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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说:“好吧,就听两位老先生的。”
考官大大同时在心里“耶”了一声,转身对小老头儿说:“程序还是要走一走,你先去报名吧。”
(59)十万火急
小老头儿正在观察曹雪芹,曹雪芹也在看他,两人在考场眉来眼去,互相揣摩。小老头儿莫名其妙点了点头,曹雪芹不明白啥意思,也朝小老头儿点了点头。
两人点来点去,旁边的三名考生心里直打鼓。老头儿自始至终没瞧他们一眼,直接把他们当作空气,使他们脆弱的心灵有点小伤害。
老头儿朝考官施一礼,连跑带跳地出去报名了。
…… …… ……
天乙路,鸟巢工地。申时一刻。
李涩儿在工地巡察一圈,心里仍然挂念着李纨那边进行的考试。抬头看看天空,从太阳的形状判断,大约再过一个时辰,考试便结束了。到那个时候,曹大头应该已经拿到了聘书。
李涩儿却有一阵隐隐的不安,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涩儿转身回到工棚,心不在焉地翻看图纸,再看一看材料单,又看一看工程时刻表。目前进展非常顺利,鸟巢的规模已经完全展现出来,不久之后,将迎来辉煌的竣工时刻。
此时,一道倩影正在工地上狂奔。
工人们被吸引了,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提着裙角,双足发力,身后卷起一溜烟尘,瀑布似的长发在阳光里飞舞,非常具有观赏价值。
看那身穿着打扮,应该是宫女。人们议论纷纷,不明白某女为啥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奔跑,莫非……是逃婚吗?
茗烟刚从茅厕解手出来,突然看到对面一道倩影掠过,急忙尖叫一声:
“晴雯!”
晴雯强行收住脚步,由于惯性作用,上半身猛地往前一倾,差点摔倒。她拼命摆动双臂,让身体保持平衡,终于气喘咻咻地站稳了。
“茗烟,是你。”晴雯深深地喘息着。
茗烟茫然不知所措,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晴雯,出了什么事?”他以为宫里失火了。
“涩妃呢?”晴雯抹了把额头的汗。她平时口齿伶俐,个性刚烈,但此刻却显得焦灼不安,那双美丽的眼睛像着了火一般。
“别慌别慌,到底出了什么事?”茗烟问。
晴雯吼道:“我问你涩妃呢?”
茗烟打个冷战,从来没见晴雯发这么大的火,要不是他刚刚解过了小手,后果不堪设想。
“在……在工棚。”茗烟引着晴雯狂奔而去。
两人闯进工棚。李涩儿正在看图纸,突然涌来一阵风,将图纸吹得卷起来,从李涩儿手里腾空而起,在半空发出啪啪的声音。
李涩儿深沉自语:“有异象呀,异象。”
晴雯大声说:“涩妃,十万火急!”
李涩儿一惊。晴雯那娇脆爽朗的语调,竟变得嘶哑锐利,可见是出了大事。
“稳住,稳住,”李涩儿一只手撑着桌面,既像对晴雯说话,又像在自我催眠。“出了虾米事?”
