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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会不会有事?
苒陌风回想起冷雨寒脸上难以割舍的神情,竟没有在意火灶里突然滚出的一颗带着火星的微小炭粒。
炭粒滚到苒陌风的袍摆上,‘唿’的燃了起来,冒起浓烈的白烟。
“哎呀,着火啦!主子,着火啦!”
发现白烟的小侍快速扑打着迅势燃的很快的火苗尖叫出声。
苒陌风被小侍一喊才惊觉腿部莫名腾起一处火热的地方,顺着膝盖向身体上方攀沿着。
“唔!唔!”
苒陌风着急的指着火灶上的水盆,口中不停的发出示意的声音,身子想动不敢动,只能看着身边的白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
“主子,忍着点。这水可能有些烫!”
顾不得水盆烫手的温度,小侍咬咬牙,狠心的端起水盆向苒陌风烧着了的衣摆上泼去。
“唔!”
热烫的水扑灭了火源,水滴四溅,有不多全都蹦上了苒陌风的小腿。苒陌风仰头闷哼一声,咬着嘴唇忍受着腿上的痛感。
“主子,奴才先扶您到塌上坐着,再去找伤营处给您拿烫伤的药来。”
小侍吓得手脚不稳,扶着苒陌风坐回床塌,急急跑出营帐找药。
小侍的身影刚在帐内消失,一个穿着绿色衣衫的面貌阴柔至极眉间散着几分邪猊的男子随之走进帐内。
“七皇子,好久不见!”
男子一声阴柔妖邪的气语传进苒陌风的耳际,苒陌风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柳家的第三子柳如眉。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外城吗?
莫非刚才燃起的火是?
苒陌风惊疑的望着眼前来意不善的男子,下意识捂住小腹。
“呵呵,如眉真该死。竟忘了七皇子乃是身残之人,开不了口了。”
柳如眉扫了眼苒陌风挺得高高的小腹,一张女子化的瓜子脸上露出嫌恶的鄙夷。
“这孩子。。。是那个贱女人的?”
柳如眉走近两步,离苒陌风只有寸尺之遥。
“唔!”
孤立无援,苒陌风伸直双臂挡在柳如眉的身前,不让他继续靠近。
“哈哈!果然是那贱女人的。七皇子,媚儿自幼钟情于你,三番几次的护着你,你不怜惜她,不爱护她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能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还为女人怀孕生子?想想都觉得恶心!”
儿时的柳如眉就觉得苒陌风懦弱无能,不配占有皇子那么尊贵的身份,没想到,苒陌风长大了还是这种模样,被人羞辱了连点气愤的反应点都不敢有,唉,真是玷污了皇室的血统。
苒陌风听着柳如眉阴阳怪气的说话语调,紧张的望着柳如眉扼腕悲叹的惋惜。
“两种选择,主动跟我走,还是等我剥开你的肚子废了那女人的孽种把你掳走?”
没给苒陌风太多闲话的时间,柳如眉笑着看向苒陌风,眸子里闪着邪恶。
苒陌风瞬间僵直了身体,以苒陌风的身手来说,在柳如眉的面前逃走是绰绰有余的。但是,那要以牺牲腹里的孩子为代价,苒陌风不敢想象那样难以承受的结果。
☆、还是杀了他腹里的孩子
“七皇子好好选喔!时间不多了呢!选一,还是选二?”
若不是柳媚儿求柳如眉留苒陌风一命,柳如眉倒还真想快点了结掉苒陌风,省得自己看着碍眼。
苒陌风沉着眼眸,在塌上写了个‘一’字。
“很好!等那小侍回来,你就吩咐他找辆马车过来,咱们光明正大的离开。我那傻妹子啊,想你想得好苦哟~~”
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舒舒服服的翘起二郎腿儿,柳如眉悠哉乐哉的等着。
小侍拿药回来一进营帐就觉得气氛不对,眼睛先是瞧了瞧故作镇定的苒陌风,又转头瞧了眼突然出现在帐内眼生的男子,小声问道:“主子,药拿来了!”
‘吩咐人备辆马车,我要出营。’
苒陌风点点头,在小侍手心里写道。
“可是王爷不让主子出去啊!”
好像忘了另一名男子的存在,小侍瞪眼说道。
‘快去,谁要你多问!’
苒陌风推着小侍的手臂,气得身子直发抖。
“不行,王爷说了是军令。要是把主子放出帐了,王爷回来会斩了奴才的,奴才不想死!”
