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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皇太后和蔼的看着骆小洛,让她趴在自己的膝上,抚摸着她的头:“殇儿他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总是有个结。你要理解他。虽然殇儿面上有些冰冷,但是他的心是热的。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的。”
骆小洛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恩。娘娘,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还叫我娘娘?”
骆小洛一怔,随即微笑的说道:“娘!”
几年后,每当骆小洛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如果能和凌皇太后呆的时间再长一些该有多好。
骆小洛跟着陆商函来到了她居住的殿阁。
“娘娘,白大人已经过来了。”宫女在陆商函的耳边轻轻说道。
“哦?他今日来的真够早的,看来是打算给我把完脉后就去看你啊!”陆商函一边说一边看着骆小洛。
“走吧,跟我一起进去见见你的师傅。我还挺期待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呢。”
骆小洛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陆商函的身后,她在心中祈祷,师傅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回看到自己他一定不会惊讶的!
或许上天真听到了骆小洛的祈祷,当白殇看到骆小洛的那一刻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娘娘,您现在已怀胎有七个月了,实在不宜走动。”
“看白大人这一脸的镇定,是没有看到你的爱徒吗?”陆商函手一挥,屋内的宫女全部退了出去。
骆小洛连忙躲在白殇的身后。
“这不正是娘娘您希望看到的吗?”白殇反问道。
“呵呵。”陆商函低笑“白大人您理解错了,进门前我还在说希望看到您惊讶的表情呢。”
“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小洛。”
“哦?”陆商函挑眉,满脸的妩媚。“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白大人说我打消杀了这丫头的想法?白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可什么承诺都没说过。”
陆商函的笑越来越狰狞:“如果白大人还觉得我是原来的那个陆商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白殇皱眉死死的盯着陆商函,以前的她那里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或许自己真的错了,现在的陆商函早就失去了理智。他想过要带着骆小洛走,就算有人追杀又能如何,他白殇可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了他们一群。可是早上皇上却告诉他,如果他敢带着骆小洛走,他便要了自己母亲的命。这叫他如何选择。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放过小洛。”
“如果说,我!要!你!死!呢!”陆商函特意放慢了速度将这五个字说出来。
“不行!”一听这话骆小洛立刻站在白殇面前“你想杀的人是我,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小咯!”白殇想要将骆小洛拉回身后,可是任他怎么使劲,骆小洛就是不动弹。
‘啪啪啪’陆商函拍着手,一脸厌恶的看着他们两个:“我真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啊!”
“丫头,既然你想为你的师傅牺牲,那我便成全你。”陆商函挑起骆小洛的下颚慢悠悠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便在我这里生活了,白大人也不用这么勤快的来我这里了,半个月来一次就好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徒弟。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骆小洛深知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她却没有想过是这种过法。
“喂!你快过来,这就是你洗的衣服啊!没看到没洗干净啊!”宫女将骆小洛刚刚洗好的衣服仍在地上踩了两脚。
“赶快洗干净,洗不干净晚饭就别想吃了!”
好不容易骆小洛在晚饭前将媳妇洗好,正当她想要去吃饭的时候,有人过来又往盆里扔了些衣服。骆小洛看着盆里的衣服,这些明明是她昨天刚洗好的。
“你!!!!!!!”
“你什么你!赶快洗,晚饭没有你的份!”
骆小洛忍着心中的怒气,一日三餐,她每两天能吃上一回饭就已经是不错的了,除了做饭以外,整个殿阁里面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干,不仅要被这些宫女打骂,还要没日没夜的干活,连口水都喝不上。
她本来还盼望着师傅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能带她走。可是每次白殇一来,陆商函就让玉清给骆小洛好好梳洗打扮,白殇看到骆小洛的时候她总是光鲜亮丽的。见过一面后骆小洛便被玉清带走根本和白殇说不上话。
骆小洛每次见到白殇的时候他总是皱着眉头,她多想抚平师傅那眉间褶皱,可是她却做不到。
每次见完面之后骆小洛的工作量便会被加大。骆小洛总是安慰自己,在坚持几个月,等皇后生产了她就可以和师傅离开这里,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这日,骆小洛被叫到陆商函的面前。
“丫头,最近我觉的让你做粗活有些太便宜你了。既然你有花香血为什么我不好好利用呢。”
陆商函刚说完话,她身边的玉清就将骆小洛的衣袖撸起,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骆小洛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骆小洛咬着嘴唇疼的皱眉,滴滴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
“以后只要这个屋内没有了这个香味我便会取你一次血。你说好不好?”
