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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礼服,虽然没有贺乐,虽然没有扯花拜堂,可是,膳食也吃了,酒也喝了,夫妻之实也有了,那还不算成亲?不管冷雨寒是怎么想的,反正苒轻尘是在心底认定这层关系了。
看着冷雨寒眸内那两抹血红的颜色,苒轻尘有些心疼的说。
“什么大喜日子?本王什么时候答应娶你了?”
血红倏然变得清晰起来,冷雨寒一本正经的问。
“离世玉是轻尘的嫁妆,王爷想要离世玉,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轻尘娶了!到时候王爷不仅人玉两得,还能顺手牵羊赚了龙凉的半壁山河,岂不快哉?”
苒轻尘打死都没想到自己是以五分之一离世玉这种低廉到赔本儿的身家赖给冷雨寒的。如果让自己那些党臣知道的话,恐怕又要发生在落水城时那样无脸见人的嘲笑事件了。
“本王已经打下半壁龙凉了好不好?”
眼睛肿涨干涩,不是一般的疼痛,身子有些泛冷,冷雨寒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视线看着苒轻尘的面孔忽而清晰,忽而浑浊,定不准焦距。
“那西领和暄昭二国呢?西领有邵家五十万软卫军,暄昭有二十万皇室破狼军,如果轻尘能够替王爷拿到两国共计七十万人马的兵权,王爷是否就能娶了轻尘呢?”
压箱底的棺材本都赔上,苒轻尘就不信面前的这个女子还是不为所动。
“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
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状态,冷雨寒口齿不清的问。
“在轻尘的心里,放眼天下,能够配得上轻尘的女子,只有王爷一人。”
这是当初苒轻尘第一次见到凰王诗晗烟时心中就已经认准的想法。
从苒陌风嫁到凰笞王府至现在整整七年,苒轻尘心里的想法从未改变过。
如果不是因为认定了凰王诗晗烟在自己心中的存在份量,苒轻尘断然不会在两年前落水那次三国联手狙杀凰笞九王的战斗里以笛音搅乱暄昭武相夏宇轩的狼曲来解救陷入绝境的漠语妆。
更不会在龙裕的胭脂美人楼里故意劫走冷雨寒以保这个女人的平安。苒轻尘很清楚冷雨寒当时在美人楼里瞄准的目标是龙裕守城当时的副将淩官。
思绪水转山回了很长时间,苒轻尘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眼前的冷雨寒已然变得目空无物,眼色游离,神态虚迷,耳朵里听不进外界半点声响。
“好,看在那七十万人马的兵权上,本王就先应了你。允许你先上船,后、后买票了。本、本—”
‘咕咚’一声,冷雨寒话未说完,就觉眼帘一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旁一倒,磕在塌板之上,头皮一阵麻木筋疼,然后便不醒人事。
“烟儿?烟儿?”
抱起冷雨寒疾步奔向凰女军的药所,苒轻尘在母亲睿敏睿贵妃薨逝之后,第一次惊慌失措的乱了手脚,没了应有的分寸。
☆、这样的开心能够持续多久呢?
昏迷了二日,冷雨寒醒过之后彻底的病了,惊天动地的病了半个多月。
二十几名营中大夫轮番看诊,得出一个意见统一完全没有分歧的结论:凰爷军务繁忙,为国家日夜操劳过度,身体盈补不足,导致气血亏欠,脏腑损虚,真气流散,失了命源之根本。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可以药补、膳补、气补、血补,万变不离其中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滋补”。因为这样的原因,冷雨寒不得不原地驻守浩京,每日例行五次膳餐外加一顿宵夜的滋补好生活,托了冷雨寒的莫大福气,凰女军全部留在浩京安家作户,休养生息调整身体。
冷雨寒按照大夫写出食膳药方分成高、中、低三档补材,派发极大手笔的银两去浩京附近的各个邻城批买药材,回到营厨集中炖制之后,分量送到凰女军中身血不足的女兵手中。
冷雨寒这个体恤基层兵士的做法感动了整整数十万女军的家国情怀,很好的调动起了女军整齐和谐,互相关怀的军谊情节,更好的团结了凰女军内部的军心壮志。
‘烟儿,在算什么呢?大夫说你现在不能太劳累,明日再看好不?’
屋门被推开,苒陌风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举着托盘的小侍。见到冷雨寒埋首苦算的样子,十分强势的双手往桌面的纸张上一拍,挡住冷雨寒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煜煜目光。
“呵呵,陌风何时这么霸道了?”
