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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声:“都在磨蹭什么!你十三爷要进城,给我让开!”
守城官本是奉了上头的旨意在严查近几日进出的车队,当前见到这一队颇有气派的车队自是更加小意,谁想竟是十三爷的车队,他慌慌张张的跪下磕头:“十三爷息怒,奴才也是奉旨办事。既是爷的车队,马上放行,马上放行。”
胤祥本就觉得莫名,这下听得守城官口口声声“奉旨办事”,更是心下大惊,莫非只迟得几日回京,京里竟有什么变故不成?
他赶赶打发了一个小厮过来宽慰我,让我先回府,自己却是先行策马打算入宫。
而这会儿躺卧在马车里的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只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打发车队先回府再说。
这日,我愣是在府里等了许久,晚饭的时间都过了,也不见宫里有人传话下来,宫里出什么事儿了么?胤祥不至于让我苦等这许久啊?我有点发慌,赶紧让胡德贵去四贝勒府打听一番,毕竟我这次是有孕在身而回,按道理宫里不该如此安静才是。
胡德贵还未出得府门,胤祥便已经回来了。我赶紧迎上去,打了盆水为他洗漱,只见他面色阴沉,很是不善。我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坐下柔声问他:“何事?京里今日如此反常……”
“宁儿。还记得钱伯禧一案么?”
“记得。不是发往刑部立案开审么?证据确凿啊。”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是我的失误。便是这几日间,钱伯禧不知为何突地翻供,竟说是我们诬陷他和太子,死不认罪。”
“翻供?怎会?这……”
“并且,近日里朝中有人散布流言,道,”他叹口气,“道我与太子政见不合,心有异志,蓄意陷害……”
我沉默的望着他,心下说不出的滋味,太子竟是如此、如此的构陷胤祥,真叫我大感意外。这便是天家的兄弟手足?我脑中闪过初见太子时那彬彬有礼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悲凉起来。
“人言可畏。”他隐忍的说道,“谁会在皇阿玛的眼皮子下散布流言?是我糊涂了。早该想到这是皇阿玛的意思,现下他该不会允许太子倒台。当前的局面上,八哥一党已成气候,我和四哥若是还站在太子这边,还能够隐隐抗衡,而若是太子废了,平衡的局面就破了,所以他即便知道了这些子阴晦事,也多半不会真的给太子立罪。何况……我的确是‘其心可诛’啊。哈哈。哈哈!”他说着说着,冷笑了起来。
我看着这个男人,低低叹了气,俯□子抱住他:“别这样。宁儿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天下……咱不管便不管了。”他沉默着,冷笑着,就是不再说话了。
不就是个天下么?它又怎值得我的胤祥如此操碎了心?
眼前的他,还是如此年轻,意气风发,在这样复杂的局面下,在这样冷血的亲情中,他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勇敢迎上,他想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天下的人们。罢了,既然这是他的选择,他的执念,我也只有一路相随。
“那,今日那城门口……又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的问他。
“是蒙古部落的使臣要到了,依旧例会加紧巡防,无妨的。”他轻轻说道。
我揉了揉他的肩膀,轻轻道:“早些歇息吧。”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时恐怕是再多说也无用了吧?蒙古使臣到了,那,康熙又要出巡塞外了是么?四十七年……终是坚定的行走在它的轨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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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临行前的赐宴 。。。
他微微笑了笑,拉着我坐在他腿上,摸着我的肚子道:“有孕在身,你才是该歇着的那个。”
是啊。我们还有这个新的生命,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一点盼头的。
宫中始终还是对我的肚子下了一丝关注,哪怕这关注与之前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受到的恩宠相比实在是差得太多。赏了补品,请了太医,只是朝中渐渐有些暗潮汹涌,言道十三阿哥因为太子一事开始失宠了。四贝勒府开始静默,十三阿哥府也开始静默,往常还有一些热闹的府门口,如今只余三三两两的仆役不时地在清扫。