“纨妃那边……”晴雯只说了半句。
李涩儿撑着桌面的手臂一阵小哆嗦。果然。果然。
李涩儿先给茗烟使个眼色,茗烟警惕地走到工棚门口,探头朝外望了望,四周连只半大的狗都米有。茗烟转过脸,凝重地点一点头。
李涩儿这才开口道:“晴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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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被拐卖
晴雯看着李涩儿镇静的眼神,自己的呼吸也平稳下来。低声说:“曹老师本来已经成功拔得头筹,正在这时,考场外面突然闯进一个怪老头儿,要求参加考试。”
“怪老头儿?”李涩儿皱着眉头。怪爷爷对付怪叔叔,曹雪芹麻烦大了。
晴雯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最可怕的一句话:“那怪老头还用单手做了六个俯卧撑。”
“什么?六个俯卧撑?!”李涩儿大惊失色。
克星啊,克星,丫不但生理年轮超过了曹大头,居然做出非人的六个俯卧撑。
晴雯带着哭音说道:“纨妃让奴婢一定找到涩妃,这件事你不能不管。”
茗烟在门口也听明白了,一边把风,一边碎碎念道:“放眼天下,能管这件事的,只有涩妃啊。”
李涩儿没有被糖衣炮弹炸昏,茗烟的话反而提醒了她。放眼天下,根据她对红楼国的了解,并且深入研究了皇宫内外的IQ,以平均值来算,像怪老头儿这样高智商复合型人才,应该是没有的。当然,并不排除某个犄角旮旯有那么一、二个非人生物,但是概率灰常小,而且也不可能得到招聘的信息。
经过冷静的思索,李涩儿的心里有谱了。
“小烟子,速速回宫,又出现不明人事啦!”李涩儿喊道。
“是,涩妃。”茗烟屁股一撅,从工棚里窜了出去。
…… …… ……
精干的瘦老头儿在报名处办完了手续,然后在一名书僮的指引下,跑跑跳跳地朝考场走去。
长廊外面,一名小太监拦住他们,接过瘦老头儿手里的报名表,随便扫了两眼。
书僮拱手道:“请抓紧时间,考试快要结束了。”
瘦老头儿东张西望,显得饶有兴味,嘴里咕哝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太监忽然朝旁边指了指,说道:“请往这边走。”
“嗯?”书僮一楞,“考场临时换地方了吗?”
“让你们过去就过去,啰哩八嗦干什么!”小太监不耐烦地说。
书僮狐疑地转过身,示意老头儿朝一座月亮门走去。刚到门口,又出现了一名小太监,这位比较客气,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请贵客随我来。”
书僮知道自己不能往前送了,便施礼告辞。
茗烟望着书僮消失在拐角处,然后得意洋洋领着小老头儿穿过月亮门,七拐八绕,走了半柱香的工夫,老头儿发觉不对劲,这样引来引去,有一种被拐卖的感觉。
“这位小先生,我们要往哪里去?”老头儿问。
“怪爷爷,不要担心,就快到了。”茗烟柔声说道,露出一丝贼贼的笑容。
那种被拐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小老头儿朝四周打量,目前正经过一座园林,里面鸟语花香,一抹斜阳懒懒地投在石板路上,给旁边的海棠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风景倒不错。老头儿索性挺起了腰杆,大风大浪他是经受过的,在天下四处奔走时,见过各种各样的鸟人,再多见几个也无妨。
终于,茗烟在一道宫门前停下脚步。老头儿仰脸去看,门上的牌子写着:三毛殿。
老头儿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左看右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61)流浪人口
茗烟说道:“怪爷爷,请进。”
“为什么叫我怪爷爷?”老头儿问。
“涩妃这样叫,我们也这样叫。”
“唔,你们这样叫来叫去,不好。”老头儿说完这句话,跑跑跳跳地进了三毛殿。
茗烟引导老头儿走进办公室。李涩儿早已坐在书案后面耐心等候了。
茗烟鞠躬道:“涩妃,怪爷爷请来了。”
李涩儿上下打量老头儿,老头儿身材精瘦,朴素的长袍有些陈旧,脑袋上顶着一块方巾,最古怪的是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镜。李涩儿忍不住凑过去,在很近的距离观察着。
她忽然笑了。
记得当年上小学时,班主任带同学们去农家乐秋游,曾用玉米秸杆做过眼镜,没想到在一位穿越人士身上再次看到。李涩儿一边笑,一边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怀旧情绪。
老头儿的视线透过两个圆圈打量李涩儿,问道:“小女子,你笑什么?”
“怪爷爷,请坐吧。”李涩儿回到书案后面。
茗烟给老头儿沏了香茶,恭恭敬敬地放到老头儿面前。李涩儿特别嘱咐过,遇到“不明人事”首先要尊重。李涩儿这样说,其实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茗烟照例开始磨墨。李涩儿清了清嗓子,开始办理公务。“怪爷爷,你的老家在哪里?”