小恃胆怯的小声说完,膝盖一弯,跪在地上磕头。
“你若不去,现在就得死!”
连个下人都支使不动,还当什么主子??
柳如眉看着苒陌风,脸上的鄙夷愈加扩大。
“是!是!”
跪着的身子吓得猛然坐在地面上,小恃着急的跑出营帐。
“不许告诉别人,否则你和你们家主子现在就得死!”
柳如眉的眼光追着小侍的身影寻去,看到小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戏剧般的摔了一跤爬起,步子不稳的消失了。
“哼!瞧你这个主子当的,身边连个忠心护着的奴才都没有,你不觉活得太失败了么?”
柳如眉相当不理解自己的妹妹怎么会爱上这个人的。
外城已在一个时辰之前被冷雨寒的凰女军攻破,柳家的人早已储备好大批的银两准备外逃他乡,要不是柳媚儿非要带着苒陌风一起走,柳如眉是不会出现在凰女军营里的。
小侍的办事效率很差,拖拖拉拉了大半个时辰,一辆马车出现在营帐外。
“走吧!”
柳如眉放下翘起的腿儿,站起身走向马车,抛给苒陌风一句清清静静的话。
苒陌风困难的挺直身子,腿部烫到的皮肉红肿发涨,每走一步都带着深深的疼痛感。
因为苒陌风的身份,马车行出凰女军营的路上没有受到过多的阻止。即使冷雨寒事前交待过不得放任何人通行,但在苒陌风的一再坚持下,女军终是放开了守戒,由着苒陌风去了。
“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啊?”
车外一点士兵呐喊的声音都没有,完全没有打仗的迹象。小侍掀开轿帘,看到的只是白雪初融的荒野,了无人烟。
‘龙凉柳府!’
苒陌风认识这条似曾走过的路。
这是龙凉皇都的外城围路,穿过眼前的荒野再经过两条小河,就到了龙凉的皇城。
苒陌风探眸望向那片视线越不过的荒野,心中暗暗生起感伤。
此时,在那片山野的过后,自己心爱的女子应该正在浴血愤战吧!
如果她找不到自己的话,会担心吗?
小腹处忽然快速跳动了几下,苒陌风隐隐觉得腹中漾开几缕酸疼。
动胎气了?要生了吗?
不能生啊!
生了柳如眉一定会杀死皇儿的。
苒陌在心中打定主意,坚决不能生!
皇儿啊,忍一忍!你母皇就快来救我们了!晚一点再出来好不好?
求你了,皇儿!等等你的母皇啊!
身子微微靠后仰着,苒陌风尽量深深的吐吸,生怕会痛的出声。
苒陌风的动作多少缓解了几分身上的酸疼,等到马车驶入柳府的地下密道时,苒陌风大概可以确定腹中的皇儿同意了自己的决定,消了强硬跑出来的想法。
“表哥,媚儿好想你。“
苒陌风刚下马车,步子还没站稳,一股强烈的香味就迎面飞来,柳媚儿兴高采烈的扑向苒陌风,不料,却被苒陌风挺大的肚子给挡了下,柳媚儿吃惊的看向苒陌风隆出很高的小腹定在原地,眼睛里涌出豆大的泪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抓住苒陌风的双肩,柳媚儿大力的摇晃着苒陌风的身子。
苒陌风被晃得脑中一阵晕眩,险些站不稳脚步,腹中的酸疼又隐隐散了开来。
“媚儿,人给你带了。是杀是刮,还是杀了他腹里的孩子,随便你!”
柳如眉走下马车,错过柳媚儿身体的时候在柳媚儿耳边轻声说道。
“对啊!打掉孩子陌风就是我的了。”
泪花留在眼角,眸内露着凶狠,柳媚儿恨恨的盯着苒陌风的肚子,大声喊着:“来人,把他带进地牢。”
☆、还是杀了他的孩子 (2)
“媚儿,注意时辰,再有半柱香,爹就会带着皇帝来柳府汇合了。知道吗?”
以退为进,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砍?这就是龙凉满朝百官和昏君斟酌了三天想出来应对凰凤攻城的好计策!
作为一向奉武为尊的柳如眉,深以此计为耻!
同样以此计为耻的还有一人,就是带领女军闯入皇都却发现被人玩了一把空城计的冷雨寒。
“无耻!”