所以四十七年的出塞巡视,大部分人都大感意外,因为康熙还是把十三给带去了。当然,少数镇定的几个人中,包括了四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圣旨下达的那天,为了避嫌许久不登门的四贝勒乘夜赶来了府上,匆匆忙忙的和胤祥走进了书房,那夜书房的火烛亮了半宿,直到次日天微微蒙亮胤禛才披着斗篷回府。自然的,我一宿没睡踏实,堵住了将要去上朝的胤祥用眼神询问着他。
他苦笑道:“无妨的。莫要操心。”
我知道今次我一定无法跟在他身边去到塞外,但是我又明白这次塞外之行凶险异常,于是只好成日的干着急,胤祥见我日日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不已,每每将要发作之时又不忍心,只好愈发的自责起来。
“究竟在烦恼何事?太医说过了,你再不好好调养身子,有损胎儿的!”临行前一日,他终于冲我发了一通火,也正是这通火似乎把我骂醒了些,最不济也便是随着历史罢了,我不是早该有准备了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总之我随着他就是了!见我低头不说话,他以为我又难过了起来,连忙柔声哄我:“是我的不是了,太医嘱咐过了有孕在身是会与平日不同些……”我淡淡笑了笑。正在我们细声说话的当口儿,有御前太监来宣旨了,道是康熙传我们入宫赐宴。这会儿赐宴?康熙这老头子又在玩什么把戏了?我们面面相觑,自是不解其意。我小意问来宣旨的太监:“姚公公,不知皇阿玛……”
这位姚公公是除了李德全外康熙近身的太监之一,以其为人恭顺而颇得宠幸,加上平日里我没少往宫里送点东西,每逢康熙传召遇着这些太监,不论大太监小太监一律赏赐些小玩物,所以他们对着我和胤祥倒是很恭敬的。
“皇上也宣了其他的贝勒阿哥福晋们一起,十三福晋有孕在身,所以皇上特命老奴来亲自接十三阿哥福晋入宫。”姚公公对着我一揖,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旅游前全家吃顿饭,只是这顿饭来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蹊跷。既然想不通,我们便也懒得再去想,去便是了。
到了宫里,除了胤祥和我,其余各位名义上我的皇兄皇弟皇嫂们都已经到了,我们赶忙请罪入座。
见礼入座后,隐隐感觉气氛有些许不对,太子对着我一笑,我心下突然寒了一阵,不由自主的抚着肚子握紧了胤祥的手,胤禩温言道:“十三弟妹恭喜。我已迫不及待要见未来的侄儿了。”
“八哥说的是,想来小侄女必和弟妹一般讨喜。”九阿哥微侧着身子笑道,眼光轻落在了我微鼓起的肚子上。
侄女?若是一般福晋听了必然心生怨怼,可天知道我倒是宁愿生个女娃儿,也好过你们这群肠子七拐八拐的家伙。
我正要说话,感到胤祥捏了下我的手心,接着他就回道:“九哥真是深知我夫妇二人之心,若是得个女娃,只怕宁儿要高兴得几日睡不好呢。”我应景一笑,忙装羞低下头来,偷眼看了一下康熙,他端坐椅上一口一口慢嚼着,似乎没听到几个儿子在说什么,众人觉得无趣,便也闭了嘴。
“十三媳妇啊,这碗燕窝,给你补补身子。”康熙突然发话,唬得我连忙跪下谢恩。
“皇阿玛,十三嫂肚里有小娃娃了?我能摸摸么?”坐在康熙边上的正是十八阿哥,他两眼盯着我的肚子极感兴趣地问道。
“放肆!还不快给你十三嫂赔礼!”康熙只是皱了皱眉头看着他的小儿子,一旁的太子却开口喝道。大家都极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却不说话。
“无妨,十八弟喜欢就过来看看吧。不过这小娃娃还没长成呢,摸上去可是平平的。”我笑着对正畏缩在康熙身边的小十八招了招手。
他困惑的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太子,最后看了看我,摆摆手摇摇头道:“那我还是等小娃娃钻出来再看吧。”众人低笑。康熙摸了摸小十八的头,像极了慈父模样。
“十八阿哥此次也随朕出塞吧。看看草原的风光可好?”康熙笑着说。
“谢皇阿玛!”小十八笑的小脸微红,兴奋的样子一览无疑。
屈指算来,离那日康熙赐宴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胤祥离开我也有一个月了。每日枯坐在府中,除了向思思学些琴,其余的时间就剩下躺床,想胤祥。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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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别日近一年——作者记 。。。
在提笔写这篇文时,本未曾多想,只念着把心目中的故事记录下来,仅此而已。然而随着故事的发展,我渐渐发现笔下的人物似乎已经隐隐要超脱我的掌控,思前想后,我既然不愿不忠于自己而胡乱敷衍写成,那就不如暂且搁置,不料,一停笔竟是将近一年。
我执拗着要顾及到史实,可是我又不愿按着史实套上我的胤祥与怡宁。前前后后竟然翻来覆去,草稿打了许多遍,连版本都有着两者截然不同的。好在我最后终于想通了,这是我笔下的文,就该照着我的想法去写,若是偏执了史实,岂不是在写历史?真是好糊涂。
