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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细突然跳起身,大声说:“小女贼,不要演戏,我知道你的真相!”
缀锦阁霎时变得鸦雀无声,食客们呆呆望着宋怀细。宋怀细长吁一口气,群众是理解他的。片刻后,缀锦阁突然响起一片嘘声,客人们一起朝宋怀细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接着投入到疯狂的抢食中,现场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涩儿双臂抱在胸前,狞笑着欣赏宋怀细。
宋怀细转脸看着诸葛亮,木然地说:“亮哥,这就是你的妙计?”
张飞拍了拍宋怀细的肩膀,说:“独领风骚的军师,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诸葛亮伏在宋怀细的耳畔,亲切地说:“有招儿想去,没招儿死去。”
宋怀细的三分驴脾气上来了,怪叫一声,做最后滴垂死挣扎。他突然朝缀锦阁中间的桌子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贾探春面前,嘶声说:
“三公主,救我啊!”
探春惊讶地望着这个绿袍妖怪,问道:“你是谁?”
“我是宋怀细,刚刚被三公主特赦的。”
史湘云歪着脑袋打量宋怀细,咯咯笑着说:“原来是你,真好玩。”
探春用聪慧敏锐的目光看了看宋怀细,淡淡地说:“那个游戏已经结束了。”
“三公主,你以前也帮过我!”宋怀细急了,“上次皇帝出巡归来,街上有几个人取笑我,你替我解围的。”
“原来是你。”探春想了起来。当时宋怀细脸上一片脏污,现在洗净了,还有几分姿色。探春低声问,“你想怎么样?”
“你要对我负责!”宋怀细猛地迸出一句。
嗡——缀锦阁掀起一阵狂潮。
探春的脸红了红,问道:“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
“因为,你特赦了我!”宋怀细振振有词地说。
桌旁的妃子们都对宋怀细露出奇怪的表情,林黛玉皱着眉头,显得很不舒服,薛宝钗低头喝果酒。倒是正太王爷对宋怀细表示了兴趣,像这么胡搅蛮缠的人,确是人才。
“我特赦了你,你却让我对你负责?”探春已经认定,某男是神经病。
“我在牢里吃香喝辣,现在无端被放出来,我没法生活。”宋怀细说。
李涩儿早已站到宋怀细身后,此时冷笑一声,说道:“孽畜,姐姐现在就送你回监牢。”
“不!”宋怀细昂起高傲的头颅,朗声说道,“我要给三公主当奴隶!”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
(80)彻底玩弄了他
探春忽然笑了。史湘云也笑起来,趴在探春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笑得花枝乱颤。
始终没有开口的赵姨娘,板着脸说:“笑什么?总得给人家一个答复呀。”
正太王爷阴阴柔柔地说:“要是姐姐不想要这个奴隶,赏给小弟弟吧。”
探春本来只是感到好笑,听到他们的话,收起笑容说:“我为什么不要?”一向对赵姨娘和贾环看不顺眼的探春,指着宋怀细说,“你,就是我的奴隶。”
宋怀细鞠躬道:“谢三公主。”然后扫了李涩儿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想:你不是妃子吗,如今我傍着公主,你奈我何?等我搜集到你的证据,小女贼,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此时的宋怀细,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法律的化身,虽然卖身为奴有点那啥,但,为了使命,就是要忍辱负重,想当年勾践尝夫差的便便,不是也留下了千古美名吗?
一旁的李涩儿感觉自己有点失算。这个猪头御用孽畜,看起来傻傻的,关键时刻也能产生这么风骚的智慧,爆发出狗血力量。
李涩儿人品大爆发,笑道:“好……”话没说完,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诸葛亮摇着鸡毛扇,朝探春施礼道:“祝贺三公主得到一名精壮劳力。”
探春问:“你又是谁?”
“我也是三公主特赦的。”诸葛亮说,“三公主给了我们自由,亮无以为报,便送一个奴隶给三公主,请三公主笑纳。”
宋怀细惊疑地望着诸葛亮,刚刚聚集起来的使命感有点涣散。宋怀细低声问:“亮哥,你是啥意思?”
