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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白他的顾虑,急于知道答案,连连摆手,说道:“爱卿但说无妨,任何话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得了特赦,迟墨楼也不再有顾忌,说道:“手执倾世剑的人,能够扫平世间一切阻碍,那人才是上天真正认定的帝王,让天下所有人臣服的天子。”
各人的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难看。
天下初定,就出了这么大的流言祸患,无论是真是假,皇上的心里定然是最不好受的。
众人的目光最后都转到裴斯妍身上,指望着这位帝师大人能赶紧的站出来想一想办法。裴斯妍很轻很轻的咳嗽两声,高声说道:“皇上,正如巫礼大人所说,此事蹊跷的很,疑点众多,臣与巫礼大人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请皇上不必惊慌,臣等会一直守候在皇上身边。”
蓝昭点点头,悬着的心也觉得安定不少。
这天下才刚刚太平,他不想再看到蓝国的土地以及百姓重新陷于战火之中。
“朕命令二位尽快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管用什么办法,所有的官员必须全心全意的配合二位大人!巫礼,你一定要找回那位剑客,知道吗?”
“是,臣等定当不会辱没皇上的厚望!”裴斯妍与迟墨楼不约而同的说道,语落,微微有些惊诧的互相看一眼。
“好了,不要再耽搁了,退朝!赶紧去办吧!”皇上一刻也坐不住。
“等等!”敢这样说话的,殿上唯有一人——许子焕!
只见他不怀好意的看着裴斯妍,一步步走到台阶下,草草的拱手行礼,“皇上,臣想起一件事!臣……似乎在裴帝师的府上看到过倾世剑。”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裴斯妍毫不客气的反击道:“恐怕是许世子看走眼了吧?”
“本世子还年轻,不至于像某些人老眼昏花看不清人。”许世子意有所指,听出个中深意的几名老臣愤恨的瞪着他。他无所谓,又说道:“前几日我到您府上和您的侍卫切磋武艺,当时您手上拿着的不正是倾世剑吗?我还记得名字是您亲口告诉我的。”
裴斯妍镇定自若,反正那把剑已经不在家里了,就算真的搜府也没什么,更何况……“谁不知道您许世子对我一直都有成见,但用不着借这种事情上诬陷我吧?”
几名被气得胡子要竖起来的老臣也站出来帮裴斯妍说话,一致认为许世子是趁机陷害裴帝师。
“皇上,许世子公然藐视朝廷众臣,罪该处以五十大板!”现任巫盼澹台璋站出来说话,恼火的看着那个对谁都不恭不敬的世子,恨不得拖出去直接砍死了。
“大可以请皇上派人搜查裴府,若真的没有发现倾世剑,我在这大殿上向裴大人道歉,可以了吧?”许子焕抱着手臂,笑着说:“毕竟事关重大,皇上也很着急,我们可不能忽视了任何疑点啊。再说了,这是为了证明裴帝师的清白,万一一个说不清的,让裴帝师被人说三道四的,也不好,是吧?”
裴斯妍冷笑,“许世子这么想看一看裴府内的情况?”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有人讥嘲的笑起来。
许子焕厌恶的看看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反驳道:“裴帝师,我这是好心的提议让您有个清白。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难道裴府内真的有见不得人的情况?”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不能让见不得人的人踏进我府门一步!”