龙凉的皇宫大殿上,冷雨寒瞅着空无一人半点值钱东西都没存有的大殿愤怒的骂出一句。
“他们躲到哪去了?”
凰女军是以四路全面包抄的打法围攻皇都的,不可能放走皇宫里的人。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上官临玥步入大殿,看到满殿的空旷,皱起眉梢苦思。
随后闯进来的众多凰女兵将的想法皆与上官临玥类似。
“有暗阁。皇宫里一定有与外相通的密道!快去找!”
冷雨寒破着嗓子一声大喊,众官兵如潮水般集群散开,分别向皇城其它寝宫涌去。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啊!”
冷雨寒口中说着上官临玥听不明白的话,惊恐的握起拳头,狠狠砸在身旁的墙砖上。
“烟儿,怎么了?什么不是这样子啊?”
上官临玥急拽住冷雨寒第二次砸向墙砖的拳头,担忧的问。
“玥,陌风出事了!陌风要死了!本王的皇儿要没了!”
一声说的比一声惊惧,冷雨寒抓着上官临玥的手臂颤颤得无力垂下。
“烟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胡说什么啊!他不是好好的呆在女军营里吗?”
上官临玥愈听愈模糊,什么陌风要死了,什么皇儿要没了?
“玥,是真的。陌风出事了。”
诗晗烟的记忆里,苒陌风在柳家兵营里被龙凉太子苒熠日带回皇城用来作为威胁诗晗烟退兵的人质。诗晗烟不忍伤及苒陌风和皇儿,被迫签下和书,答应交还凰凤攻夺的所有城池。就在彼此双方书写具体条款之时,柳媚儿因妒生恨,趁着看守之人小解之际,一剑刺死了苒陌风。
这些情景是冷雨寒前天晚上睡梦中所看到的,时间应为明日傍晚。为了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冷雨寒下令提前一天攻城,把本该在明日发生的事情提前搬到今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冷雨寒发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因为,没有人可以和天斗!没有人可以扭转上天安排的命盘。
那个怀着自己孩子的男人,到底还要遭受多少苦难?冷雨寒跪倒在地上,哭的无声。
“禀王爷,在和详殿发现宫内通往外处的密道。而且在密道入口的墙基上还发现了用沙水刻意埋上的雕字,白副将等正在清洗雕字!”
找到密道的将领让小兵前来给冷雨寒报禀。
“去看看,快!”
冷雨寒一听到消息马上收起泪水急急的跟着小兵跑到发现密道的和详殿。
“王爷,还差两枚雕字就能排好了。”
白慕三指着桌面上一排罗列好的木头薄片对冷雨寒说道。
“写的是什么?”
冷雨寒困惑的看着木头片上刻的繁篆字,不太认识。
“四月冰雪溶枯树,五月春草始慢来。六月暖阳催香柳,七月夫郎始还家?这是什么?”
拼齐所有的雕字,白慕三把雕字念给所有的人听。
“一首思念夫君的女诗。”将士中有人回答。
“词意不错,但语句读着不太通畅啊!”
“嗯,像是临时起意赶写的。韵脚不对!”
“韵脚不对?不押韵?”
冷雨寒听着将士们众说纷纭的道理,默默想起一个人,小乔!
找遍宫中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小乔,原因可能会有两个。一个是苒熠日发现了小乔的叛军身份悄悄把她处理掉了,再一个就是小乔跟着苒熠日一起逃出皇宫了。这首诗极有可能是小乔留给自己的某些暗示。
想到这里,冷雨寒说道:“白慕三,你把这首诗再给本王念一遍。要慢!”
“是,王爷!”
白慕三放慢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读着。
“韵,韵,韵?”
脑中灵光乍现,冷雨寒激动的抓住白慕三说道:“这首诗的重点就是在不押韵。”
因为不押韵,才会被注意。因为被注意,才会找到诗中的秘密。
“烟儿的意思是?”
经冷雨寒话语一点,上官临玥立即明白了写诗人想要传达的意思。
“不错。树字可取其谐音‘速’,柳可以理解为龙凉的柳家。刚才不是说这是一首思念夫君的女诗吗?可暂解为‘思女之君’。加上每句连在一起的韵脚就是‘思女军,速来柳家’,懂了吗?”
苒陌风有救了。在这一刻,冷雨寒真的很感激那个还活在世上的小乔。
“玥,我先行一步!”