诸葛亮玉树临风地摇着鸡毛扇,微笑道:“这就是山人的‘妙激’之法。”
“妙……激……”宋怀细以白痴状仰望诸葛亮。
诸葛亮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说:“此计最妙之处,便在一个‘激’字。不把你逼到绝路,如何激发潜能?一个人只有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才会爆发出变态的力量,为了荣华富贵,多么无耻的事你也可以做。”
“亮哥,我……我卖身为奴,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宋怀细颤声说。
“好了,你安心地去吧。”诸葛亮贴在宋怀细耳畔,轻声说,“我已经救了你。”
张飞拍了拍宋怀细的肩膀,说道:“细细兄弟,每次当军师这样讲的时候,你要那样想;当军师那样讲的时候,你要这样想。反正我始终猜不透他。”
宋怀细耷拉着脑袋,不管怎样,他现在是一个奴隶。
…… …… ……
李涩儿对诸葛亮和张飞说:“你俩先跟我走一趟,例行公事。”
张飞忙问:“嫦娥姐姐,不会鞭打我们吧?”
李涩儿笑一笑,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是有功之人,我还要赏你们呢。”
诸葛亮漠然地垂着眼皮,望着自己的鸡毛扇。茗烟过来推了他一下,尖声尖气地说:“走吧,回去接受调查。”
李涩儿转过脸,恶狠狠地扫了宋怀细一眼,扬长而去。
出了桐花顺酒楼,门外的三十名禁卫军已经收队。张飞默默跟在诸葛亮身旁,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终于搞懂了一点儿。军师这是一鸡二吃、一女嫁二夫啊。”
诸葛亮含笑不语。
张飞兴奋地说:“先用细细兄弟在涩妃这里记了一功,然后把他当作礼物,送给了三公主。”张飞崇拜地望着诸葛亮,说道,“你就这样彻底玩弄了他。”
诸葛亮摇着鸡毛扇,什么都没说。
…… …… ……
(81)羞于启齿
众人来到三毛殿。无论是谁,进了李涩儿的办公室,必须有问有答。
李涩儿坐在书案后面,严肃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诸葛亮。”
李涩儿用毛笔写在工作日志上。她现在对于穿越人士已经习惯了,自从见识过曹老师的蛋和历史上最表的大爷之后,她的心理已经得到了锤炼,再来些什么人,基本都能承受。
“你呢?”李涩儿抬起脸。
“某乃张飞张翼德。”张飞抱拳道。
“张叔叔,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以后别老把兰花指翘起来,怪恶心的,你知不知道?”李涩儿说。
张飞的自尊心受到一点伤害,低头玩了一会儿衣袖,然后又高兴起来,说道:“好的,嫦娥姐姐,小三记住了。”
李涩儿的眼里涌起一团蓝雾,挣扎着问:“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诸葛亮和张飞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隐情不能说。
正在磨墨的茗烟忍不住催促道:“快讲吧,涩妃忙得很,一会儿还要去工地视察呢。”
张飞掩着嘴,嘻嘻笑道:“咱们换个话题吧,不如来玩猜谜游戏——远看是屁屁,近看是屁屁,比小屁屁大半截、比大屁屁小半截,请问是什么?”
茗烟开心地回答:“中不溜屁屁。”
“你好聪明。”张飞对茗烟说。
茗烟最喜欢玩这种小节目,忙问:“还有没?”
张飞想了个最难的:“远看是屁屁,近看是屁屁,踢它它不动,拖它它不走,请问是什么?”
这个问题严重超出了茗烟的IQ范围,他拧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热切地问李涩儿:“涩妃,答案是什么?”
“给我闭嘴!”李涩儿在宋怀细那里忍了许久的鸟气,终于发作了,拍着桌子咆哮道,“玩个屁啊玩!看看你们两个,哪个像男人?”
茗烟垂头丧气看了看张飞,张飞揉着衣角,也看了看茗烟。
一旁的诸葛亮淡然说道:“涩妃,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呢,实在是羞于启齿。”
“快说快说!”李涩儿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她最喜欢听这个。
诸葛亮说:“其实呢……”
“不要,军师!”张飞冷不丁喊了一嗓子……
三分钟之后,张飞被茗烟捆成了粽子,嘴巴也被严严实实堵住。
“诸葛先生,现在可以讲了。”李涩儿温柔地托着腮。
“其实,亮是被人家骗了。”诸葛亮摇着鸡毛扇说。
李涩儿尖叫一声: “你——能被人家骗?!”