许子焕咬牙切齿,又对皇上说道:“皇上,请您即刻下旨搜查裴府!臣愿意带人前往,给皇上和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巫礼迟墨楼淡淡的看着许子焕,说:“许世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许子焕的语气非常不爽。
一直沉默不言的巫罗储清越大人在此时站出来了,“皇上,臣以为,既然许世子说倾世剑在裴帝师的手上,为了表明裴大人的清白,裴府确实要搜查。”
许子焕得意的笑,但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不过臣以为,许世子如今年纪尚轻,除了一些战功之外并无建树,只怕他去的结果无法让皇上和满朝文武都信服。”巫罗大人一派从容,丝毫不在意许子焕越发憎恨的目光,“臣储清越不才,但好歹在朝堂上过了好些年,和诸位大臣都熟识,所以特向皇上自荐,由臣率人搜查裴府。”
许子焕明目张胆的恶狠狠的瞪他。
皇上看眼裴斯妍,答应了:“巫罗大人,您过于自谦了。您为朝廷为国家做的贡献,那些颇有表率的建树,以及清正廉明的行事态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铭记在心上。好,朕就命令你带人搜查裴府,查个水落石出,只希望不要诬陷了好人。”
“臣定不负皇上重望。”巫罗大人领了命令,听许子焕嚷嚷着“那剑听说在藏宝库里”,便退出了大殿。
“诸位大臣就在殿上等候答案吧。”皇上说完,又望向裴斯妍,眼中尽是信任。
裴斯妍含笑点头,又看眼一脸失望的许子焕,而迟墨楼静静的站在殿中央,没有一丝表情。
大臣们议论着这件事情,“嗡嗡嗡”的声音很小,裴斯妍听不清楚,索性也不管了,专注于思考巫礼今日的目的上。
大约快到午时的时候,巫罗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归来了。
“启禀皇上,臣没有在裴府发现倾世剑。臣问过裴府的管家和侍从丫鬟,都称从来没有见到过倾世剑。”巫罗大声说道,接着看着许子焕,“请许世子履行诺言,向裴大人道歉吧。不过,此等诬陷的罪过,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按律是要处斩的!”
许子焕冷哼一声,毫不在乎,冲裴斯妍叫道:“对不起了,裴大人!看来真是我看走了眼,又听错了。”
裴斯妍没有计较什么,接受了,“没关系。皇上,许家为国建下不少战功,请给臣一个面子,免了许世子的死罪吧。”
“好。”皇上心里高兴,自然是压了火气,事事听从裴帝师的,“但是活罪不可免,许世子,待会儿退了朝去领三十大板。”
“是,皇上!”许子焕不屑一顾。
裴斯妍又优雅大度的说道:“不过以后请许世子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免得到时候没了退路,谁也保不住你啊……”
许子焕草草的说道:“谢裴大人赐教。”
“好了,”裴帝师的嫌疑被清除了,但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皇上仍是难以安定下来,命令道:“就由巫礼和巫罗大人一同调查此事吧!限期一个月能必须水落石出!”
“是!”二位辅政大臣领了命令,随即退朝。
第九十六章 得意
下了朝,许子焕春没去烟花柳巷风流快活去,而是春风满面的径直回到府中。
他的心腹杭友春见主子心情好,问道:“主子,发生合适让您如此欢喜?”
许子焕便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说得是摇头晃脑,唾沫星子横飞,好不得意。
正是杭友春当初与杨辙一道使计从裴府中盗得倾世剑的,所以倾世剑在世子手上他是知道的,乍然听闻此剑居然是个了不得的祸害,连忙劝道:“世子,这剑恐怖怕不能留在府内了,得想办法把它给远远的丢掉啊!”
许子焕古怪的看他一眼,骂道:“你有病吧?”
杭友春极为不解,“世子,万一是裴大人与巫礼大人联合起来想陷您于不义,那该如何是好啊?毕竟新皇登基才不久,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流言蜚语。”
“反正他皇位也坐不长了,害怕他忌讳不忌讳做什么?”许子焕一边说一边走进书房,丫鬟见主子回来了连忙奉上茶水就出去了。
他在书桌后坐下,腿搁到一旁的矮凳上去,继续说道:“倾世剑当初在裴帝师的手上,后来呢?”他玩味的看着心腹,“后来姓裴的率领军队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帝都,让原本混混噩噩噩的在北方度过余生的皇子成功的坐上皇位。如果他愿意,他想自个儿坐皇帝也成。”
杭友春问道:“这么说,世子您是相信那句话是真的?”
“原本我是不大相信的,”许子焕喝口茶水,摇摇头,“不过再回头想一想姓裴的经历,使我不得不觉着这句话是真的。看来,是上天注定我许家重新开创天下霸业。”
“但是世子,”杭友春面色严肃,忧心忡忡,“难道您不觉得早朝时,裴帝师并不害怕巫罗大人上门搜查,正是因为他早已知道倾世剑不在裴府之中吗?”