骆小洛哪里敢说不好,看着陆商函那扭曲的笑容,骆小洛恨不得用刀也划她一刀问问她好不好。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要忍,为了师傅,为了凌皇太后她必须忍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每隔两个时辰骆小洛便会被玉清用刀在手臂上划上那么一刀。从最开始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骆小洛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好想哭,好想将这一切都告诉白殇,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在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面前留下一滴眼泪,她不能让陆商函看出她的懦弱。
师傅,小洛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按照约定的日期白殇准时来到陆商函的住处,还没进门满院熟悉的香味让白殇的瞳孔瞬间增大。他疯了一般冲进内阁,此时玉清刚要在骆小洛的手臂上再划伤一刀,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飞过,白殇手捏住玉清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娘娘……娘娘……”
陆商函淡定的吃着水果:“白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白殇手一松,玉清直接跌落在了地上。他没有理会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抱起骆小洛便往门外走。
“白殇!你可要想好了!你敢带着她从这个门口走出去,我便立刻会让你替凌皇太后收尸!”
“随你便!”白殇冷冷的说出三个字后便带着骆小洛离开了。
骆小洛在白殇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师傅,快放我下来!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不能让她们动凌皇太后啊!”
白殇看着骆小洛那苍白的嘴唇,那满是刀伤的手臂。他的心在痛,就好像那些刀痕不是划在骆小洛的手臂上而是划在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他好后悔将骆小洛留在这里。他好狠他自己。
白殇将在自己怀中乱动的骆小洛稍稍抱紧:“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伤了母后一分一毫,也不会让你再有任何危险。”
第二十三章
白殇抱着骆小洛飞身来到凌皇太后的住处。祁红惊讶的愣了一秒,转身便跑进内阁通报凌皇太后。一接到消息凌皇太后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凌皇太后看到骆小洛虚弱的躺在白殇的怀里,双唇苍白。
“小洛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殇没有回答凌皇太后的话,将骆小洛的衣袖挽起:“母后这里可有什么药膏和补血的药材?”
凌皇太后满眼心疼,她伸手轻轻抚过骆小洛的手臂“祁红!快!去把我那些中药拿出来。”
“将小洛抱到屋子里去,我屋里有药。”凌皇太后正要往内阁走却被白殇拦住了。
“母后你带着小洛进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白殇不舍的看了眼怀中的骆小洛“小洛她……就拜托母后了。”
“你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白殇点头,将骆小洛交给凌皇太后,目送着她们进去。
“影!”
黑色的身影在白殇的身后站立:“阁主有什么吩咐!”
“让清风阁的人快马加鞭赶往皇城,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白殇手握双拳目光坚定的看着影离开的方向。白残!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要了我们这一屋子人的性命!
“师傅……师傅……不行!我要回去……不行!”
“凌皇太后会有危险的……您快放下我。”
听着骆小洛的呢喃凌皇太后满眼泛起泪花。孩子,苦了你了,真的苦了你了。凌皇太后用手巾轻轻擦拭骆小洛手臂上的伤口,轻轻为她涂上药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洛怎么会被弄成这个样子!”凌皇太后用严厉的口吻询问着身后的白殇。
“今天我照例去给商函问诊,还没到她的门口便闻到了小洛的血香味。当我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玉清拿着刀往小洛的手臂划去。”
“又是商函!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凌皇太后带着愤怒而又悲伤的情绪说道。
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为什么日子还是不能得到安稳呢。
“这孩子在她那里一定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看着小脸瘦的。”凌皇太后满脸的心疼,随后叹息道:“他们用我的老把老骨头威胁你们两个了是吧。”
“母后……”白殇担忧的看着她。
凌皇太后摆手示意白殇继续听下去:“殇儿,带小洛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终有一天会尘归在这片土地里,现在或者以后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你们两个还很年轻啊!不应该为了我受这么多的罪啊!”
“母后,您不能说这样的话啊!您看看小洛,她为了我们两个人受了那么多的罪。您不能让她再伤心了啊!”白殇不会说什么深情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阻止凌皇太后的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好不容易能和母亲坦诚相见,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请母后相信孩儿,孩儿有能力保护你们不受到任何伤害。”
凌皇太后满眼的沧桑:“殇儿,不是母后不相信你,忤逆当今皇上的代价必定是又要打打杀杀,那又要有多少人牺牲?”
“娘娘,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为了我们而牺牲啊!”骆小洛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身子虚得很,赶快躺下歇着。”凌皇太后赶忙扶着骆小洛。
“那娘娘可以收回那句话了吗?您不收回去,小洛就不躺着。哪怕小洛会跟着您一起去。”
“你这傻孩子。”凌皇太后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好,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恩!”骆小洛虚弱的笑了笑乖乖的躺了下来:“娘娘,你要相信师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骆小洛满眼的坚定。她相信,她一直坚信着白殇会保护自己,保护他身边的人。
“娘娘!皇后娘娘带了好多侍卫,将我们这里包围了!”
屋内的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白殇淡定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出去对付他们。”
骆小洛和凌皇太后点了点头。
“你自己要小心。”
屋外,陆商函坐在轿辇上,她身边站了一群穿着盔甲的侍卫。
“白殇,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赶快把骆小洛交出来!本宫还可以重新考虑考虑,饶了你们母子一命!”