伸伸手臂,冷雨寒拉过苒陌风坐在腿上,习惯性的先听听苒陌风腹内孩儿的动静。
‘养不好身子怎么照顾皇儿和我呢?’
唇角扬起幸福的弧度,苒陌风面露慈祥,俨然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在冷雨寒的手心里回道。
“本王只有这点用处?管家和钱袋子?那直接请佣人不就得了?本王保证会定期付给你皇儿的抚养费,和陌风你的赡养费!”
冷雨寒不乐意的抬起头,故作严肃的和苒陌风开着玩笑。
‘烟儿的词懂得真多。陌风都快记不住了!赡养费是照顾我和皇儿的家用吧?’
苒陌风是哑了,但苒陌风的思想却越来越能被冷雨寒同化了。有时顺着冷雨寒的语意就能理出冷雨寒口里那些随意迸出的现代词汇是什么意思。这一优点时常惊得冷雨寒无限感慨万分佩服。
“哈哈,陌风现在不是一般的聪明啊!本王正在计算最近女军批买药材花了多少银子呢!”
诚心致志的表示着内心自主对苒陌风发出的赞叹,冷雨寒拿过桌面上的帐纸给苒陌风看。
‘好像花了很多啊?’
帐纸上密密麻麻的列出横竖交织的网格,网格里是小巧灵龄的字,可是这字怎么有点像字,又有点不太像字呢?苒陌风疑惑的指指帐纸上的文字,晃晃头表示看不明白。
“呵呵,本王记帐用的是汉文。相比凰凤繁篆体文字稍显简略一些。
喏,看这里。一两银子是一千五百文铜币,一百五十文铜币可以买一服低档补材,二百文铜币可以买一服中档补材,三百文铜币可以买一服高档补材。每服补材药效可用六日。
如今凰女军营里约有四十万左右女兵身患不同程度的病疾,以低档补材来计,光是在补材批买这方面凰女军每六日的军饷花销就会超过四万两白银。再加来这半月来的衣、食、用、行,兵器铸造打磨的费用,凰女军的军饷已经超过十万两银子了!这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呐!敢上本王当初给你们的分家费了。
再这样下去,本王的家底就快被耗光了。”
一想到这么悲惨的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冷雨寒不免有些憋闷,抽抽泣泣的看着苒陌风,哀怨夸张的表情里满是扮成无辜的可爱模样。
苒陌风被冷雨寒古怪的样捉弄笑了,在冷雨寒的手心里问着:‘要不要陌风把当日收下的分家费还予烟儿补贴一下?’
“哈哈!陌风的好意本王心领就行了!放心,本王还能撑个十年八年的。要是十年之后王府被本王给搞破产了,陌风再救济本王也不迟!”
开什么玩笑,在女子为尊的世界里竟然要靠男人养家,那不是成了现代社会里专门吃软饭的小白脸了么?冷雨寒坚决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条人人唾弃的独木桥滴。
‘呵呵,分家费加上烟儿过年时赏赐的,陌风现在可是拥有二十二万两银子的富人呢!烟儿若是需要了,随时、随地、随心所欲滴,尽管吱声!随便拿喔~’
笑容张扬,苒陌风写在冷雨寒掌上的字速度飞快,快到冷雨寒没有办法把真正的意思猜测出来。
“嗯,本王上拿,下拿,左拿,右拿,到处拿,全身拿,看你还笑不笑本王,本王说话那么好笑么?”
即使是无声的笑容,冷雨寒也能从苒陌风那一副笑的前仰后合、左歪右倒的模样里看出来此时苒陌风的生活有多开心,多充实。
但这样的开心能够持续多久呢?
如果冷雨寒没有记错的话,在诗晗烟的回忆里,再过四个月苒陌风就会在攻打龙凉国最后的那场战争里,被柳媚儿一剑刺中小腹,怀着诗晗烟未满十个月大的皇儿含泪恨死皇都。
得知苒陌风死讯的诗晗烟爆发了前无绝有的震怒,下令封锁各处城门路口,展开了凰凤史册上所记载的那次有名的惨绝人寰的活人祭祀大礼:三日屠城!