“所以说,真是羞于启齿的一件事。“诸葛亮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
“哪位高人骗了你?”李涩儿激动地问。
“小乔姑娘。”诸葛亮说。
李涩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哆嗦着说:“讲细节,讲细节!”
(82)外星蛤蟆
诸葛亮在李涩儿的软硬兼施下,开始讲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在赤壁纵火之后,刘老大带我们参加江东的送别宴会,我很郁闷,因为没有烧死曹阿瞒,吃到一半,便从筵席离开,到花园徘徊。一个绝色美女忽然出现在面前,她就像……”诸葛亮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说,“总之把月亮比得没有了光芒,把花朵比得没有了颜色。我正在发呆,她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借着月光展开,只见一行娟秀的小字:你是珍珠,亮亮像珍珠。”
“后来呢?”李涩儿焦灼地问,“你们一夜情了?”
“我们约了时间,第二天晚上到江边的落凤山见面。”诸葛亮喃喃地说,“那个地方距离我借东风的七星坛很近。我去了以后发现,果然有个人在等我,那个人是——”
“张飞?”李涩儿脱口而出。
诸葛亮露出惊讶的神情,心想:这小女子莫非会读心术?幸亏没给曹阿瞒当军师。
李涩儿谦虚地说:“其实没啥,是我从张飞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诸葛亮转过脸,原来如此,只见张飞的头发突然乍起来,像一只电击的刺猬,面部痉挛,眼泪鼻涕喷涌出来,一张脸生生憋成了紫红色。张飞想说什么,嘴巴却被堵住,只能发出痛苦的唔唔声,五官严重错位,如同一只外星蛤蟆。
李涩儿喃喃地说:“小三真的很痛苦。”
诸葛亮说:“是啊,那天晚上,当我发现站在那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小乔,我崩溃了。”
“也许小乔姑娘临时有事; 耽误了。”李涩儿安慰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小乔给我的那张纸条,其实已经写明了答案。”
“怎么回事?”李涩儿惊奇地问。
“倒过来念,是这样的——猪真像亮亮,猪真是你。”
李涩儿怔了一下,随即爆发一阵大笑。绝世神算诸葛亮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用这么白痴的法子玩弄了一下。她笑够了,问道:“可你们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
诸葛亮说:“当时我很痛苦,纯洁的心灵留下了阴影,便冲上不远处的七星坛,准备借一把龙卷风,谁知借来了雷公电母,咔嚓一声,恰好小三跑来救我,结果我们……”
明白了,李涩儿在工作日志上写道:穿越原因——情天霹雳。
诸葛亮兀自低语道:“这个世界,不素你玩弄他,就素他玩弄你,很简单的事。第一次你可能有被玩弄的痛苦和悲愤,但被玩弄的时间长了,也就麻痹了,那时便会迎来一片新天地。”
旁边的张飞扭动的节奏越来越疯狂,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呻吟,头发、眉毛完全乍了起来,脸上的假胡子一片一片撒落,脸庞扭曲的样子非常吓人。
李涩儿惊讶地说:“三将军不应该痛苦成这个样子。”
诸葛亮一拍脑门,说:“哎呀,我想起来,是他的痔疮犯了!”
茗烟赶忙扑上去,解开了张飞身上的绳索,张飞哀嚎一声,朝门口窜去。李涩儿忽然喊住张飞,问道:“三将军,你刚才出的那个谜语,到底是什么答案?”
茗烟兴奋地说:“对对,我也很想知道——远看是屁屁,近看是屁屁,踢它它不动,拖它它不走,请问是什么?”
张飞惨叫一声:“石狮的屁屁!”挟着一股凌厉的风奔出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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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锦囊妙计
许久之后,张飞耷拉着脑袋回来了。李涩儿正和诸葛亮聊天,茗烟抱着拂尘靠在柱子上打盹儿。
诸葛亮抬头对张飞说:“小三,你爽过了?”