白殇勾起嘴角:“陆商函,这些年是你被关在这宫里太久了还是真的变傻了。”白殇拿出消音笛轻轻一吹。
无声无息之间,一个个白色的身影停落在白殇的身边:“这些年我对你们是一忍再忍,不动手对付你们不代表我白殇没有那个能力,今日你们逼我到这个地步,我倒要看看他白残有什么能力和整个清风阁抗争!”
“白殇别忘了,还有我的整个药毒谷!”声音从远方悠悠飘来,一群人跟在墨痕身后,飞身站立到白殇的身边:“关乎到小丫头,怎么能不算我一个!白殇你让小丫头手上这件事情,我一会再和你算!陆商函好久不见啊!”
“墨痕!连你也要为了那个贱人与我为敌?”
墨痕笑,扇着骨扇不屑的说道:“哟!小妞!我们什么时候成为过朋友?”
“白殇和他们说什么废话!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直接动手得了!”墨痕将骨扇向前飞抛出去。只见骨扇所到之处侍卫全都跪在地上,表情呈痛苦状。
陆商函皱眉,咬牙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侍卫。
“放心,我没有下狠毒。”看到陆商函那憋气的样子,墨痕觉得心中一阵爽快!
“我只是给他们下了点我新制作的无常散,阎王身边有白无常和黑无常,而我就是那个阎王!”
只见倒在地上的侍卫纷纷站起来,走到墨痕的身边,屈膝下跪,异口同声的说道:“主人!”
墨痕摊摊手:“皇后娘娘,我们还打吗?”
陆商函看着他们久久不说话,她没想到墨痕会突然过来插这么一脚。白殇的武功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自己带过来的这些人在白殇面前不足为提,但是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也足以能够困住白殇一时半会,这个时候让里面事先安插好的人杀了凌皇太后和骆小洛完全是可以的,但是墨痕这一手打了陆商函一个措手不及。
陆商函决定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她低身向身边的玉清说了些什么。玉清将手中的暗号弹放了出去。
红色的烟雾在天空绽开,墨痕在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他刚想要进入内阁却被白殇按住了。
墨痕不解的看着他,但是迈出去的脚却收了回来。虽然不知道白殇他有什么计划,但是看他这么淡定的站在这里,墨痕也只能听他的。
不一会影一手提着一个人从内阁中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坐在轿辇中的陆商函,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商函,你这点把戏我早就已经知道了,难道只允许你在宫中安插人手,就不允许我做什么手脚了吗?”白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个曾经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女子,如今却是这般模样,这样的心狠手辣“商函,念在我们相处过的份上,收手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陆商函大笑,她支起身示意了一下,玉清扶着她从轿辇上走了下来。
“白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你的命!你母后的命!都是我救下来的!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叫我收手!我当初为你牺牲了那么多,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小贱人叫我收手?”
“我警告你,小丫头不是什么贱人!你最好给我管好你的嘴!别怪我不客气!”墨痕激动地说道。
白殇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那么激动。墨痕瞪了一眼白殇,转身就往内阁走去,他怕再听下去自己可能就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商函,现在收手对你,对白残都好。我保证只要你们放过小洛,让我母后在这里安享晚年,我一定在你们面前消失,清风阁也会在整个江湖上消失。如果你再如此胡闹下去白残定不会容忍你!”
“呵呵。白殇你这是在可怜我吗?怕我以后在这后宫没有好日子过给所以打算为我铺路吗?”陆商函满脸的嘲讽:“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啊!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陆家,什么皇帝我都不在乎!你听好了,哪怕以死作为代价,我也要让骆小洛和我一起死!”
“来人!”
门外一批批侍卫走了进来,白殇无奈的摇摇头,商函你如此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
正当两方都要动手之际,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你们都给朕住手!”
第二十四章
白残从门口直接走到白殇的面前,没有看陆商函一眼。
“玉清,皇后身体有恙,将她搀扶回去好生休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屋内半步!”
“是!娘娘,我们走吧。”玉清慌忙搀扶着陆商函。
陆商函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撇开,看着白残:“今日不带走骆小洛你休要我离开这里!”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白残怒吼,眼眯成一条缝带有一丝危险气息:“来人!将皇后娘娘送回去!违令者,斩!”
看着陆商函愤恨的离开,白残从没想过事情会被她闹到这样一般境地。他转身看着那依旧淡然的白殇。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老样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如此淡定。父皇总说遇事冷静者方能成大器,看着父皇一天比一天更加宠爱白殇,白残内心的愤怒与不甘便会越强烈,凭什么一个医女生出来的儿子却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凭什么所有人都说白殇会成为未来的太子!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发生!
“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一忍再忍了。”
“白残,多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我可以放弃皇子的身份,可以不要那帝王之位,我只求能够安稳的和母后过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