许子焕一个激灵,急忙坐起身子,思来想去发觉谋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原本他以为姓裴的将倾世剑藏的极深,所以巫罗大人没有发现,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现在经人这么一提醒,姓裴的知道倾世剑已被人偷走是有可能的。
杭友春的面色更显忧心。
自从跟随许世子来到帝都之后,他时常在疑惑自己跟着这样一个好大喜功、冲动莽撞的主子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他劳心劳力的提醒、帮助,可是这位主子依然不改粗心大意的性格。
真的要是在将来谋得了皇位,这天下还能太平的了吗?
杭友春不是单纯为钱财卖命之人,许家的各种作为让他的忧心更加沉重,如若不是早年许家对自己有恩,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早就离开许世子身边了。
对于杨辙暗中投靠许世子的事情,他十万分的不解。
裴大人是一位很好的主子,英明果断又善待下属,有什么理由能让他选择背叛呢?
难道金钱权势真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吗?
杭友春烦躁的想着事情,对许子焕的连声呼唤充耳不闻。
许子焕不高兴了,一向是别人主动在他身边奉承献媚的,鲜少有人对他不理不睬的,今天这个杭友春是怎么了?
“喂,想什么这么出神呢?”许子焕重重的一拍心腹谋士的肩膀,“喊你好几声了都不搭理本世子。”
杭友春连忙作揖道歉,“对不起,世子。属下是为这件事情感到忧心。”
“这件事情不用操心过多,”许子焕心生一计,得意之色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有倾世剑和许家的权势保佑着呢。姓裴的知道又如何,他能知晓究竟是谁偷了倾世剑吗?”
“裴大人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世子您,毕竟……”
“毕竟我曾经在他面前对倾世剑表现出爱不释手的模样?”许子焕笑他的谋士太傻,“这就能成为怀疑的证据?见过倾世剑的不止我一人。只要我们把倾世剑藏的好好的,就算把整个世子府翻了个底朝天,他们也不会找到的。更何况,他们要有这个搜查的胆量。”
杭友春无声的叹气,“是属下多虑了。依属下之见,在巫礼大人掀起这番波涛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干坐着。世子,揭发裴大人身边侍卫真实身份的时机到了。”
许子焕眼睛一亮,“你觉得真正的时机到了?”
“是,相对于倾世剑的传言,我相信前废帝之子居然在裴帝师身边的真相更令人震惊,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的身上,从而暂时忽略了倾世剑的事情。”杭友春看着许子焕的眼中慢慢升起一种奇异的亮光,心里却在叹息,“以前肯定也有人看到过那把剑在他的手上,虽然这次没有在裴大人的府上搜到,又有管家丫鬟证明没有过倾世剑,但已经有传言出来了,对裴大人本身非常不利,他这样做只是往自己的身上泼污水,人们想的会是裴大人一定将剑藏的太好所以没有找到,而不是裴大人压根就没有过这把剑。”
“但是那些老头子们全当没见过姓裴的有倾世剑,一个个都不愿意站出来说。”许子焕揉两人揉眉心,“看来我需要派人到军营一趟,看看还有没有见过倾世剑的人活着。”
“是,许以那人丰厚的钱财或者寻些理由欺骗他,让他说出事实。”杭友春点点头,继续说前面提到的计划,“倾世剑再和前废帝之子,加上裴大人一手扶持皇上登基,权倾朝野,又深受百姓爱戴,这样一系列的事实,很难不让人觉得裴帝师是想在又朝一日替代蓝家称帝。”
许子焕拍拍手,“就这么做。”
“不过暂时需要等到别将军回来,”杭友春又说,“现今世子您手下的兵力有限,恐怕难以同裴大人所掌握的相抗衡。而别将军现在手握重兵,待他回来方能成大局。”
“杭友春,你果真不负我许家的厚望,很好很好。待日后称帝,给你的赏赐定然是最丰厚的。”许子焕又换回了吊儿郎当的坐姿,“事情就交由你全权打理了。”
“是,世子大人。”杭友春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没什么事情可做了,现在……”许子焕环视一圈书房内,又看看桌上摆着的一些卷宗,“杭友春,吩咐下面帮我备好马车,我要去妍华阁快活快活。”
杭友春却没有动,“世子,您身为藩王之子,尊贵无比,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啊,免得朝廷上又有人那这件事情说您的不是。”
“诶,怕什么!”许子焕有些不耐烦,“要说就由他们说去。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一个个不沾女色,事实上还不是家里姬妾一堆,外面又左拥右抱的吗?想说我?嘿,看看他们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儿吧!”
