贵,很高傲,有着任何狼族都不可冒犯的尊威。
可是女皇的一句‘小红妞’,愣是把白狼的王者尊威从一族首领拖拉成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小宠物,惹得白狼懒懒的吐掉口中的骨头,似无语的动了动唇角,然后出乎所有狼族成员预料的,温顺的走到女皇面前,趴下,收肢,横滚一圈,竖滚一圈,然后脑袋搭上女皇的腿,像只温柔的绵羊,卧在女皇的怀里。
身后的白狼群再次吼起了阵阵嚎叫,有的急促像笑声,有的缓慢像鄙视,还有的白狼不知怎的身子一歪,倒在地面上左滚滚,右滚滚,咧着獠牙嗷嗷呼着,还从獠牙的唇齿里流出几丝口水。
白慕三紧紧的抓着女皇的衣袖,处于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思维中。
女皇和那只白狼的关系好像很好?她们很熟?不然为什么女皇叫那白狼‘小红妞’呢?
小红妞?是因为它脑袋上的那撮红色的毛?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白慕三的头顶,白慕三迷糊的快要晕掉。
“哈哈,小红妞,真的是你喔!都长这么大了?几年没见,生几窝了?有没有带宝宝出来?朕送肉给他们吃喔。”
女皇攥着一块干净的衣襟,替小红妞清理着毛发上的血迹,乐哈哈的高兴着合不拢唇。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的跌倒在地
小红妞听到女皇贴心的问候,表情明显呆滞了很长时间,似乎受到了很强大的冲击。
如果狼也会说人的语言,小红妞一定会很认真的问女皇两个问题。
第一个,‘生几窝?你当我是猪呐?那么能生?’第二个问题‘送肉?你当我狼族吃不起肉呐?现在都人工伺养的好不好?谁还没事闲得去抓肉吃?’
抱怨在心里肯定是有的,可也只能闷在心里,谁叫它是一只狼?谁叫它和女皇的言语不通尼?
内伤呐,自己趴窝里忍着去吧。
女皇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跑在野狼军身后的火莽领着十万破狼军追赶过来。
战势的局面,一下子变成这般。
野狼拜小红妞为族,即是推小红妞上头狼之位。那理所应当的,上百只野狼倒戈相向,站到了女皇这一面,于是,在女军兵营内外的对峙,就变成了近乎两百匹的野狼守护着两个浑身染满鲜血的女人与十万暄昭兵士对阵的场面。
火莽望着眼前难得一见的场景不可思议。
暄昭的野狼军竟然让女人给驯服了?那群突然出现在女军兵营里的白狼群,是什么来历?女人能驯服野狼军一定和那群白狼脱不了干系。
脑中理不出的思绪迷团重重,火莽心中困惑的混乱程度不比白慕三低多少。
“火护卫,相爷、相爷他、他好像快醒了。”
暄昭队伍之后,跑来一名男兵神色慌张的向火莽禀告。
“什么?相爷醒了?”
火莽的脸面突变,眸子内迸出一碎玉石俱焚的狠毒。
如果再不取下女皇的命,之婂的清白就很难保住了。等到相爷一醒,救了女皇回城,那他还拿什么去和四阁相承交换?
思及事情不容再继续拖沓下去,火莽责退报禀的男兵,挥手招来副指挥史,命令弓弩手备箭准备,只准射‘击女皇颈部以下的身子,不得涉及整个头颅出现半分伤口。
得到火莽军令的副指挥史依次向下传达,在心中暗嘲火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都说相爷快要醒来了,他还敢硬着翅膀和相爷对着干,那不是找死呢么?
副指挥史留了个小心眼,把火莽的命令按原话减少了几个字,把只准射‘击女皇颈部以下的身躯,改成了只准射‘击女皇脚面以下,然后大摇大摆的传达了军令下去。
接到军令的弓弩手们都费解了。
脚面以下?那是个什么概念?
让他们只射地面吗?他们的将军不会这般糊涂吧?
指挥发射的兵旗在领兵者的手中狠力放下,弓弩手们举箭齐射,箭箭朝着女皇逃奔的脚步跟来,每一枝都以相同的弧线插在女皇刚刚逃离的地面上,分毫不差。
狼群们把女皇和白慕三掩护在中间一起跑向女军大营,有很多都被弓弩手的羽箭射死或者射伤,女皇看到相继倒下的狼群,也顾不得白狼的首领能不能听得到,对着小红妞大声喊道:“小红妞,带着你的狼儿快点跑回去,不要白白牺牲。快点!”
小红妞挡在狼群的最后面,听到女皇喊出的话语,一个跃身前扑,嘴里叼住一枝飞射来的羽箭狠狠甩出,嗷的一声吼嚎起长长的尾音,眸子深深望了女皇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拔步率领着狼群飞奔向营内。
护着女皇和白慕三的狼群很快消失在两人的眼前,女皇回望一眼身后的箭矢如雨,运起体内最后一丝气力,揪住白慕三的衣领横臂向前方一抛,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的跌倒在地,口中溢出大量的黑血。
“唔!”
白慕三被女皇甩出十几米远,身体很不巧的撞在地面的石头上,伤到了筋骨,疼得无法站立,只能爬着向前逃命。
☆、凌乱不堪的两个字,吾 爱
“看来朕注定是逃不过上天的劫难了。”
视线里的箭光,似乎很快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女皇昏浊的眸子里,流露出几许淡淡的哀伤。
终是要离去了,是么?她的任务终究还是没有完成,是么?
大凰国的千古霸业,诗晗烟的十年帝王,都只是一场空无边际的虚想吗?
玉儿与银妆的三世情债,走到这里,算是还了。。还是未还呢?
耳边忽然变得很静,所有的肢体触感都已经麻木。女皇只看得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箭矢,此时在她的眼中,是如此的清析,明净。
她好像能看到每一枝箭头射出的方向,能察觉到每一枝箭杆上所带着的那份要取她性命的杀意腾腾,是新的重生?还是旧时的解脱?
肢骨没来由的泛起阵阵冷寒,女皇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双臂颤颤的抱紧了肩膀,好冷,好疼。
意念的弥留之末,女皇忽而想起了好多没有完成的事情,想起了好多没有应允过的承诺。
女皇记得,她似乎曾经答应过苒陌风,五年之内打个天下给他,可如今,整整六个年头了,她还是没能双手举着天下奉送给他,是她,食言了。
女皇又似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