张飞不好意思地点一点头,说:“军师给我的药还真管用。”
诸葛亮摇着鸡毛扇,说:“可惜,那种药不能治疗根本。亮在医学方面还没有达到精辟,因此无能为力。”
“已经很好了,”张飞崇敬地说,“用军师提供的水水洗屁股,真是舒服。我还顺便把胡子粘了起来。”
李涩儿嘴里正含着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诸葛亮斜睨李涩儿一眼,起身说道:“涩妃,我们也该告辞了。”
李涩儿回头朝茗烟喊:“小烟子!”
茗烟一跃而起,胡乱应道:“是是,涩妃,我去办,我去办!”
李涩儿笑着摇摇头,用一种相对温和的语气说:“小烟子,送诸葛先生与三将军去驿站休息。”
“是,涩妃。”茗烟已经完全清醒了。
李涩儿对诸葛亮说:“不好意思哈,只能暂时委屈二位到马车旅馆歇脚,等天乙路的鸟巢俱乐部建成,二位就会拥有全新的住宿空间。”
张飞欢腾地说:“好,我要住新房子!”
诸葛亮瞪了张飞一眼,然后对李涩儿拱手道:“多谢涩妃美意。”
“没啥没啥。”李涩儿本想说:大家都是穿越人士,我不罩着你,谁罩着你?
诸葛亮临出门前,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鸡毛毽子,低声说:“涩妃如此亲切可爱,亮无以为报; 此乃锦囊妙计一枚,请收下。”
张飞的环眼立刻瞪圆了,用一种饥渴的目光盯着鸡毛毽子。他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诸葛亮的锦囊妙计,不晓得里面又有啥害人的秘密。
李涩儿接过鸡毛毽子,也没太当回事儿,送诸葛亮和张飞出了办公室,在院里拱手作别。
李涩儿独自回到办公室,拿起诸葛亮的鸡毛毽子,一时兴起,踢了几下。想当年在学校,自己也是踢毽子的高手,灵动的身姿不知道迷住了多少男童鞋。
李涩儿坐下休息,鸡毛毽子放在办公桌上。毽子上有五根鸡毛,两根白色的,两根微微发黄,还有一根最长的,是浅浅的绿色。
李涩儿随手将绿色鸡毛抽出来,发现上面有个小纸卷儿,展开,一行灵秀的小字呈现:明晚亥时,东南风,旗帜可动,而树枝不动;逆风者,可将帽翅吹起,迎风者,可将裙带飘飞。
李涩儿皱起眉头,这分明是天气预报; 诸葛亮神神叨叨,究竟搞什么名堂?
忽然发现纸条竟有两层,果然神出鬼没。李涩儿将第一层剥掉,下面的纸条写着六个字:宋怀细必逃城!
…… …… ……
(84)好奇心
李涩儿眼皮一跳,原来诸葛亮向她发出了预警。宋猪头想逃出京城,时间应该就在明晚亥时。
李涩儿站起身,在房间徘徊几步,那个孽畜刚刚成为贾探春的奴隶,为什么突然要逃跑呢?他又想逃到哪里去?
不管怎样,明天晚上要做好准备,不信那孽畜能逃出掌心。李涩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茗烟送过诸葛亮,返身回到三毛殿。李涩儿给茗烟交待了几句,然后起身去稻香村,看望李纨和曹雪芹。
最近忙得厉害,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有日子没品尝李纨制作的美食了,也不知道曹雪芹给兰儿当家庭教师怎么样。
一柱香的工夫,李涩儿来到稻香村。每次进了这个环境,感觉通体舒泰,李纨将这里建造得如同世外桃源,的确是用了心。李涩儿没惊动里面的人,绕过一片稻田,看到某间屋子很像书房,便悄悄走过去。
还没到窗下,便听到5岁的贾兰用纯真的声音问:“先生,我听宝玉叔叔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是这样吗?”
“哦?这与鄙人的观点完全一致呀。”曹雪芹朗声说。没想到,红楼国的皇帝居然是他的知音。
“妈妈就是水做的?”贾兰追问。
“那是自然的。”曹雪芹说。
“那我和您,都是泥做的?”贾兰有些不安地问。
“嗯……没有错。”曹雪芹回答。
“可我洗澡的时候,为什么泡不软呢?”贾兰好奇地问。
“这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