龙凉已破,大事已了。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小家子事儿了。冷雨寒不能让打了一整天仗的凰女士兵再为自己辛劳,冷雨寒想靠自己的能力救出苒陌风,只有那样,才能证明自己可以保证他们的周全,也才能对得起苒陌风,对得起苒陌风腹里的皇儿。
“烟儿,我和你一起去!”
上官临玥朝冷雨寒的身影追赶出去。
☆、还是杀了他的孩子 (3)
冷雨寒的动作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正在冷雨寒尝试找出雕字秘密的时候,柳府地牢内一场惨不忍睹的血腥已然拉开帷幕。
“主,主子,奴、奴才尽力了。”
苒陌风的身边,小侍奄奄一息的躺着,身上全是被皮鞭抽出的血痕。
“唔!唔!”
抱着小侍的身子,苒陌风的眼里积满了泪水。这么小的孩子,为了保护自己被柳媚儿的人抽得伤痕累累,命在危旦,苒陌风心里有一千个抱歉就是说不出来。
“主,主子放心,奴才在取车的时候已经告诉其它的人去通知王爷来救您了。只要主子说些软话,和他们周旋着争取时间,奴才相信,能等到王爷来的。”
小侍喘着不顺的气息劝说执拧不肯低头的苒陌风,身上的血痕不停流出的血水沾到地面的稻草上,红色和澄色相互衬映,耀眼美丽。
“唔!唔!”
听了小侍的话语,苒陌风拼命的摇着头,泪流不止。
“主子,奴、奴才是真心对主子,没有不听主子的话。在营帐的时候,奴才只、只是留了点心眼让那人对奴才没有戒心,奴、奴才、忠心!忠、忠心!”
“唔!唔!”
捂住小侍的嘴巴,苒陌风不停的点着头,泣不成声。
“让、让奴才说完。主子,王爷对您、其实真的挺好的。为、为了您肯、夜夜留宿,都、不去其它主子那里。咱、咱凰凤国,太、太少像王爷这样的妻主了。奴、奴才好、好羡慕主子,只可惜,奴才没、没有嫁人的命了。奴才、伤、伤心…”
一言尽处,两行清泪,三分感伤,四体虚凉,五觉飘渺,六颜不再,七魄归去,孤魂一缕空悲戚,恨遗韶华!
“唔!唔!”
回应给小侍的,只有苒陌风想要全力挽留的眼泪和无助。
“呵!七弟演的这是哪出主仆情深啊!”
牢房外,一齐走进五个人,三男两女。女的是柳媚儿和被冷雨寒派入龙凉的小乔姑娘。男的分别是龙凉的太子苒熠日,柳家的柳如眉,还有一名蒙着白色面纱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眉目泛寒,全身裹着冰冷凌厉的杀气,站在所有人的身后淡淡的注视着哭成泪人的苒陌风。
是他?他是太子的人?
苒陌风一眼就认出面前的白衣男子就是那日在废苑里给自己喂下一颗白露回魄丸的人。
“七皇子,没听到太子问你话吗?怎么不回啊?”
柳如眉站在苒熠日身后,笑得很卑鄙。
苒陌风没有看柳如眉,只是一味望着站在最后面的那名白衣男子。
“漠言,七弟好像比较偏爱你喔?”
苒熠日回头看着白衣男子,故意说道。
“呵呵,太子错了。那不是爱,是恨!”
白衣男子浅浅笑着,眸光潋滟,幽幽散着凉凉的妖艳,美绝的很。
“恨?哈哈哈!要不是有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七弟,本太子哪能体会到这么伤心裂肺的亡国之恨呢?”
只要再等十日,那个老家伙就会退位给自己,可现在呢?什么都没了。苒熠日走到苒陌风面前,昂头大笑。
悄悄向后退着身子与苒熠日拉开些许距离,苒陌风很怕苒熠日会怒极而狂,抬脚踹在自己的肚子上。
“哈哈!你怕?你在怕什么?怕我伤了你的孽畜?”
苒熠日笑着将手掌伸向苒陌风的肚子,吓得苒陌风连连后退,腹疼如绞。
“哈哈!你真的怕?有失去帝位那么可怕么?有失去天下那么可怕么?”
苒熠日步步跟进,笑容扭曲透着莫名的诡异。
“唔!”
苒陌风的后背抵上墙面,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苒熠日一步步走近。
“再逃啊!再逃啊!看你能不能逃出本太子的手掌心!哈哈哈!”
抬手掐住苒陌风的脖颈一点点向上提,苒熠日咬着牙齿,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