老头儿喝了口茶,朗声说:“陬邑昌平乡。”
李涩儿皱了皱眉头,根本没听过这个地名,当然也不会写,随便在工作日志上涂了几个墨疙瘩。继续问道:“怪爷爷做什么工作啊?”
老头盯着李涩儿,思索片刻,说:“游历。寻找世间的真理。”
李涩儿在工作日志上写:流浪人口,有妄想强迫症。
李涩儿关切地问:“一把年纪了,老在外面漂着,家里人不担忧吗?”
老头儿淡淡地说:“虽已游历9载,历尽艰辛。然,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你搞什么?9年找不到工作,你是北漂还是南漂?”李涩儿问。
老头儿的眼睛瞪大了,朗声说:“周游列国。”
李涩儿在工作日志上写道:列漂。
老头儿喃喃地说:“文化的火种需要传递,怎奈大小诸侯却不任用,悲哉悲哉。”
李涩儿听不懂老头儿咕哝什么,接着问:“怪爷爷多大岁数啊?”
“耳顺之年。”老头儿悠然答道。
李涩儿皱着眉头,心里忽然一动,急切地问:“贵姓?”
“孔。”
李涩儿感觉头发有点乍了起来。“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儿淡然回答:“孔丘,字仲尼。”
“孔……孔……你你……”李涩儿哆嗦着站起身,又跌坐下去。
“我在兄弟之中排行第二,也有人尊称我为‘孔老二’。”老头儿谦逊地说,“大家叫我小孔就可以了。”
李涩儿咯喽一声,昏过去鸟!
(62)三千年一遇的特殊瓜形
中国三大文化门的首席掌门、儒派创使人、总扛霸子、三千年的希望之星。
虽然李涩儿与文化犯克,但对于孔老先生的大名,那是相当的如雷贯耳。现在,李涩儿彻底被雷到了。
孔老先生就坐在对面,活的,冒着热气,戴着玉米秸杆的眼镜,谦和地望着她。
李涩儿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是茗烟把她掐醒的。茗烟长长舒了口气,没想到盖世无双的涩妃会突然昏倒,他差点吓死。还好他医术高超,将李涩儿从崩溃中挽救出来。
李涩儿转脸看着茗烟。茗烟学着孔老先生的模样,谦虚地说:“涩妃,不要太感谢小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涩儿弱弱地问:“你刚才往哪儿掐呢?”
“人中啊。”茗烟茫然地看着李涩儿。
李涩儿吼道:“谁告诉你‘人中’是肚脐眼?!”
“这个……”茗烟逊脚地退后几步,“小奴……不晓得咯。”
孔老先生忽然笑起来,显得很快活。
李涩儿这才转身望着孔夫子,说:“孔爷爷,这就是你滴不对了,你眼睁睁看他乱掐我,怎么不制止?”
“一个人的错误意识,只能由他本人觉醒。”孔夫子认真地说。
“那是那是。”李涩儿从书案后面站起身,走到孔夫子面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她有千言万语想问,第一个问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孔爷爷,貌似你的头顶有个坑,是这样吗?”
茗烟呆滞地望着李涩儿,不明白李涩儿在问什么。
孔夫子说:“我出生的时候,头形确实不太好看,脑瓜顶有个堤坝,四周高、中间凹陷。打个比方说,别人是西瓜,我是南瓜。不过呢,由于我的囟门闭得晚,所以是聪明仔。”
“嘻嘻……孔爷爷,我能摸摸吗?”李涩儿搓了搓手指。
孔夫子有点小崩溃。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聪明伶俐、漂亮多金,怎么见到陌生老爷爷,却要摸人家的脑瓜呢?
孔夫子害羞地说:“我的瓜不如别人的瓜好。”
“所以才要摸嘛,”李涩儿说,“你老人家这是三千年一遇的特殊瓜形。”
“那……你摸吧。”孔夫子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同意了。
李涩儿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按在孔夫子的头顶,喃喃地说:“正因为有一块凹陷,所以接满了上天赐予的学问。”
“不好意思,现在差不多已经长平了。”孔夫子提醒道。
茗烟蹦过来,迫不及待地说:“小奴也摸摸。”
李涩儿瞪起眼睛,厉喝道:“滚一边去,圣人的脑瓜岂是你随便能摸的!”