杭友春很是无奈,照许世子的吩咐去办了。
再说皇宫之内,皇上怕有人论起是非,留裴帝师在宫里小住,这样一来裴帝师没回过家没见过其他什么人,巫礼他们又查不到个所以然来,裴帝师的嫌疑自然就没有了,免得有人要说裴帝师正好回家消灭证据什么的。
宫里有成群的宫人和内侍伺候,裴斯妍只好将离轻染留在宫外,也方便布置在宫外的事宜。
处理完手头上一些事务,裴斯妍由宫人们伺候着来到御花园休息赏景。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裴斯妍慢悠悠的喝茶赏风景,心思却飘到了很远之外。
宫人见茶水喝的差不多了,连忙差下面的小宫女去换一壶新的来。小宫女不敢怠慢半分,很快就换了水回来,看到那么多大哥哥大姐姐,主子又是皇上最看重的大臣,一时慌了神,跌跌撞撞的直接冲进亭子里。
宫人见状,暗中骂了一句,赶紧去拦她。
不想小宫女已经跑到裴大人身边,颤颤巍巍的将茶壶放到桌上去。
裴斯妍听到身边的动静,转头去看,谁知道淡淡的目光一扫,小宫女居然被吓得手一软,茶壶从指尖滑落。
裴斯妍行动不便无法躲闪,追来的宫人已来不及阻止,在一片惊叫声中,茶壶落在木轮椅的脚踏板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泼了她一脚。
彻骨的疼痛让裴斯妍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紧的蹙起。
小宫女被吓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管事的宫女狠狠的将她推开,跪倒在裴斯妍的身边,“大人!您,您……”她又回头对傻站在后面的内侍叫道,“快,快去请太医过来!”
“等一下,”裴斯妍强忍住痛,喝道:“还是推我到太医院去。一去一来的得浪费多少时间?!”
“是,是,裴大人。”宫女连忙指挥内侍推着木轮椅往太医院赶去。再看四周时,发现那名闯祸的小宫女仍然呆立在原地,想着待会儿皇上知道了那不得了的惩罚,她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的扇了小宫女一巴掌。
小宫女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气力,跌倒在地,蹭破了胳膊,疼的“哇哇”大哭。
“闯了大祸还有脸哭?!”宫人骂道,“皇上还是怪罪下来,我定然饶不了你!”说完,气冲冲的追赶裴大人去了。
太医院里,裴斯妍用冷水泡过受伤的脚,太医又给她上了药便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事情传到皇上那边,不多时皇上便亲自过来了,拉着老太医一番仔细的询问。
“皇上,既然您这么担心臣的安危,不如让臣留在太医院中,让太医随时伺候着吧。”裴斯妍笑着打断皇上对太医的询问,脚背上火辣辣的痛楚让她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僵硬。
皇上自然非常心疼,“朕命人送你回寝宫,太医随时候命在殿外。”
“皇上,药材什么的都在太医院中,来来回回的取实在麻烦,不如留在这里倒是很方便。”裴斯妍摇摇头,说道:“而且后宫重地,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留宿呢?”
“你……”皇上无奈,他是知道裴斯妍是女扮男装的,但别人不知道啊。
见裴斯妍一再劝说,皇上没办法了,只能叮嘱太医一番后,将她留在太医院内,便摆驾回去了。
第九十七章 夜探
深夜,万籁俱寂。
院使大人奉上亲自煎的药给裴大人,看着他安然入睡后,便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和门口值夜的内侍交待几句,便回到正屋去了。
房门关上的同时,假装熟睡的裴斯妍睁开眼睛,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烛光让她一时分辨不出周围的摆设。她挪了挪身子,脚背上顿时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忍得额头上很快冒出细细的汗珠。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和疼痛,裴斯妍艰