皇都里将近五十万的百姓全部成为苒陌风和腹中皇子的殉葬品。数不尽的牲畜野禽被抛入城河,腐尸沙滩。山上所有树木皆被大火焚荒,沙石枯砺布遍村城。
龙凉皇都,享有几百年的辉煌盛誉一朝尽毁,幻化成尸骨成堆的白色沙漠,无人再敢提及。
苒陌风的‘一尸两命’将会成为开启诗晗烟一世凄苦命运的首把门钥。藉由这件事情的发生,诗晗烟最终走上一条绝情断爱、只为江山、临终无子送孝的孤孑命道。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能样才能化解这场被命运盘算好的人世浩劫呢?
在最后那场攻城的战役中,苒陌风到底为什么没有好好呆在凰女军营里,而是未经告知任何人就只身前往柳家的军营呢?
‘烟儿,该喝药了。’
推推走神儿的冷雨寒,苒陌风起身端起托盘上的药碗递给冷雨寒。
☆、木己成舟,本王哪舍得放手
“呵呵,陌风,本王不想喝啦!”
耍着娇腻的爱语,冷雨寒接过苒陌风手中的药碗放在桌面上,不肯喝。
‘烟儿不喝,陌风和皇儿就都不理你了。’
扭身就要往门外走,苒陌风现在寻到一个惩治冷雨寒非常有效的办法。
“喝,喝,本王喝还不行?哪有你这么当王夫的?天天拿皇儿来威胁本王。”
弯起食指敲了下苒陌风的脑门,冷雨寒抱怨归抱怨,乖乖的拿起药碗一口喝下,连点药渣滓都不敢剩。
“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喝药都能喝到嘴边上?”
见到冷雨寒唇上沾了汤药的苦汁,苒陌风抽出袖子里的帕子仔细的给冷雨寒擦着。
“这么擦多慢?本王喜欢快点的。”
双臂搂住苒陌风的腰身,冷雨寒目无旁人的向前一贴,吻上苒陌风惊措中微张着的诱人粉唇。
“…”
苒陌风余光瞄向站在门口处的两名小侍,修饰般的挣挣手臂,反客为主的抬起冷雨寒稍低点的下巴,引导着冷雨寒把吻痕一点点加深,把体内的燥热一点点扇燃,全身像火烧了似的难以忍受。
“陌风,本王想…?”
从软红纱的毒解清到现在,苒陌风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让冷雨寒再碰过自己。每次冷雨寒问及原因的时候,苒陌风都会理直气壮以会伤到腹中的皇儿为借口逃出冷雨寒缜密布下的天罗地网,让冷雨寒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的眼馋。
冷雨寒本以为这一次苒陌风也会藉着皇儿的借口将自己推拒门外,哪想到苒陌风在听到冷雨寒的话后,立时面颊热烫,红得像飞在花丛间的红蝴蝶,呼呼的顺着粗气,欲语还羞的对着冷雨寒点点头。
“本王苦尽甘来了?受宠若惊喔~~”
含着苒陌风的耳垂轻轻咬着,冷雨寒伸手探进苒陌风的内衫,触碰到渴望已久的酥滑肌肤。
门外分侧站立的小侍知趣的自外面合上屋子的门环,低垂着眼睛望向地面,听到屋里不时传出的爱呢话语羞红了耳根。
旖旎兴尽,苒陌风躺在冷雨寒的怀里,神色不是太好,似含了某种忧虑,不安的攥着冷雨寒的手指,手心里握满了汗水。
“怎么了,陌风?身子不舒服?”
下塌取了干洁的帕子,冷雨寒不放心的问。
苒陌风摇摇头,在冷雨寒的手掌写到:‘皇上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皇姐?还没有。”
关于阵前纳夫的折子递呈诗晗然差不多快有一个月,诗晗然平静如常没有表态,不说反对也不说支持。冷雨寒忙于军务,倒忘了私自纳夫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烟儿先斩后奏,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洛夫的身份不比寻常,皇上如若追究下来,烟儿想过应对之法么?’
私自娶夫,娶得还是皇上下旨禁足的冷夫,其罪可祸连九族,苒陌风不想担心都不行。
“呵呵,本王与皇姐地位等尊,身份同贵,她奈何不了本王的。再者,本王虽然下了纳夫的敕令,但本王并未打算真正碰了那朵带刺的冷玫瑰,纳夫之事不过是攻破浩京的障眼法,皇姐就是想要制本王的罪,也师出无名啊!”
夜洛凉的真实身份和诗晗然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的关联,冷雨寒不碰夜洛凉不仅仅因为彼此既熟悉又陌生的尴尬关系,而是考虑到王府日后的长久安定,不想被诗晗然抓了小辫子算后帐。
‘烟儿还没碰过洛夫呢?’