许多人以为我就此弃坑了,我不否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最后我还是依着了我当时许下的诺言,不愿放弃这篇也是倾注了我心血的文。一年过后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东西,有些地方虽显了幼稚,但是看看也很开心。这不是为谁而写的文,纯粹是为了自己。所以我哪怕回来了继续着,也定会是为了我自己而写。
当时留下的最后一章,临行前的赐宴,其实已经快要将近尾声了,只是因着我的私心,两种不同的发展主线,让我徘徊了许久也未继续写下,就此到达了一种僵局。不过,该是让它继续和完结的时候了。
51
51、终章 。。。
对不起。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除非时间,将它静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灰沉沉的夜色,没有月光,没有风,只有黑了又黑的影子,根本看不见的人,根本尝不尽的酒。“八年了。宁儿,你寂寞吗?”说罢,胤祥苦笑一声,“何苦如此啊,何苦如此……”
“爷,别喝了。待会便要起风了。”一旁的老奴弓着身子,拿着一件灰色的披风说道。“胡德贵,十四爷这次让你来又是为了什么?”胤祥带着浓浓的醉意笑着问。“回爷的话,十四爷说了,年前替赵姑娘和李卫大人完婚,想着赵姑娘和李大人都是您的旧人,让奴才来通禀一声。诶是了,侧福晋在府里头日夜为着爷和……福晋,烧着香,想着过些日子又要入冬了,让奴才给爷带件冬衣进来。”
“……瓜尔佳氏倒是有心。这么多年也难得她还惦着我这个被囚禁的人。当年宁儿在时,倒也是没看错人。……宁儿,宁儿……”说着说着,咕咚咕咚大口的酒又入了喉。
——“爷。福晋已经去了这么些年了,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爷如此……糟蹋自己。”
——“糟蹋?哈哈哈!是啊,爷老了啊!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哈哈哈……”渐渐地,声音渐低下来,“宁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由着你来这里陪我受苦,我不该由着你来!我们的儿啊,儿还未睁眼看看他的阿玛和额娘啊!我是何其窝囊!何其窝囊啊!不该啊……”
——“爷,您日日夜夜在此守着福晋的墓,她……也不算寂寞了。福晋身子本就不好,头两年刚进来……又生了场大病,不是您的错啊,您别再自苦了。”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我一心想着帮四哥,我要是有念着她一些,怎么又会让她随我卷入这场争斗中?!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什么天长日久,终是我太自私,终是我对不起她!”
——“爷!说不得说不得啊爷!诶,爷您醉了,奴才扶您进屋……”
——“滚开!爷没醉!至少今日,至少今日,我要陪着她……”
康熙四十七年末。皇十三子胤祥被囚。
雍正元年,册封胤祥为怡亲王,命总理事务。
——“爷,您回来了。”瓜尔佳氏塔晴迎了出来。
——“嗯。昌儿可好?”他微微颔首,接过参茶。
——“跟着老师傅习字呢,近来倒是练得较顺手了些。”微微一笑,塔晴顺手替他取下了上朝的朝珠,“哦是了,适才李卫大人说有事禀报,在偏殿候着。”
——“好。我就去。”
——“爷……”塔晴忽的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何事?”
——“今儿是腊月初八……”
——“……腊月初八。”他眉头深皱,“让李卫改日再来吧。”
——“是。”
腊月初八啊。你去了有多久了?腊月初八……这个日子我怎会忘记?是了,也有几日没去你坟头陪你了。我这便来。
“爷。起风了。”塔晴悄悄的替他披了件衣服。他抬头望了望湛蓝色的天,道:“塔晴,我一直没问你,她……是怎么求得皇阿玛应允而进去陪着我的?”
“那日塞外传来消息,说爷被囚,福晋就对臣妾说,说爷这一去多半是长久之事,让妾身好好主持这王府中事,什么也别问,等着您回来。接着福晋就进宫去了,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所以,所以爷您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像患了重病般……”
……
……
他低下头看着那座坟头,已经长了青草,嫩芽儿。他想起她躺在他怀里的最后一句话:“胤祥,我要走了。不要伤心,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等。宁儿是自私的,空荡荡的这里,要你一个人空荡荡的过十年,宁儿不舍得,可是我更不舍得在长久的岁月里你把我忘了,所以我来陪你了,可是现在,我却要先走了。不要哭,爱,会被时间停住吧……宁儿希望,永远被胤祥爱着……”
全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结局是一直就在心里摆着的,耽搁如此之久,心里反复盘算思索,是因为着实不愿意写被囚禁的岁月。让记忆永远停留在他们相识之初,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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