茗烟耷拉着脑袋,缩到桌旁去了。
李涩儿拿起毛笔,重新进入公务程序,问道:“孔爷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孔夫子喃喃地道:“说来话长,那次我们鲁国搞完祭祀活动,国君却没给大臣们发猪肉,本人一气之下离开鲁国,领着弟子们周游四方。”
“就因为一块猪肉?”李涩儿十分惊讶。
“猪肉虽然很贵,可是国君说话应该讲信誉,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孔夫子说。
(63)家庭隐私
李涩儿吸了口气,问:“后来呢?”
“四处游历中,我走到蔡国,不幸迷路,与弟子们联系不上,晕乎乎走进一座集市,似乎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到了这里。”
李涩儿在工作日志上写道:穿越原因——迷路。
李涩儿说:“你是圣人都迷路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更找不到北了。”
孔夫子谦逊地笑一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转过脸,凝重地望着茗烟,问道,“你妈的路在哪里?”
茗烟呆呆地看着孔夫子,说:“我只记得小时候,在我净身之前,隔壁刘富贵他妈的脚经常在路上崴瘸。”
李涩儿听到这里,忽然合起了工作日志,神情变得压抑而兴奋,朝孔夫子凑近一些,嘀咕地说:“孔爷爷,我有个小八卦想问一问,是关于你的身世。”
“隐私吗?”孔夫子也凑过去,两人嘀嘀咕咕。
李涩儿瞪着眼睛,因为即将提及一个秘密,而有种触犯禁忌的快感。她在21世纪当小女贼,其实就是为了享受这种快感:偷情般的乐趣。
李涩儿低声说:“据传,你老豆叫作叔梁纥。”
孔夫子严肃地点一点头,突然被别人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某男感到一阵不安。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玉米秸杆眼镜,不知道李涩儿还要说什么。
茗烟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竖起耳朵,拼命偷听着。却因为有一定距离,听得不是很清楚,急得火烧屁股。隐隐听到李涩儿提到人家的父亲,难道这就是隐私吗?
李涩儿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继续问道:“你老妈……哦,令堂叫作颜征在,对不对?”
孔夫子有点不高兴了,身子朝后仰了仰,闭起眼睛,好像在念经。
李涩儿就要触摸到那个千古大秘密,岂肯善罢干休,因此不顾一切地问道:“据传,你老爸与你老妈结婚时,老爸已在六十四岁以上,而老妈还不到二十岁,可有此事?”
孔夫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沉默不语。
关于孔夫子的身世,历史上始终是个谜,有人说他是“野合”的产物,或者是私生子。另一种说法是:当时的民风比较开化,男男女女在花好月圆之夜聚会,可以尽情滴唱歌跳舞,一旦发现情投意合的伴侣,可以在野外找个地方,那啥一下。
按照21世纪的说法,这便是浪漫的一夜情。
孔夫子突然拍案而起。李涩儿吓了一跳,不晓得某男哪根神经被碰到了。孔夫子又缓缓坐下来,周游列国时,险风恶浪见得多了,怎能被一个小女子打败?
孔夫子恢复到谦逊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涩儿忙说:“老夫子放心哈,刚才那段掐掉不播,纯属本人的不良癖好,请勿见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夫子吟出了著名的语录。
李涩儿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我在电视里听过这句话,是于阿姨说的。”
孔夫子和茗烟大眼瞪小眼,既不明白电视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于阿姨是谁。
李涩儿拼命想把自己的思想境界提高,继续说道:“还有一句,好像是‘学而不艳,悔人不倦。”
“哼!是‘诲人不倦’!”孔夫了终于有点发飙。
李涩儿吐了吐舌头,幸亏孔夫子没看到她写出那八个字,不然会用孔家拳第七式“仁灭”把她干掉。
(64)悲哉悲哉
孔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精瘦的脸庞平复下来,喃喃地说:“这次出来游历,发现世风日下,酸文假醋之辈越来越多,儒门逐渐衰败,我心痛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