冷雨寒的这个做法让苒陌风吃了一惊。
“当然没有!本王像是那种偷爱美色的人?”
冷雨寒怀疑的盯着苒陌风,不信的问。
‘以陌风的亲身经历来讲,烟儿似乎是在中了返童草之后才变得贪爱美色了呢。在那之前,烟儿从来都是淡漠冷然,就连跟随烟儿十多年的漠公子烟儿都没领入府中过,更何况是其它男子。’
仔细回想起来,苒陌风说出一句让冷雨寒心慌的话。
按照苒陌风所说的那个时候,正好是冷雨寒代替诗晗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开始。
“呵呵,陌风还记得当年与本王大婚时的形情不?”
‘王爷难道不记得了?当年王爷不是捏着陌风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陌风,说联姻只是唯护两国和平的一种手段,五年之后自会放陌风出府,还陌风自由的么?’
苒陌风好笑的在冷雨寒的手中写着,心中不免产生些难以置信的感怀。
“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高兴坏了吧?”
冷雨寒满脸不高兴的问道。
‘自然是高兴啊!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故意气着冷雨寒,苒陌风暗自看着乍听回答之后装成蛮不在乎的冷雨寒。
“呵呵!本王十三岁与你结发,如今本王已满二十凰历整岁。七载夫妻,好像超过本王当初给你的承诺了。要不,本王现在放你出府,还你自由如何?”
握住苒陌风的手,冷雨寒本是试探着问,不想,却在苒陌风的眸里看见一抹写不出的哀伤。
‘陌风不愿。惹了陌风的感情,烟儿就得负责。皇儿不能没有烟儿,陌风也不能没有烟儿。’
猛得扑到冷雨寒的怀里,苒陌风使劲摇着头。
“好,好。本王不是开玩笑呢嘛!乖,不是当真的。木己成舟,本王哪舍得放手?”
搂住苒陌风轻轻拍着,冷雨寒暗暗叹息一声。
如果能想个办法送走苒陌风让他远离战祸,是不是苒陌风就可以躲开命运安排的死亡呢?
盘旋在冷雨寒脑中将近三个月的问题,终于在凰女军相继攻破龙凉最后八座守城到达龙凉皇都外城的时候,有了答案。
“禀王爷,外城守将是柳家三子柳如眉!此人生性狡诈,手段阴险,女军是否按照原计划准时攻城?”
战火连天,四处狼烟冉冉,跑进主帅帐内的报禀副将浑身沾满雪化溶湿的土粒石块,灰头土脸的跪在冷雨寒面前。
“攻!”
蕴着冷色的面孔聚着不容置驳的狠决,冷雨寒扬臂扔出手中的攻城令牌。
“是,王爷!”
“是,王爷!”
副将得令而出,三十万凰女军整装分守在龙凉皇都的四扇外城护河前,蓄势待发。
留下二十万女军原地驻守兵营,防止敌人偷袭。
☆、这孩子是那个贱女人的?
“主子,您还挺得住吗?”
负责照顾苒陌风的小侍出帐取了火盆和热水回来,就着点起的火星把水盆架在火灶上。
十月怀胎,九月正是危险之际,苒陌风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身子无碍,大腹便便的穿着宽松的米色袍子由小侍搀扶着坐在炭炉边取暖。
“这王爷真是的。主子还有十来天就到产期了,王爷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领兵攻城丢下主子您不管不问呢?”
小侍手里填着木炭,嘴巴上替苒陌风抱怨不已。
‘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我怎么能担误王爷的国家大事?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再提,知道吗?’
苒陌风在小侍的手里写着,不允许身边的人说冷雨寒的坏话。
谁说烟儿不管自己了?
谁说烟儿不照顾自己了?
“陌风,本王留了二十万女兵保护你和皇儿,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陌风,任何人的话都不要听,任何人说的事都不要信,知道吗?”
“陌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离开军营一步,这是军令!”
“陌风,保护好自己和皇儿,等本王回来!”
“一定要等本王回来!”
“一定要等本王回来!!!!”
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表情呢?
苒陌风没有忘记冷雨寒走的时候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更没有忘记冷雨寒临出发前紧紧抱着自己想要把自己揉碎在体内的那种恐惧和慌乱。
烟儿会不会有事?
苒陌风回想起冷雨寒脸上难以割舍的神情,竟没有在意火灶里突然滚出的一颗带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